第十三章 交換血契
在傻子坐下來,大口吃著東西的時候,鍾欣玉才回過神來。他看看廚房外麵,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我一樓的房間。
她驚訝地看著傻子,然後選擇不做聲,默默吃粥。等吃完了,還問傻子是不是要去公司,是的話,能不能帶著她一起出門。
看著他們兩一起出門,然後一起上車,一起離開,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什麽也不想做,就坐在沙發上,嘟著嘴生氣。
昨晚上傻子是怎麽回事?之前他又是怎麽回事?現在呢?到底怎麽回事?我根本就想不通。不過從剛才鍾欣玉的表現來看,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如果是我,要是我知道昨晚傻子回來了,還是在她的房間過夜的話,我肯定冷靜不了。但那女人怎麽就能這麽冷靜的,還笑得出來呢?她果真有心機。
傻子昨晚問我,一起到縣城裏去,租房子住的事情。現在沒有了昨晚的激動,也能冷靜下來思考問題了。我想,我還是不能在這個時候搬出這屋子的。
首先,我爸的那事情,還有一萬塊錢還沒有處理,胖女人不可能就這麽算了。我要是在這個時候提出搬出去的話,她的意見很大。
其次,她剛把鍾欣玉找來,也不知道她找鍾欣玉來是單純的希望她能當出納,還是希望她能懷上個孩子。所以這個時候要說搬出去住,胖女人肯定不準。
然後,我的目光看向了正對著沙發的那鏡子。昨天就是在那鏡子裏看到了白襯衫和傻子爸的。從傻子對鍾欣玉的態度來看,他不可能像對我一樣,說出自己的計劃。鍾欣玉隻能是他的敵人。要是我們離開這裏,我們就失去了找到傻子丟失的那些記憶的重要機會了。
我還不能這麽跟傻子走。雖然他在說出,要帶著我搬出去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感動了。
早上還豔陽高照,下午天就開始陰了下來。我還在想著要不要借著這個家裏不可能有人的機會,穿上那白襯衫,在屋子裏走走看,說不定真能找到那他們兩的屍體呢?
我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就聽到了車子回來的聲音了。這種下午,不是工作的時間嗎,他們怎麽就回來了。
走進來的,有胖女人,廖先生,還有鍾欣玉。煙頭不在,傻子也不在。
他們一走進來,廖先生就說這個時候正好是天時地利的好時候,他馬上準備。我不懂他要做什麽,隻能站在一旁看著。
廖先生在客廳的西邊,拉開了大餐桌,騰出了地方,在地上擺上了很多蠟燭。我一開始還看不出是什麽,等他把蠟燭都擺好了,我才看出來那是一個太極。
他讓我和鍾欣玉一人站在一邊,就是太極的那兩個點的位置上。
我急著問,他們想要做什麽?
胖女人很凶的說,讓我站哪就站哪,哪來這麽多問題。鍾欣玉不說話,但是她已經站在了那太極裏。看著她的樣子,應該是之前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的了。
廖先生還是比較好說話的,他說,不會讓我痛的,就幾分鍾,幾分鍾之後,這些事情就跟我沒關係了。就是給我和鍾欣玉換了驗證。我要是還想讀書的話,就去讀書好了。
我想他絕對不會想到,我在這個家裏的待遇。胖女人推了我一把,我也站在那蠟太極裏。廖先生開始振振有詞的念著什麽,兩隻手的手指翻轉得很快,一張符一直夾在指尖。然後用一隻小杯子,點燃了符紙,放在了杯子裏。還拉過我的手,我急得叫了起來。他就趕緊說,沒事沒事,就是要點血。
他用香梗,直接對著我的手指頭就戳下去,在傷口上擠出了幾滴血,正好滴在那燃火的符紙上,讓那符紙最後夾雜著我的血一起燃燒的。
他放開了我的手指。我趕緊壓著傷口,還想抬腳離開的。他急著叫我不要動。
他轉身轉向了鍾欣玉那邊,手指頭攪和著小碗裏,黏糊糊的東西,然後在她的眉頭間,脖子後背,左右手腕上點上了那種東西。最後還叫鍾欣玉把衣服拉起來,點在了她的臍下三寸的地方。
一切結束了,廖先生讓鍾欣玉今晚上先不要洗澡,等明天再洗,要等那些血滲到她的身體裏去。
廖先生熄滅蠟燭的時候,胖女人就叫我先上街買菜,今晚上廖先生在家吃飯。我做不了,就去飯店打現成的回來。
我知道他們這是回避我呢,但是為什麽沒有回避鍾欣玉呢。
我走出屋門,但是卻沒有離開,而是靠在門邊上,聽著裏麵人說的話。胖女人問他,這樣就可以了嗎?
廖先生說,可以了。當初陰婚的時候,用是的鍾欣玉的名字和八字,但是在那文書上留下血跡的是我。這種事情,人家默認了血跡了。現在鍾欣玉的身上,有著我的血的滲透,她以後懷上的胎兒,也能用。
原來我真的是唯一的。隻是他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複製出能用這樣效果我另一個我來。我悄悄離開了院子,走在街上的時候,還在想著廖先生原話就是“懷上的胎兒,也能用。”
這個陳明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用來出生的,而是有別的用途。他們是用,而是別的什麽詞。他們到底打算怎麽用一個胎兒呢?
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我厚著臉皮去做了一件事。
自從我嫁給傻子之後,我們班上以前的那些同學就紛紛跟我走遠了。就連之前最要好的同學,也成了點頭之交。今天我就是為了這個“用胎兒”,必須去找她。就算她已經很不願意跟我說話了,我還是坐著車,去了我們高中門口等著。我知道她是什麽時候下課的,什麽時候會經過這裏。
天很陰,光線很暗,我要緊緊盯著學校大門才能確保沒有看漏了她。
看到她走出來,我趕緊迎上去。她低著頭,不願意看我的樣子。我卻想以往一樣,挽上她的手臂,對她笑著說,我請她喝杯燒仙草。
她白了我一眼,說,羅藝,你那錢,是你男人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