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由
晚飯是吃著外賣。不過我既然已經能拿到鑰匙，就是說我已經能自由出入這個家了，我自然乖巧的去洗碗。要不然他們真把我關在房間裏的，像一開始那兩天那樣的話，我連去看我媽的機會都沒有。
在洗碗的時候，傻子的舅舅也擠進了廚房裏。他端著一隻玻璃杯，對我笑得很猥瑣。我趕緊讓讓身子，縮縮脖子，盡量讓自己不理他。
他卻盡量湊到我麵前，都讓我聞到他身上的臭汗味了。他說什麽，我能自由出入這個家，還是要謝謝他。他把今天中午回來看到的場麵跟胖女人說了，胖女人這是看著傻子那麽賣力高興呢。隻要我懷上孩子，她就更高興，到時候要什麽沒有。
我就當沒聽到，一句話不說的避開目光。
他的手卻緩緩伸到我的腰上來：“傻子是出車禍出事的，送醫院的時候，醫院都說救不回來死定了。就算他能在你身上爽，嘖，他也沒辦法讓你懷上。妹子是聰明人，大學生呢。你懷不上的話……”他拖長著聲音，對我笑得特別猥瑣，手也越來越往上，靠近我的胸。
我還沾著洗潔精泡泡的手，一揮，那泡泡就飛到了他的臉上，杯子上。我趕緊說道：“舅舅，對不起，這廚房你就不應該進來。小心滑倒。”
他臉上的表情變了一下，放下玻璃杯，就朝著我撲了過來。我驚慌著想要叫，他的手卻捂住了我的口鼻。說什麽給我懷孕的機會，我還不珍惜。要是他也看不上我，我懷不上，我媽也得死。別以為我媽出院就結束了。我後爸已經把家裏的房子都賣了，我媽出院，隻能睡大街。
我慌了。背後抵著洗手盆，能感覺到水已經浸濕了我的衣服。他的手從我的衣服下伸了進來。我揮著手，想要製造出點聲音來，讓傻子知道。
我不知道我那時候是什麽心理。傻子對我其實也說不上好。我身上的傷，不也是他弄出來的嗎？但是在麵對他舅舅的時候，我還是更願意靠近傻子。
我還是很努力的用手把那男人放在台子上的玻璃杯給掃了下去，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是挺大的。傻子從二樓跑下來，並喊道：“什麽碎了，什麽碎了？你沒傷著吧。”
聽到他的聲音，那男人就放手了。退後兩步，狠狠瞪著我。
傻子那傻乎乎是緊張的模樣，讓我心裏安定了下來。他衝進廚房裏，看著地上的玻璃杯，趕緊牽過我的手：“你沒傷著吧。你沒傷著吧。”
我搖搖頭，看看那邊的傻子舅舅。那時候，我的私心裏就是想著，讓傻子知道他舅舅剛才對我……但是傻子就是傻子，對我的眼神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這麽拉著我出了廚房。
傻子舅舅冷著一張臉，離開了廚房。我抽回了被傻子抓著的手，把他推出了廚房，收拾著地上的玻璃杯。一邊掃著地，一邊默默哭。這次，他沒有成功，以後呢？同在一個屋簷下，我要怎麽辦？總有一天會出事的。我不要被他那麽惡心的碰觸。
洗著碗，我想到了在胖女人房間裏看到的那男人用個皮帶。這屋子裏的男人隻有傻子和他舅舅。傻子因為是傻子的關係，穿著的都是鬆緊帶的褲子，那胖女人房間裏的男人就是這個舅舅。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親姐弟。
我是從那次事情之後，開始想著，要讓胖女人知道那男人對我有下手的心思的。胖女人要是幫我治他的話，應該會很有用。
那天之後，我每天就能從胖女人那拿到五十塊錢。用來買菜做飯的。五十塊在那年代，已經能買很多菜了。也夠四個人吃的。甚至有點心思的話，還能從五十塊裏省下不少來。
我努力讓自己在胖女人麵前顯得乖巧聽話，讓她放鬆對我的戒心。傻子那，我也盡量對他溫柔，特別是在胖女人麵前的時候。我會把最好吃的雞翅膀夾給傻子，還會幫傻子手洗內褲。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能做的隻有讓自己過得更好，讓我媽能得到更好的治療。
傻子在嚐到那種遊戲的快樂之後，也沒有放過我，看著我乖巧，更是變本加厲一般的每天晚上都到我房間裏來。雖然有時候會有點痛，但是我的身體也漸漸熟悉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已經過去了，那幾天我也沒有再見到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女人。
那天早上，我對胖女人說，我想去看看我媽，就看看就回來。我會帶傻子一起去市裏。
胖女人沒有反對，應該是那天她心情也好吧，就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帶傻子去玩。但是在出門前，我要把家裏的地麵都拖一次。
拖地這件事沒問題，拿著錢，一想著下午就能去見我媽了，我就高興。在這裏差不多半個月了，終於能讓自己的處境好過一些了。
胖女人和那男人離開之後，我讓傻子到房間去玩遊戲機，我就在一樓拖地板。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指引，沙發前那小幾上的一個蘋果滾到了沙發下。我就拖把的杆子伸到沙發下去把蘋果掃出來。蘋果滾了出來，一張相片也在沙發下露出了一個尖角。
我撿起那張相片，疑惑著看著相片上的人。相片就是在這個客廳裏拍到的。應該是搶拍的，畫麵有點糊。能看出就在這沙發上，一個女人驚慌著拉著衣服。她的身子是全光著的，要不是因為畫麵有點糊的話，能看到的就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了。還有一個男人，矮矮胖胖的，就站在沙發旁，正翹著一隻腳穿著內褲。從表情上看，他也是一副很驚慌的樣子的。這應該是被人抓個正著的吧。
一股寒意從我身後傳來，一個直覺，那個白襯衫在我身後。我猛的一回頭，在客廳的陰暗處，根本就沒看到任何人，任何影子。
但是那寒意還是在，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呼吸急促著，心跳加速著，警惕打量著四周。
二樓傳來了聲音，傻子跑下來邊喊著：“不玩了，不玩了。我們出門吧。”
我趕緊把那張相片收在了褲子口袋裏，收拾著拖把，帶著傻子出門。那張相片我根本不敢跟傻子看到。他那人，沒點意誌力。看到那畫麵，指不定又要壓著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