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白薇吃了一驚，抬眼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他是認真的。
他想通了嗎？也是，來燕城已經兩個多月了，再傻也能感覺出來她對他不好……白薇心底升起一片惆悵。
這本來是她期望的，現在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可是奶奶會擔心你的。」白薇垂下眼睛，看著碗里剩下的一個餃子。
「只是搬出去住……我先不告訴奶奶。」裴庭沉吟了一下道。
她猜到他會這麼說，才這麼問。
好像沒什麼說的了，說什麼連她自己都覺得假。
白薇放下碗：「那就這樣吧。」他工作轉正後就搬出去，在此之前他住在這裡，她會盡量對他好一點。
裴庭目送她上樓，眼底神色複雜，最終把剩下的餃子都吃了。
他原來的習慣是吃完飯後在山上溜達溜達，再活動活動筋骨，可到了這裡，只能關在屋裡，不過幸好有電腦可以學習。
裴庭瀏覽了一下自考的種類和課程，剛打算關網頁，忽然看到下面有頭像在閃動。
那個頭像……他QQ里只有兩個人。
裴庭迅速點開QQ。
小星星：拿到駕照了嗎？
裴庭看了一會兒，回了一個字。
白薇看著屏幕上的「嗯」陷入沉思，本來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可上樓后她總是感覺有些不舒服，思來想去，突然想到她先前對他說的話。給他買輛車吧，好一點的，算是補償。
大約是她沉默的太久，「看星星的紅薯」又發來一個詢問的表情。
這麼長時間了，他還不會打字。白薇皺了皺鼻子：「沒事了，隨便問問。對了，你喜歡我的保時捷嗎？」
不是說要給他買新車嗎？打算讓他開她的車作為補償？
看星星的紅薯：喜歡。
發過去之後就沒有回應了，可能她真的只是隨便問問。
樓上，白薇找出了計算器，把所有卡都拿了出來一個一個計算。她十八歲之前每個月的零花是一萬，上了大學后漲到五萬，當然，逢年過節過生日還有紅包，大頭的是白氏集團的紅利，可紅利她委託她媽進行投資了，現在動不了。認識周思盛后，開銷增大，花了不少，滿打滿算，現在手上也就一百八十萬，不過不夠的話她可以先跟她爸她媽她哥借點。
買什麼車呢？太好的車保養也花錢……
白薇打開保時捷的官方網頁開始一個個瀏覽。
第二天，到吃飯的時間，白薇就下來了。先到裴庭房裡洗漱，出來坐在沙發上看書。等裴庭把飯盛好就開始吃飯。
裴庭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放鬆，眸子暗了暗，旋即笑道：「一會兒我去上班了，中午就不回來了。」
這是昨天說好的，一天吃一頓外賣還可以。
白薇今天吃飯速度很快，吃完因為裴庭還沒吃完，她就還坐在椅子上，翹著腳拿著書在看，聞言視線沒有從書上移開，點了點頭道：「好的，我晚上想吃鱖魚，你上次做的那個很好吃。」
裴庭暗裡一怔，這還是她第一次誇獎他，而且，她還學會點菜了？
「好的。」
白薇就沒了聲音，她看書入了迷，連裴庭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下午五點，裴庭就拎著魚回來了，進門不見白薇，也沒聽見聲音，便給白薇打了個電話。
電話沒人接。
屋子裡安靜極了，裴庭能聽見樓上輕柔的手機鈴聲。
他大步上樓，被看到的情形嚇的手心發冷。
白薇雙腿分開，一字馬貼在地上，身子有氣無力地趴，臉著地，頭髮亂著，看起來像是沒了呼吸。
不過衝到白薇跟前時，裴庭忽然記起上一次，他略一打量，終於發現白薇面頰紅潤，胸膛在有規律的起伏，她竟然這樣睡著了。
裴庭看了一會兒，忍住笑意，從衣兜里掏出手機，對著白薇拍好之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剛醒過來的白薇有點茫然，看清楚是裴庭后竟然對他笑了下。
「太困了，想著壓壓腿活動一下，沒想到睡過去了。」
其實沒睡過去幾分鐘，但沒想到裴庭這個時候回來，還被他看個正著，白薇眼裡有點奇怪：「你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裴庭從衣兜里拿出鑰匙給白薇看了看。
是張嫂的鑰匙。
「那你昨天還喊我開門？」白薇想到她昨天一身狼狽也被裴庭看到了。
裴庭：「昨天我忘了帶鑰匙。」
哦，是這樣。白薇並沒有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坐在地上放鬆著腿部。
裴庭視線落在旁邊厚厚的一本書上：「功課很難？」
還沒人問過她這個問題。生在白家，不奮鬥也不會餓死。可她從小就知道努力，也算聰明吧，燕大是她真正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的。可是重生到自己二十二歲的身體里，很多記憶都模糊了。這些知識對於現在的她真的有些難度，尤其因為拍戲她又耽誤了很多時間，所以這些天她都在拚命地學習。
白薇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傾訴的慾望，也許是她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對她已經沒有企圖了。
「是的，我很擔心考試不及格。」他並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她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所以萬一不及格也沒什麼丟臉的。
「不及格會怎樣？」裴庭問。
「會補考，還有一次機會。」
「補考不過會怎麼樣？」
「重修，還有一次機會。」
「那你會一直不過嗎？」
白薇蹙眉，認真想了想：「不會，我這次不過下一次肯定會過。但讓別人知道，會很丟臉。」
「那你在乎嗎？」
在乎嗎？
她在乎。
從小她是公主，是別人家的孩子，無論她走到哪都是受人矚目的。
因為這份矚目，當她選擇跟周思盛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想要證明自己是對的。
因為這份矚目，醜聞爆出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才會是遮掩，而不是報警。
因為這份矚目，她才會徹底崩潰，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地被塞進精神病院。
她的一生，與其說是遇到了周思盛這個人渣，還不如說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在乎的，毀了她；在乎她的，被她傷透了心。那為什麼不去在乎在乎她的，而去在乎那些根本無關輕重的人？
這個道理，她竟然到此刻才明白。
裴庭看到面前女孩的眼睛由迷茫混沌到清澈，卻不知道她都想了什麼，他這麼說只是勸她不要太在意周圍人的看法，放輕鬆一些，他知道有些人考試越緊張越考不好。
「謝謝你。」白薇用成年人的目光重新審視面前的男孩，她覺得自己可能漏了些什麼，這個男孩雖然是從鄉下來的，但他有這樣的覺悟，將來會有一番作為也說不一定。
裴庭有些拘謹，她今天竟然表揚了他兩次，而且她還對他笑了。
她笑起來真好看，就像小時候一樣。
他以為他可以鎮定地面對的，其實麵皮下面卻在發燙。他腦中甚至浮現了上一次觸碰到的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唇。
她只要對他好一點，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謝我什麼？」他不敢看她，低著頭問。
謝他什麼？
白薇的思緒被裴庭的問話拉了回來，看到男孩低垂的側臉，不太敢看她的樣子，她猛地一驚，眼神登時銳利起來，她怎麼忘了，好不容易給他弄熄火了，可別再燒起來了。
「謝謝你做晚飯，快去吧，我餓了。」白薇笑了一下，態度無可挑剔，卻在無形中拉開了距離。
她進了房間，自然是看不到裴庭眼睛眨了幾下，悄悄握了握拳頭，才慢慢下樓了。
也許是因為把話說開了，也許是因為樓上的交談，兩人之間的氣氛談不上親近，卻自然、融洽起來。
這天吃過早飯，裴庭告訴白薇午飯也給她準備好了，中午在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行了，然後就出了門。
他還是開著那輛破車，上次補拍過鏡頭后，竟然有人通過項原來找他拍廣告，聽說可以拿兩萬塊錢，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同意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內褲廣告。
來的並不止裴庭一個，還有幾個早到的男模，正在閃光燈下撓首弄姿的做「脫脫脫」的動作。
拉斐爾內褲是個老牌子了，以前的御用男模多是球星，可前不久其中一位合約到期，那位球星的代言費直接翻了兩倍，氣得拉斐爾的老總要另找模特。
裴庭不知內情，這幾位早到的男模都是通過各種途徑、層層選拔才殺進來的，如果能拿下這塊肥肉，對以後的事業也有很大幫助，所以是拼了命的展現自己性感、強壯的一面，只差在內褲里塞點東西了。
而項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項家班能來的都來試過了，可一班習武之人，硬生生沒一個被看上的。項原這才拉裴庭過來，不過這事兒還沒定。項原琢磨著吧，小夥子這麼高的個子，肌肉結實的跟鐵塊子一樣，怎麼也該是有料的，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
項原來了就先進裡頭跟人打招呼去了，剛出來就見裴庭往外走，忙拉住他。
「我不拍。」裴庭直接道。
項原：「為什麼？」
裴庭眉頭都沒皺一下：「丑。」
這小子……
項原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有位男模把內褲拉到了胯骨，沖著鏡頭擠眉弄眼，真有點食不下咽的感覺。
「不是啊，裴庭，他丑不代表你丑，這可是個好機會，大劉二壯三愣子都來試過了，咱項家班沒一個被選上的我才找你的。你看看，我這手機里這大球星的內褲廣告，這是性感、男人味……」項原急忙做裴庭的思想工作。
「不行，太丑了。」裴庭態度堅決。衣不蔽體，成何體統，爺爺會從棺材里跳出來打他的。
「哎……我說你們說誰丑啊？」
兩人背後冷不防地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這聲音怪怪的，說是男人，太細了，說是女人，又太硬了。
倆人一回頭，看見一個濃妝艷抹，頂著一頭大波浪卷的男人斜著眼站在身後。
台上的男模正好走到前頭，一個媚眼沖這個男人拋了過來，那男人兩根指頭豎在嘴前「啵」了一聲，回過頭來繼續斜瞪著項原和裴庭。
項原見多識廣，本來不想搭理這人妖，看到裴庭改變了主意。
「說的就是你啊！」項原笑呵呵道。
那人妖本能就想扇項原一個大耳光子，但立即想到今天是陪心肝寶貝來試鏡的，不能動手，可也不能放過這兩個人，他扯著嗓子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娶個老婆丑，生個女兒也丑！你都不敢上台！」這個人穿著黑西裝，看著瘦高瘦高的，肯定沒肉。
項原立即接嘴：「他罵你，我沒女兒，只有兒子。」
項原看見裴庭眼神幽幽地望著自己，接著他胳膊抬了起來，就在項原以為他要打人的時候，裴庭脫掉了西裝外套，把它交給項原就走了進去。
攝影師餘光看到一個人從鏡頭前穿過去，氣得就要大罵，看到那人的瞬間，呆住了。
他拍攝廣告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哪個人的身材這麼好，就是那些專業的健身教練、球星比例也沒有這麼完美，肩是肩、腰是腰、大長腿是大長腿，肌肉連油都沒抹就在閃光，全身都是緊繃到爆的感覺，就像一頭優雅狂奔的獵豹。
而且……
攝影師的目光下移，看到最新款的拉斐爾黃三角內褲隨時要破。
天哪！他再也沒辦法專心工作了！為什麼要拍前面那幾個來污染他的眼睛！
剛才罵裴庭丑的那個波浪男早就鴉雀無聲了，而他的心肝寶貝則一臉憂鬱地望著台上的裴庭，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好嗎？
項原站在門口傻笑。
攝影師瘋狂地從各個角度拍攝裴庭，頻繁的閃光燈吸引了拉斐爾老總的注意，他從樓上探頭一看，眼立即直了。
裴庭卻跳下台，進換衣間換回了自己的衣裳。
「怎麼回事？他誰帶來的？」攝影師大叫，拉斐爾的老總也連忙從樓上下來。
項原連忙揮手示意人是他的。
這時裴庭從換衣間出來，走到波浪男面前：「你說錯了，我老婆漂亮的很。」
波浪男一臉絕望。
拉斐爾老總大聲道：「就他了！」
裴庭轉過身，對項原道：「對不起，我不能拍這樣的廣告。」
拉斐爾老總蹙眉不解地看向項原。
項原忙示意他們等等，把裴庭拉到一邊：「這可是兩萬塊錢啊！就一條廣告，人家球星都接，你別把這事兒想的多上不了檯面。你有了錢，不就能給你老婆買更多的東西嗎？」項原覺得裴庭肯定很在乎他老婆，剛才那架勢，嘖嘖。
裴庭還是沒有同意。
拉斐爾老總在背後大喊：「五萬塊。」這的模特他要放過他就是傻，剛才那十個加起來也沒能把他的內褲給撐起來。
五萬？可能還不夠買薇薇一個車輪子。
「十萬！」拉斐爾老總急了，這個價格已經是國內二線男星的價格了，但對於裴庭這種初出茅廬的男模而言就是天價。拉斐爾老總想留住裴庭，可也總得符合價位，這並不是代言，只是一次拍攝片酬而已。
十萬，應該夠買一個車輪子了。
裴庭轉身：「成交。」
拉斐爾老總莫名地覺得被坑了。
項原在裴庭背後豎了豎大拇指，老薑比不上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啦！
這邊清場準備開始拍攝，那邊來了幾位年輕女孩。
這次拍攝的主題是男士內褲，不過也需要女性來襯托。
張莉抱著老鄉陳琳的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著，陳琳是前天得到電話通知今天過來試鏡的，她叫張莉陪她來。張莉對廣告拍攝很感興趣，這也可以積累寫作素材，但來了之後發現只能坐在這兒不免有些失望。
這時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推著幾個紙箱的人，那個人腋下還夾著一疊東西，紙箱裡頭不知裝的什麼，看起來很沉，他一邊推紙箱一邊夾著東西看起來又著急又吃力。
張莉想上前幫忙，又覺得不太合適，便坐著看那人推箱子。
那人推著箱子走到張莉身邊時，腰上忽然響起手機鈴聲，他一接電話，那一大疊東西就掉了下來，撒了一地。
那些東西每個都有包裝袋，看著像衣物，張莉也沒看清，立即幫那人去撿。
只聽那人對著電話道「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那人掛了電話，看見張莉已經幫他撿完了，又見張莉坐在這裡，問道：「你是來試鏡的嗎？」
張莉是陪陳琳來試鏡的，但看他問的著急，也點了點頭。
「那好，你看見前面的攝影棚了嗎？你拿著這些東西，跑快點送進去，謝謝！」他推著這些箱子走不快，那邊催的急，叫這姑娘幫忙送進去，反正他跟在後面，不會出什麼事的。
這人看著很著急，張莉也沒多想，抱著這些東西就往前頭跑去。
「快，等著呢，去右邊的換衣間！」
張莉進了攝影棚，還沒看清楚，就有人沖她大吼。她看到右邊有個小門，覺得應該是換衣間，抱著東西就往裡沖，不備那門口有道門檻，狠狠絆了她一下，身子失去平衡朝門內地上摔去。
裴庭剛換好一條平角內褲，就聽見「砰」的一聲重響。回頭地上已經多了一個人，臉朝下趴著，而她手上還抓著一疊內褲。
裴庭想了想，彎腰拍了拍人：「你沒事吧？」
張莉從眼冒金星中回過神來，慢慢抬頭，以為自己摔出了幻覺，這不是那天在白薇家外面遇到的帥哥嗎？
裴庭見張莉摔的不輕，把她扶起來坐在椅子上就出去了。試衣間不怎麼亮，加上裴庭也沒細看，就沒認出是白薇的同學。
張莉坐了一會兒，聽見外頭咔嚓嚓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個人進來看見張莉：「你在這兒啊，謝謝你啊！」
是剛才叫她幫忙的那個人，張莉連忙站起來：「別客氣，這是攝影棚啊，你們在拍廣告？」
「對，你還要試鏡吧？」那人問道，實則是暗示張莉可以出去了。
張莉走出試衣間，看見裴庭穿著平角內褲正在鏡頭前拍攝，她走的很慢，但距離有限，最終還是出去了。
陳琳試鏡沒有通過，正在外頭到處找張莉，看見張莉氣沖沖地喊道：「張莉，你去哪了，我都找你半天了！」
張莉沒有生氣，她覺得今天來的特別值，就是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住在哪？
想到住在哪，張莉忽然記起白薇，他一定就住在白薇家附近。
接到張莉的電話，白薇正複習的頭暈眼花，想也沒想就到：「好啊，你過來玩吧，正好我有幾個問題請教你。」
《紅顏劫》張莉還沒拿走呢。
掛了電話，白薇又打了個電話，訂購了一些新鮮水果，方便張莉來的時候招待張莉。
她又想到張莉過來時都下午四點了，要是玩的時間長一點，最好是讓張莉在這兒吃飯。可她又不會做飯，裴庭這兩天早出晚歸的，總不能還讓他做著張莉的飯，那到時候不如一起出去吃好了。
這麼打算好，白薇戴上帽子到院子里除菠菜去了。要是換一種心情看，這些菠菜著實不錯，比草耐凍，現在這片別墅就數她家最綠。
四點，張莉準時到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張莉就問白薇有沒有見過上次她和王詩雅說的那個大帥哥。
白薇一怔，一見鍾情這種玩意她還真不信，可難得張莉開口，白薇怕打擊到張莉，就說最近一直在家複習功課，就沒有出去過。
張莉臉上明顯的失望。
白薇笑道：「你們光說帥，我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叫我怎麼給你們找？」
張莉：「難道你在這兒就沒見過很帥很帥的嗎？噢，對了，他好像是個演員、模特，白薇你不也拍戲嗎？」
白薇把切開的哈密瓜塞到張莉手上：「那麼多演員，誰能認過來完啊？吃水果，回頭我幫你注意著點。」
張莉咬了一口，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特別帥，我見過他拍內衣廣告。」
內衣廣告？看不出來張莉眼光獨到。不過少女懷春，人又坦誠告訴了自己，白薇也不好說什麼，尤其張莉這種性格，明顯是把她當成了朋友。
吃完水果，白薇向張莉請教了幾個專業問題，然後兩人就談起了《紅顏劫》，原來這個時候張莉是只寫到第十章，白薇怕影響她的思路，只聽不發表意見。不過即使如此，張莉也十分高興，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認真聽她講過自己的小說。
「你覺得怎麼樣？」張莉最後道。
白薇當然不能膚淺地說好或不好，也不能隨意點評裡面的人物，她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張莉，如果我是導演，我肯定買你這部小說，把它改編成電影，你願意賣給我嗎？」
張莉激動的臉都紅了：「我當然願意，就算讓我白送給你我都願意。」
白薇笑笑，她這話一半是鼓勵張莉一半是真有這個想法，不過也得等張莉寫完。
兩人正在聊著，大門忽然響了。張莉進來，白薇沒有關外面的防盜門，兩人都看見裴庭拎著一袋子菜站在外面開門。
玻璃門是茶色的，張莉開始還沒看清，等裴庭進來，吃驚的嘴張著。
這不就是那個大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