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別來煩我,滾
“我叫你滾,聾了是不是?!”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把氣息噴薄在他的臉上!
薜影樺一陣倒胃口,毫不客氣地把她推倒在地,正要把舉在半空中的酒全潑在那濃妝豔抹的臉上時,手腕卻忽然被抓住,深眸一抬,見是熟悉而親切的麵孔,臉色瞬間緩和了一些。
“快走吧,別自討沒趣。”
地上的女人趕緊爬起來,向這個突如其來的酷男拋了個媚眼,見他沒什麽反應,便夾著尾巴狼狽的快速離去。
今天這是什麽日子,遇到兩個極品男卻都是性冷淡,真是倒黴倒黴啊!
“這苦酒你都喝了五年多了,難道還沒喝夠?”阿懿漫不經心的問著,拉過一把皮椅子便坐到旁邊。
聽雪琳說,沐桐回來了,還給她哥哥帶了一個兒子回來,但是呢,哥哥卻把他們母子當做寶一樣,都不讓別人看的。
即使大家都為他們開心,但也沒去看望,因為怕打擾到他們夫妻團聚。
按理說,兩夫妻應該過的很甜蜜,很幸福才對,薜影樺卻突然跑來喝悶酒,倒是讓阿懿很是困惑不解了,難道又出什麽狀況了?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他也沒有問出來。
“你都知道了?”薜影樺端起一杯斟滿的絕對伏特加,眼底愁緒一閃便一口飲盡。
“嗯。”阿懿也端起旁邊的酒杯,輕嘬了一口,“你這麽多年的等待和付出,總算沒有白費,哥為你高興……”
這麽多年來,薜影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多少傷受了多少苦,他這個做哥哥的最清楚,很多次絕望,很多次挫折中,他都以為他挺不過來了,可是沒想到,憑著最後的信念,他還是堅持下來了,這個弟弟……真的讓他很驕傲。
薜影樺不愛抱怨,更不善於訴苦,所以隻是選擇漠然。
如黃昏餘暉般的燈光下,搖曳的酒汁一杯接一杯,等喝到眼蒙一層虛浮的醉意時,他才強擠出一絲淺笑:“你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是專程來安慰我的,還是又跟老婆吵架了?”
陶裳裳一直都懷不上孩子,因此,情緒經常不在狀態,老跟阿懿吵鬧抱怨。
再加上雪琳看陶裳裳不順眼,時不時的在她麵前炫耀自己的兒女,她是受了小姑子的氣,隻好跑去跟老公訴苦,尋求安慰,可是她這個老公實在是太忙碌,也不懂得怎麽安慰人,所以兩人經常吵得沒完沒了,有好幾次都鬧離婚了,記得有一次,兩人還真的把離婚協議給簽了,可是,他們倆誰也離不開誰,沒幾天又閃婚了。
陶裳裳就是阿懿的克星,如果他出來喝悶酒,或者是鬱鬱寡歡,一定是那女人的傑作,所以薜影樺才有此一問。
聽到薜影樺的問話,阿懿黑色的眸子一閃,嘴角勾出很有深意的表情:“隻是路過。”
某人是剛扯了個小謊手機鈴聲就響了,打開一看,短信,老婆大人的短信:老公,你在哪裏呢?想你了,快點回來……
呃……兩人吵架還沒多久呢,剛才還叫他永遠別回去,那麽快就想他了?話還說得那麽煽情,這女人真是讓人無語。
“那女人發的?”
“助理匯報一些小事而已。”阿懿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把手機關機,留下來和薜影樺喝酒,弟弟心情不好,做哥哥的當然要奉陪到底,可不能自己回家享受溫馨。
平時工作太忙,難得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兩人是觥籌交錯,舉杯暢飲,直到深夜才罷休,各自回家。
……
每天早上,薜影樺都會跑去看沐澤,跟母子倆一起吃早餐,可是這一天,小家夥一直等啊等,等到下午3點多也不見他人來。
沐澤在眼眶裏忍了大半天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滾滾落下,一邊哭一邊鬧情緒:
“媽咪,薜影樺今天為什麽不來?為什麽?”
“他不幫我們了,不保護我們了,所以才不來的是不是?”
“是不是沐澤不乖,他才不要我了,嗚嗚……”
……
沐桐拿掉沐澤手上青綠色的小盒子,這小子,給他買的冰淇淋一口也不吃,還都捏化了,小手冷得都快失溫了,可把她給心疼壞了。
她抓起那兩隻冰涼冰涼的小手就放在手心裏,輕輕地搓,一邊搓一邊安慰:“沐澤,薜叔叔今天有事所以才沒來的,你要知道,他工作很忙,不可能每天都陪著我們的。”
“你說謊,如果薜叔叔有事不來的話,會提前跟我說的。”
“他從來都不失約,昨天他還說了,今天要來陪我的,明天還要接我出院。”
“媽咪,你去找薜叔叔好不好?告訴他沐澤很想他,叫他來醫院看我。”
……
沐澤撅著小嘴耍性子,趁沐桐不注意的時候,用力把手拉出來,由於用力太大,手抽出來的時候沒有收住,“碰嗒”地砸在了床沿邊,一下子就砸烏了,疼得他小臉都紅了,淚水立刻灑落一大片。
沐桐心疼的說了幾句重話,小家夥委屈的再也止不住大哭,今天薜叔叔沒來,他心裏就夠難受的了,現在手被砸了,還要被媽咪說,因為委屈,哭得比一個小姑娘還矯情。
對於這個寶貝兒子,沐桐舍不得罵,更舍不得打,沒辦法,隻好認輸,打電話給薜影樺,可是……可是那家夥竟然關機了。
看到兒子滿懷期望的眼睛頓時又彌漫起濃濃的淚霧,抽抽搭搭的,看樣子又要哭了,沐桐隻好承諾去把薜叔叔給他找來。
一聽媽咪說要去找薜叔叔,小家夥是趕緊擦掉騙人的眼淚,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
汗顏,為了不給兒子做個壞榜樣,沐桐隻好乖乖的出去找。
一走出病房,她就把門關上,靠在上麵,後悔莫及的一步也挪不動,幹什麽答應兒子要去找那個家夥呀?
那男人來看自己的兒子,還需要她去找,她去求的嗎?
兩人昨天才吵過架,今天就去找他,她還真拉不下這個臉,即使她也想那個壞脾氣的男人了,不過還是拉不下那個臉。
昨天,她提出要和沐澤在花店裏再住一段時間,是怕兒子搬到別墅去住之後,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就會無度的享受,變得貪婪,不知進取……
她想再教教兒子做人做事的道理,然後再搬到別墅去住,認祖歸宗。
可是薜影樺那家夥都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還誤解她心裏有別的男人,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無法忍受。
沐桐猶豫徘徊了許久,最後還是長歎一口氣,搭了一輛出租車奔赴薜家別墅。
書房裏。
高大英挺的男人坐在光亮的黑木桌旁,全身都爆發著不可觸犯的威嚴,桌上擺放著一台價值上百萬元的超薄筆記本電腦,電腦屏幕裏正放映著一段視頻,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真人直播。
畫麵上展現的場麵有些慘不忍睹——穿著銀色西褲白色襯衫的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渾身沾滿了各種汙漬,右腿上還在不住的流血,好像被什麽東西紮到了,還紮的不輕。
坐在桌旁的男人動了動中指,桌麵被敲得“嗒嗒”作響時,那低沉的聲音冷血無情的響起:“季衝,感覺如何?”
電腦兩邊開的是遠程設置,這邊的景象那邊的人完全看得到,聲音也能聽得清晰。
見薜影樺那麽囂張的樣子,季衝大罵一句髒話,猛地站起來,卻因為腿上的傷,又狠狠的砸倒在地:“薜影樺,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那詛咒聲很淒厲,一字一頓似乎都在啃噬人的血液。
在季衝旁邊守著的幾個保鏢兼打手是不寒而栗,這家夥骨子裏該有多少不甘,多少怨恨才能鬼叫的這麽嚇人啊!
“不得好死,哼,這句話馬上會在你身上應驗!”薜影樺昂起性感的下巴,藐視萬事萬物的深眸一閃,隨即指令:“給我打,打到他死掉大半條命為止!”
幾個黑衣保鏢如修羅一般,上前就是一陣一陣的拳打腳踢,怎麽狠怎麽打,哪裏疼就往哪裏猛擊,不給腳下的“臭蟲”一點喘息的機會。
這家夥真能跑,真會躲,讓他們找了好幾天,差點被老大炒魷魚。
現在,他們幾個也是對季衝這家夥恨之入骨,不趁機泄憤,那就太可惜了。
季衝這個死家夥,已經被打得渾身蜷成一團,卻還在那裏罵罵咧咧,不過罵的什麽,聲音模糊的隻有他自己聽得清。
各種混雜的聲音爭先恐後的從揚聲器裏跑出來,諾大的書房變的很是詭秘。
薜影樺坐在一旁看著,薄唇緊抿,深邃的眼眸裏隻有冰一樣的冷,霜一樣的寒。
當年,要不是他心軟,沐桐也不會被害的毀了容,還離開他這麽久,要不是他心軟,這家夥也沒機會囚禁他的妻兒,差點害他兒子丟了命,所以,這一回,他薜影樺是絕對不會再心軟,絕對不會!
薜影樺像一個冷麵的帝王,霸氣衝天的坐著看著,眼睜睜的看著季衝這家夥得到應有的報應。
這時,敲門聲響起,很清脆,似乎不敢用力敲。
“別來煩我,滾!”
隻是幾秒鍾的停頓,敲門聲再次響起,薜影樺暴躁地跑過去,拉開門就破口大吼:“聽不懂滾是什麽意思嗎?我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