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酒不是壞東西
李永健!
怎麽會是這個家夥?
沐桐顧不上多想,直接把手上的包砸過去。
可是,包被打飛了,甩包的手也被鉗住:“還想來這套,今天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後悔莫及!”
沐桐驚得臉色慘白,拚命反抗,卻無濟於事。
李永健拽緊她的胳膊,往洗手間裏一推,用腳勾住門,正想關上的時候,,傳來了微微的喊聲:
“沐桐,你在哪兒?”
“出來吧,影叫我來找你!”
“沐桐,你在嗎?”
……
這個臭女人,吃飽了撐的來管什麽閑事?
李永健咒罵一聲“該死”,然後恐嚇沐桐:“你敢亂說話的話,後果自負!”
他說著就竄出了洗手間,雖然佯裝氣勢洶洶,卻依然顯得很狼狽。
李永健頭也不回,也不看一眼那個冒失鬼就走了,朝著相反的方向快步走掉。
沐桐手忙腳亂的跑出來,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嬌影,一襲雪白色的抹胸裙,短發隨性飄散,畫著淡淡妝容,盡顯美豔脫俗。
她抱著雙肩,朝著前方看了幾眼,然後把目光轉向沐桐,緩緩走來:“你沒事吧?”
沐桐隻是搖頭,一眼過後便與之擦肩而過。
怎麽會是她?還在這麽尷尬的時候遇到。
她微微皺眉,精神恍惚地向大廳走。
隻聽急促的高跟鞋聲追上來,很快,艾莎就擋在了她前麵:“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影的,今天的事就當做……”
“就算他知道又怎麽樣?”沐桐及時打斷,麵對艾莎的含沙射影,她顯得無比的坦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誤會什麽,更不會怪我,愛一個人就要包容一切,何況,錯不在我……”
這個女人真是假好心,幫了人,還要嘲諷一番。
以為這樣,就覺得自己很清高嗎?
把人諷刺了,把人弄疼了,她就會舒服嗎?
麵對這樣虛偽做作的人,即使受到了恩情,沐桐也做不到感激涕零。
狹長的樓道裏,淡淡的燈光下,隻是片刻的沉靜。
艾莎勾起嘴角,麵容像月光下的水一樣冷:“你很恨我,是嗎?”
愛?
這女人,竟然敢在她麵前說出這個字,而且如此信誓旦旦。
她有什麽權利,什麽資格得到薜影樺的愛?
不,他根本就不愛她,隻是她自信過頭了而已。
心裏的哀怨已經在嘶嚎,但即使這樣,艾莎依然努力克製,保持著優雅。
沐桐怔了幾秒鍾,即使看穿了她的心思,也隻是微微一笑“愛一個人很累,所以我不恨你,我隻是……不喜歡和雙麵人靠得太近。”
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說她是雙麵人!
艾莎氣得臉都變形了,等她反應過來,那抹粉色身影已經走遠。
沐桐把腳步放得特別快,粉色裙擺帶著風飄起,掠過指尖,清風陣陣,擦著手心裏的冷汗。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麽自信的跟別人說話,尤其對方還是艾莎。
那女人的確是個雙麵人,心狠手辣的時候,可以拿著刀抵著別人的脖子。
嬌弱的時候,那份楚楚可憐幾乎能打動所有的人。
……
“啪”的一聲,一份簽署好的文件被扔在吧台邊,昏暗的燈光下,那鋼筆字顯得剛勁有力,似乎每一筆勾勒都要破紙而出。
旁邊的嬌俏女人嚇得抖了一下,心中暗罵:“神經病,瘋子……”
“是否要喝一杯?”
這不帶絲毫情緒的話,又讓蕭雅怔了一下。
薜影樺端著紅色酒汁,目光沉沉,美到極致,真是攝人心魄。
隻是一眼,她就急忙轉過視線,有些慌張的收拾好文件就要走。
可是剛邁出兩步,低冷的話語再次飄出:“我有叫你走嗎?”
蕭雅僵直地站在他旁邊:“我不喝酒。”
“酒不是個壞東西,它能讓人坦然的麵對很多事情,說出不敢說的話,做出不敢做的事,但有時候,它也能讓人瘋狂,瘋狂到釋放出內心的所有醜惡,進而鑄成大錯,它應該是屬於勇氣與魔鬼的並存,於你,不沾染酒汁,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話語意味深長地收住,他把半杯紅酒一飲而盡,杯子重重的落回吧台上。
蕭雅靜靜地站著,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是我想多了嗎?怎麽覺得他是在暗示什麽?”
“他會不會什麽都知道了?”
“不會的,是我想多了,他再厲害也隻是個人,沒必要太高估他。”
……
不遠處響起兩個女人的吵鬧聲,而且漸漸逼近。
“你這種女人,還是回去陪男人上床吧!別來這裏丟人現眼!”
“陪男人上床也得有資質呀,不像某人,倚老賣老,怎麽賣也賣不到個好價錢!”
“張麗莉,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
“我沒說錯吧,正好說到了你的痛處,哈哈哈哈……”
兩人一邊罵,一邊扭打起來,又是扯頭發又是抓臉蛋的,看那樣子,是要打個魚死網破。
“你個臭不要臉的,今天我就撕爛你這張臉皮!”
“你個老巫婆神經病!”
蕭雅還沉浸在心事裏,恍恍惚惚的,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事情。
兩個女人抱成團,像個足球似的滾撲過來。
就在眾人尖叫,以為有個女人要被撞飛的時候,一隻長臂勾住那女人的腰,往旁邊一拉,很巧妙的躲過一個撞擊。
兩個鬥毆的女人“砰砰”的砸到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卻還要打,工作人員趕緊把她們拉走。
這麽近距離的靠著,真實的感受著他的氣息,他的溫度,蕭雅胸口的小鹿忽然蘇醒,怦怦地跳個不停。
也不知怎麽的,她竟然沒有要掙脫的意思,反而有一種衝動。
那種衝動仿佛在告訴她,其實,永遠在他的懷裏這麽靠著,其實也挺好……
薜影樺還沒來得及把旁邊的女人推開,一抹粉色從眼角一閃而去。
“讓開!”他把蕭雅猛然推開,隨即就追了上去。
是沐桐,她都看到了,一定也誤會了!
晃動的人群中,擁擠的每一個角落裏,他那麽的焦躁不安,不顧一切地尋找著她的蹤跡。
蕭雅看著有些莫名的難受,轉而又罵自己瘋了。
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可以喜歡他!
他是仇人,是害她爸爸坐牢的仇人,更不可以喜歡他!
她掐著手心警告自己,如果再對那個男人動心,將陷入萬劫深淵,可是轉身離去的刹那,眼眶還是不覺濕潤了。
把整個繁星雅都找遍了,依然沒有找到沐桐。
薜影樺坐電梯直接到了一樓,剛衝出旋轉玻璃門,看著迎麵走來的女人,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上哪裏去了?誰允許你到處亂跑的?你這是要幹什麽?”
“薜影樺!”沐桐使勁甩開他的手,憤憤地唇語“誰允許你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還抱的那麽緊,你們那是要幹什麽?”
這女人,竟然學著他的語氣這麽說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可是怎麽辦呢,他就是這麽心疼她,舍不得多吼一下,舍不得多說一句。
他再次抓起她的胳膊,抓得很溫柔:“沐桐,不是你想的那樣,剛才隻是……”
“不用解釋,把這個吃了,我就原諒你!”沐桐伸出背在身後的手,把一塊蛋糕舉在了他麵前。
薜影樺片刻的失神,見眼前的女人麵帶微笑,依然溫柔,也隨之低聲一笑,拿起那塊蛋糕,咬了一口。
這是他愛吃的口味,沒有膩人的奶油,隻有一層薄薄的西沙,外麵還裹著一層香酥皮卷。
咬下去有點香,有點甜,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覺間被輕輕觸動。
看著他吃的那麽有味道,沐桐滿足地嘮叨起來:
“你不知道,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自助餐區,隻好跑下來買。”
“可是,很多地方都沒有你愛吃的口味。”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她們又不刷卡,辛虧我包裏還有點零錢。”
……
一個說著,一個看著,癡癡戀戀,好像永遠看不夠,說不完。
夜風不斷飄過,雖然已是初秋,這風卻像春天的吻,撩起兩人的發絲,撥動他們的衣衫。
不息的車流灑下一條流動的燈河,明爛的燈光就把兩人圍著,顯得很恬靜。
沐桐忽然語塞,好像把話都說完了。
看那明澈的眸子清晰地映著她的樣子,欣喜間無語的發現,自己好像太嘮叨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蹭過去,把他手上的蛋糕咬了一口。
沐桐輕輕咀嚼,沒話扯話“味道還不錯,是吧?”
他默然點頭。
沐桐突然又發現一個問題,怎麽可以咬人家正在吃的東西,如果他有潔癖怎麽辦?
她越想越尷尬,不好意思地手語“那個,你不介意吧?如果,那個……就不要吃了,扔了吧,我剛才……唔……”
語無倫次的話還在往外蹦,卻被突然堵住,
可是,這個吻好奇怪,兩下就把她嘴裏的蛋糕掏空了。
沐桐頓時傻了,隻知道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
薜影樺淺淺微笑,把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我愛你,我們……”
“啪嗒!”
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一聲響,好像是什麽東西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