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憑什麽
那張臉,那張可怕的臉,蓋著一張黑乎乎的麵膜,眼睛小的扭曲成彎彎曲曲的線條,嘴巴紅的像是在滴血……
雪琳還在為這張不堪入目的臉驚歎時,門口的人寂寞難耐的開口了:“薜小姐,你哥哥找你,他人就在事務所外。”
說的是百分之百的熱情,可是那紅紅的唇一張一合,也太嚇人了,雪琳正想抱著靠墊發抖,那女的smile一個就走了。
白色高跟涼鞋就在沙發邊上,可雪琳硬是找了好幾秒才找到,又磨蹭了好幾秒才穿上,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事務所的帥男這麽多,卻一個兩個三個……都是單身,因為這裏的女人太可怕了,讓他們得了後遺症,就說剛才那女的吧,蒙麵都那麽嚇人了,接麵肯定就得死人。
這丫頭是拎起包包就跑,這回是野百合再美也留不住她了。
下午三點,這個時候一定是上班族忙碌的高峰吧?
因為一路上都沒碰到一個人,雪琳隻能這麽安慰自己,好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這個金泰環事務所本身是歐式風建築樓,看起來給人的美感還不錯,可周圍盡是些冷冰冰的建築,石雕,鐵欄,花草樹木少的幾乎是沒有,四下裏掃視一眼,給人一種很缺少生機的感覺,再想到剛才那個恐怖的女人,就覺得這是一個魔鬼寄居地。
完了,越想越恐怖,趕緊往大門口跑,剛跑出半圓形大鐵門,雪琳就想起了一個小問題:“不對呀,哥哥和沐桐不是去應酬了嗎?”
也許,也許,也許他們想給我一個驚喜呢!
雪琳是死也不想再回那個“大鬼屋”了,如此勉強的安慰一下自己,然後繼續往前走,走走走,走了幾步就看到了那輛勞斯萊斯。
“太熟悉了,這是我哥哥的車誒!”她是樂得嘿嘿笑,眼睛一亮一亮的,趕緊加快腳步跑過去,跑到車窗邊就“當當當”地敲,敲了就“哥哥,哥哥”地叫,叫的甜死人。
一敲一叫,幾秒鍾內,副駕駛的門就自動打開了,雪琳是看都沒看就竄了進去,竄進去了才看,看駕駛座,可是再怎麽看也已經晚了,手被扣住的刹那,臉上的笑也徹底僵住了。
“薜雪琳,你個水性楊花的,又來勾引男人了是不是?”駕駛座上的男人猛地摘下墨鏡,捏在手指間晃來晃去,對著這死女人的眼睛晃。
這是要幹什麽,是要催眠嗎?催眠之後又要幹什麽,是要先奸後殺嗎?
雪琳被自己亂七八糟的思想嚇得……冒出滿背的冷汗,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把手試探性的往回抽,兩隻小胳膊就是抽不回來,這才把語氣放輕了一點點:“死家夥,你在罵我水性楊花,我出軌一千一萬次給你看!”
白馬大喊一聲:“你個死丫頭!”隨即把墨鏡摔對麵的車窗上。
“啪!”
聲音不是很恐怖,卻把雪琳嚇得胳膊顫了兩下。
那麽一下就被嚇的發抖,太丟人了!
某個女人覺得丟人了,臉上掛不住了,趕緊一鼓作氣:“死白馬,又欺負我,又想打我是吧?”小鼻子裏一哼,就把頭頂去上,“砰”地正好撞到旁邊男人的下頜。
棱角分明,白皙好看的下頜,被那個“小鐵頭”一撞,立刻就烙下了紅印,在白襯衫白領子的烘托下,紅的紮眼。
即使這樣,白馬不吭一聲,隻是怒瞪著那個小女人。
雪琳本想關心幾句,問有沒有事兒,疼不疼,可是被他這麽一瞪,就索性把所有的話都吞了,死也不說出來。
車裏突然很靜,靜得讓人想睡覺,空間又小的可憐,越坐越熱,越熱就更是困,雪琳怕自己睡著了會遭到迫害,囁嚅地說:“我熱,把空調開大點。”
白馬沒有一刻遲疑,鬼使神差的把冷檔開大了,可是突然大罵:“該死!”不能這麽聽這死丫頭的話,“吧嗒”一聲,直接調到最高溫。
雪琳歪過頭一看,哇,零上39℃,氣的臉紅脖子粗,熱得更是臉紅脖子粗:“你想熱死我是不是,混蛋!”拚盡全力把胳膊抽回來,想推開門就跑,沒想到手剛碰到車門,就從後腰上被抱著拉了回來。
“熱了就脫!”白馬很冷血地說,手上毫不懈怠的扣著她的腰,一隻手就搞定,扣得緊緊的。
腦袋都磕到車頂了,沒有一句同情憐憫的安慰,還叫人脫衣服,這也太傷害人了。
見這小女人一時間懵了,他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是說熱麽,熱就脫!”
“脫脫脫,脫你個頭,真不是人,嗚嗚嗚……”雪琳抽抽搭搭的,哭得特別委屈,本來還想罵,把這家夥罵死為止,可是他的那個“脫”字讓她特別傷心,感覺真的是在罵水性楊花的女人,真是不哭不痛快。
眼淚呀“嘩嘩嘩”的流個不停,就像是噴泉一樣,這丫頭的眼睛一定是漏水了,旁邊的男人看著很是心疼,但還是強撐著,裝冷酷無情。
他悄悄撥弄著車上的空調,調到了最清爽的溫度。
幾分鍾後,某人哭得不那麽淒慘了,白馬才漫不經心的問:“昨天是歐梓逸,今天是韓澤,明天你下手的目標是誰?”
“反正不是你!”雪琳答複的幹脆利索,隨即又抽噎了兩下。
白馬長吸一口氣,很鄙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但也不忍心再把她弄得痛哭流涕,隻是把手搭在她的腦袋上,揉著被車頂撞到的部位。
雪琳扭了兩下,本來想把那隻魔爪推開,可是感覺他揉得很輕很舒服,就任由他捏來捏去。
“我說,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過?”見這丫頭不說話,好像有點商量的餘地,白馬心裏偷樂,手上的動作更溫柔了一點,把這個“洋娃娃”伺候的特別舒服。
最初的揉腦袋漸漸的變了,變成了捏肩捶背,雪琳是不計前嫌,樂嗬嗬地指揮著:
“左邊一點,右邊一點。”
“上麵一點上麵一點,下麵下麵。”
“中間用力一點。”
……
隔著一件黃色小背心,在這小姑奶奶的後背不停的遊走,白馬心裏有些燥熱,喉嚨也變得幹澀起來,不過,還是強忍著先辦正事。
使喚身旁的男人,雪琳覺得很享受,還在繼續使喚,一股熱氣忽然噴進耳朵裏:“以後不要再水性楊花,不要再去勾搭別的男人,我會對你好一點,少罵你一點……”
“水性楊花水性楊花,你是罵上癮了是不是?!”雪琳本來是想改過自新,乖乖的跟這男人過,現在又來氣了,氣的不輕,一把就把他推開,“我還真水性楊花給你看了,明天我就去找永健哥哥,把他親上一百遍給你看,看你還敢不敢……”
“啪——”
白馬一手鉗住她的小臉,由於動作太快太急,碰觸到的那一刻,發出了脆響:“你找誰都行,就是不能找李永健。聽到沒有?!”
雪琳懵了幾秒,隻是隨便說說,這家夥橫眉怒眼的幹什麽?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麽凶她呢,頓時脾氣又上來了,又開始了,又開始語無倫次了:“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和永健哥哥在一起,我就親給你看,我一定讓你……唔……”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戛然而止,那櫻桃小嘴被狠狠含住,雪琳疼得小拳頭不停落下,這家夥簡直就是瘋了,他不是用親的,而是咬的,不管她怎麽掙紮,他就是不肯鬆口。
李永健,李永健算個什麽東西,他就一混蛋!
他有多麽的痛很那個混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雪琳一說要和那家夥親密,他實在是氣壞了,雖然他們還沒有做,但是想想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看著眼皮底下的女人已是眼中含淚,白馬還是下狠心咬了一口。
雪琳“啊”的一聲,一雙眼睛就被淚水淹沒了,隻覺口中一股腥甜,暖流點點滴滴地落下。
血,肯定是流血了,因為暈血,她都不敢摸不敢看,隻是淚汪汪的看著麵前的混蛋,泣不成聲,氣不成聲。
這丫頭又開始滾淚了,淚水滾得比唇瓣上的“液體”還多。
白馬開始後悔自己下手太狠,趕緊拉出紙巾就去擦。
“走開呀,假惺惺,不要碰我!”雪琳本來想抬起腳就踹,可是空間太小,無奈,隻好推了兩下,然後把整包紙巾搶過來,擦嘴不擦淚,一邊擦一邊罵,由於擦得是嘴,罵得是含糊不清:
“你是,狗變的,一,一定……是。”
“你,老咬我,幹……什麽,瘋子……”
“把,把我的……嘴,嘴咬壞了,你就,就高興了,是不是?”
……
每張紙幾乎隻擦一下,擦一張扔一張,扔的比擦的還多,扔扔扔,全往那咬人的家夥身上扔。
白馬不聲不響的坐著,就像一尊雕像,即使被扔了一身的紙巾也忍著,見這丫頭嘴上都不冒紅了,還在擦擦擦……他是好笑地捧起她的臉:“薜雪琳,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勾搭別的男人,想想都不行,李永健更不可以……”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這麽警告,我做過什麽嗎?
雪琳正要大發雷霆,剛張開嘴,還沒吐出一個字,“砰砰砰”的敲擊聲忽然響起,車窗玻璃都快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