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已決

  夢修語不能反駁，隻能略是點了點頭，道“是，師傅。”隻是看著才見到的這個猶如畫中仙般的女子悠悠地踱步來到玉疏伝的身邊，懷中的白狐此時竟極是乖巧。


  “宿兒，我不是請赫連仙尊先安排人讓你去歇息了嗎？”玉疏伝眼裏有一瞬間的深沉，但立刻便平複了過去。他淡淡地開口，雖然是句責問，但其中更多的卻是寵溺。


  宿離抿了抿唇，半是笑意“本來是的，不過正巧碰到了秦曦仙尊來找赫連仙尊有事相談，結果秦曦仙尊卻神識掃查到這一幕，我在知道了原來冉兒竟擅自跟隨我到這兒，真是對不住夢姑娘了。”


  “沒事的，請問您是？”夢修語見她與玉疏伝考得近，而且難得見玉疏伝會露出這種神情，便問道。


  她沒有得到宿離的回答，隻是看見她似是神秘地望了她一眼。


  “修語，她是君公子的夫人，可莫失了禮節。”秦曦搖了搖頭，似是在頭疼著些什麽。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懷著些什麽心思，隻是他必須去打斷。她是貴族的千金，生性驕傲，他可能是糾正不過來，當年收她為徒也不過是秉文天仙的意思，說她天資極佳，又說自己一直不願收徒，也該考慮一下了，他也是拗不過那個頑固的人。


  夢修語像是聽到了什麽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她或許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她的聲音帶這些訝異，說道“君哥哥成親了？”


  “是的，就是不久之前。”玉疏伝表現得風輕雲淡，一手輕輕攬過宿離的肩，似乎是在表現出一種別樣的在意感。她懷裏的宿冉看樣子不是很樂意玉疏伝做這個動作，但介於宿離，便隻是低聲地支吾了兩聲。


  夢修語對宿離抱著不好的感覺，宿離知道。俗話說，男人也不能長得太妖孽，不然就是妖顏惑眾，染盡紅顏。


  宿想著剛才急著過來，也不知道是出自心底的什麽原因。或許她自己也還不能明白，那種打心底的讓她心跳的感覺。


  熟悉得有些心痛……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是會去的。”那個時候，宿離這樣回答。


  秦曦了解宿離的性格，或許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神情，他以為她會一直包容於一切，把所有的愛和所有最美好的情感都傾注於天下。可是，她也會因為一些自私的，一定想要完成的事情而付出自己很大的代價，沒有人改變得了她的主意。


  “是麽，那我也不必再替你擔心什麽了。”秦曦輕鬆地朝著她擺了擺手，說道“當今皇帝的四子玉疏伝麽……他每次來都會停留半月左右，你過幾天趁他不在便去吧。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


  “當然。玉疏伝也快回來了，本君覺得你也差不多可以回去露顏峰罷，把赫連叫回來，別有事沒有差別人走開了，聽聽也不會怎麽樣的……何況顏姬她，說不定因此就可以活過來了。”宿離垂下眼簾說道，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隻是覺著有點鬱鬱。


  “白千機和你說了什麽？”秦曦似是突然想到了她為何會出口此言。


  “他說什麽都和你無關，本君隻是想救顏姬，不管怎麽都好。”宿離的雙眸裏閃過一絲晦暗的光色，她低聲開口，聲色清晰卻聽上去沉沉的。


  “也罷……”秦曦一手揉了揉額角，下一刻驀地提醒她道“我覺得你可以去紫潺峰後殿的望舒院裏看看，說來也真是不省心，早知如此，不如當時直接拒絕了秉文也好。”


  “那裏怎麽了？”宿離看向他，冷不防問道。


  “你不是曾經帶回來一隻白狐麽，後來化身仙體了，我記得是叫溪冉……現在位列仙界大羅金仙，我應該沒有記錯。”秦曦思量了一下，沉靜地說。


  “冉兒，他莫不是又擅自跟來了。”宿離挑眉。


  秦曦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看著這張秀臉此時竟因為各種各樣的瑣碎事情肅穆成這樣。“是我的那個徒弟也不是很討人喜歡，尤其是自古女子嫉妒之心重。”


  “是這樣啊……那本君也在你說的其內？”宿離偏了偏頭，臉上揚起一絲淺淡的笑，就像平時如此的感覺罷了。宿離想，就現在看來是得不到秦曦的答複了。她兀自撇過頭，歎道“看來是真的了。罷了，本君懶得與你探討這個，隻是覺著似乎和以前你經常來宿湖找我比起來，現在倒是冷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