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身處深淵
第186章 身處深淵
藺爺沉浸在老婆孩子的溫柔鄉中,過的好不愜意。
邵江就倒霉了,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不說,還被抓壯丁。天天累的要死要活,睡不了幾個小時,眼睛都冒金星。
終於受不了跑藺非夜家來發牢騷了,把藺非夜說成楊白勞,把自己說成那可憐的劉喜兒。
寧阮看著他聲情並茂的表演,笑的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樂的不行。
藺非夜本來還覺得煩,見老婆看的高興,權當邵江是唱大戲的了。
邵江說了半天嗓子都乾巴了,苦逼的給自己倒杯水,就見人家兩口子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邵江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滿臉指責:「藺爺,你到底聽沒聽見我在說什麼?」
藺非夜點頭:「聽見了。」
邵江一喜:「那你什麼時候去公司?」
藺非夜沖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邵江本能覺得不好。
果然,就見藺非夜摸著寧阮的肚子,輕聲道:「等孩子出生。」
孩子出生,那還要好幾個月呢。
「噗。」邵江直接吐血癱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藺非夜挑眉:「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凄慘,我只是這幾天沒去公司而已。」
「還而已?」邵江激動的嗖一下坐起來,開始碎碎念。
「你說說,咱倆一起出的事,你床上躺著休息夠了醒來就當爹了,之後去公司就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把事情都推給我。」
邵江越說越覺得都是一把心酸淚:「我呢?哎呀提起來都是淚啊。我坐著輪椅還要去公司給你賣命,可憐我孤家寡人,想談個戀愛都沒時間,這到底是誰的公司啊。」
邵江徹底怒了,一拍桌子憤憤道:「我不管,你明天要是再不去老子就挪用公款,把你公司禍禍沒了。」
寧阮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驚訝道:「你談戀愛了?」
邵江:……
邵江死人臉:「嫂子,聽重點行嗎?」說公司的事啊。
寧阮一本正經:「這不就是重點,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要是談戀愛了我必須要恭喜一下啊。對方是誰?我認識不。」
邵江已經崩潰了,自暴自棄道:「於淼。」
寧阮一揮手,笑著瞪他:「別鬧,說真的呢。」
「我就是說的真的。」
寧阮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認真,連忙捂住自己胸口,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寧阮驚訝的問道:「你,你看上於淼了?」
早就知道邵江的取向了,寧阮倒不意外,只是沒想到邵江把魔爪伸向於淼了。
「是啊。」邵江坦誠點頭。
「那,那那於淼呢?」寧阮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她是不是該告訴舒曼她有情敵了?
邵江一攤手:「全公司都知道人家要結婚了,現在幸福著呢,妻子還是個藝術家,跳舞的。」
寧阮突然有點同情他了:「你節哀。」
邵江差點咳出一口老血:「我謝謝你。」
寧阮大言不慚:「不客氣。」
邵江:……
寧阮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當小三不好。」
邵江頓時炸毛了,蘭花指一翹:「誰要當小三了,爺是那樣人嗎?」
寧阮撇嘴:「你嘚瑟什麼,天然受。」
藺非夜在旁邊看了半天戲,突然聽到不懂的了,不恥下問道:「老婆,天然受是什麼東西?」
寧阮壞笑:「天然受不是東西,你問他啊。」
邵江作為其中一員,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邵江臉黑:「嫂子,你顛覆了我對你的印象,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寧阮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以前怎麼看我的?」
邵江扒拉手指頭,實話實說:「美麗大方,知書達理,溫柔可人,善良可愛。」
緊接著邵江話音一轉:「現在嘛,呵呵,腐女一個,果然人不可貌相。」
寧阮哈哈笑,厚顏無恥的自我調侃道:「女人都是多面化的,你才知道。」
藺非夜皺眉:「腐女又是什麼東西?」
寧阮狡黠一笑:「腐女也不是東西,老公你個直男不需要懂。」
藺非夜不高興了,覺得沒面子,拿出手機上網查。
寧阮沒看到他的動作,滿臉興味的捅咕邵江,戲謔道:「哎,說真的,你到底是攻還是受?」
「你覺得呢?」邵江咬牙,後悔自己幹嘛嘴賤告訴她。
之前覺得她是自己人,沒什麼可瞞的,現在悔之晚矣,這嫂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覺得嘛。」寧阮摸著下巴上下打量邵江,把邵江看的毛骨悚然。
寧阮一副學者的態度:「你說你看外表吧,男人味十足,絕對是攻。可內心呢,性格呢,卻是個受,不好說啊。」
邵江血槽已空,倒在沙發上裝死:「藺爺,你管管你媳婦啊。」
寧阮得意:「他才不知道這些呢。」
耳邊卻響起藺非夜陰測測的聲音:「是嗎?寧阮,你看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是這麼教育我兒子的?」
嚇,寧阮沒想到他竟然會上網去搜。
寧阮討好的給藺非夜捶肩膀:「沒有,都是以前看的,有兒子后我都不看了。你知道的,我現在看的都是哲學類的書,還是你選的,聽的都是高雅的音樂,絕對把你兒子培養成個有品位的紳士。」
「撲哧。」邵江幸災樂禍。
寧阮瞪了他一眼,討好的拉著藺非夜的袖子,挑眉小聲道:「還有人呢,給我點面子,我丟人就是你兒子丟人啊。」
藺非夜被她這麼一鬧,一肚子氣全沒了,一臉的哭笑不得。
無奈的掐她臉頰:「你啊,以後不準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恩恩恩,保證不看了。」寧阮忙不迭點頭。
邵江撇嘴,他算是看出來了,藺爺現在壓根就一沒原則的妻奴,以後還是個孩兒奴。
邵江深覺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看看,今天早晨藺總不就來上班了?
邵江轉頭就飄飄然回去休息了,心裡那叫一個敞亮,總算能歇歇了。
可看到於淼抱著一堆文件急匆匆走過,邵江立刻就賤兮兮的跟上去了:「小淼淼我幫你拿,哎呀,累壞了吧,這麼多。」
於淼看到他就頭疼,冷著臉:「不用,我自己拿的了。」
邵江不贊同的撇嘴道:「男人要好好保養自己,不然以後老了吃虧的是自己。」
於淼嘴角一抽,他拿點東西這人胡扯到哪去了。
於淼避開他,快步走開。他這副避邵江如蛇蠍的態度,深深的打擊到了邵江。
不過邵江銅皮鐵骨,打擊打擊就習慣了,不過一瞬就整理好心情。
邵平皺著眉給了他一拳:「哥,你就不能換個人嗎?」
看邵平雖然滿臉不高興,卻半點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眼底帶著心疼。
邵江笑了:「你一個沒愛過的人不懂,這感情要是能說沒就沒,那這天底下就沒有那麼多痴男怨女了。」
邵平薄唇抿的緊緊的,半晌眼神複雜的嘆道:「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感謝於淼,還是該恨他了。」
邵江拍了下弟弟的肩膀:「臭小子,當然是感謝了,他可是救了你哥一條命。」
邵平冷哼:「救你命的是藺爺。」
邵江眼神突然變得深沉:「是,沒錯,可救了我靈魂的卻是於淼。」
邵平猛的一拳砸在牆上,眼底帶著憤恨和嗜血:「我真特么後悔當初讓那畜生死的太痛快了,就該讓他活著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邵江嚇了一跳,連忙查看邵平的手,好在邵平一直鍛煉皮糙肉厚的沒事。
邵江嚴肅道:「小平,都過去的事了,你還提這些幹什麼。不用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了,我先走了。」
邵江走了,邵平站在原地沒動,眼底暗潮湧動。
他哥為了保護他,從小被那畜生折磨。直到那畜生把魔爪伸向了他,他哥才奮起反抗把刀刺向了那個畜生,但那畜生只是輕傷。
他哥嚇壞了,其實他早就想殺了那畜生,是他哥害怕他坐牢一直阻止他。看到他哥被折磨的滿身傷痕,後面還在流血,卻依然死死抱著他,他徹底紅了眼。
不顧他哥的喊叫,他拿起刀一刀一刀的捅向那個畜生。
還把刀塞到他哥的手裡,讓他接著捅,最後兩人瘋了似的把那個畜生捅的滿身是血,血肉模糊,自己身上也沾了一身的血。
他們那個懦弱無能的媽回來了,看到這一幕當場嚇昏了過去。他滿眼都是一片血紅,拿著刀就要把他們媽也殺了,是他哥阻止了。
他哥帶著他跑出去,只是他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跑了才一個多小時就聽到了警車追過來的聲音。
是藺爺如同天神般出現在巷子口,讓他們上車,從此兩人徹底改變了命運。從社會最底層的污泥,成了現在威風八面的人物。
當時他們得救后,可能是精神一鬆懈,他哥變的渾渾噩噩的,好像沒了靈魂,生死都無所謂的樣子,還有自殺的傾向。
藺爺讓於淼照顧他們,於淼那時候還是個熱血的青年。知道他們的遭遇,同情他們,對他哥更是用心。好不容易把他哥從一個深淵中拉回,卻又陷入了另一個深淵。
邵平恨他們那個媽,一切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