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長痛不如短痛
第251章 長痛不如短痛
秦殊很快帶秦歌找到了附近的大型水果店，在那裡買到了顧母要的水果。
不過是區區五六個蘋果，足足花了300多，秦殊感慨道：「這些有錢人吃的不是水果，是金子吧？」
秦歌聞言，扯了扯唇，像是自嘲似的，說：「人家畢竟是真正的豪門貴族，自娘胎里出來就高人一等，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可比不了。」
說著，秦歌拿出一個蘋果，說：「喏，給你一個。」
秦殊看了眼蘋果，然後搖頭，略帶調侃地說：「我就算了，我就一平民老百姓，可吃不起。」
秦歌笑了笑，將蘋果強塞給秦殊，說：「讓你拿著就拿著，哪來那麼多話？」
秦殊見狀，也不再推讓，他拿著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直接咬了一口，似乎想要好好品嘗下這個幾十塊一個的蘋果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
「感覺跟推車賣的幾塊錢一斤的蘋果沒什麼區別。」
「不會吧？這蘋果幾十塊一個呢。」
「不信？」
秦殊挑眉，將蘋果放到秦歌的嘴邊，說：「你嘗嘗，是不是一樣？」
秦歌看著被秦殊咬過一口的蘋果，遲疑了一下。
秦殊撇嘴，把蘋果沒有咬過的一邊遞到秦歌嘴邊，說：「這邊沒有被咬過，以前又不是沒一起啃過同一個蘋果，現在怎麼這麼多顧忌了？當了少夫人過來不一樣了。」
秦歌聽到秦殊的話，不禁笑了聲，然後就著秦殊的手，在蘋果上咬了一口。
「怎麼樣？」
秦殊問。
秦歌認真地品了一下味道，笑道：「我也覺得沒什麼區別。」
「對吧？」
秦殊笑了聲，說：「果然我們才是一類人，玩不了那些所謂的名門貴族的高格調。」
「一類人嗎？」秦歌若有所思，她突然想起了剛才她關上門后，顧母刻意說給她聽的話，在顧母心中，不管她做什麼，在她眼中都是不入流的吧。
「怎麼了？」秦殊在秦歌面前揮了揮手，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一抹精光，深邃如海，像是要將人看穿似的，他問：「姐，你最近在顧家過得怎麼樣？沒人欺負你吧？」
秦歌猛地回過神，快速收斂住自己的情緒，目光閃到一邊，有些言不由衷，「你說什麼呢？我現在在顧家過得很好，寒洲又護著我，在顧家，誰敢欺負我？」
「哦？」
秦殊眯了眯眼，他似笑非笑地說：「那他們怎麼會讓你跑出來買蘋果？這不是下人乾的事？」
秦殊這種略掉調侃戲謔的聲音讓秦歌很不舒服，她頓時不耐煩起來，語氣也沖沖的，說：「不過是買水果而已，怎麼就下人乾的事情了？以前在家的時候，我不也買過很多次，難道你把我當下人了？」
這話完全就是強詞奪理。
秦殊嘆了一聲，他緩緩地說：「姐，你是不是還幻想著跟顧先生一直在一起？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除此之外還有親情，顧先生現在跟你熱戀期，能向著你，可是他能一輩子這樣？說句實話，你們之間的障礙太多了。」
秦歌被秦殊這句話壓得喘不過氣，怒氣瞬間衝破了她的理智，秦歌怒聲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都說過了只想這幾個月跟他安安心心過日子，為什麼你們還要來破壞？非要我最後的幾個月都活在痛苦中嗎！」
她的聲音太大，引起了路人的側目。
可秦歌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她這些天一直壓抑著自己，忍耐快到極限了，外人的目光她根本沒精力去在乎。
秦殊知道秦歌是沖著對他發火的空檔發泄對顧母的不滿，他非但沒有安慰，反倒更進一步，血淋淋地撕開真相給秦歌看，「你應該知道，有光就有影，有人希望你得到幸福，那麼有人就恨不得你能不幸，哪怕一天的快樂，在他們看來都是扎眼的。」
「那我該怎麼辦？」
秦歌自暴自棄地問。
她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她也在努力去彌補，想要贖罪，可是不管她做多少事，在顧母眼中都一文不值，秦歌已經無計可施了。
秦殊目光深深地看向秦歌，看著她被痛苦折磨的樣子，冷靜至極地說：「既然你都這麼痛苦了，為什麼不選擇放棄呢？」
「放棄？」
秦歌有些茫然地看著秦殊。
秦殊說：「你的痛苦難道不是源自對那個男人的愛？如果放下對他的感情，他那個老媽如何做，你又怎麼會在乎？」
正是因為太過在意顧寒洲的感受，秦歌才會被顧母抓住死穴，肆意地踐踏。
秦歌低垂著頭，似乎在思考。
秦殊繼續說：「姐，為了這幾個月不確定的愛情，讓自己這麼痛苦值得嗎？你不該把自己變成這樣……」
「你也想拆散我們嗎？」
秦歌冷不丁地打斷秦殊的話。
秦殊一愣。
秦歌忽然抬頭，她眼眶發紅，死死地瞪著秦殊，說：「我不會放棄的！哪怕只有幾個月！哪怕再多人來阻礙我們，只要他沒有提出離婚，我就絕對不會放棄他！」
說完，秦歌掉頭就跑掉，不再有任何遲疑。
秦殊這次沒有追上去，他定在原地，視線死死地鎖在秦歌身上，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中，秦殊才慢慢地收回視線。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蘋果，還有那個秦歌留下的咬痕，沒有半點心理障礙，非常自然地沿著秦歌咬過的地方咬下一口，若有所思地想：看來，還得下一劑猛葯。
……
秦歌腦子亂成一團。
秦殊的話在她大腦中揮之不去，胸口悶得快要炸開似的。
她只能一遍遍告訴自己，顧母是顧母，顧寒洲是顧寒洲，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個體，她不能將對顧母的怨氣遷怒到顧寒洲身上。
況且，寒洲對她還那麼好，她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秦歌站在顧母的病房門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隨後打開門，原本歡聲笑語的病房頓時又安靜下來。
顧母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散去，隨之而來的是厭煩跟不耐，冷冷地看著她，訓斥道：「不過是讓你買個水果，你竟然去了那麼久？秦歌，你做事就這麼敷衍？還是說，你就是專門針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