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說我不是男人?
第185章 你說我不是男人?
「夫人。」
劉嫂看到顧母氣勢洶洶地趕過來,驚了一下,趕緊迎上去,「您怎麼來了?」
「少爺呢?」顧母瞥了劉嫂一眼。
「少爺……在書房。」
劉嫂有些猶豫地說,她話音剛落,顧母就朝著樓上走去,劉嫂見狀大驚,趕緊將顧母攔住,說:「夫人,您現在不能上去。」
顧母立刻色厲內荏道:「反了天了,劉苗鳳,你敢攔著我?」
因為劉嫂經常維護秦歌,連帶著,顧母對劉嫂也沒有好態度,要不是她兒子一直護著,她早就將劉嫂趕出顧家了。
劉嫂低著頭,連忙解釋道:「是少爺剛才吩咐過,他今天不見任何人。」
「我可是他母親!」
顧母厲聲道:「別人可以不見,難道連我也不見?閃開!」
說著就將劉嫂推到一旁。
劉嫂見狀,急得不行只好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書房門口,顧母都沒顧得上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剛進屋,一股煙味就撲面而來,顧母忍不住皺了下眉,抬眼一看,就看到顧寒洲靠在椅子上,神態有些頹靡。
顧母見狀,驚訝出聲,「寒洲,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你的手怎麼了!」
顧母發現顧寒洲的手掌纏繞著紗布,紗布上隱隱滲出了血,十分意外,前幾天是額頭挂彩,怎麼到了今天手又受了傷?她立刻要走上前去。
誰知。
顧寒洲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來,有些清冷,帶著疏離,「誰讓你進來的?」
一句話,讓顧母停下了腳步。
顧寒洲的視線又移向門外的劉嫂,劉嫂有些無奈道:「少爺,我剛才已經勸過夫人了,可是夫人不聽,執意要上來……」
顧寒洲的臉沉了幾分。
顧母見顧寒洲臉陰沉下去了,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陣陣心悸。
她平日里還挺怕自己兒子,雖然顧寒洲是她生的,但是卻跟她並不親近,因為顧寒洲小時候是乳母帶著,上學后就表現出驚人的天賦,無論做什麼都完美到讓人無法挑剔,顧母根本就沒什麼好教的,顧寒洲小時候跟家庭教師相處的時間遠勝於她這個母親,有時候他們母子甚至一天都見不上一面。
而顧母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好玩的,根本沒有為人母的自覺,既然兒子有成群的家教跟僕人跟著,她也不用再跟著湊熱鬧了。
結果,等顧母玩了幾年收了心,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兒子,打算親近親近時,顧寒洲早已經養成了疏離的性子,跟誰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
而顧父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上位者本來就要習慣孤獨,所以在顧母去哭訴時,也並未放在心上。
現在顧母有些心慌,卻還是壯著膽子苦口婆心地說:「寒洲,你說你現在像什麼話?怎麼抽了這麼多煙?還有你的手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受傷?是不是秦歌那個女人害的?」
「出去。」
顧寒洲冷漠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
很顯然,顧寒洲現在還在盛怒中,脾氣並不好。
如果可以,顧母是想離開的,但是因為劉嫂在,要是讓一個僕人看見自己被兒子訓斥然後趕出去,那像什麼話,今後她的臉面往哪兒擱?
所以顧母非但沒走,還硬著頭皮繼續說:「我聽下人說,你已經把秦歌趕出去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徹底跟秦歌一刀兩斷吧,明天就去把婚離了,從此,秦歌跟我們顧家再無瓜葛。」
顧寒洲聽到再無瓜葛四個字,感覺太陽穴都一突一突的。
為什麼所有人都巴不得他跟秦歌離婚?
甚至連那個女人也跟他提過離婚。
顧寒洲也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不是沒想過離婚的念頭,只是一想到離婚後,就跟那個女人再也沒有關係,顧寒洲的心臟就像是被人開了一刀,撕心裂肺的疼。
他雙眼有些充血,目光冰寒地盯著顧母,一字一度道:「聽不懂我的話?出去!」
「顧寒洲,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
顧母怒道。
當著外人的面,這樣給母親甩臉色,顧母面子掛不住了。
「砰!」
顧寒洲一拳頭狠狠砸在桌上,他用的是掌心被刺穿的那隻手,這麼狠狠一砸,傷口徹底裂開,鮮血立刻將繃帶給浸濕了,可顧寒洲就像是毫無感覺似的,他冷冷地看著顧母,沉聲道:「別讓我說第三遍。」
「你……」
顧母不小心跟顧寒洲的雙眼對視上,立刻被他那冰冷的視線給刺傷了,一股寒意從她腳底冒上來,顧母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劉嫂驚呼道:「少爺,你手流血了!」
顧寒洲沒有理會,繼續跟顧母對峙。
劉嫂這下更急了,連忙勸著顧母,說:「夫人,你現在還是出去吧,少爺心情不好,你讓他一個人待會兒好嗎?」
顧母見一個下人都敢這麼對自己說話,臉色氣得鐵青,但她又不敢在顧寒洲這裡大鬧,憋了半天,最後擠出幾個字來,「真是,真是不知所謂!」
說完就直接走掉了。
劉嫂沒有立刻退出書房,她看到顧寒洲的手還在不斷往外滲血,想了想,轉身出去拿了葯,還有繃帶,然後折回來放在顧寒洲的桌上,低聲說:「少爺,手上的上一直不管會出大問題的,我東西都放這兒了,你,自己包紮下吧。」
然後劉嫂也退了出去,輕輕地把門帶上。
顧寒洲目光下移,看著劉嫂帶來的葯跟紗布,心中想的卻是,那個女人,現在會不會還在給她那個所謂的弟弟上藥?
公寓。
之前秦殊搬出了秦家,秦歌就給秦殊租了單獨的公寓,兩室一廳,多出來的屋子正好可以騰給秦歌住。
客廳里。
秦殊有些無語道:「姐,你到底會不會包紮?」
「怎麼了?」
秦歌回神。
秦殊黑著臉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歪歪扭扭的繃帶,說:「你看看你都綁成什麼樣子了?你這樣,我動一動繃帶就全散了。」
秦歌看了眼自己的「傑作」,的確有點慘不忍睹。
她有些喪氣地說:「那怎麼做?我又不是護士,怎麼做得好這些?」
秦殊一看看穿秦歌的心事,涼涼道:「你不是做不好,而是心思根本不在這兒,你是不是還在想顧寒洲?」
秦歌表情一僵。
秦殊冷笑,「還真被我說中了。」
秦歌聽出了秦殊話中的揶揄,她目光閃躲,說:「我不是在想他!只是想到他的手受了傷,也不知道有沒有按時上藥換繃帶,他傷在掌心,之後做事也不方便……」
「這還不是在想他?」
「他受傷是因為我,我想想怎麼了?」
秦歌不服氣道。
秦殊卻說:「你還是收收心吧,顧寒洲那樣的大少爺,受了傷還不得被人前呼後擁,換藥這些事有的是人上趕著替他做,哪輪到你在這兒瞎操心?」
秦歌聞言,垂下眸,秦殊說得是事實,顧寒洲受傷,有的是人上前照顧,哪需要她在這兒擔心。
「繃帶給我。」
秦殊拿起乾淨的繃帶,自己給自己包紮。
他做得像模像樣的,比秦歌剛才包紮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秦歌說:「你這不是會包紮嗎?」
「之前護士替我包紮過一次,就記下來了。」
秦殊淡淡道。
秦歌不高興道:「你既然會,幹嘛還讓我來?就想看我出醜是不是?」
秦殊眉梢一挑,悠悠地說:「我要是不給你找點事做,你還不得整天在角落裡中蘑菇?既然決定跟顧寒洲散了,就要好好為將來謀划,你不是還要給那個陸總畫設計圖嗎?趕緊做事,別偷懶。」
「嘖。」
秦歌眼神有點小幽怨,鬱悶道:「我現在這麼難受了,你還使喚我工作,哪有你這樣的弟弟。」
「那你繼續在角落種蘑菇?」
「……不是。」
「這不就對了,整天自怨自艾的不是你,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天下一大堆,不就是個顧寒洲嗎?缺了他你還不是得照樣活下去?」
秦歌看了秦殊一眼,問:「你在安慰我?」
秦殊挑了下眉,俊朗的臉上帶著少年慣有的神采,「才發現?」
秦歌默然。
隔了幾秒,她擠出笑,說:「我知道了,之後我會好好振作的。」
見秦歌臉上重新綻放了笑容,秦殊也笑了,說:「姐,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我發誓,今後我不會輸給顧寒洲,你給我時間。」
秦歌只當秦殊是在安慰自己,她笑著揉了下秦殊的頭,欣慰道:「弟弟長大了,變得可靠了。」
秦殊將秦歌的手打開,不滿道:「別摸男人的頭,另外,我一直都比你可靠,你要承認這個客觀事實。」
「嗤,就你,還男人。」
秦歌撇嘴。
她其實想說,秦殊在她眼中,永遠都是個小屁孩。
但她不知道,在男人面前說這種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果然。
秦殊聽后,琥珀色的雙眸中忽然閃過一抹不太真切的光芒,他眯著眼道:「你說我不是男人?」
「對啊,你就是……」
秦歌順口就接下,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時,人已經被秦殊壓在了沙發上,緊接著,秦殊便壓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