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攤牌
第181章 攤牌
秦歌驚訝地轉身看向秦殊，「小殊，你胡說什麼？」
秦殊冷笑，怒聲道：「我說錯了嗎？這次我要是沒發現，說不定你就死了！」
咯噔。
秦歌的心臟忽然漏跳一拍。
她咬了咬唇，說：「這是意外，誰也沒有預料到蘇雲會突然襲擊我。」
「意外？」
秦殊的笑容更冷，聲聲質問道：「意外就可以掩飾那群保鏢的失職嗎？既然保鏢就是個擺設，還不如不要！」
「秦殊！夠了！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秦歌又氣又怒，厲聲呵斥。
秦殊見秦歌這樣了還維護顧寒洲，怒上心頭，恨聲道：「他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你非要死心塌喜歡他？姐，你眼睛瞎了嗎！」
這時。
李揚硬著頭皮走上來，趕忙說：「少夫人，這次是我失職了，我已經調查到蘇雲是幕後主使，因為懷疑她準備出國，就將全部的人力都集中在海關，就沒及時通知這邊的保鏢，是我的錯。」
「我知道，這不能怪你。」
秦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又有些難以面對地看著顧寒洲，低聲說：「顧寒洲，秦殊性子倔，是太擔心我才會口不擇言，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顧寒洲面無表情，他的視線在秦歌還有秦殊身上來回打量，最後又直直地落在秦殊身上，冷冷道：「你弟弟說得沒錯，保鏢們辦事不利，該罰，秘書長李揚，消息延誤，負全責，免去秘書長一職，停職處理。」
話一出口。
眾人臉色各異。
李揚頓時面如死灰，但始終沒有再開口，而是低下了頭。
這件事從結果來看似乎影響不大，但是其中只要出一點差錯就可能造成無法避免的後果，不能因為有驚無險而忽視過程中的錯誤。
這一次，他認罰。
秦歌卻不能接受這個處決，她說：「顧寒洲，現在我們大家都沒事，就不能原諒李秘書一次？」
「他不是第一次犯這種低級錯誤。」
顧寒洲聲音很冷，隨後譏諷地看了秦歌一眼，說：「你弟弟不就險些喪命了嗎？他比你的命還重要，我處罰這些間接害你弟弟受傷的人，你要有什麼不滿？」
一瞬間。
秦歌感覺有把刀狠狠地插進自己的胸口。
顧寒洲看似再問她有什麼不滿，可這番話，就已經在表達他最大的不滿。
他顧寒洲天之驕子，什麼時候被人這般指著鼻子質問過，現在他已經非常憤怒了。
陸軒見情況不妙，立刻打圓場道：「這次李秘書還有保鏢都有失誤，但最大的錯誤還是在我身上，是我管理不善，害得秦歌遇襲，又讓秦殊受傷，我應該負全責。」
秦歌聞言，說：「陸總，你不用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陸軒卻苦笑一聲。
蘇雲襲擊秦歌這種事，連他都沒有預料到，但他大概也能猜到，這件事跟自己是脫不了干係了。
這時，秦殊涼涼地說：「與其在這兒搶著承擔責任，還不如去問問那個女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姐，她的動機是什麼，背後還有沒有指使的人。」
秦殊說到點子上來。
在這裡爭先恐後的攬責任，還不如早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更實在。
陸軒看向顧寒洲，在蘇雲暴露后，她就被顧寒洲的人扣押下來，於是問道：「顧總，能讓人帶我們去見蘇雲嗎？」
顧寒洲看了李揚一眼，「人現在在哪兒？」
李揚緩了緩神，然後說：「請跟我來。」
蘇雲在被保鏢帶走後，就被關在一個獨立的病房裡。
當秦歌等人過去時，她人已經醒了。
不過此刻蘇雲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兇狠煞氣，整個人好像失了魂似的，聳拉著頭，一動不動的。
看到蘇雲變成這樣，陸軒心中百感交集。
在工作上，蘇雲做得很不錯，陸軒對蘇雲也挺滿意，只是他不喜歡將私人感情帶進工作的人，所以才會讓蘇雲先回去休整，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誰知她竟然會做出這麼偏激的事。
「蘇雲。」
陸軒率先出聲道。
聽到陸軒的聲音，蘇雲這才有了些反應，她歪著頭，看向門邊的陸軒，已經他旁邊的顧寒洲跟秦歌，扯了扯唇，苦笑道：「陸總，你來了。」
陸軒皺眉道：「你為什麼要襲擊秦歌？」
「不止這次。」
顧寒洲冷冷地看著蘇雲，說：「之前還僱人當街襲擊秦歌，隨後買通醫院護士，要讓秦歌變成瘋子。」
陸軒聽后，眉頭擰得更緊了，他微微有些詫異地看向蘇雲，問：「蘇雲，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
蘇雲喃喃了一聲，她看向陸軒，眼眶泛紅地苦笑，聲聲哀切。
「陸總，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陸軒心中一沉，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對秦歌有什麼誤解，但是，你現在做的已經觸犯了法律的底線，你這輩子都毀了。」
「哈哈。」
蘇雲笑出聲來，她眼淚也跟著掉下來，聲音沙啞道：「陸總，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了嗎？」
陸軒不太明白蘇云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但還是回答，「下個月就28歲了吧。」
蘇雲似乎有點意外，「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說著，又笑了聲，淡淡道：「是的，你當然記得，你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那麼尊貴的人，對身邊的一個小人物都能做到無微不至，那麼一點小細節都能記在心上。」
蘇雲閉了閉眼，眼淚滾落。
她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說：「對啊，我馬上就28歲了，我從畢業開始，就在陸氏實習，然後花費了三年時間站在了你的身邊，你知道我被升為秘書長時有多高興嗎？我以為我跟你很近了，我以為你終於能夠看到我了，這麼多年，追求我的青年才俊多不勝數，我全部都拒絕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陸軒表情微動，「別說了……」
「不！」
蘇雲死死地盯著陸軒，說：「我就要說！因為我愛你！陸軒，我從進陸氏那一天起，我就愛上你了，為了能讓你注意到我，為了能到你身邊，我拼盡全力，努力讓自己變得完美！甚至拒絕身邊的優秀男性，統統都是為了你！」
「你對所有人都溫柔，但是誰也不能靠近你，我在你身邊呆了3年，你始終跟我保持著距離，我安慰自己，你就是這樣的人，看似溫柔可是對誰都刻薄！不過沒關係，我能等，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真心，然後接受我。」
蘇雲說到這兒，聲音已經變得哽咽起來。
「可你呢？眼裡始終都沒有我，我等得快要絕望，只能繼續安慰自己，沒關係，雖然我得不到你，但別的女人也得不到，只要我還是你身邊最接近你的女人，就足夠了。」
陸軒隱約知道蘇雲對他有好感，但是平日里蘇雲偽裝得太好了，始終沒有特別明顯的表示。
他以為，蘇雲對他只是跟其他女人一樣，只是有好感，僅此而已。
他沒想到，蘇雲對他的感情竟然會這麼強烈。
「抱歉……」
「不要對我說抱歉！」
蘇雲尖聲道，然後她恨恨地盯住秦歌，雙眼充滿痛恨，有些歇斯里地起來，說：「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一切都變了，你明明對誰都溫柔疏離的，但是她卻不同，她比以前任何一個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人都要特殊！」
秦歌愣住。
她完全被現在的情況弄懵了。
陸軒臉色立刻變了樣，他沉聲道：「夠了，別說了！」
「哈哈，為什麼不說？」
蘇雲狀似癲狂地笑起來，她目光一轉，看向站在秦歌旁邊的俊美男人，笑道：「正好今天顧總也在這兒，我就讓他看清楚他身邊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閉嘴！」
陸軒怒斥道。
「為什麼讓她閉嘴？」這時，顧寒洲的聲音冷不丁在病房中響起，「繼續說。」
他聲音淡淡的，卻給人很冷地感覺，似乎要將人凍僵了一般，讓秦歌的心狠狠抽動了下，她木木地看向顧寒洲，卻發現顧寒洲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秦歌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會不會相信蘇雲的話？
要是相信了。
她又該怎麼解釋？他會聽她解釋嗎？
陸軒也看向顧寒洲，他沉聲道：「顧總，我可以以人格擔保，我跟秦歌是清白的。」
「清白！」
蘇雲尖聲道：「陸軒，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對秦歌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知不知道你為秦歌打破了多少原則！你以前有對一個女人這麼好過嗎！」
陸軒的臉也沉了下去，看蘇雲的眼神也冷了許多，「蘇雲，這只是你的個人看法，你如何想，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去詆毀毫無關聯的人，秦歌沒道理為你的臆想負責。」
「哈哈哈，臆想？陸軒，你在公事上從不談私情，但是你為了秦歌甚至連工作都能拋在一旁！她弟弟要心臟源，你倒是跑得殷勤，連工作都不顧了，陪著她去見原鶴的是不是你！為了她，甚至要自掏腰包買心臟的是不是你！你怎麼能說是我的臆想？」
蘇雲發瘋一般，又像是要哭出來似的，「我不過是多說了她兩句，你就把我停職了，陸軒，我兢兢業業為你幹了這麼多年，卻抵不上一個才出現幾個月的女人！我不甘心！」
「我將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全部浪費在你的身上，我不能什麼都得不到，既然你這麼重視她，那好，我就毀了她！」蘇雲表情瘋狂，說：「在我僱人行兇時，我就已經走上不歸路了，我就算死，也一定要拉上她當墊背的！」
說著，蘇雲眼中凶光一閃。
本應該被綁住的她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拿著刀狠狠朝著秦歌沖了過去。
「小心！」
陸軒大喝道。
這一切都太過突然，秦歌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蘇雲衝到了自己面前，她手中的刀對準了自己的胸口，眼看著就要紮下來。
她要死了嗎？
秦歌腦子一片空白，最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誰知，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她被一股力道狠狠拽開，秦歌還沒緩過神，一抹紅光閃過，鮮血濺在了她的臉上，等她定下心神，就看到顧寒洲的手掌被蘇雲的匕首狠狠刺穿，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掉落在地上。
陸軒立刻制服住蘇雲。
「顧寒洲！」
秦歌慌張跑過來，看到顧寒洲掌心全是血，臉嚇得慘白，心都揪成一團，說：「你手上的傷很嚴重，醫生，立刻叫醫生過來。
她剛要跑去叫人，顧寒洲卻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秦歌毫無預兆跟顧寒洲的雙眼對視上，看到的卻是刻骨的冷漠，那一刻，秦歌全身被一股涼意襲來，心臟咚咚咚快速跳動，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顧寒洲……」
顧寒洲冷笑道：「一邊是為你不顧性命的弟弟，一邊是為你打破原則的陸軒，秦歌，想不到你還挺受歡迎的嘛！」
「我……」秦歌剛要解釋，看到顧寒洲的手一直在滴血，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說：「我可以解釋，但你現在需要治療，我們待會兒再談，好嗎？」
「不需要談了。」
顧寒洲聲音很冷，他鬆開秦歌，冷硬道：「我早上說得不夠清楚？秦歌，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跟你弟弟過一輩子吧！
早上的話，在秦歌腦海中閃過，她好像被人迎頭砸了一棍子，整個人都呆住了。
顧寒洲卻不再看她，直接從她身邊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