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愛到絕望

  第106章 愛到絕望

  秦歌讓劉嫂幫自己上完葯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到一陣開門聲。


  顧寒洲?

  秦歌猛地睜開眼,看到顧寒洲正好進屋。


  她有些吃力地撐起身,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快些,問:「最近都好晚啊,工作順利嗎?」


  顧寒洲毫無表情地看著秦歌,似乎有點看不透這個女人。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就能這麼若無其事?


  心大?


  還是會偽裝?

  提到偽裝,顧寒洲就想到秦歌跟顧老爺子的對話,他怎麼就忘了,這個女人最會偽裝了,明明是被迫嫁給他的,竟然還能一直相安無事地跟他躺在一張床上!

  「你是不是還有些話沒對我說?」


  顧寒洲的聲音很冷,一開口,那個語氣就像要把人給凍僵了似的。


  秦歌愣了下。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卻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瞬間豎起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高牆,顧寒洲果然是在意白天的謠言的。


  理智告訴秦歌,被質疑也是人之常情,顧寒洲沒義務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但是聽到顧寒洲這麼冷冰冰的語氣時,秦歌到底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並不信任她。


  現在就算說你誤會了,我是被人設計陷害的,估計顧寒洲也不會聽吧。


  秦歌沉吸一口氣,讓自己儘可能地保持理智,拿出當初顧寒洲甩出的離婚協議當盾牌,道:「你是因為網上的謠言在生氣嗎?在那份離婚協議生效前,我不會出軌的,這一點請你放心。」


  也就是說,只是保證婚姻有效期間不出軌?


  現在只是在給自己找下家,一旦離婚,就立刻奔向那個男人的懷抱嗎?

  秦歌的話,在顧寒洲的理解里,就是這個意思!

  他的手一點點地用力,再用力,握成拳。


  顧寒洲朝著秦歌走來,一步一步,額頭上的青筋也蹭蹭冒出來,似乎在強行克制著什麼似的。


  最後,他來到秦歌身邊,忽然猛地捏住秦歌的下巴。


  疼!

  顧寒洲的力道非常大,秦歌剎那間感覺自己的下顎都要被顧寒洲捏碎了。


  「你是多把自己當回事?」


  盛怒的聲音傳來,秦歌只感覺腦子嗡嗡嗡的,她強忍住疼痛,錯愕地看向顧寒洲,啞聲道:「顧寒洲,你什麼意思?」


  顧寒洲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一道冰冷的笑意,他現在怒到極點,理智已經完全燃燒殆盡,幾乎帶著報復性地發泄般,說:「你怎麼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只要還頂著顧家少夫人這個身份一天,就給我消停點!」


  「等離婚後,你想跟哪個男人在一起……」說到這兒,顧寒洲有了剎那的停頓,想到秦歌跟陸軒擁抱在一起的畫面,他幾乎憤怒地要殺人。


  一股從未體驗有過的情感湧上心頭。


  很久之後顧寒洲才知道,那個情感的名稱,是嫉妒。


  他嫉妒那個可以跟秦歌親密無間擁抱的男人,可是長久以來的自尊與驕傲不容許顧寒洲有這種情感,所以他又強行壓了下來,用毫無感情到絕情的聲音說:


  「跟我無關!」


  說完,顧寒洲就甩開秦歌,轉身離去。


  門被重重地甩上,帶著強大的氣流,秦歌的髮絲都揚了起來。


  可她卻毫無察覺,只是雙眼睜大到極致,甚至連裡面的瞳孔都在急劇地顫抖。


  咚咚!


  咚咚!


  心臟狠狠地跳動起來,每一下都帶著掙破血管的強勢,突然一道鑽心的疼痛傳至大腦,喉管間快速急劇地湧上一股腥甜,秦歌快速捂住嘴,可血還是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秦歌拚命地捂著嘴,明明被打了40道板子,身體依舊堅持筆直,可現在卻像最後一根稻草都被壓垮了一般,全身佝僂,彎曲著。


  秦歌感覺好痛,後背皮開肉綻跟現在的痛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麼了。


  她再一次捧著真心讓人狠狠踐踏。


  秦歌為自己感到悲哀!


  她之前怎麼還會想顧寒洲得知她被打的事情會替她出頭?她到底要多自以為是才甘心?


  從始至終她都在自作多情!

  今天顧寒洲再一次提醒她,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結束了。


  眼淚無法控制地流下來,秦歌直接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


  下賤!


  人家從一開始就說清楚的事,她總是忘記,還期盼著萬一人家對她改觀呢?

  結果對方又狠狠打了她的臉。


  這就是愛上不該愛的人的代價嗎?


  就因為她不自量力去喜歡顧寒洲,老天才給她這樣的懲罰?

  秦歌伏下身,哭得全身顫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這樣的自己。


  太可悲了。


  ……


  第二天。


  秦歌就發起了高燒,直接昏厥不醒。


  劉嫂都嚇壞了,趕緊叫了醫生過來,據說再晚一點,人就要廢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顧母的耳中。


  顧母也驚住了。


  「秦歌竟然昏迷不醒?這麼嚴重?」


  張媽說:「是啊,聽說情況還挺危險的,差點就把腦子燒壞了。」


  顧母頓時有些慌了神,她急忙問道:「少爺知道這件事了嗎?」


  要是寒洲知道她打了秦歌害她發燒昏迷不醒,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張媽一聽,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顧母狐疑道。


  張媽隱忍著幸災樂禍,說:「聽說昨晚上少爺回來過一次,但是沒過多久就走了,之後少夫人就開始發高燒,我猜測,估計少爺這次也忍不了她了。」


  「真的嗎?」


  顧母心中一喜,「謝天謝地,寒洲總算開竅,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了。」


  張媽也露出得意的笑容,應和著說:「我說呀,也是那個女人自己作的,顧家待她不薄,她卻背著少爺跟別的男人私會,說不定還做過什麼,少爺就算以前寵著她,現在緣分也該盡了,說不定少爺已經知道夫人懲罰她的事,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這番話讓顧母非常的舒坦了。


  「嗯,只要寒洲對她絕了情,我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那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不。」顧母搖頭,她露出施捨般的笑容,悠悠地說:「她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去送點上好的藥材過去,免得被外人說我顧家怠慢了她。」


  「是。」


  張媽嘴上應道,但是心裡卻已經想好把那些藥材都自己私吞了。


  反正過不了多久,那個女人大概就會被趕出顧家,到時候她是死是活就跟顧家無關,好藥材可不能讓她給糟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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