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燭光晚餐
第67章 燭光晚餐
秦歌強忍住恐懼,用微微發顫的聲音對顧寒洲說:「顧寒洲,李揚不見了。」
「不管他。」
顧寒洲淡淡地說。
秦歌傻眼了。
不管?
怎麼能不管?
一個大活人不見了你這麼淡定真的好嗎!
顧寒洲往前面走,突然感覺衣服被拽住了,他回頭一看,就看到秦歌一張小臉在黑暗中都慘白慘白的,有些可憐兮兮,她說:「顧寒洲,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顧寒洲見她的模樣,似乎意識到什麼。
他眉宇上挑,言語中帶著些戲謔,說:「你該不會是怕黑吧?」
秦歌這次也不矯情了,老老實實地點頭。
「嗯,我怕。」
丟面子總比嚇破膽好吧?
顧寒洲沒想到秦歌會這麼乾脆的承認,看她小身板強忍住發抖的模樣,顧寒洲想了想,然後握住了秦歌的手,繼續往前走,說:「沒事,有我在。」
他的聲音很淡,沉穩中帶著一絲讓人安心的寧靜。
秦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作祟,被顧寒洲這麼拉著,她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她望著顧寒洲寬識的後背,非常讓人有安全感。
跟著顧寒洲走了一會兒,忽然在黑暗中亮起來了一束光。
不是白熾燈那種能將整個屋子照亮的光芒,而是很小的一團,從中心散發著明亮的光束,一點點地朝著周圍暈開,秦歌發現是蠟燭。
靠著蠟燭的光芒,她也看清楚了周圍。
燭台旁是一張餐桌,上面已經擺好了精緻的食物。
舒緩的小提琴聲突然響起,在空中回蕩著,瞬間驅散了秦歌心中所剩無幾的恐懼。
這樣的場景跟擺設。
秦歌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字眼。
燭光晚餐。
顧寒洲走過去,將凳子拉開,然後看了秦歌一眼。
秦歌先是一懵,然後指著自己,頗有些受寵若驚,問:「是讓我坐嗎?」
「你說呢?」
顧寒洲突然開始反省,自己之前對這個女人很苛刻嗎?為什麼她會這麼不自信。
秦歌坐下后。
她看了眼餐桌上的牛排,眼巴巴地又看了顧寒洲一眼,問:「顧寒洲,這不會是燭光晚餐吧?」
她從未想過,一直冷心冷情的顧寒洲會做到這個地步。
哪怕對柳夢瑩做也比對她做現實吧。
顧寒洲在秦歌灼灼的目光下,視線錯開了,他用一種刻意冷淡的語調說:「是李揚多事。」
「好吧。」
秦歌點頭。
她也覺得這像是出自李揚之手。
顧寒洲才不會想得這麼周到。
顧寒洲見秦歌似乎真的信了,他眉頭微微一擰,似乎有點不高興,又補充了一句,說:「雖然他擅作主張,但是我同意的。」
「嗯嗯。」
秦歌敷衍地點點頭,根本沒想過顧寒洲話中的意思。
她已經餓極了,切下一塊牛肉喂入口中,沉浸在滿滿的幸福中,這是日本5A級別的雪花和牛啊,一口就吃掉幾百塊錢的超級奢侈食物。
顧寒洲見秦歌只顧著吃,根本不理他,臉頓時黑了一半。
有那麼好吃嗎?
真沒見過世面。
秦歌很快就把自己那一盤解決掉了,她中午就沒怎麼吃,晚上又餓了這麼久,一塊牛排根本就不夠她吃的。
吃完后,她的眼睛就開始在顧寒洲的盤子上打轉。
顧寒洲都沒吃兩口。
氣都氣飽了。
他頭一次見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
見秦歌把注意打在自己的牛排上,顧寒洲嘴角一抽,問:「還想吃?」
「嗯嗯……」
秦歌下意識地點頭,但馬上反應過來這太不矜持了,又立刻搖頭,「不,不想……」
「到底想還是不想?」
顧寒洲挑眉。
秦歌還在做艱難的掙扎,然後就看到顧寒洲慢條斯理地切下一塊牛排,用叉子插起來,懸在半空中,看上去像是要喂她。
「你……」
「你不是想吃嗎?」
顧寒洲問。
秦歌是想吃,但是顧寒洲這是幹什麼?
「張嘴。」
顧寒洲托著腮,已經把話說到明面上,他就是要投食。
秦歌心臟砰砰砰直跳,臉也迅速升溫,她乾笑著說:「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就行。」
「張嘴。」
顧寒洲根本不聽秦歌的話,聲音帶著毋庸置疑的強勢與命令。
秦歌悻悻然,然後撐著身子,將懸在空中的牛排咬下,含入口中。
她一邊享受著美食帶來的幸福感,一邊又覺得難為情,這樣感覺在調情似的。
她剛吞下,顧寒洲又切下一塊,喂到她面前。
秦歌臉紅紅的,她說:「顧寒洲,不用喂我啦。」
「我願意。」
顧寒洲風輕雲淡地說。
好像他餵食跟秦歌沒關係似的。
可她是當事人啊!
秦歌心中腹誹顧寒洲霸道的性格,一邊又接受著顧寒洲的投食,吃完兩塊牛排后,總算飽了,不過顧寒洲卻沒吃什麼。
「要不你再點一塊吧?」
秦歌建議。
顧寒洲卻不急,他拿出一個小巧的深藍色絲絨盒子,推到秦歌面前。
「給我的?」
秦歌好奇。
顧寒洲挑眉,「打開看看。」
秦歌把盒子打開,裡面躺著一根鑽石項鏈,蘭花吊墜很美,也很別緻,秦歌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她由衷道:「真好看。」
顧寒洲看到秦歌臉上露出笑容,唇角微微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喜歡就戴上。」
「可是很貴吧?」
秦歌知道這些珠寶首飾都很貴,如果是品牌店裡的,就更貴了。
「不值幾個錢。」
顧寒洲輕描淡寫地說。
也就100來萬。
「太貴重了。」
秦歌還是搖頭,雖然她喜歡,但是無功不受祿,她不能接受這麼昂貴的禮物。
見秦歌依舊拒絕,顧寒洲幽冷的目光又沉了幾分。
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打在桌面上,一般出現這個動作時,說明他已經有些發怒跟不耐煩。
「我說拿著。」
他話音微沉,透著涼意。
秦歌心尖微微發顫,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強撐著,搖頭。
「這條項鏈太貴重了,我沒理由拿。」
她在顧寒洲心中已經是貪慕虛榮的女人了,如果再拿著這條項鏈,顧寒洲對她的印象肯定就更不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但她就是不能接受。
顧寒洲眯眼,不耐地說:「誰說你沒理由拿?」
「嗯?」
秦歌不解。
顧寒洲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要看穿她的一切似的,發現秦歌真的沒意識到,顧寒洲臉黑了,額角似乎有幾條青筋凸起,頗為咬牙切齒地說:「不記得就算了!」
秦歌見顧寒洲一副要把她活剝了似的架勢,抖了抖,她腦子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她驚訝道:「你是在為昨天的事道歉?」
顧寒洲不說話了。
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