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想法子讓他乖順些
第1027章 想法子讓他乖順些
墨冥辰在屋裡聽到了外面婢女回稟的聲音,知道是鳳羽公主和皇姐過來了,可現下也無心理會。
他小心又迅速地將昏迷的人身上的衣衫剝了個乾淨,給她換上裡衣后,自己脫了外袍將人攏在懷裡,又扯了兩床被子將他們蓋了個嚴實。
他剛剛仔細檢查過了,除了手上一些細碎的傷痕外,秦月瑤身上並無其他傷處。
只是太醫說她該是在雪裡受寒多時,寒氣侵體,雖然下了針,可也不知身上的溫度何時能回暖,人何時能醒過來?
那太醫原是被叫到丞相府照顧昏厥的百里無憂的,之後被他們一併帶過來,身邊也沒帶什麼葯,雖然開了方子,這取葯還得回京,也不知何時能到?
墨冥辰已著人去京中找了拂衣,還讓他們去請了姜琳,可這往來都需要時間,眼下看著懷裡這周身冰涼,雙眸緊瞌的人兒,他是真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月瑤,你不是說沒事的嗎?你可別嚇我啊……」墨冥辰緊緊抱著懷裡的人,想將自己的溫度分給她,一邊扣著她的手腕,將內力往她身體里送。
這一送,才察覺有什麼不對勁。
墨冥辰神色一凝,定下心來重新替秦月瑤搭脈。
他雖未學過醫術,可這人身上奇經八脈的走向是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必知的常識了,那太醫剛剛一番診治未見門道,他這一搭,卻發現了脈象有異。
墨冥辰一再確認后,立馬並指點了秦月瑤身上的幾處穴道。
最後一處穴道剛解開,就見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突然睜開了眼。
秦月瑤猛然轉醒過來,發現自己所處之地,靠在墨冥辰懷裡,抬頭對他揚眉一笑。
「誰給你封的?!」墨冥辰迎上她的笑容,臉色卻頓時黑得厲害。
這封穴護住心脈的手法刁鑽,別說尋常醫者探查不出,就連普通的武者也難察覺。
可這手法他卻是熟悉的很,那可是他們南山齋的獨門秘技。
秦月瑤聽他問得太大聲,忙伸手要去捂他的嘴。
墨冥辰察覺到她的動作,還沒等她把手伸出被子,就一把捉住,將人嚴嚴實實地按著不讓她動彈,卻也俯下頭來,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這些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秦月瑤已然聽到了外面兩位公主的問話聲,墨冥辰雖說得小聲,她卻也不敢開口,只是點了點頭,費力抽出手來,按了按墨冥辰胸口的位置,有側頭示意他往外面看。
她未言半個字,墨冥辰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鬆開了箍著秦月瑤的手,自己起身將她平放在了床上,這才將秦月瑤頭先塞到了衣襟里的紙團拿了出來。
那揉皺的紙團只剩了一個角,像是匆忙之下被她急扯下來攥在手裡的,上面的字跡因著被暈濕了有些模糊,卻還是可以辨認。
墨冥辰看了須臾,抿唇深吸了一口氣,復而低頭看向床上眨眼望他的人。
「你給我好好養著,回頭我再跟你算賬!」墨冥辰沒好氣地低聲丟下一句,轉身往外去了。
秦月瑤眼看著他出了裡間,才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雖說曲凌先行幫她封住了穴道護住了心脈,可她好像真高估了自己身子的硬朗程度,這會兒只覺得頭疼欲裂。
早知如此,她就該讓驚蟄他們早點把自己挖出來了!
…………
墨文璟是被急求面聖的百里奕吵醒后,才知道華清閣出事的消息的。
大晚上的出了這般大事,攝政王和丞相又帶著京兆衙門的人急赴華清閣了,他便也只能調派了巡防營的人過去幫忙,留了百里奕在宮中與他一起等消息。
上書房的燈火漸次亮起,一君一臣在裡面焦心等待的時候,數到宮牆之內的壽康宮裡,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沈妍清比前頭的墨文璟先得消息,她一直在壽康宮等,等著墨文璟來與她商議此事。
可都等了許久,最後卻只等來了墨文璟調派巡防營去夕岳山的消息。
眼見墨文璟這般舉動,沈妍清倒是睡不著了,靠在正殿的美人榻上,一盞接著一盞地喝茶。
「想來陛下是念著娘娘已經歇下了,不忍打擾娘娘安寢,才未過來的。」余德來壽康宮傳了消息后就沒有上書房去,眼瞧著沈太后把茶當酒喝,不由得緩聲勸解。
「他是真體諒哀家,還是懷疑哀家,余公公難道還看不明白?」沈妍清輕笑了一聲,將手裡的茶盞重重放在了桌上,「陛下如今是越來越有本事了,連哀家都管不住了。」
丞相夫人在鳳羽公主的宴席上被劫持,這麼大的事情,墨文璟居然未來見她就自己拿了主意,還留了百里奕在宮中與他一起等消息,這哪裡是不忍打擾她安寢,這分明就是懷疑此事與她有關,不願過來見她罷了!
原以為當初借墨冥軒一事挑撥了墨文璟和墨冥辰,今後墨文璟便會安心與她站在同一陣線。
可她還是小瞧了自己這個兒子,他們墨家這些人,素來都是有自己主意的。
墨文璟近些日子漲了不少本事,倒是越來越不服她管了。
看來她如今需得想想法子,讓她家皇帝兒子再變得乖順聽話些才行。
余德聽到這話,飛快地掃了一圈沒什麼人的大殿,俯身跪了下去:「娘娘慎言啊!」
「哀家也是太疲乏了,才一時口不擇言。」沈妍清斂了面上的神色,直起身來,「余公公也別在這裡候著了,趕緊回上書房伺候吧,出了這麼大的事,陛下身邊可缺不得人。」
余德抬頭看了沈妍清一眼,遲疑了兩秒后便也俯身領命要退下去。
余德這才退到正殿門口,就見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往裡來。
那小太監甚至都不曾與他這個太監總管作禮,急急忙忙就往大殿里去。
余德覺得那小太監太過眼生,踏出殿門后不免有些好奇地轉頭又往裡面瞧了一眼。
這一眼,正好就見著裡頭的太後娘娘在聽了那小太監湊近稟報的話之後,面上的笑意驟然一凝,手裡剛端起的白玉茶盞都驚得落地,在裙邊碎成了幾塊。
余德心思幾轉,終是搖了搖頭,一揮手裡的拂塵,快步離開了壽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