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被撇開的心酸和痛苦
第704章 被撇開的心酸和痛苦
華貴的馬車裡躺著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早已被人下了迷藥昏厥多時。
讓人驚訝的,是裡頭躺著的那位,不是高陽公主。
據知情人透露,那是高陽公主身邊的婢女倚翠。
此事便是連越老夫人都不敢多論,讓沈將軍急趕回京據實稟報。
陛下和兩位輔政大臣驚聞此事,異常震怒。
威遠候府偷天換月之舉,不止是欺君罔上,若是那日沒有遇到劫匪,這冒牌公主送到了西涼國,被人發現的話,還有損兩國合誼。
當日白郡王與沈將軍就奉命包圍了威遠候府,要拿欺君罔上的威遠候問罪。
待得巡防營眾將闖門而入,抓了威遠候府里的所有主子奴才后發現,威遠候和侯夫人都不在府中,連那讓婢女替嫁的高陽公主都不知去向了。
本以為這一家子畏罪潛逃了,卻不想白郡王等人至西郊大營時,發現威遠候就在其中。
宮裡頭陛下下旨要傳威遠候去刑部問話,躲在西郊大營裡頭的威遠候居然抗旨。
他自己抗就算了,還領了西郊大營五百親隨一起抗。
這都三日了,巡防營眾將士一直在跟西郊大營里的人對峙。
那平日用來演武練兵的大營門口擺了一排慕家先烈的牌位,還有聖祖皇帝當初賜給慕家的忠勇護國的牌匾。
威遠候說他蒙冤,當日自府上送出去的明明是他女兒,卻不想這才百十里路,就不知被誰換了個人。
現在女兒連帶夫人都不知所蹤了,還要被扣上欺君罔上的罪名。
這人有冤也不去朝堂上喊,就蹲在西郊大營里,說要讓攝政王和百里丞相去西郊大營見他。
兩位朝廷要員自然是不會去西郊大營見那公然抗旨的威遠候的,卻又不好叫人踏過那一堆為國捐軀的先烈們的牌位去拿人。
所以現在只能下令讓各州各府搜捕不知去向的高陽公主和侯夫人。
這件事情如今在各州各地傳得比風還快,聽說西境那邊西涼國驚聞此事,褚宰相大怒,要大齊月底之前交出高陽公主,否則要與雷元國聯手兵至大齊西境。
秦月瑤在路過歇腳的茶寮酒館里聽了一路,她這會兒都要懷疑,偷天換月的是一路尾隨送嫁隊伍的越老夫人她們了。
當然了,這其中的主謀,說不準還是她娘。
這種事情,放在平日就算了。
可墨冥辰他們近日明顯是想動手對付逍遙王了,威遠候府之事,也不知是有意安排,還是橫生的變故。
如今京中局勢緊張,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墨冥辰他們原來的計劃。
「這些人太過分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提前跟我說。」君修遠氣惱得想砸牆。
先前他急趕著到覽碧城來打理生意的時候,墨冥辰和白辰謹還一路送出十里開外,讓他在濱州好好賺錢不要偷懶。
卻不想他們把他送走了,自己留在京城干大事!
君修遠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妥:「要不你留在這裡,我即刻回京看看?」
早前收到雲將軍回調的消息的時候,君修遠就知道墨冥辰要動逍遙王了。
他那個時候還沒急著想回京,一來墨冥辰要收拾逍遙王,百里無憂肯定只會幫忙不會添亂,有他們兩個坐鎮京中,晉州又有雲將軍,該是不會出什麼大亂,二來秦月瑤也已經動身離京了,他本是想留在覽碧城穩住秦月瑤。
可威遠候府事變,牽涉的還有西境的慕紹衍和雲州慕家。
他現在猜不透慕雪歌失蹤之事,到底是不是墨冥辰他們做的手腳。
可這麼一鬧,京中局勢就變得更複雜了,別說穩住秦月瑤了,他自己都坐不住了!
「你我現在趕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秦月瑤想了一路了,現下十分冷靜,「慕雪歌和柳絮衣如果真是自己跑了的,她們現在能尋得避身之所除了寧州星羅宗和柳家就是雲州慕家了。我娘現在在京城,外公已經傳信回燁火教在寧州搜尋兩人的下落,雲州那邊,你可有什麼法子讓人好好找找?」
「這個時候,還找人做什麼?」君修遠抿了抿唇,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慕雪歌的下落做什麼,他們不該擔心京中生變嗎?
「我們現在不知道威遠候府事發到底是不是阿辰他們算計里的一環,如果是的話,想來他們也有應對之策了,可如果不是,此事關係到西境安危,若是不儘快平息,萬一京中再出點什麼事情,雲州若跟著亂了,後果不堪設想。」
秦月瑤雖心裡盼著此事是墨冥辰他們算計的一環,可是當初柳絮衣私下來找她時已顯露出想救女之意。
何況那日談崩了之後,柳絮衣就緊跟著消失了。
她便是再不懂朝政,卻也明白,國中內亂,正好給了四境鄰國可乘之機。
晉州有雲將軍和墨冥辰他們一早的安排,寧州有鎮南將軍父女和南陵王,濱州還未見亂像,而且離濱州最近的島國勢小,多年依附大齊,不會生亂,可雲州就不一樣了。
「我在雲州有些舊識,別的本事沒有,探人問事最是拿手,我這便去寫信。」君修遠咬牙想了想,便也出門去喚人準備紙筆。
他從前行商四處奔走,除卻結交各家權貴富豪外,心情好的時候還喜歡助人為樂。
那些年在各州各地也結交了不少江湖上各色各樣的人,那些江湖人雖然沒錢沒勢,卻耳目靈通,還十分仗義,喜歡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如今他倒還真用得上那些人湧泉報一報了。
不止是雲州,他還打算託人把大齊各州都探上一探。
「然後呢?我們除了找人,現在就只能幹坐在這裡等著了?」君修遠伏案奮筆疾書之際,又問道。
墨冥辰他們這次什麼都沒跟他說,看秦月瑤也是個不知情的。
他們倆就這麼被排除在外,遣送到了這安平的覽碧城來,這感覺,實在是不太好,他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先前他們籌謀賺錢時,墨冥辰被撇開在外的那種心酸和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