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難不成怕輸?
第185章 難不成怕輸?
趙金虎雖然沒敢真去盤剝君家鋪子的錢,可唬人誰不會啊,這秦掌柜只在三春街開了個小館子,他若真跟君家有關係,早進君家鋪子去了。
何況真要比起來,他趙金虎背後倚仗的,是整個大齊最尊貴的人,別說君家或是謝飛花他們那樣的了,即便是當朝攝政王來了,他們也是不怕的。
秦月瑤靜靜看著幾句話之間,趙金虎的神色變化。
最後這句顯然是在說大話了,可提起君家,這人眉梢上挑,唇角微斜,一副輕蔑的模樣。
這麼一看,趙金虎這後台只怕真的不一般。
「我若是不答應,這館子還在三春街開不下去了?」
「不止三春街,這整個鄴水城,都是黑虎幫說了算的。」趙金虎抬手在刀刃上抹了抹。
「好啊,」秦月瑤笑道,「趙幫主既然這麼看得起我們那小館子,我們孝敬幫主也是應該的。」
趙金虎眯了眯眼,這麼快就妥協了?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嘛。
這來福飯館的生意紅火,惹了他動了心思,本以為會很費些功夫呢,卻不想幾句話這秦掌柜就答應了。
屋外有人推門進來稟報賭坊里的事情,門一開,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就飄了進來。
秦月瑤垂眸看著趙金虎手裡的那柄匕首:「只是趙幫主幾句話就套了我們三成的流水,這話傳出去,旁人只說你欺負我們這些外鄉人,趙幫主也是鄴水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能為著我們這點小錢壞了名聲。」
「你什麼意思?」趙金虎皺眉,眼中有了不耐煩。
秦月瑤笑道:「我看趙幫主這賭坊的生意不錯,要不我們來賭一把,趙幫主若是贏了,抽我們每月五成的流水。這賭桌上論輸贏最是公平,若是趙幫主贏了,旁人自是無話可說。」
一旁的山羊鬍和進來稟報的小夥計一聽這話,都樂了。
這小掌柜膽子不小,敢跑到他們的賭坊來跟他們的老闆賭?
這五成的流水一抽,那來福飯館只怕賺的都不夠塞牙縫了。
趙金虎嗤笑了一聲:「好,我跟你賭。」
敢來跟他賭,簡直跟找死沒什麼分別了。
「那趙幫主拿什麼跟我賭?」秦月瑤見他們這般,斂了唇邊的笑意,「不如就拿你們賭坊每月兩成的抽成吧。」
她的心還沒趙金虎這麼黑,兩成就夠了。
「你這小子!」小夥計聽了這話,沉了臉,剛出聲呵斥,被趙金虎瞥了一眼,立馬住了嘴。
秦月瑤這會兒也不怕了,挑眉問:「怎麼,趙幫主不敢?難不成是怕輸?」
「我趙金虎在道上打拚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趙金虎甩手將匕首插到了桌上,站了起來,「我跟你賭,骰子還是牌九,自己選。」
「牌九吧。」秦月瑤看著桌上輕晃的刀,伸手拔了出來,丟到一旁,「我初來乍到,這會兒又是在趙幫主的地盤上,萬一一會兒有誰變卦可不好,要不,咱們找幾個見證來,不管一會兒誰輸誰贏,今日之事都在牌桌上定下算清,也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趙金虎聽她選牌九,挑了挑嘴角:「好,我們按規矩來。」
這也不過比選骰子死得慢些,他今天倒是有興趣,好好看看這小掌柜如何在死前苦苦掙扎。
趙金虎轉頭,讓山羊鬍去請人。
等人的空檔,秦月瑤又說:「趙幫主,我沒玩過牌九,不如你先讓人教教?」
趙金虎本是在窗邊喝茶,聽到她這話,差點被一口水噎了。
這都沒玩過,還敢跟他賭?
他打量了秦月瑤一番,喚人取了一副木牌進來教。
牌九牌質地多,最珍貴的有用象牙制的,叫牙牌,這象牙稀世,賭坊里用的多是骨牌或是木牌。
牌九玩法也多,最簡單的一種,是比大小,兩個人的話,每人手上四張牌,拼兩組比點數。
玩家可以將四張牌自由組合,必須兩組都大於對方才算贏,前贏后輸或前輸后贏都是和局。
那賭坊的小夥計給秦月瑤將對牌和拼點的規則大致講了一遍,眼瞧著人還沒來,秦月瑤還跟小夥計打了兩把。
趙金虎在一旁見秦月瑤連拼個牌都能拼錯,他看著很心酸。
打到後來,小夥計都對她滿眼同情。
秦月瑤就跟沒看到他們的神情一般,自顧自地練習。
等了兩炷香的功夫,山羊鬍回來了,後頭跟著一個白須老者。
趙金虎見著人,站了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秦爺。」
秦月瑤也站了起來,打量這個白須白髮,滿面威儀的本家。
秦爺早年是這鄴水城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趙金虎的黑虎幫剛起的時候,這鄴水城裡大小幫派都聽秦爺的。
前幾年官府整頓鄴水城,那些沒後台的幫派都散了,秦爺也沒走,金盆洗手后,留在鄴水城裡安然養老。
雖說勢力不在了,可威望還在。
「坐吧,來的路上阿彪已經把事情都跟我說了,今天這局,我來做見證,一會兒不管誰輸誰贏,定論都在賭桌上,出了這裡,誰都不能再生事。」秦爺在桌邊坐下,接了一旁山羊鬍遞上來的煙桿,敲了敲桌子。
趙金虎等他坐了,自己才坐下,轉頭叫小夥計取他的牙牌來。
「就用這個吧,我剛用順手呢。」秦月瑤忙攔著不讓。
趙金虎也沒計較,就她這水平,用什麼牌都是一個輸。
外面的幾個夥計聽說了這事兒,還見秦爺都來了,跑進來看熱鬧。
趙金虎勝券在握,十分歡迎大家旁觀捧場,也沒說什麼。
「開始吧。」秦爺挽了袖子,親自洗牌。
秦月瑤一雙眼緊緊盯著秦爺手下那三十二張牌,彷彿想將牌面看穿一般。
等牌洗好,兩人搖骰子猜雙單,秦月瑤猜中了,她先選牌。
秦月瑤挑了四張,一一翻看,皺了皺眉,抬頭看趙金虎拿牌。
趙金虎隨手拿了四張,瞥了一眼,便組好了牌:「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