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沒有他溫柔
第90章 你沒有他溫柔
葉清絕在赮無殤的懷中昏睡了過去,後者見狀,將她攔腰抱起帶到了星辰閣。
當貓老仙等人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葉清絕時,心中不禁有些焦急。索性,隨後赮無殤就從納戒中掏出了活血靈凰的精魄還有一個龍眼。
貓老仙見了,貓眼中不禁劃過了一抹驚嘆:「你不僅拿到了活血靈凰的精魄,居然連萬羅黑龍的龍眼都得到了!這下這丫頭,倒是要因禍得福了。」
活血靈凰與龍眼可都是大補之物,不僅能幫她修復虛弱的靈魂,就連修為都能連跳幾階。不過最重要的是,這龍眼能控制她心中的煞氣,防止以後她再走火入魔。
赮無殤將這兩樣東西敷入她的眉心,隨後道:「讓她在這裡好好休養幾天。」
依照葉清絕現在的情況,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是醒不來的。
……
「現在葉姑娘殺了江鯉,江子宴必定會藉機向玄星國發難。」走出房門后,息流塵便開啟了與赮無殤的談話。
「這場戰爭本來就避免不了,不過是早晚罷了。怎麼,你很頭疼?」赮無殤看了青衫男子一眼,淡淡道。
「不,我只是嫌煩。」息流塵淡定道,俊眸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如果能藉機一勞永逸的解決便罷了,但江子宴此人,卻還動不得。整個妖族畢竟算是九州的一大勢力,要是說顛覆就顛覆,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
「你這個右相之子從來都不憂國憂民,只會嫌麻煩。」赮無殤刻薄評價著。
「息嚴在兩年前救過我的命,收我為義子,我自是要完成他的心愿還他一個恩情。」
「完成心愿以後呢?你就要去追尋自己的過去了?」赮無殤說這話帶了幾分玩味。
息流塵聽了,也沒有反駁,反而揮了揮扇子道:「你不也是嗎?只要保住玄星國不亡,這人情就算結了。我的事還有很多,並不想耽擱。」
赮無殤見了他的樣子,笑了笑道:「世人把你傳的跟菩薩有的一拼,但如此看來,你跟『佛』一字,半點關係都沾不上。」
「誰想和『佛』搭上關係?你我連地獄都不放在眼裡,更不會在乎那天邊的滿天神佛.……」說到這裡,息流塵似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啪的一聲收起了摺扇。
「先走了,你的心上人就好好護著吧。」說完,便瀟洒的轉身離去。
……
傍晚,微風細雨。
在一座小鎮的石橋上,息流塵撐著一把二十四骨傘遇上了此時同樣站在石橋上的舍脂朵。
「阿朵姑娘。」他輕喚了她一聲,舍脂朵聞言,緩緩轉過了身。
此時的天色都是灰濛濛的,連帶著周圍的景物似乎也被鍍上了一層鉛華。當息流塵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時,無疑成為了她眼前唯一的一抹色彩。
「息公子,有事嗎?」半晌,她也道。
息流塵凝視著她的臉,半晌,似乎是在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良久,終是道:「我希望,阿朵姑娘能夠回族。」
舍脂朵聞言,愣了愣,隨後淡淡垂眸道:「我以為,你不會趕我走。」
「並不是趕你走,只是再不過不久玄星國與妖族就會發生大戰。我並不希望你卷進來。」他說到這裡,語氣微微一頓:
「你們一族一直以來都不問世事,對九州的勢力爭奪都保持中立觀望態度。我不希望這次成為你們的例外。」
聽完這番話,舍脂朵沉默了一會兒:「可是,這次我若是回去。或許,以後就不能再出來了。這樣,你還是要趕我走嗎?」
此話一出,息流塵倒是愣了。
不能出來?
「為何不能出來?」
「族規。」她的回答也很簡潔。
「那姑娘這次是偷跑出來的了?」息流塵說到這裡,不禁微微挑了挑眉尖。
舍脂朵聞言,耳尖一紅,輕咳了幾下,隨後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為什麼要偷跑出來?只是為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面對他的疑惑,舍脂朵內心躊躇了一會兒。隨後又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斬釘截鐵道:「是為了你。」
息流塵:……??
「我?」他聞言,不覺好笑。
「嗯。」白衣女子說著,走近了他,隨後似是有些害羞的盯了盯自己的腳尖道:「我曾在夢中見過你。」
「本來,出來也只是為了想來看一看,是不是真有那麼一個人。不過,我現在也見到了。」
「若你真想讓我走,我也不會留在這裡礙事。不過,你記得幫我把這枚青靈瑪瑙玉給清絕妹妹。就說,我會在巫神族等她到來。」她說著,就從腰間掏出了一塊寶石,遞給了息流塵。
息流塵見狀,抬眸看了她一眼:「你……」
「她一定會來的,我們也一定會再相見。我心裡有這種感覺。」舍脂朵認真道。
息流塵接過,心裡一時間有些複雜。
他看著她系在手腕上的一對精緻的小宮鈴,略略思索了一下,隨後笑道:「這個,能給我一個嗎?」
舍脂朵聞言,愣了一下,隨後臉蛋變得有些紅:「這,這個是……」
「不行嗎?嗯?」他的語調微微上揚,有點曖昧,有點輕挑。
舍脂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其中一個摘下,遞給了他囑咐道:「那你可別弄丟了。」
「嗯,我會天天把它帶在身邊。」
「.……也不用這樣吧.……」舍脂朵的臉可以說是爆紅了。
送完鈴鐺,半晌,她長舒了一口氣:「那我就走了,息流塵,江湖再見啦。」她說完,便也瀟洒的轉身,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息流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俊眸微閃,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我與你夢中的那個人,可有什麼不同?」
舍脂朵聽了,腳步頓了頓。隨後思索了一下,雙手背在了身後,回眸道:「有。」
「你沒有他溫柔。」
這話似是多了幾分怨念。
待她走遠,息流塵終是輕笑出聲。那個姑娘,心中大概是很怨自己吧?
可是,他本來也不是什麼溫柔之輩。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靜靜躺在自己手心中的銀鈴,目光多了幾分繾綣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