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瞳(11)

  司染愣了一下,奇怪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以前司黎從來沒有關心過公司的事,按理說也公司也沒有人會直接去找司黎啊?


  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誰跟你說的?”


  “哥,我也是公司的股東。”


  司染語氣嚴肅,“是董事會的人去找你了?”


  司黎確實有公司的股份,而且,她和她哥分別繼承了公司一半股份,但是司黎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公司的興趣。


  董事會上,司黎不到場,從來都是默認支持司染,他們兄妹加起來孔一半以上的股,司黎每年的分紅也一分不少地打到她卡裏,隻不過她哥不讓她亂用就是了。


  司黎沒回司染的話,隻是說下午去公司給他看點東西,司染疑惑地答應。


  下午兩點,公司的董事會正式開始。


  不過,今天與以往有點不同,司染左手邊,坐了一個小姑娘。


  司黎感受到眾人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但是一直低頭翻看一份文件,司染也一反常態地微沉著臉。


  下麵有些人心情不太好,司染隨便把他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妹妹弄來就夠兒戲了,而且今天態度也不像以往那麽客氣。


  司黎更甚,第一次來,招呼也不打,一臉生人勿近。


  雖說心裏腹誹,幾個老狐狸落座之後還是和氣的問司黎,“小黎怎麽突然來公司了?”


  他們和司染想的其實一樣,懷疑是誰把專程把司黎叫過來的,不過從司染這裏策反司黎,這難度可有點大吧?


  這話一出,司黎才抬起頭,不過她沒有回答,淡淡的掃視一圈,“都到齊了吧?”


  那幾個元老一直是抱團的,看到司黎這麽不客氣,臉色頓時就沉下來,看了看司染,發現一向溫和沒脾氣的司染居然也一臉冷淡,心裏疑惑,也沒接話。


  司黎沒理會他們的反應,站起來,打開ppt,上麵投出最近出事這個項目的計劃書。


  “這個項目,最初是誰提出來的?”


  沒人接話,所有人都感覺莫名其妙,哪來的丫頭片子就對他們指手畫腳?

  一位董事黑著臉朝著司染問,“司董,這是什麽意思?”


  司染剛剛抬頭,司黎已經出聲。


  “如果我沒記錯,我也有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


  司黎眼神直直地看向那位開口的董事,公司元老,也是原世界裏害司染的人之一。


  那人看著司黎的眼神,突然就說不出來,冷哼了一聲閉上嘴。


  有些人似乎有與生俱來的氣場,明明是一個小丫頭,眼神卻利地不行。


  不是少年人那種張狂,正相反,那眼神中沒有半點囂張,甚至沒有太大的波動,好似大雪壓山,淩冽又漠然。


  明明看不上她,可是看著這眼神,卻下意識地不敢反駁,好似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


  司黎又重新問了一遍,“這項目誰最先提出來的?”


  底下有人悶悶的回了一句,“我。”


  司黎看了一眼,正是剛才站出來那個人。


  “雲城那塊地,原本根本不是長泰的,買的時候還有土地糾紛沒解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那人臉色微變,有些憤怒地問,“我不知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司黎看了他一眼,沒回答,抬手換了另一張圖片,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


  那人憋著氣,但其他人也沒空安慰他了,因為接下來,司黎分別指出了賬務錯漏,偷稅,私自挪用公款等等問題,而點到的人,恰好是前世把司染害死的那群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整個會議室氣氛都變了,司染也疑惑,不知道司黎到底想幹什麽,但是想起會議開始之前司黎說的話,又壓著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在奇怪,也沒人敢說話,但是被點出問題的人麵上卻沒有多少擔心。


  剛開始還會慌一下,但是隨著司黎點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多,又多了點有恃無恐,甚至還有明晃晃的嘲弄。


  這個從來沒露過麵的司黎,不會是第一次來公司就像用這種方式立威吧?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確實她點出來的確實是他們的錯處,但這點事,那個公司私下裏少了?


  再說了,她把重要股東點了個遍,錯了怎麽了?她還能讓他們集體滾蛋不成?

  現在公司本來就麵臨資金鏈斷裂的危險,這種時候搞這麽一出,弄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司黎撐著桌子,看著眾人臉上或譏諷,或扼腕的表情,麵無表情地追問。


  “剛剛點到名字的董事,希望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這話就有些不客氣了,一位看起來麵色和善的股東笑著打圓場,“司黎啊,這幾位都是你們的長


  輩,你父母過世以後對你們兄妹也沒少照顧吧?你怎麽能.……”


  司黎抬眼看著開口那位,直接把他的話噎回去了。


  她一臉漠然,開口的時候聲音也沒什麽情緒,冷靜地實在不像一個還在讀書的學生,倒像是在談判桌上浸淫多年的老手。


  “在商言商,這個道理您懂。”


  那人漲紅了臉,但是沒再開口。


  一時間,桌上沒人說話,所有人都摸不清司黎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


  包括司染,他自己都不知道司黎想做什麽。


  不過顯然,司黎也沒有過問他們意見的意思。


  轉身又抬頭換了另一個文件,這次她一句話也沒說,下麵的氣氛更為死寂。


  第一個放出來的,是一張偷拍的照片,對應的正是剛剛被點出問題的第一位。


  照片拍得有點模糊,但是完全可以看清第一位董事的臉。


  他對麵坐著的人,正是出事那個項目的負責人,正把一個信封遞給那位董事,也是他們公司全權負責該項目的人。


  項目商議了挺長時間,在座的基本都記得那位負責人的臉,一下子就認出來,眼神開始瞟向那位董事,也就是公司的副總。


  按理說,副總負責項目運行這麽久,和對方相熟是正常的,但背地裏搞出這種交易就有點說不清了。


  雖說這種事總是不會少,但也就是大家心知肚明,在明麵上戳破總是有點不好說。


  那人還算冷靜,還準備爭辯幾句,但是司黎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往後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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