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苗疆峒主秦翡異
“殺死三生蠱?”我看向了秦蕁。
費盡心思找來的三生蠱,卻要殺掉?
秦蕁臉色凝重,重重地點了點頭:“三生蠱落在新屍體的身上,會逐漸地開始變回原來透明的顏色。”
“等到那時候,就解決掉它,從它的身上,將師父的魂魄釋放到這新身體上。”
“如果不在它變回透明的時候解決掉它,那麽它就會再次變成紅色。”
“反複幾次,師父的魂魄,便會徹底消散!”
“這個過程,被稱之為碎魂。”
“三生蠱隻是一隻蠱蟲,它沒辦法一次性將一個人的魂魄徹底吃掉吸收,因為人即便隻是一個魂魄,都還是有意識的,會與它進行抗衡。”
“在這種情況下,它就會將魂魄反複地啃噬進去,又放出來。”
“如此反複,會給予魂魄極大的痛苦,讓魂魄的意識被逐漸地消磨掉,最終徹底消失,然後,它就可以慢慢地吸收掉這魂魄的能量,就像是牛羊的反芻一樣。”
“這也是三生蠱的可怕之處。”
“三生蠱將一個人的魂魄吸收掉之後,就會得到這個人所有的道行。”
“三生蠱的成長幾乎沒有上限,隻要有足夠多的魂魄可用,它甚至可以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達到可以渡劫化仙的地步。”
“所以,這幾隻三生蠱被他們用那個大陣封印起來,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聽完秦蕁的話,再看那隻小小的如同蝴蝶一般的三生蠱的時候,我心裏隻有後怕。
用手摸了摸腦門,已經是一腦門的冷汗了。
“這麽可怕,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們?”林星瀚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秦蕁有些奇怪地道:“你們也沒問過我啊……”
看著秦蕁一臉無辜的樣子,說實話我有點兒想罵娘。
“那就趕緊的吧。”我朝著姬卿山道。
姬卿山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三生蠱放在了秦蕁師父的身上。
那隻三生蠱慢慢地扇動著翅膀,慢慢地,從血紅色,一點一點地變成了透明。
就在這個時候,我出手了。
心中念頭一動,地上忘川水飛濺而出,化作一道利箭,直接洞穿了三生蠱!
這忘川水乃是專門針對魂魄的東西,沒有肉身附體的魂魄見到這玩意兒,就跟蝸牛蛞蝓這類東西見了鹽一眼,會立刻被消融掉。
這是之前,林羨淵告訴我的。
現在這東西被我拿來對付靈魂狀態的三生蠱,應該能起到作用。
在被忘川水洞穿了之後,那三生蠱瞬間便停下了動作,如同一個小小的玻璃雕塑,頓在那裏。
在那裏頓了一會兒之後,三生蠱終於顫動了起來。
能夠看得出,它在拚了命地想要繼續扇動翅膀,但已經不行了。
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之後,三生蠱轟然炸裂,化作一片光點,消失了。
而與此同時,一開始準備好的那具屍體——也就是秦蕁師父的新軀體開始動了起來。
先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咳出了一口血來,而後,便又躺了下去。
秦蕁立刻衝了過去,緊張地看著。
而我們也立刻跟著過去。
在剛剛這一口血出來之後,秦蕁師父的臉色飛快地紅潤了起來。
那脖子上那道傷口,也是漸漸地愈合了起來,飛快地結痂,然後脫落,最終露出下麵嫩白色的新皮膚。
過了一會兒,秦蕁師父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秦蕁喜極而泣,抓著她師父的手,緊緊地抓著,好幾次張嘴,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哽咽了許久之後,秦蕁才艱難地從喉嚨裏麵擠出兩個字:“師父!”
秦蕁師父溫和地笑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輕輕地將秦蕁攬入懷中,安慰似地拍了拍秦蕁的背:“乖徒弟,師父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看到這裏,我已經是鬆了一口氣了。
看樣子,秦蕁的師父的確如秦蕁所說,並不是什麽壞人。
之前救人的時候,我一直在擔心秦蕁的師父會不會跟烏歲邪一樣,畢竟這兩個人同出一個師門。
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這幾位是……”秦蕁師父鬆開秦蕁,看向了我們幾個人。
秦蕁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快步走到我們幾個人的身邊,介紹了一通。
“這位是通靈世家的傳人,宋小瀟,風水世家的傳人,姬卿山,天機世家的傳人,左丘故……”
“探陵官地官祝韋安,天吏林星瀚。”
最後介紹到林星瀚的時候,秦蕁明顯是臉紅了起來。
“祝韋安,給你們介紹我師父,秦翡異。”秦蕁又轉過來向我們介紹了一番。
“探陵官啊……”秦翡異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到秦翡異皺起眉頭,我頓時感覺有些不對。
“感謝幾位的幫助,但苗疆這一趟渾水,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接著摻和了……”秦翡異輕歎了一聲。
“前輩,這就要趕我們走?”姬卿山有些不爽了,“過分了些吧?”
秦翡異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趕你們走,而是要保護你們。”
“你們幾個人的身份特殊,決不能在這裏受到傷害,否則,我將會是千古罪人!”
“現在的苗疆,早就已經變了味了。”
“這些家夥,滿腦子裏麵想的都是出去之後稱王稱霸,我阻止不了他們,你們也不行。”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召集大家,讓願意跟我走的,跟我離開。”
“秦蕁,去把你師叔找過來,收拾東西,離開這兒。”
秦翡異轉頭吩咐了一句。
秦蕁卻是沒有動作,臉上微露難色:“師父,烏歲邪師叔他已經……”
秦翡異神色一變:“怎麽了?”
秦蕁從懷裏掏出了那塊烏歲邪交給她的玉牌,遞給了秦翡異。
“師叔他已經死了,是被噬心蠱殺的。”秦蕁低聲道。
秦翡異神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噬心蠱?怎麽可能?”
“你師叔雖然品行不端,但論用蠱,這苗疆之內,有誰能抵得過他?”
“若不是這樣,當年我們也不會選他出去,作為苗疆溝通外界的人員了。”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