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倒逆乾坤陣
我跟著師父這麽多年,雖然沒有能夠達到師父他老人家的高度,但是他的本事,我幾乎是學得一個不差。
要說快速運轉風水,讓風水陣勢快速生效這事兒,我還真有辦法,隻是這辦法,實在太過危險,而且剛剛我一時之間,也沒有想起來。
從嚴輝那邊離開,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林星瀚那兒,而是找到了那幾個工人,要他們再給我找來二十根桃木,二十根槐木。
我故意將事情說得很嚴重,說半個小時之內找不到的話,這次就算是失敗了。
果然,這幾個被嚴輝雇傭來的人都很上心,應了一聲之後,便都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不多時,一捆桃木,一捆槐木已經放在了我的麵前。
我清點了一下,裏麵可堪一用的,隻有一半而已,桃木有十二根能用,而槐木有十五根。
還差一些,不過現在這些,也可以開始做了。
吩咐工人們再去找,我抱著桃木和槐木去找林星瀚。
遠遠地能看到林星瀚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正在跟人打電話。
再靠近了一些,我便能聽到林星瀚在電話裏麵哀求著什麽。
又走近了一點兒,林星瀚似乎是察覺了我的到來,匆匆跟電話那頭說了兩句之後,便立刻掛掉了電話。
因為林星瀚掛電話掛得太快,我也沒聽清林星瀚到底在說什麽,隻隱隱約約感覺林星瀚好像在求電話那邊的人寬限時間。
本想問問林星瀚到底出了什麽事,但看他掛電話時那慌忙的勁兒,我又把到了嘴邊的疑問給咽回去了。
既然人家在刻意隱藏,我這麽去問,也不太好。
“怎,怎麽樣?”林星瀚轉過來,擦擦臉上的淚痕,問道。
我低聲道:“嚴輝沒同意,不過,我會幫你的,你別擔心。”
林星瀚臉色看上去很是灰敗,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一樣。
很明顯,他不相信我。
現在,就是證明我自己的時候了。
“小白臉,別在這兒哭喪個臉,想早點兒做完事兒拿錢,就過來幫我!”我用手輕輕拍了幾下林星瀚的臉,讓他清醒點兒。
林星瀚可能是覺得,這是當下唯一的希望了,便跟著我來了。
我現在要用的,是一種我師父也僅僅隻在十年前用過一次的陣法,名為倒逆乾坤陣。
這種陣法,是以倒行逆施之法,將一處地界原本的乾坤兩個爻位調轉過來,借助天地陰陽自動平衡的力量,加速風水流動,使其快速生效。
這種法子很危險,因為在天地陰陽自動平衡的時候,乾坤兩個爻位上原本的陰氣與陽氣都會被天地之力強行散去,重新聚集。
而除了乾坤之外的巽,震,坎,離,兌,澤六個爻位,也同樣會發生陰陽之變,如果人在其中,不能夠很好地掌握平衡,堅守本心,以堅定意誌守住一點靈明,就會出事。
做這種陣法,最為重要的便是守住那一點靈明。
在天地陰陽自動平衡之時,爻位範圍之內的陰氣和陽氣都會被天地之力強行散去,包括人身上的陰氣和陽氣。
人身上的陰氣和陽氣一旦被散去太久,人便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不過,這倒逆乾坤陣運轉起來雖然會同時散去人身上的陰氣陽氣,但在陣法運轉結束之後,會重新倒灌回人體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人必須要守住那一點靈明!
這一點靈明,是人的靈魂之根,倘若在人身陰氣陽氣被散去的時候,沒有把這一點靈明守得住,那麽在陣法運轉結束之時,人的魂魄,也會跟著散去。
然而,要運轉這個倒逆乾坤陣,卻又必須要人按照風水流轉進程來釘桃木和槐木,在陣法將要結束的時候,也必須要人一根一根地將它們取出,離不得人。
人隻能現在乾坤兩個爻位的範圍之內。
當初我和師父,做這個陣法的時候,是為了救一個小孩子的命。
那年我才十來歲,跟著師父到了一個叫陳家壩的村子裏,這村子的村口有一戶人家,有個剛剛出生三個月的小孩子,不知道為何哭了一夜,直哭得渾身抽搐,幾乎要死。
去找了村裏的醫生,那醫生隻能讓那小孩子從暈死抽搐中恢複過來,對於小孩子無端的哭泣,他也是束手無策。
就在那時候,我和師父撞見了這手足無措的一家人。
師父僅僅用了十分鍾,便判斷出是他們的風水不佳,導致了邪祟聚集,小孩子敏感,察覺到了邪祟的靠近,便哭鬧不止。
而當時,最好的辦法是立刻找個道士或者和尚來驅邪。
但是那地方,地處偏遠,最近的道觀,在百裏之外,最近的寺廟,更是遠在兩百多裏之外的縣城外,等把道士或者和尚請回來,恐怕那小孩子早就已經活活哭死過去。
那個時候,師父想了一個辦法。
既然邪祟是因風水而聚集,那麽改變風水,便能驅逐邪祟,保住那小孩兒。
當時師父改了地勢之後,風水一時之間還不能完成扭轉,所以師父,就動用了倒逆乾坤陣。
師父讓我去了危險更輕一些的坤爻位,因為在倒逆乾坤陣中,坤爻位在最終結束時倒灌而來是陽氣,對年輕人的傷害較小。
在開始之前,師父再三叮囑我,不要多想,我當時沒什麽其他的感覺,就覺得渾身飄了一樣,我本來還以為隻是坤爻位的副作用,後來師父跟我說了我才知道,那是因為身上的陰氣陽氣散了出去。
要我不要多想的原因,也正是為了守住一點靈明,不至於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而我當時年紀小,沒什麽多想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把那一點靈明守了下來。
那時事後從師父那裏知道危險性的時候,我很是害怕,也很是憤怒,甚至跟師父吵了一架。
但是那一次,師父卻沒有罰我。
而他當時問了我一句話,我也一直刻在心裏,至今十年,我仍然沒有忘記,連他當時的語氣和表情,我也記得清清楚楚。
“小安,這事兒很危險我知道,但是我們是唯一的希望,如果我們不做,那個孩子死了,你要如何去麵對那剛剛來到人世間就馬上離開的孩子?如何麵對那孩子的父母?”
“那孩子媽媽落的淚,你當真,能接得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