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陰胎的事
金木聽了馮叔的解釋,卻依舊是眉頭緊蹙,從這幾天我的觀察來看,金木是百分之百的對蘭香姐有意思的。
現在應該說不上愛,但是,喜歡和在乎還是有的。
“她的肚子好像又比中午大了一些。”金木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道。
馮叔點了點頭:“陰胎十四天就瓜熟蒂落,所以它們在母體裏生長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幾乎是把母體的營養全部吸幹。”
這話聽著就讓人心裏感到不安,原本懷孕就夠幸苦的了,這蘭香姐還懷了一個能吸幹她的陰胎。
“那,他出生之後,玉芬應該就能恢複了吧?”金木看著馮叔,問道。
馮叔聽了,便又是臉色一沉:“如果能順利出生的話。”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金木緊張的瞪著馮叔。
馮叔則是沒有立刻搭腔,他應該也看出來了,金木對蘭香姐的感情是不同於一般人的。
“說啊。”金木已經失去了耐性,居然衝著馮叔喊了起來。
“金木!”我知道金木個性本就是這樣的,他是對事不對人。
馮叔倒是衝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就撇了一眼蘭香姐的肚子,壓低了聲音說道:“她腹中的陰胎應該有四天了,正是鬧騰的時候,喝生血也算是正常的你別擔心。”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你,這孩子蘭香能不能順利的生下來。”金木看著馮叔問道。
馮叔這一次沒有避開話題,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個不一定,主要是要看看,母體的體質如何,還有就是這生產過程中會不會引發大出血。
如果會,那死亡的幾率就會提高,而且這之中我們根本插不上手,也不可能送醫院,所以死亡的幾率比正常生子要危險許多。”
金木聽到這,整個人都有些發愣了,他怔怔的坐了下來,目光直視著蘭香姐。
許久之後突然問道:“那現在如果不要這個孩子呢?”
人都是可以引產的,陰胎應該也行,這個我之前就想過了。
不過馮叔仔細的跟我說過,陰胎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前期他的身體並不是獨立的而是整個粘連在母親的子宮裏,壓根就弄不出來。
唯一的機會就是等到第十三天,他的身體和母體分離開做好出生準備的時候將它引出,這樣才能引發陰胎夭折。
不過,那個時候,孩子就已經成形了,隻怕我們下不了手。
“你們下不了手,我來下手。”金木聽我將這陰胎的事兒仔細的說了一遍之後,他便立刻表態,而且說的非常篤定。
“他死總好過蘭香死。”金木看著:“你說對吧?”
我沉默,仔細的想了想又點了點頭,無論如何蘭香姐是無辜的,這個孩子如果一出生就是一個悲劇,那還不如提高結束這悲劇。
“別說這些了,好不容易弄點葷腥的我們吃,我肯定要熬過這個鬼東西。”金木瞪了一眼蘭香姐的肚子,便揮了揮手對我說道。
我一愣,這個小子的思維也太跳躍了,前一秒還好像淪陷在悲痛之中,現在就立刻又轉變了。
指著那田鼠就問我該怎麽弄,我說剝皮烤著著吃就不錯。
金木便去樓上拆了一下桌椅木塊下來,畢竟外麵下著大雨那些柴火肯定是點不著的。
我則是蹲在門口,費勁兒的將這些東西拔毛,在家裏原本開水一燙,很容易就能拔好,現在沒有這個條件就隻能硬生生的弄。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金木也把火給點了起來,用樹枝將田鼠一串烤上了。
不出幾分鍾,香味就已經飄滿了整個大廳,村長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著,那嘴角都要流出哈喇子了。
他的睜開眼睛,看著我們,硬生生的吞咽了幾口口水之後,露出了渴望的目光。
不過,食物喝錢,他還是堅定的選擇了他懷中抱著的那一大包的錢。
其實仔細想想,趙老師不殺村長,可是卻要燒了他全部的積蓄,這比殺了他還要讓村長痛苦。
“烤熟了。”金木聞著味道,就抓起了杆一隻給我,一隻給村長,自己也抓起了一隻顧不得燙了,就直接朝著嘴裏送。
油滋滋的,因為是正宗的山裏田鼠,咬下去很有嚼勁,齒頰留香。
三人吃起美味來,也都陷入了沉默,大廳裏除了咀嚼的聲音之外,就再無其他了,金木的胃口大,很快就吃完了一隻。
然後便毫不客氣的伸到了最後一隻田鼠上,在旁邊看了許久的村長,終於是忍不住了。
“長生,長生?”村長叫著我的名字。
我回過頭,見村長正一臉誠懇的看著我:“長生,叔餓了,叔都一大把年紀了,這麽餓下去,會餓壞身體的。”
“那你就出來吃啊,還剩下最後一隻。”金木揮動著杆子,上麵的田鼠香噴噴的,能滴出油來。
村長的喉結上下湧動了一下,衝著金木伸出了手,但是,範圍還是在那個圈子內。
“我一百一隻跟你買。”他拍了拍包裏的錢。
“呸。”金木說著,把田鼠放到了一邊:“你不吃,就留著我們明天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你不嚐一嚐真的是可惜了。”
“三百一隻,在外麵可沒有這樣的價。”村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沒有感覺了,趙老師這麽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立在他的麵前,他居然還能如此鎮定的跟金木討價還價。
看來,那個圈對村長來說還是很有安全感的,他就是認定了趙老師進不去,他沒有生命危險。
“滾。”金木冷冷的拋出了一個字之後,我們大家都不再說話了,靠在大廳的柱子上,準備休息。
大門本就破敗不堪的,現在大風一吹,頓時“嘭”的一聲就打開了。
冰冷的風從門外灌了進來,我們大家都愣的縮著脖子,隻能是相互依偎著取取暖。
而讓我們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這風居然將馮叔灑在地麵上的麵粉給吹了起來,就連那些米粒也挪動了位置。
原本一個圈被吹散了,隻剩下銅錢沒有動。
馮叔驚呼一聲:“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