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真相
我蹙眉問道：“那先生原本的屍身是誰交給你們的？”
狐老太道：“是他的後人，之前我們也答應了先生隻要他的後人不搞小動作我們是不會動手，後來他的後人丟了術道的手藝，我們也就不怎麽盯著他們了。”
我沉聲問道：“聽肖家的人，之前先生回去找過他們，這是怎麽回事？”
狐老太回道：“之前村裏有戶人家死了人，聽說蛇山有處好墳地想要挖墳，但是那墳頭是青蟒的，我們自然不會讓他們動青蟒的墳，就讓其他的仙家裝作先生的樣子回去給他們點教訓，順便警告一下肖家後人。”
“你確定隻是警告一下？”我疑惑的看向狐老太，我怎麽聽肖老爺子提起那可不隻是單單的警告，當時可把年幼的肖南天嚇得不輕，導致他給肖南天尋了個鬼新娘為他護命。
狐老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確實隻是想嚇一嚇他們，我們也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跟我們無關。”
“後來發生的事情？”
“嗯，後來在我們走之後，聽聞有個人頭蛇身的去了肖家，嚇壞了肖家小孫子，可那事不是我們幹的。”
我有些詫異，難不成肖老太爺在仙家走後現身回了肖家？可他為什麽要嚇唬自己的後人？這也說不通啊。
我沉聲說道：“恐怕這件事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你確定當年就是把先生葬在這裏的？”
狐老太點了點頭，我從懷中掏出天命錢道：“楊青柳，你去裏麵看看。”
瞬間一縷青煙從天命錢中升起，隨即飄入我眼前的墳包之中，幾分鍾後楊青柳的聲音響起：“裏麵有一張人皮包裹著木人，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
果然是這樣，我看向狐老太道：“裏麵埋著的是先生，也不是先生。”
狐老太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先生應該是用了秘法來遮掩你們的視線，在你們埋了先生之後肖家人可有什麽異動？”我問道。
隻見狐老太蹙眉想了想道：“好像有一件事很奇怪，先生死後屍身明明在我們這裏，他的後人卻給先生舉辦了喪事，雖然是衣冠塚，但後來我們我們發現肖家的人說是把先生葬在了山上，我們在山上翻了個遍都沒找到墳地。”
我追問道：“當時你們看見先生的葬禮嗎？”
狐老太搖頭道：“沒有，後來也隻是聽說他們上山把先生的一些衣物丟入河中，在山裏給他立了個衣冠塚，而且他的後人術道沒落我們也就沒多過問什麽。”
聞言我細想了所有的事情，臉色突變道：“我知道先生為什麽要先將屍首交給你們下葬了，你們所下葬的根本不是先生，而是他的一張皮！”
狐老太狐疑的問道：“不可能吧？所有仙家都看見了，不可能隻是一張皮！”
我沉聲道：“剛才我讓楊青柳去墳包裏看了，裏麵隻有一張皮跟一個木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生應該是在沒死之前把自己的皮給剝了下來，隨後套在木人身上交給你們，而他的肉身則是然他的家人扔進了河中。”
還未等狐老太開口說話，路詩詩卻把我拉到一旁，隨即轉頭看向狐老太道：“老太，我有些話想要跟裘長生說，不知道可以嗎？”
狐老太沉默了一會點頭道：“行，別走遠就行，老太我就在這裏等你們。”
我跟路詩詩走到離狐老太並不是太遠的地方，路詩詩這才開口說道：“我覺得這件事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了，你口中的肖老太爺應該是地法的傳人。”
我詫異的看向路詩詩道：“你是說天命道其中一道的地法？”
“嗯。”路詩詩道：“天命道分天地人鬼四法門，而我們修學的是天法，我看肖老太爺所修的應該是地法，修地法的善於以山水修改人的命數，雖也懂卜卦但沒有天法的精確，但也能夠窺探天機，以風水之力強行篡改人的命數，我覺得肖老爺子這麽大的動靜應該是在蛇山發現了極好的風水之地，才會大費周章。”
“以風水改命？還有這種方法的嗎？”我小聲嘟囔著，忽然間想明白了，以風水集聚人氣、財氣從而可以讓人在官場上橫行，在生意上也可以如魚得水，那不正是篡改了命數。
路詩詩以為我還是不明白什麽意思，便開口解釋道：“利用術道改命的人比比皆是，無論是陰宅陽居，改變其風水就是在改變其命數，而地法的傳承就是利用地脈風水之理來篡改後人命數。”
我問道：“那地法的人有成功過嗎？”
“好像沒有。”路詩詩搖頭道：“懸金吾的藏書上記載過，先人曾經想要通過秘法來篡改術道命數，可失敗了，而天命道四法也因此分道揚鑣，身為天命道四法的後人就要承擔先人篡改命數的後果，可即便如此都沒能打消術道眾人想要篡命的念頭。”
“一百年前，終於有個高人以性命相博測出天命道的術法命道，留下一句，天命可改，四法集雙。”
我蹙眉道：“難道他的意思是讓天命道四法，兩兩相結合便可篡改命數？”
“沒錯。”路詩詩道：“但是先人無一人可願意將自己精心鑽研的術法交托給別人，所以四法中人都各懷鬼胎也各有心思，根本無法齊心合力，而且按照先人定下的規矩，天命道四法中人若是相遇，誰先救了對方三次，對方就得無條件交出其學習的秘法術道。”
“之前我見你用天命錢推算的時候就猜到你是天命道四法中人，才會在危機的時刻選擇向你求救。”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我還以為路詩詩是不是對我有意思，看樣子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現在天命道雙法相遇，證明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而地法傳人自然也能算到我們的到來，肖老太爺的墳恐怕沒那麽簡單，你就這麽答應了狐老太，怕是……”
我搖頭說道：“就算我沒有答應狐老太，我也會找到肖老爺子的墳，我答應了肖玉妍是不會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