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刀中之靈
「靈出現了。」慕雲淮沉聲說了一句,帶著我跑下了樓。
我們循著韓邦彥的笑聲,來到了位於別墅負一層的地下室。一進去,我就感嘆了一句——韓邦彥真是名副其實的大土豪啊!
偌大的地下室儼然就是一間小型展覽館。裡面放著各種一看就很貴的古董,什麼青花瓷的花瓶,銅質的鼎,唐三彩的陶馬,可謂是應有盡有。而在這眾多的展品當中,最顯眼的當屬一把細長的弧形日本武士刀。
說它顯眼,是因為拿著這把刀的人全身赤裸著,正站在一張凳子上發了瘋似的狂笑。
那畫面實在有些辣眼睛,我將視線從韓邦彥的身上平移開,連忙問慕雲淮:「怎麼回事兒?你說的靈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把刀中。這刀里的靈忌憚我,白天時沒敢現身。下午我給韓邦彥施法時,特意將他的陽氣給壓制了一些。之前韓邦彥純陽的體質克制著這把刀中的靈,靈沒辦法逃出別墅。」慕雲淮和我解釋道,「直到晚上,靈誤以為韓邦彥的陽氣衰弱,所以想趁機侵佔他的身體逃走。只是當靈進入韓邦彥身體的同時,壓制陽氣的法術也自動解除了。靈逃不出身體,也無法控制韓邦彥的行為,只能暫時擾亂他的意識。」
說話的同時,韓邦彥突然拔出了那把武士刀。
刀鞘上銹跡斑斑,可是裡面的刀刃卻泛著寒光,一看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好刀!韓邦彥左右揮舞著刀,嚇得家裡的管家連連後退。我看見他突然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嘴裡還吐出了一句日語,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在說:「八格牙路。」
看來這刀中的靈也是日本的!
話音剛落,韓邦彥居然光著屁股就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兩側傳來古董花瓶打碎在地的聲音,我聽著都替他感到肉疼。
慕雲淮將我護在身後,將手裡早已準備好的符紙朝他一擲。符紙服帖地貼在了韓邦彥的腦門上,他的身體像是觸電一般抖了抖,而後直直倒在了地上。
管家見狀連忙跑去察看他的情況,慕雲淮一句「小心」還沒說出口。下一秒,落在地上的武士刀騰空飛了起來,作勢就要朝著管家的背部刺去!
我離得很近,眼疾手快之下用雙手握住了刀柄,使出吃奶的勁和它進行著拔河。
「這個刀中的靈是不是又回到刀里了啊?怎麼力氣這麼大啊,我快要撐不住了!」我大喊了一句,腳下的鞋底都快磨破了。
「靈懼怕純陽之氣,奚柚,你再堅持一會兒。」慕雲淮說著閃身到了昏迷的韓邦彥身邊,用花瓶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
他取了一些血液,又閃身到我旁邊,用韓邦彥的血在刀柄上一滴。
幾乎就在同時,我感覺手中的刀像是被降服了一般,那股怪力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我也耗盡了力氣,把刀扔在地上,就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管家驚魂未定,回過神來向我們道謝。
「刀靈已經被封印了,你將他叫醒,我還有些話想問他。」慕雲淮沉聲對管家說。
語畢,他將武士刀重新裝回刀鞘中,單手將它給託了起來。而另一隻空著的手,自然而然地牽住了我的手,將我給帶出了地下室。
他的掌心冰涼,正好鎮定了我慌亂之後的心神。
十來分鐘后,韓邦彥從地下室穿了身浴袍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覺得丟臉,一張臉漲紅得像猴子屁股,摸著腦袋很不好意思地對我們說:「讓兩位大師見笑了。我都聽管家說過了,是兩位救了我的命。」
慕雲淮開門見山,問他:「你這把日本武士刀是怎麼得來的?」
韓邦彥據實告知:「我這人平日就愛收藏些古玩字畫什麼的,所以也結識了不少古董商。一年前,我聽說有人從地里挖出來了一把稀世寶刀。這刀相傳是古東瀛國的法寶,得到的人能夠得到無上的幸運和榮耀。當然,這他媽的都是扯淡,都這個年代了誰還信那一套啊。不過幾個月後,古董圈裡對這把刀卻是越傳越神乎了。據說有很多富商出高價想買那把刀,不過得到寶刀的古董商卻不肯出手。他那話文縐縐的,怎麼說來著?」
管家在一旁提醒:「韓總,寶刀雖靈亦凶,非戰神下凡不可得也。」
「對對對。」韓邦彥接過管家的話,「就是這句話勾起了我的興趣,所以我決定親自去瞧一瞧。嘿,沒想到我隨意出了個很一般的價,那古董商居然就賣給我了。當時可把我給樂壞了,大師,難道我真的是戰神下凡?」
慕雲淮很不給面子,冷冰冰地回了句:「那古董商的前半句倒是真的。」
韓邦彥也沒置氣,嘻嘻哈哈地又閑扯了一句:「哈哈哈哈,管他是不是戰神。老子大難不死,也算是個福人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狐狸精那件事,和他婉轉地說了說。沒想到韓邦彥聞言很驚訝,連忙問我那隻狐狸精怎麼樣了?在得到她「逃走了」的回復后,韓邦彥居然笑了笑,敷衍地換了另一個話題。
他說要給我們一筆錢感謝,慕雲淮沒肯收,只說要帶走那把武士刀,又問了賣給韓邦彥武士刀的古董商地址。
韓邦彥欣然同意,慕雲淮帶著我離開了別墅。直到我們臨走的時候,韓璐還在卧室里睡覺,可見慕雲淮對她的催眠法術使得可真夠狠的。
回家的路上,我還在為狐狸精的事疑惑,慕雲淮卻告訴我:「韓邦彥知道那隻狐狸精的存在,並且很享受和她的床笫之歡。那隻狐狸精也沒撒謊,她沒有害過人,所以身上的妖氣並不明顯,我起初也差點被她騙過去了。既然她沒有害人之心,我們也不用多管。」
我脫口而出道:「那你後來是怎麼識破她的?」
「眼神不一樣。」慕雲淮淡淡回道,「你的眼神很純凈,並且不會像那樣和我說話。」
我臉一紅,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是在變相的說我沒有情趣和女人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