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狗咬狗，一嘴毛

  「你們搬出去！」


  於紅艷一聽米香兒說得頭頭是道，小嘴兒巴巴的，臉上也是一片從容自信……


  艾瑪！


  來真的了？


  她立刻就不淡定了，「米香兒，你可不能這麼說話呀，我和你爸爸在這裡照顧了你三年，你說攆我們走……就攆我們走？不行！我不同意！我不搬！」


  「哦？你照顧了我三年？不對吧？應該說是剝削了我三年！」米香兒慢條斯理的一笑，「你不同意搬？請問你是誰呀？」


  「我……我是你媽！」


  媽？

  米香兒訕笑了一聲，「於紅艷，我看你是癩蛤蟆蹦到馬路上，愣裝進口小吉普！」


  癩蛤蟆和小吉普？

  呵！

  還別說！

  於紅艷此刻的臉都綠了，還真有點像癩蛤蟆！

  雲景庭立刻低下了頭，假裝撣著襟前的灰塵，這才藏住了嘴邊的笑。


  這丫頭……真有意思！

  於紅艷雙手叉腰，跳著腳，開始耍賴了，「我們就不走！」


  米香兒淡淡的，「不走也得走！連我親爹都要走，更別提你這個黑心腸的后媽了！」


  「你……」


  忽聽得院子里有人說話，「家裡有人吧？」


  緊接著，門帘一挑，沈實秋進了客廳，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


  他為人精明，目光向四下一掃，屋裡大致的情形就清楚了，「呦，這麼熱鬧？開會呢？」


  特意沒跟雲景庭打招呼，只向米香兒點了點頭，「小米同志，我們來晚了！那是因為去李家撲了個空！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母子在這兒呢！那正好！一窩端吧！」


  一窩端？


  李不白當時腿就軟了。


  別看他平時在村裡多霸道……那都是欺軟怕硬的手段。


  一看到戴大蓋帽的，或是穿制服的……他就熊得拉胯，沒辦法，這在監獄里落下的毛病，「警官，你們要抓我？這中間一定是有誤會！」


  米香兒瞪了他一眼，「誤會？你昨晚對我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有數兒？你那是強姦未遂！」


  啊？

  李不白嘎巴了幾下嘴……心裡嘀咕了：艾瑪，這小米香兒，真把自己告了？太他媽狠了！


  轉了轉眼珠，用手一比於紅艷，「啥未遂？我不承認！是你后媽收了我家30塊錢，給你喝了迷藥，親自把你交到我手上的！」


  好！

  狗咬狗了？


  那就添把火！

  米香兒故意用眼角瞄著於紅艷，「哦？還有這事兒？」


  轉向了沈實秋，「警察同志，收錢賣女兒，又下了迷藥，這都屬於違法吧？」


  再不多說了，等著看好戲！

  果不其然……


  於紅艷一聽這話，心裡發怵了……這個李不白，自己要進大牢了，還拉個墊背的？


  立刻就梗著脖子撇清，「哎，哎，姓李的，你可把話說清楚！說我收了你的錢，可有證人嗎？什麼迷藥？什麼送到你家去？我能幹出那種事兒？明明就是你自己搶走了米香兒，跟我沒關係！」


  跟她沒關係？

  一聽這話，趙秋菊可不幹了。


  立刻竄了起來，「好你個姓於的，虧你敢說出口！搶人？你是要把我兒子送進大牢？順勢連30塊錢也不還了？呸！你想得美！」


  話還沒說完，「嗷嗚」一聲就撲了過去。


  別看她年紀大，動作倒是靈敏，一把抓住了於紅艷的頭髮，揮手就給了對方兩個嘴巴子。


  於紅艷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就開始對招了。


  把兩隻胳膊舞成了「風火輪」，十指勾成了「雞爪子」，拼了命的向著趙秋菊的臉上撓去。


  趙秋菊的「實戰經驗」非常豐富，上半身後仰，邊躲著她的抓撓，邊在下面蹬腿兒踹她……


  瞬間，兩個人就撕扯上了。


  那聲勢……半個村子都能聽得見。


  李不白能眼看著自己親媽吃虧嗎？


  當著警察的面，他也不敢真動手……假裝上去拉架，這一頓明掐暗踹啊，他一個大老爺們出手了，幾下就把於紅艷放倒在地上。


  趙秋菊直接騎在了對方的身上……乾脆也撓開了。


  於紅艷還算是白嫩的臉上，瞬間就出了幾十條血痕……那樣子，都沒法看了。


  孫維玉見了母親的慘樣……剛要往前沖。


  李不白兇狠的用手一點她，「臭婊子，你敢動一下，老子以後宰了你！」


  村霸的氣勢拿足了。


  孫維玉不敢動了，回頭望著米建國，「爸，爸，你倒是管管呢！」


  米建國抬了抬屁股，在鼻子里哼了兩聲，「別打了！住手！」


  聲音還沒蚊子大呢！


  誰能搭理他呀。


  屋裡都打亂套了。


  桌子也掀了，水碗也砸了……


  米香兒站在一邊，雙手抱胸……


  該！

  打去！


  狗咬狗……一！嘴！毛！


  雲景庭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指，對身邊的事不聞不問，頗有些泰山壓頂……不眨眼的傲嬌范兒。


  這個主兒……真是既能拉得下臉，又能沉得住氣啊。


  事已至此……


  沈實秋只能出面了，「哎，哎，哎，住手！」


  使勁一拍桌子，「住手！」


  地上撕扯的幾個人，立刻就像膠片定格了一般……張著大嘴不動了。


  沈實秋冷哼一聲，「別在這狗扯羊皮了！有什麼話，回公安局說去！實話說吧，你們虐待米香兒的事情已經立案了，今天不弄明白，誰也脫不了干係！」


  身後的兩個警察立刻上來了，拉著三個人往外走。


  人民警察的判決誰敢反抗啊？


  趙秋菊和於紅艷披頭散髮的，邊走邊互瞪著彼此。


  李不白垂頭喪氣的，像死了親爹。


  沈實秋望著米建國，「對了啊！通知你一聲……你住在這裡是違法的！請你儘快搬出去！」


  於紅艷聽到了這話，立刻扭過頭，「警察同志！我們堅決不搬！米香兒自己沒有收入，我們走了，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再說了，李家母子正惦記著我家小米香兒呢，老米一定要留在這裡保護孩子！」


  這話說的……聽著倒真像是一個好后媽。


  沈實秋還沒來得及回答……


  一邊的雲景庭插言了，聲音低沉，語氣霸道，「米香兒有我保護！誰敢動她一根頭髮？扯淡！」


  啥？

  啥意思？

  屋裡的人全愣了……


  －－－－－－題外話－－－－－－


  玖月：艾瑪，老虎發威，宣示主權了？


  雲團：當然了！我女人……必須護著！

  大米：啥？你女人？經過我同意了嗎？


  雲團：小屁孩兒，脾氣還挺大？你就是欠調弄！


  玖月：我不說話！就看看你兩到底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