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好好的一個人說糊塗就糊塗了
又躺了近兩個小時。司徒銘翔起來了,看起來精神不錯。他特意去洗了一把臉,還換了一件顏色明快的黃色緞子衣料的衣服,從上至下一粒一粒地扣著前面的一排布藝紐扣,扭頭對茱莉亞說道:
「老婆子,你看我穿上這件衣服還是挺精神,挺年輕的嘛!」
「我呸!死老頭子,越老越不正經!」滿頭銀絲的茱莉亞正在看一本時裝雜誌,回頭呸了一下司徒銘翔。
司徒銘翔也不計較,呵呵地笑了笑,精神抖摟地走了出去。他要去找司徒俊上,與他一起到地下室去,他決定要去看看。因為前面的那個夢境太奇怪了,讓他心裡已經有了一種莫名的隱憂。
「信上,走,陪我去走一趟!」見到司徒俊上,司徒銘翔一拉他的手臂,向樓下走去。
「爸,您老這是要去哪裡呀!」司徒俊上見司徒銘翔興沖沖地走來,又心沖沖地走去,好奇問道。
司徒銘翔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而神秘道:「我們現在到地下室去走一趟!」
司徒俊上立即站定,不解地看著司徒銘翔:「爸!您剛不是才去過嗎?」
這一下輪著司徒銘翔驚訝了!「我什麼時候去過?」
「就在兩小時前呀!應該說不到兩小時!」司徒俊上已經感到司徒銘翔的失常了。這老爺子怎麼了?難不成失憶了,還是老年痴獃了?
「兩小時前?」
司徒銘翔一時有點蒙,但他很快就否定了!兩小時前,他不是一直在睡覺嗎?也許是因為這次睡的時間久了點,所以他一直被夢魘纏繞,還做了一個讓他略感不安的夢,這才想到要去看看的呀!司徒銘翔搖搖頭一笑,伸手去撫司徒俊上的額頭:
「沒發燒啊,怎麼才午睡起來就說夢話了?」
「午睡起來?爸!現在是午睡時間嗎?現在已經快下午五點了!您老什麼時候要午睡到下午五點才起床的?」
司徒俊上立即否定了司徒銘翔的說法,上前去扶著他:
「爸,您老一定是這段時間累壞了,記憶出現了偏差!我們真的才從地下室里上來,別去了,您老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司徒銘翔生氣地將司徒俊上推開,用力地將自己的手臂從司徒俊上的雙手裡抽離了出來,站定,不滿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老糊塗了?」
司徒銘翔向下連走幾步,又站定,眼神慍怒地盯著司徒俊上:「我看是你還沒有睡清醒吧!少啰嗦,陪你爸我去走一趟!」
司徒俊上的心裡是愈加地驚訝了,沒想到好好的一個老爺子,怎麼說糊塗就糊塗了,一點徵兆也沒有!
但他這次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表露出來,而是順從地走上前去,攙著司徒銘翔的手跟著他向地下室走去。
司徒俊上的心裡其實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能完整地將地下室的三個寶庫都能認真地看上一遍!他雖然掌握著第一道門的一個開啟指紋,但也只隨老爺子進入過一次,而且還只是其中的一個展廳:就是那個收藏了無數世界名畫的庫藏!因為司徒銘翔知道他一直喜歡書畫作品,在這方面有自己獨到的欣賞水平和鑒賞能力,所以司徒銘翔一高興,就帶他進了那個寶庫!
他還清晰地記得自己那次進入到那個寶藏的情形!
那天,司徒銘翔打開了那個庫房,明亮的燈光嘀地一聲依次點亮,一股清新的書香氣息撲面而來。司徒俊上站在門口,看著那個開闊的空間在自己面前逐漸展開,一幅幅只有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藝術珍品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一激動,居然被眼前濃郁的藝術氛圍和無數珍貴的藝術珍品給震驚了,一時忘了應如何挪動自己的雙腳!
他是被司徒銘翔給硬拉進了展廳。
「好小子,你發什麼愣啊?」
司徒俊上一進入到這個展廳里,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發軟,踩在地上如同走在雲朵上,那伸向一幅幅藝術珍品的的雙手一直在不斷地發抖……
這次經歷是司徒俊上一生中最為驚心動魄而華麗的一次經歷!
是他視覺盛宴里的一次華彩!七年過去了,記憶清晰得還宛如就在昨天!
那寬闊奢華的展廳,無數的藝術珍奇,他感覺包羅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書畫珍奇,最高的藝術成就,讓司徒俊上拜到在這書畫藝術的殿堂,也拜倒在司徒銘翔這位豪商巨賈的面前!對司徒銘翔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然,他的這次經歷只屬於他司徒俊上!不屬於任何人!也不能與任何人分享!這是司徒銘翔的要求,也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每一個進入過這個地下室的他的幾位兄弟姊妹也都與他一樣,從不向任何人分享他們的經歷,一個個諱莫如深。這當然是司徒銘翔對每一個進入到地下室的人的要求,也是他們對每一個非自己的忌諱——他們都不願意讓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知道裡面的真實情況!或者說,不願意讓更多的人去窺探這些寶藏!
他們也都很清楚,他們這些兄弟姊妹中,唯有司徒俊逸一人享有過司徒銘翔的特殊對待,隨司徒銘翔瀏覽過整個地下室三個展廳的情況!司徒俊逸也因此在司徒家享有除司徒銘翔之外的至高無上的尊崇和權利!
司徒銘翔對司徒俊上的態度比較滿意,他微笑地看著司徒俊上將指紋按在指紋機上,他也按上自己的指紋,再按上一串數字,插上鑰匙,門「啪」地一聲,開了!
司徒俊上還像往常一樣在第一道門開啟之後,恭順地站在門外。
司徒銘翔走了進去后,卻沒有像過去一樣徑直走了下去,而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向他招了招手。
司徒俊上心裡一喜,向司徒銘翔走去。
隨司徒銘翔進入到地下室,看著那一邊一排展開的緊閉的鋼精門,司徒俊上又站住了,不敢私自向前。
司徒銘翔也不叫他前來,而是一個人前去,打開第一道庫門,他也不進去前看,而是接著依次打開第二道門,第三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