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女人都會經歷這麼一回
少爺也真是,怎麼能這麼對待少奶奶呢?
她還以為少爺自從遇到了少奶奶后,人已經轉性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冷酷無情的少爺了。他臉上的笑容多了,說話溫和了,整個人都變得溫文爾雅了許多,雖然人還是那麼地威嚴,但他看向少奶奶的眼神明顯都是縱容,都是疼愛啊。
她以為他已經變了一個人。
有了愛的男人就有了溫度,就知道怎麼疼惜自己的女人,沒想到他又故態復萌,做出了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而且在處理傷口時,秦媽一直在一旁幫忙,看到那傷口真是觸目驚心。
太狠了,少爺太狠了,將少奶奶傷得得那麼重,比過去的那些女孩傷得還要嚴重!
且不說那嬌嫩的身體上布滿了青紫,紅腫,傷痕纍纍,幾乎看不到一塊正常的膚色,身下更是慘不忍睹……
可這是少奶奶啊,是爵家城堡的少奶奶啊,是你明謀正娶的少奶奶啊,是你的老婆啊,少爺,這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至於此啊!
秦媽一邊抹著淚,一邊攥著藍薔薇時而因驚夢而揮動著的小手。雖然她不停地安慰著少奶奶,但少奶奶一直都暈迷不醒,什麼也不知道。
……
四天後,藍薔薇才退燒慢悠悠地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不知道身處何地。想翻身動一下,卻疼痛難忍。她一下驚著了。
秦媽看到少奶奶醒來了,大鬆一口氣:謝天謝地,少奶奶終於醒了。
「秦媽,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躺到這裡來了?我身上怎麼這麼痛啊?」藍薔薇想翻身,看到了床邊的秦媽。
「呀,少奶奶,你發高燒了,已經在醫院裡暈迷了四天了!」
秦媽忙扶著少奶奶斜躺好。她都躺了四天四夜了,再不換個姿勢,人都躺僵硬了,哪裡會舒服啊?
在翻身變換姿勢時,藍薔薇感到自己不僅僅只是四肢疼,身體軟綿無力,身體還有一個部位非常地痛,稍一費力,還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感傳來,她一愣,猛然想起了什麼!
一種屈辱感和失望感頓時比身體的疼痛還要痛一百倍,在肆虐著她的心,撕心裂肺般在她灰白的靈魂上跳舞,嗤笑,和嘲諷。
她被強了!
是被她無比信賴的爵哥哥給強了,是被那個用無比的信賴、他的溫情、他貌似對她十分地疼愛和這些日復一日累積起來的溫暖、而讓她深深愛上的男人給強了!
他不僅是強了她,而是用他無比的粗暴和殘忍在摧毀她的身心!
她原以為他一直都是真心疼愛她的。她一個社會底層的貧苦孩子,能得到他這麼一個上流社會中的成功人士、社會精英的疼愛,讓她非常地感恩,受寵若驚;過去因為她要維護自己心裡那段朦朧的初戀,一直不敢接受他的感情,但他的百般疼愛,他的無限包容,早已經潤物無聲地深入了她的心田;
而當她真的發現自己深深愛上他的時候,她以為他也像她愛他一樣地愛著她,他們心意相通,視對方如生命,她的心每天都沉浸在自己設計的美好憧憬里;不曾想,她以為的他的疼愛,卻是用他絕無人性的殘暴將她無情地摧毀……
她終究還是那位阿薇小姐的替身!
一直都是!
那一晚的情形讓她不堪回首,讓她痛徹心扉,讓她都不願意再去回憶。
充斥在她心裡的,只有無盡地羞辱,百般地摧殘,深切地痛楚,和像豺狼虎豹一般的兇殘和無情……
她閉上了眼睛,一串蒼白的淚滴從她像白紙一樣慘白的面頰上滾落……
「少奶奶,您、您別難過!女人、女人都會經歷這麼一回的……少爺、少爺他這次是太、太狠了一點……但他、他是在醉酒的狀態下失去了理智,他、他已經知錯了,您別、別怪他!」
秦媽很心疼她,很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一向乾脆果斷的她也有些語無倫次的。
藍薔薇沒有什麼回應。彷彿秦媽的話跟她沒有什麼關係似的。
秦媽見少奶奶醒了,趕緊電話要守在外面的阿津給少奶奶送早餐來。早餐是一碗晶瑩剔透的餛飩,這是少奶奶平日里最喜歡吃的東西。因為少奶奶不喝粥,而她這些天來沒吃沒喝地躺了四天四夜,就只每天輸些液,腸胃還不能接受太硬的東西,所以只好買來了餛飩。
藍薔薇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她還是勉力吃了些。雖然心裡很難過,但也不至於萬念俱灰。因為她就是為了藍玫香也得好好活下去。
見少奶奶吃了些東西,秦媽心裡總算好受了些。
她知道少奶奶心裡不好受,知道她現在一定對少爺心結很深。為了解開少奶奶心裡的結,讓她早一天原諒少爺,秦媽覺得有些話還得對少奶奶說。即使少奶奶不想聽,她也得說。
上午醫生的巡診結束后,又換了葯。看到少奶奶的心情還算平靜,秦媽終於絮絮叨叨地開始了。
「少奶奶,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少爺醉酒了,一定是把你當成了那個可惡的女人,所以才……少爺他曾經遭受過重大的傷害,所以他有時會有一些性格乖張了一些,反常了一些,但他心地其實很善良,他絕對不是要有意傷害你的!」
「過去你曾問過我誰是阿薇小姐,我不敢說,因為這個人是爵家城堡里的忌諱,是少爺的忌諱,誰也不敢去提及這個名字的,但我現在覺得應該讓你知道這一切了!」
一提及那位阿薇小姐,藍薔薇散淡的思緒一下子就集中了,她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
秦媽知道少奶奶在聽。也知道她即使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和傷害,其實心裡一定還是在關心著少爺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少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少奶奶心裡還是有判斷的,只是有時還有很多事情不能接受和理解而已。
「我是從小看著少爺長大的,在這爵家城堡里對少爺的事情應該是最清楚的一個人了……我很清楚少爺受過怎樣一種的傷害,那對他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