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藍薔薇奄奄一息
這間房子又分裡外兩個套間,晨曦被關在裡面的那間房子里,有三個人看管。
晨曦一看到藍薔薇走了進來,非常意外和吃驚,他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失聲喊了句:「薔薇!」
阿津將手一揮,幾個馬仔走了出去。房子里只剩下了晨曦和少奶奶。
房間里除了兩張沙發,什麼也沒有。現在多了兩個人目光異樣、心思各異的青年男女。
晨曦身形明顯地比之前瘦了很多。他目光獃滯,在看到藍薔薇時才顯示了一些光亮。
「薔薇!對不起!」晨曦向藍薔薇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目光有些濕潤。
藍薔薇卻不知道說什麼。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裡。一天前,在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前,她還非常地想見到他,覺得那是自己的一份期待和希望,他們之間有承諾,有約定,自然也會有說不完的憧憬和話題;但現在什麼都知道了,看清了這個人的真面目,她卻無話可說了。
「薔薇!」
晨曦覺得自己無臉見她。自從那天在賓館里被爵家人當場逮住,他就已經無臉見人。不只是爵家人警告他不得靠近他們的少奶奶,就是可以靠近,他也是盡量避免跟她相見。他覺得他在藍薔薇面前就像是被撕開了最後一塊遮羞布,赤果果地,無地自容。
而此刻,面對著她,他除了羞愧,還是羞愧,雖然似有千言萬語,卻難匯成一句完整的話來。他看了她一會,便低下頭去。
「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那種卑劣的事來?為什麼?」
藍薔薇平靜的心緒終於被一陣悲戚和憤怒籠罩,想起他所做的這一切,她原本已經無望的心還是被激憤起伏,目光里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她原以為他應是這個世上最純凈的一個男孩子,他們還只是一個高中生,一個高三學生;他們還沒有走入社會,沒有經過世俗的污染,還沒有在社會這個大染缸里摸爬滾打,他們的思想里、世界里還都是對未來愛情的美好嚮往,對未來前景的無限憧憬;
他們雖然還沒有進入到熱戀那樣一種狂熱忘我的境界,但他們也彼此暗戀對方兩年多了,這份戀情又是多麼地純凈和美好啊,那是她的一個夢想啊,是她對未來生活的全部想象,她一直竭力地在維護它,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它,卻被他的一個不信任,一次利令智昏擊打得粉碎!
晨曦再次抬起頭來看著藍薔薇,他眼裡滿是自責和悔恨,如果一切可以回到以前,他一定不會那麼去做的。他知道他現在連請求她原諒的資格都沒有了,她一定是對他非常失望的。
「薔薇,我……」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的半邊臉頓時緋紅一片……
這一記耳光幾乎用盡了藍薔薇的全部力量。
她將這兩年多來她對他的所有美好的想象、思念、愛戀和情義全部傾注在這一記耳光里,將這一切隨著這一記耳光一起葬送和消失!她有些站立不穩,踉蹌地走了出去。
「少奶奶!」
阿津看到少奶奶步履不穩,想上前去攙扶她,但被她給拒絕了。藍薔薇一個人一直往前走著,阿津趕緊緊緊地跟著。
藍薔薇直接走到了小車旁,阿津打開了車門,她坐了進去。她雙手抱緊自己的身體,似乎還在不住地顫抖,一個人面色慘白地蜷縮在後座的一個角落裡,閉眼靠在哪裡。
「少奶奶您沒事吧?」
阿津上車,看到少奶奶那個樣子,很是擔心。
藍薔薇沒有回應。她像一個虛脫的病人,已經奄奄一息。
阿津深深地嘆了口氣,將車輕輕地啟動。
何苦來呢?非得走這麼一遭,一定得跟自己過不去么?
小車緩緩地向前駛去。到了公路上,車速逐漸加快。窗外的風景依舊明媚,世界從來不會因為有悲傷的存在就失去它原來的嬌媚和陽光。
而這外面的一切,不管它多嫵媚,多嬌美,似乎都跟爵家少奶奶無關。
又駛過了一段時間,藍薔薇突然對阿津道:「阿津,送我去尤蘭蘭那兒!」
阿津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禁轉過頭來又問了一句:「少奶奶,不回家去么?」
藍薔薇搖了搖頭,又輕輕地說了聲:「送我去尤蘭蘭那裡!」
她的聲音依舊很輕,因缺少足夠的氣力,顯得輕飄飄的。但卻不容置疑。
阿津不敢違抗。只好將車轉向,向尤蘭蘭的家開去。
有過了一會,車到了尤蘭蘭家前面停住時,阿津又轉過身去看著少奶奶:
「少奶奶,對晨曦您想怎麼處罰啊?大家還在等您的吩咐呢!」
藍薔薇一愣,面無表情道:「他已經受到懲罰了,放了他吧!」
一個人已經受到了自己良心的譴責,備受煎熬。這種煎熬也許將追隨他一輩子!
他已經受到懲罰了嗎?阿津不懂。但他還是遵照少奶奶的吩咐,吩咐了下去。
阿津要下車去攙扶少奶奶去尤蘭蘭的家,但被少奶奶拒絕了。
「少奶奶,你要在這裡待多久啊?我什麼時候來接你啊?」
藍薔薇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爵家城堡去。
少奶奶搖頭到底什麼意思啊?那神情為什麼會那麼清冷啊?阿津很迷茫,只好一個人開著車默默地走了。
到了尤蘭蘭家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尤蘭蘭剛巧在家,打開門一看,外面居然站著爵少奶奶!她趕緊將爵少奶奶迎進家:
「薔薇,你怎麼來了呀!」
「蘭蘭!」
藍薔薇慘然一笑,那聲音還沒有落音,人就整個地朝尤蘭蘭的身上倒去,尤蘭蘭一驚,趕緊抱住了她!
「薔薇,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呀,薔薇?」
尤蘭蘭嚇了一跳,趕緊地將藍薔薇扶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這個時候尤蘭蘭才發現,藍薔薇面色蒼白,幾乎奄奄一息。
「薔薇,你這是怎麼了呀?天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薔薇?可怎麼辦?怎麼辦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