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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吐露心事(一更)

  「王叔,別的不好玩,騎馬射箭那些我都玩膩了。」姬寧昶嘟著嘴回道,「我反而覺得山裡比較新鮮好玩,那一次去苗嶺村找嬸嬸,本來嬸嬸都要帶我去捕魚的,結果遇到姓胡的壞胚最後不得不離開苗嶺村,弄得我到現在都還惦記著呢。還有,我聽章亮說村裡收穫了好多洋芋,每個人都背著背簍去地里刨洋芋,還又大又好吃,聽說可熱鬧可好玩了!」


  古依兒算是聽明白了,眼前的小傢伙帶弟弟玩是一回事,想去苗嶺村玩才是真的。


  別說他,就她都想回村裡看看。可惜這幾個月挺著大肚子,別說回村,就是在出個大門都要他批准。


  如果不是懷孕,她早都帶著一幫人回村裡幫著挖洋芋了,那場面肯定更熱鬧。


  姬百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偏偏自家女人還跟著起鬨,「洌,等我坐滿月子我們就回村裡玩幾天,好不?」


  他能說什麼?

  「你什麼都別想,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


  「呵呵!」古依兒趕緊朝小傢伙道,「寧兒,放心吧,等嬸嬸把身子養好了,我們就一起去苗嶺村玩,到時別說捕魚,就是山上打老虎都行!」


  「真的?」小傢伙一臉的興奮勁兒,就像馬上能出發似的。


  「嬸嬸何時騙過你?當然是真的!到時候把青緣和彩蝶一塊叫上,人多更加熱鬧!」


  「好好……」小傢伙笑著對懷裡的弟弟道,「你快快長大哦,這樣哥哥就可以捕魚給你吃了!」


  古依兒朝姬百洌看去,見他一副無語的表情,她偷笑著拉了拉他的手。


  不論這小傢伙有多高貴、多聰明,他始終是個孩子,是孩子就有童心。


  她能理解,就像她以前坐在辦公室上班,但凡放假,同事就會組織去郊外遊玩,哪怕就是坐在魚塘邊鬥地主,那感覺都是舒心愉悅的。更別說面前這個小傢伙小小年紀就要像個大人一樣的做事,而且做的還不是一般的事,他能嚮往郊外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他們聊了許久,她才發現小傢伙抱著襁褓里的弟弟一直都沒換姿勢,可他像是一點都不累的樣子,她趕緊伸手,「寧兒,把弟弟給我吧,你趕緊坐下,別累著了。」


  「嬸嬸,我不累,而且弟弟也不重,他好輕的。」姬寧昶很是不舍,可見她伸著手又不好拒絕,最後還是把襁褓遞給了她。


  姬百洌幫她把襁褓放她腿上,她單手托著孩子的頸頭部位,要不是兒子太小,她真想在他紅紅嫩嫩的小臉上吧唧一口。


  姬寧昶趴在床頭邊,雖然沒抱著弟弟,可跟她一樣光是看著就覺得好開心、好滿足。


  瞧著他們那樣,姬百洌眼中的溫柔濃得都快溢出來了。


  直到孩子在襁褓里扭動起來,洪嬤嬤才趕緊道,「王妃,把小世子給我吧,他應該快餓了。」


  古依兒下意識的朝自己胸部看去,是有些漲漲的,但還沒出奶。


  在生孩子前她有想過自己奶孩子,可是孩子他爹不同意,說奶孩子太辛苦。想著請奶娘也是吃母乳,所以她就沒再表態,讓他做主請了奶娘。


  將襁褓交給洪嬤嬤,目送洪嬤嬤離開,她還很是不舍。


  午時左右,昨日留宿在昭陵王府的人都起來了,而且都擠到她房裡來,說是組團看她都不誇張。


  面對一群女人把他們房間包圍,姬百洌不得不讓位,順便去招呼另一群大老爺們。


  這是古依兒事先沒想到的,自己生個兒子,居然會如此勞師動眾,還讓這麼多人提心弔膽了一晚上。


  楊彩蝶、杜青緣、裴酈、她娘、就連沈夫人昨日都沒回去。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這麼多人都包圍著她、關心著她,她除了感動以外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與剛來這個異世相比,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是雲泥之別。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如今都在身邊,愛情、親情、友情……


  想想當初,她悲觀、失落、無助、彷徨,恨不得找個地方了結自己,可現在呢,她再想到『死』這個字眼時竟有些膽顫害怕。如果不在這個世上了,那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一群女人先是圍著孩子的話題聊,加上古依兒剛生下的小傢伙一共有四個孩子,可想而知大家聊得會多有勁兒。只是聊著聊著就把話題扯到了杜青緣身上,楊彩蝶笑說下一個就該她生孩子了。


  杜青緣頓時就紅了臉,雖然她知道楊彩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祝願她早日生下孩子,可她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我、我也想要孩子,可夫君說順其自然,看緣分。」


  沈夫人知道她臉皮薄,還主動寬她的心,「本來就是急不來的事,衍兒也沒說錯。再說了,家裡最近事情多,你要是這個時候有喜,娘還忙不過來呢。」


  她一番話引得秋盈盈和裴酈都向她投出讚賞的目光。


  她的溫柔賢惠是京城出了名的,單看她與沈太夫人的婆媳關係就知道了。放眼京城,誰不羨慕她們這對婆媳?


  如今她對兒媳的包容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在場的人包括秋盈盈都極其敬重她。


  與她比起來,另一位沈夫人甄氏就完全是另一種情況,一想起甄氏對兒子和楊彩蝶的態度,那真的是沒一個人能看順眼的。


  就在她們聊得火熱朝天時,阿秀就在房門外稟道,「啟稟王妃,北耀侯夫人來了。」


  本來挺熱鬧的房間突然間猶如霜凍過境,不止談笑聲停止,連空氣中的氣氛都僵冷起來。


  裴酈拉著楊彩蝶的手道,「彩蝶,你也是剛滿月的人,累了一晚也該好好休息。我和皇上在宮外待了一夜,也該回宮了,走,我們順路正好送你和沈公子回去。」


  古依兒也是不希望甄氏與楊彩蝶見面,趕緊附和道,「你們為了我都沒休息好,都快回去休息吧。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你好好休息,過兩日我再帶孩子來看你。」楊彩蝶雖然同意離開,可還是有些不舍。


  「好。」古依兒點了點頭,隨即又朝裴酈笑了笑,「皇嫂,有勞你了。」


  「嗯,我們走了。」


  房間里,很快只剩下沈夫人、杜青緣和秋盈盈。


  秋盈盈自然是不會離開的,女兒剛生產完,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這個時候若有人來找她女兒麻煩,別說女婿不會放過對方,就是她也不會放過對方的。


  雖然甄氏身份不凡,但出於對她人品的考量,她們是不能沒有防備心的。


  至於沈夫人殷氏和杜青緣這對婆媳,也沒有離開的必要,畢竟甄氏也是沈家的人,她們這個時候離開就顯得失禮了。


  沒多久,甄氏帶著丫鬟進了房。


  「妾身拜見王妃。」甄氏的禮數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今日也一樣,端莊優雅的她先到床邊給古依兒行禮。


  「侯爺夫人怎麼來了?」古依兒擠著禮貌的微笑,假裝不知她的來意。


  「聽聞王妃生了小世子,妾身是專程來向王妃道賀的。」甄氏微笑著說明來意,隨即朝身側的丫鬟使了使眼色。


  丫鬟立馬將捧著的禮盒呈上前。


  只聽甄氏又道,「這次來京城很是匆忙,所以也沒帶什麼貴重的東西,這些補身的東西都是妾身今早臨時去採買的,區區薄禮不足敬意,還請王妃不要嫌棄。」


  古依兒看著丫鬟將盒子打開,頓時眸光閃了一下。


  好傢夥,除了人蔘外,還有林芝……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她不好意思的笑道,「侯爺和夫人真是有心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好意思收呢?」


  「王妃不收,肯定是嫌我們不夠誠心了,那妾身這就去告訴侯爺,讓他陪妾身再去置辦一些。」甄氏面露為難之色,還作勢要離開。


  「既然是侯爺和夫人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收下吧,多謝你們如此關心我。」古依兒感激的說完,接著就朝秋盈盈道,「娘,你和彩蝶也是剛生完孩子,肯定沒用過這麼高檔的東西,等會兒你幫著分一分,我們一人一份,好東西當然要大家分享了。」


  聽到她後面的話,甄氏臉色明顯有些變化。


  不過恰好沈夫人與杜青緣婆媳倆上前與她見禮,及時的讓她掩去了不少尷尬。


  「嫂子,我們昨夜都在昭陵王府幫忙,娘可有問起我們?」


  「我已經跟娘說了,她說不礙事的,讓你們忙完了再回去。」甄氏擠出溫柔的微笑。


  沈夫人沒再問下去,隨即轉身朝古依兒道,「王妃,我婆母這陣子身子不好,我們出來一夜也該回去了。」


  她們兩個兒媳都出來,家裡就剩下沈沈太夫人,她不放心是肯定的。古依兒也知道,平日里不論去哪裡,沈夫人都會把沈太夫人帶著,婆媳倆真的是形影不離。


  至於沈太夫人最近身體欠妥,雖然外人沒資格評論,可是大家都是明白人,這全都是沈謙晟和甄氏造成的。夫婦倆做事,真的從來不會考慮別人,氣得沈太夫人簡直寢食難安。也難怪她不願意跟著大兒子在北耀養老,就沈謙晟那個脾氣,短時日相處都受不了,何況長年累月呢。


  「娘,我差點忘了,最近太夫人身子抱恙,我挺著大肚子都沒機會去看望她老人家。你把侯爺夫人送來的這些人蔘和靈芝分一分,讓青緣帶回去給太夫人用。」她轉頭朝自家娘說道。


  「好。」秋盈盈彷彿沒看到甄氏再一次泛白的臉色,樂呵呵的把禮盒拿到了一旁。


  「王妃,這如何使得?你剛生產完,這些進補的東西對你身子大有好處,我怎好意思讓你……」沈夫人很不好意思受禮。


  「夫人,憑我們兩家的關係,你就別如此見外了。」古依兒笑著打斷她,「作為晚輩,本來我應該親自去看望太夫人的,可是我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實在是諸多不便。」


  她們說話的時候秋盈盈已經麻利的把東西分裝好,將一隻稍小的盒子交給了杜青緣。


  杜青緣看了看甄氏的神色,明顯不敢接。


  秋盈盈鼓勵的塞給她,「拿著吧,讓太夫人多補補,這不但是依兒的心意,也是我們大家的心意,都希望她身子健健康康的,我們大家都高興。」


  「嗯,多謝王妃,多謝秋姨。」


  秋盈盈送她們婆媳出門,回房后見甄氏還站著,笑著過去,親自給她搬了一隻凳子。


  「夫人,坐吧。」


  「多謝。」甄氏臉上的微笑比之前僵硬了許多。


  見女兒還坐著,秋盈盈忙上前扶她躺下,「別老坐著,多躺著對身子更好。」


  甄氏安靜的看著她們母女,不說在京城,就是他們在北耀的時候都聽人說起古家的事。昭陵王府迎娶太師遺棄在外的女兒,還幫助出家多年的秋氏回到了古家。


  這次來京城,也讓他們見識到了這對母女的風頭。


  同樣身為女人,甄氏也是打心眼裡佩服他們。能走出貧瘠的茅屋到京城為妃,能走出庵廟再為夫家開枝散葉,試問天下有幾人不驚、不嘆的?


  秋盈盈給女兒掖好被子,轉頭見她還站著,柔柔一笑,「夫人,說起來我們多年前也有過一面之緣,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甄氏點頭回道,「當然記得,那年我陪侯爺來京城,正巧秋大人從邊塞歸來,他帶著你進宮赴宴。你不知道當時所有賓客都被你的容貌給吸引了,連身為女人的我都心生妒忌呢。這麼多年過去,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宛如當年。」


  「呵呵,夫人真是說笑了。」秋盈盈掩嘴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讓氣氛都緩和了許多,甄氏的面僵也有所消失。


  秋盈盈又招呼她,「夫人,坐吧。」


  見她在床頭邊坐下,甄氏這才在凳子上落座。


  古依兒也不打岔,有她娘在,她不需要去出那個風頭,因為她知道她娘不是那種能隨便與人談心的人。她能主動招呼甄氏,自然有她的目的。


  其實真正了解她娘的人都知道,她娘看著溫柔,但不是那種很容易接近的人,不是說她脾氣怪,而是她骨子裡有一種天然的清高,除非她認可的人,否則她一律淡然對待。怎麼形容呢,就是那種所謂的『話不投機半句多』,與她不走心的人,她寧可一個人孤單單的做事,也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的去與人接觸。


  「夫人,恕我冒昧一問,不知侯爺此次來京城是否專程為了沈公子和彩蝶的事?」


  「這……」甄氏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話,而且還問得如此直接。


  「夫人,可是有何難言之隱?」秋盈盈將她為難之色收入眼中,接著淡然一笑,「如果夫人不便說,不說便是。」


  甄氏緊抿著紅唇,垂眸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實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都想讓我接受彩蝶。可是你們卻不知道我心中的為難,並非我不願意接受,而是……我根本做不了主。」


  難得她能說出這番話,古依兒有些小激動,不過在自家娘親暗暗給她使眼色后,她也及時的鎮定下來,安靜又認真的聽她們對話。


  「夫人身為嫡妻,怎會連兒子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呢?」秋盈盈好奇的問道。


  「夫人,我這個嫡妻只是一個笑話。」甄氏突然苦笑起來。


  「夫人真有難言之隱?」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本來這些事我沒想過要與任何人說,可是既然夫人問起,而且你們又因此誤解我,那我今日不妨說出來,全當解解我心中的苦悶。」甄氏深吸了一口氣后,低聲幽幽的向她們母女道出了許多苦水。


  她雖然是沈謙晟的嫡妻,可在北耀,她這個嫡妻完全管不了家裡的事。


  這一切的根源不是因為沈謙晟的妾室們爭寵,而是她們所生的孩子太過優秀。


  沈少源身為長子,雖然從小就聰明,論天賦和資質並不輸任何人。可是在幾個兄弟之中,他性子是最叛逆的一個。比起妾室所生的幾個庶子,在沈謙晟眼中,這個長子最不受管教。


  而沈謙晟又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妻妾以及各房子女都對他敬畏有加,從不敢有半句逆言。可偏偏沈少源這個長子就是個列外,不但自持己見,還總是做些讓沈謙晟無法忍受的事。最讓沈謙晟氣憤的是他竟然擅自離開北耀去找楊彩蝶,而且一去就是數年,回到北耀以後還大病一場。


  起初沈謙晟知道兒子身體不好,可他在氣頭上,所以就沒怎麼管。眼見兒子越發病重,眼看危機生命,他才寫了信向姬百洌求助。


  這才有了無名師父到北耀替沈少源治病的事。


  從甄氏嘴裡,古依兒和秋盈盈也知道了沈謙晟逼兒子娶陶玉嫻的經過。


  沈少源大病痊癒,沈謙晟就與他談過繼位的事,並拿幾個聽話的弟弟威脅他。沈少源尋找楊彩蝶多年無果,心生絕望,所以也就答應了沈謙晟,所以這次來京城沒多久他就去陶家提了親。


  可誰知道,他們在對付安德魯的時候竟意外的發現了楊彩蝶,後面的事古依兒他們都一清二楚。


  但對沈謙晟來說,卻無法接受。


  一是兒子的叛逆,不通父命就與人私定終身,二是當初兒子大病,他把過錯算在了楊彩蝶身上。如果兒子沒離家出走去尋楊彩蝶,說不定就不會生那場大病。


  所以在聽說他們倆在一起后,沈謙晟勃然大怒,說什麼也不答應楊彩蝶過門。


  而甄氏不是沒幫兒子說話,而是說了,但被沈謙晟狠狠罵了,甚至在幾房妾室的挑唆下差點把她休了。


  可以想象,如果她在沈家沒了地位,那身為她兒子的沈少源還有什麼地位可言?各房除了爭寵外,也卯足了勁兒要對付他們母子,她別無他法,只能咬著牙受著。只要沈謙晟不休她,只要她能保住嫡妻的位置,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她說到最後已是淚流滿面。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能忍著哭腔說完這麼多。古依兒和秋盈盈頻頻交換眼神,內心都倍感震動,


  一時間,屋子裡很安靜,甄氏陷入痛苦中無法自拔,而她們母女則是努力的消化著這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良久,古依兒才坐起身朝她問道,「夫人,如你所說侯爺極其疼愛那幾個庶子,那為何他這次來京卻沒把他們帶來?留他們在北耀,他不擔心么?」


  甄氏用手絹拭乾臉上的淚水,直到眼中又恢復了平靜,她才回道,「一開始侯爺根本不相信家裡出了叛徒,還狠狠的罵了王爺的師父,說他無中生事。好在王爺的師父寬容大度,沒與他計較,並且忍著他的怒罵一次又一次的與他說理。也幸好他是王爺的師父,也幸好他之前救過源兒的性命,我家侯爺才能聽得進一些話。為了幫助朝廷捉拿簡新陽,也為了揪出家裡的叛徒,他最終採納了王爺師父的意見,帶我來了京城。」


  古依兒知道她這些話都是真的,因為姬百洌已經給她看了師父寫給他們的信。


  是他讓沈謙晟來京城的,剛好沈少源和楊彩蝶在一起的事讓沈謙晟氣憤,在北耀密謀了幾個月後他就以來京城找兒子算賬為由離開了北耀。


  他自己也知道,只有他離開,才有可能讓家裡的叛徒現身。這一點,不管怎樣還是要給他點個贊的。


  雖說他脾氣不好,但也沒自大到罔顧國家安危,還是願意配合師父大義滅親。


  只是可憐了師父他老人家了,大老遠的跑去受這番氣……


  「夫人,那你心中是如何想的?難道侯爺不同意彩蝶進門,你也就任由他們如此嗎?」秋盈盈突然問道,許是理解了她的無奈,所以語氣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嘆息。


  「其實不是我不想幫源兒,只是侯爺還在氣頭上,我現在多幫緣兒說一句話,只會弄巧成拙。特別是源兒還要把孩子過繼給楊家,侯爺更是怒不可遏,非說源兒被彩蝶迷昏了心智,更不願意接受彩蝶了。老母親為了此事多次與侯爺講理,可侯爺什麼話都聽不進去,還差點把老母親氣出病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做,唯有耐著性子等待,或許北耀那邊傳來什麼消息,說不定能對源兒有利……」


  說到這,甄氏突然收了聲,視線也投向了別處。


  但她對面的母女不是傻子,立馬就明白了她未說完的話才是重點。


  什麼情況對沈少源有利?

  那肯定是其他兄弟出事!


  沈謙晟不是覺得其他兒子都很優秀都很聽話么?那如果這些聽話的兒子中出現了叛徒,那他這些年所在乎的人和事就成了一個笑話。


  他現在還沒有徹底的與沈少源撕破臉,估計也是考量到這點的。所有兒子中就這個長子不受懷疑,如果因為楊彩蝶的事與這個兒子徹底鬧崩,萬一其他幾個兒子都有問題,那他最終指望誰?


  甄氏所說的等待,是希望其他人出事,如此一來就會讓沈謙晟備受打擊,只有他受過打擊,才有可能去思考自己的錯誤,才有可能接受長子的叛逆……


  古依兒覺得,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與她們母女說了這麼多,甄氏平復了心情后就向她們告辭。


  不過臨走時,她朝古依兒微微一笑,「不論王妃如何看我,我始終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如果可以,還請王妃代我向彩蝶說一聲,我現在沒能耐為她做什麼,如果有緣,我一定會把她當女兒疼的。」


  目送她離開,古依兒心情極其複雜。


  倒是秋盈盈似乎已經見慣不怪一般,只是輕嘆道,「希望她心裡是接受彩蝶的。」


  古依兒哼道,「豪門就是是非多,一個個男人都把自己當天了,好像女人離開了他們世界就會大亂似的。」


  「你還別說,高門大戶中的女人一旦離開了男人,確實很難有活路。」


  「娘……」


  「王爺與世人不同,所以會欣賞你,會給你說話的權力,可不是每個男人都像王爺如此開明大度的。」秋盈盈拉著她的手感嘆道。


  「可我相信人都會變的,像我爹,不一樣有了很大的改變嗎?」


  「如果不是蘇氏姐妹讓他經受那樣的難堪,你覺得他會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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