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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太傅,你傷在哪?(二更)

  杜青緣直起身後也禮貌的朝他笑了笑。


  對杜青緣,古依兒完全不會多想。她和楊彩蝶已經試探過她好幾次了,這丫頭完全就是一顆小白菜,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沈衍身邊做一個勤勞的丫鬟,以報答沈衍的收留之恩。


  可對隴陽的反應,她就有些捉摸不定了。


  他和杜青緣年紀相仿,且他這個年紀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如果他對杜青緣有什麼想法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別以為古人就保守,在婚戀觀上,她反而覺得這些古人更直接。嘴上可以不說,但心思都寫在臉上呢,更有甚者遇上了喜歡的人直接就請媒婆上門提親了。


  「那……師弟,我們就先回去了。」她不著痕迹的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擋住了隴陽看杜青緣的目光,接著她朝某間屋子喊了聲,「師父,我和青緣回去了啊。」


  「三兒,你不多坐一會兒嗎?」苗仁伯從屋子裡走出來,不舍的問道。


  他已經換上了隴陽買的新衣裳,雖然樣式簡素,可突然間感覺年輕了好幾歲,而且精神頭也足了不少。


  古依兒走過去,笑著誇道,「師父這身長服真合適,感覺年輕了好多。」


  「亂說!糟老頭兒一個,哪來的年輕?」苗仁伯剜了她一眼,但兩側耳根卻是不爭氣的紅了。


  「好了,師父,我真的該回去了,等空閑了我再來看你。」知道他臉皮薄,古依兒也不打趣他,趕緊又向他說起另一件正事來,「哦對了,王爺說已經派人去縣衙發調令了,也就明後天,你上任的公文就會下來,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去衙門做事了。」


  苗仁伯面露感激,可又有些不好意思,「讓你們如此為我操心,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師父,你就別跟我見外了。你要相信自己的本事,如果你沒那個本事,就算把你調來京城你也做不好的,是不是?我本來是打算讓你直接養老的,可沒想到你突然收了師弟,這份差事就當我為師弟準備的,這樣想你應該能寬心了吧?」


  「那我就聽你的吧。」她都說到這份上了,苗仁伯也不好再說推辭的話。


  「那我們走了。」古依兒轉身又朝隴陽叮囑起來,「師弟,師父就交給你照顧了哦。」


  「師姐放心,隴陽一定會照顧好師父的。」隴陽欣然應道。


  「苗師父,你保重。」杜青緣臨走前還不忘向苗仁伯福身告辭。


  「你們慢走。」苗仁伯跟著送她們出了大門。


  古依兒回頭擺手示意他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隴陽在看杜青緣,那微笑的眼中帶著別樣的情緒,有點像好奇、又有些像不舍……


  她將這些看在眼中,也藏在心裡,一路上都沒跟杜青緣提過這個師弟。


  隴陽能對杜青緣一見鍾情,她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他挺有眼光的。


  杜青緣是因為家庭原因造成了一定的自卑,從而造成她潛意識裡的過度小心和卑微,她敢說,這丫頭恐怕連自己長何模樣都沒在意過。


  她雖然不是那種一眼就讓人驚艷的人兒,可她模樣是不差的。小巧精緻的五官,跟瓷娃娃一樣嬌俏可愛,一雙大眼睛黑黑亮亮乾乾淨淨,特別讓人稀罕。


  換做他是男人,他也喜歡這種甜美乖巧的女孩。


  可惜,她不能幫隴陽什麼。


  先不說他是否可信,就算他值得信任,她也不會去壞沈衍的好事。


  何況作為姐妹,她希望杜青緣能嫁得好,沈衍除了心眼多了那麼一丟丟外,其他方面真是無可挑剔。高富帥、簪纓後代、當今皇上的老師,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華有才華,若青緣嫁給他,榮華富貴自不必說,重要是沈夫人的名銜能改變她的命運……


  ……


  回到昭陵王府,聽說姬百洌已經離開練功房去書房了,古依兒帶著杜青緣趕緊奔向書房。


  不過在書房裡並沒有見到沈衍的身影。


  「王爺,太傅呢?怎不見太傅?他回去了嗎?」杜青緣好奇的問道。


  「他受了傷,回沈府了。」大椅上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回得也很是輕淡。


  「受了傷?」杜青緣忍不住驚呼,「太傅如何受傷的?他傷得可重?」


  「他陪本王練功,本王不小心失手打傷了他。」


  「……」


  聞言,杜青緣瞬間溢出一頭冷汗。


  古依兒在旁邊憋著笑,偷偷朝自家男人使眼色。


  到底是把人打成什麼樣了?

  姬百洌看了她一眼,從桌下的暗屜里摸出一瓶葯,遞給她的同時向她使了使眼色。


  古依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過藥瓶轉身遞給杜青緣。


  這時,只聽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本王會稟報皇上,求皇上准他半個月假,你把葯拿回去好生伺候他養傷。」


  杜青緣接過藥瓶,身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要養半個月……


  意思是太傅傷得很重?


  「王、王妃……我……我先回去了……」她心生緊張,突然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嗯,你快些回去吧,我讓侍衛送你。」古依兒假裝緊張送她離開。


  杜青緣幾乎是跑出昭陵王府的,她一走,古依兒趕緊回到書房。


  見自家男人面色從容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她知道他應該是發泄過後消氣了。


  「洌,你真把他打成了重傷?」


  「難道不該打他?」姬百洌不爽的剜了她一眼。


  「我沒說不該,只是好奇嘛。」她往他腿上一坐,摟著他脖子問道,「這下消氣了吧?」


  「哼!」


  瞧著他傲嬌的揚起下巴,古依兒哭笑不得。


  這男人,心情好的時候那真是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百花齊放……


  一旦脾氣上來,那就是寒冬臘月、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想起今日去苗仁伯那裡的目的,她接著將打探來的消息說給了他聽。


  姬百洌聽完,還未緩和的俊臉又是一沉,「如此說來,這隴陽極有可能是他人所扮?」


  「不知道啊。」古依兒不確定的搖頭,「要不是沈衍質疑,我根本沒想過要懷疑他。聽沈衍質疑過後,我才發現這個隴陽來歷有些可疑。而我從師父那裡打聽的結果,他是通過信物認出隴陽就是他表姑的孫子,可是他已經十年沒見過隴陽了。」


  「那我讓人即刻去鹿淮查證!」姬百洌沉聲道。


  「嗯,這事耽擱不得,你趕緊去安排。」古依兒趕緊跳下他大腿。


  姬百洌隨即把龐飛喚進了書房。


  待吩咐一番后,龐飛領命離開了。


  古依兒接著又不放心的道,「如果隴陽沒問題倒還好,我現在就擔心他不是真的隴陽,那我師父他……」


  「不用擔心。」姬百洌重新將她撈到腿上,「若他不是真的隴陽,那他的出現一定是有目的的。如此費心儘力的接近你師父,沒到達目的之前他應該不會加害你師父。」


  「可如果他拿師父來要挾我呢?我什麼都不怕,就怕自己在意的人陷入危險中。」古依兒越想越揪心。


  「以你師父的性子,你覺得他會拖累你嗎?」姬百洌問得有些意味深長。


  「這……」古依兒怔愣起來,隨即眸子瞪大,眼中布滿了惶恐。


  如果發生那樣的事,苗仁伯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的拖累!


  見她明白后,姬百洌拍著她後背低聲哄道,「你知道,那與他相處的隴陽也一定會察覺到的。若他聰明,那就不可能輕易對你師父出手。否則,你師父只會讓他前功盡棄。」


  古依兒咬著唇點了點頭。


  她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當然,她更希望龐飛這次去隴陽老家調查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至於那個投放毒針的人,她可以再猜測別人,就算懷疑那個送盒子的小孩也好過懷疑隴陽……


  「洌,我去紅桃房裡看看,等會兒再回來陪你。」


  「嗯。」知道她擔心紅桃,姬百洌也放開她讓她前去。


  ……


  紅桃所中的毒毒性很強,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她還是沒有蘇醒。


  不過這次古依兒去看的時候她的氣色比早上那會兒又好了許多,肌膚的血色也接近自然了。


  「王妃。」


  晉山原本懨懨無力的靠坐在床頭邊,見她進來才勉強打起了一些精神。


  他兩眼有血絲,眼下還泛著青色,又疲累又憔悴,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她走過去,皺眉道,「我看小桃兒沒醒過來,你會先累癱。」


  「不礙事的,就一晚上不睡覺而已。」晉山準備起身給她安座椅。


  「行了,你別忙活了,我就看一眼,不打擾你陪她。」古依兒趕緊制止他。


  「嘿嘿。」晉山被她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抓著後腦勺傻笑起來。


  好難得看他羞窘的樣子,古依兒忍著笑,假裝認真的問道,「你對小桃兒是真心的?」


  晉山瞧了床上一眼,臉上突然飄紅,「我倒是有心,就是她太小……」


  古依兒忍不住失笑,「你上次不是對我說養大一些就行了嗎?那就好好照顧她,等她醒過來,如果她也同意,那我就把她交給你。」


  「真的?!」晉山頓時興奮起來,那一臉的紅光完全就跟中了大獎似的,就連先前的疲累和憔悴都不見了。


  「我是說把她交給你養,可沒答應你別的。」


  「……?」聽她話鋒一轉,晉山頓時慫下肩膀,瞬間像被冷水潑過。


  古依兒假裝沒看到,給紅桃掖了掖被子后,又認真叮囑他,「你也別熬著,想要照顧好她,那你也得休息好。至於你們的事,我不做主,我讓小桃兒自己選。你若讓她心甘情願點頭,我什麼意見都沒有。可若是小桃兒不喜歡你,那你也不能強迫她。」


  晉山臉上又恢復了精神,「是!王妃,屬下絕對會讓她心甘情願點頭的!」


  …。


  杜青緣急匆匆的趕回沈府。


  在沈衍卧房裡見到橫躺在床上的他。


  「太傅!」她著急的跑到床邊,不停的打量他,「太傅,聽說你受傷了,傷哪了?」


  「唔!」沈衍動了動,可剛一動身體就難受得低吟。


  看他濃眉像打結似的,杜青緣急得一頭是汗,「太傅,你到底傷哪了?我這就去把大夫請來……」


  「不……不用。」沈衍從喉嚨里硬擠出聲,然後吃力的抬起手,「幫我搽些葯就……就好……」


  葯?

  杜青緣這才想起姬百洌給的那瓶葯,趕緊從懷裡拿出來。


  沈衍看到她的動作,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杜青緣也沒給他解釋葯從何來,趕緊為他寬衣解帶。


  前幾日也是這樣伺候他,如今再做這些事她已經很上手了。


  可解開他的衣裳,看著他白皙又結實的胸膛,她突然僵住,對著他無暇的肌膚不停的眨眼。


  「太傅,你傷在哪?」


  「內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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