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太傅,你、你輕點
「母妃,怎麼了?可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一開始也跟你一樣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那白髮老頭給的葯真的很靈,你看看我,不但一點病氣都沒有了,就連王爺替我把完脈后都說我身子骨比以前好了。今日一早我就在這裡扎馬步,這都一個時辰了,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古依兒不但曲解她的神色,還手舞足蹈般向她展示自己此刻的狀態。
隋媖貞也確信自己沒看花眼,回過神來后她趕緊調整情緒,欣喜的拉著她的手左右查看,「你還真是把母妃嚇了一跳,看著你總算能活蹦亂跳了,母妃也很為你高興。那白鬍子老人現在在何處,母妃一定要替你重謝他。」
「他啊?給了我葯以後就走了,等我服下藥有了力氣后想去找他,可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古依兒失望的搖頭,不過失望過後又開始興奮起來,「王爺說他可能就是神仙,要不然為何王爺都看不出來我有疾病,那老人卻能看出來呢?還給了我那麼靈妙的仙丹,不但讓我精力充沛,王爺也是高興了一晚上。」
「那……那位仙人長何模樣?」
「他年紀很大了,頭髮鬍子都白完了,要說模樣,還真看不出來,主要是他那大把白鬍子把臉都遮完了。」
「那他就沒留下什麼話?」
「他給了我仙丹后就走了,只說『有緣再見』。」
「就這些?」隋媖貞兩道精緻的細眉皺得緊緊的。
「母妃,我知道你想替我感謝他,你問的這些王爺昨晚也問了,可是那白鬍子老頭真的就是這樣,來得突然走得也很匆忙,別說你和王爺,就是我也想找到他好好報答他,如果可以我還想把他請到府里來呢。你想啊,他有如此神奇的仙藥,如果把他留在我們身邊,我們豈不是能長生不老?」
看著她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失望的樣子,隋媖貞嘴角上掛著的笑容就像是被人用手掰扯出來的。
再認真將古依兒打量過後,不論是她的神色、還是氣色、還是說話的中氣,完全找不到一點兒病氣。
她眼中閃過暗光,在古依兒又興奮的轉了一圈后,笑呵呵的說道,「依兒,我看啊那白鬍子老人肯定是菩薩派來的。我昨日去寺里進香就向菩薩許了願,希望菩薩保佑你早日精神起來,然後為洌兒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沒想到菩薩顯靈,真的派了神仙來救你。我想再過不久,我們昭陵王府肯定會添人口的。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她合掌連念了三聲,接著又道,「等過兩日我一定要去廣安寺還願,大家都說那裡的菩薩靈驗,沒想到是真的,我現在總算信了!」
「……?!」古依兒悄悄的抽了一下嘴角。
她還真是會想……
昨天才去廣安寺,過兩日又去,不嫌路途遠累嗎?
「依兒,母妃先去佛堂給菩薩敬柱香,你好好休息,等母妃空閑了再來看你,啊?」
「好,依兒恭送母妃。」
見她急著要回懿祥院,古依兒也不挽留,恭恭敬敬乖乖巧巧的福身送她。
直到隋媖貞帶著丫鬟走出悅心閣,她才起身歪著嘴角直『哼哼』。
失望透頂了吧?
看她還能憋出什麼大招!
「王妃,太皇太妃走了嗎?」洪嬤嬤從遠處走了過來。
「嗯。」
「她真的是太歹毒了。」望著隋媖貞離開的方向,洪嬤嬤沉痛的嘆道,「呂嬪當初就是如此日漸消沉,最後消香玉損。宮中所有御醫都看不出她究竟得了什麼病,最後只能看著她……可憐王爺才那麼小就失去了親娘,如今還要認她做母。」
「洪嬤嬤,你放心吧,她不會有好下場的。」古依兒輕聲安慰著她。
那兩隻雞和一隻兔子讓他們知道有一種毒能殺人於無形。
然而,回京之後隨著她演戲的癥狀,洪嬤嬤發現這樣的癥狀與當年呂嬪、也就是姬百洌親母所得的癥狀一模一樣。
之所以姬百洌從他父皇那裡問不出什麼,那是因為他父皇也說不清楚呂嬪的病因。在當時,甚至有人說呂嬪是中了邪,所以姬百洌的父皇忌諱談論。
真相已經出現,至於所謂的證據,其實已經不需要了。
他們現在只需要一個機會,讓隋媖貞徹徹底底的露出原形,最好讓她自己交代出當初毒殺呂嬪的經過。
就在昨天,聽說隋媖貞在寺廟裡度過了一個時辰,她覺得機會來了。
所以她不想再裝病了,也取消了假死的計劃。
接下來他們只需要把刀磨好,等著砍她腦袋就行了……
……
休息了兩日,杜青緣就閑不住了。
趁沈衍去早朝的時候,她就先找到臨時取代她做活的趙媽,謝過趙媽后,她就勤快的把沈衍的卧房和書房收整了一遍。
楊彩蝶過來陪她,她正在廳堂清掃,看到她忙活的樣子,楊彩蝶都快被她嚇到了。
「你怎麼就起來了呢?昨日我給你搽藥的時候還有淤青沒散呢!」
「老是躺著什麼事也不做,我心裡虛得緊。」杜青緣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心虛的乾笑道,「上次我因為板子休息了幾日,這次又是好幾日不做活,太傅非但沒扣我月錢,居然還說這個月月錢加倍,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怕。」
「這不是好事嘛,你怕什麼呀?可能是太傅覺得你受了傷需要安慰,所以就好心給你加了。」
「加月錢我是高興,可正是如此我才不敢再休息。」
「噗!」楊彩蝶忍不住失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多領點月錢還擔心燙手!」
「嘿嘿!」杜青緣也咧嘴傻氣的笑了起來,「等我領到月錢后就把欠你的還了。」
「還什麼呀?就幾十文錢你還跟我記著?」楊彩蝶瞬間沒了笑,不可置信的把她瞪著。
「是從你手上接過的錢,那肯定是要還……」
「你還說?」見她是認真的,楊彩蝶也認真板起臉打斷她,「我看你是想跟我劃清界線,不想跟我做姐妹了。既然如此,那我去玩也不叫你了,哼!」
杜青緣沒想到她會為了這事跟自己生氣,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著急的跑過去把她胳膊抱住不然她走,「彩蝶,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好嗎?大不了我就一直欠著,我不提了行不行?」
「我要你趕緊忘掉!」楊彩蝶沒好氣的點了點她額頭。
「好好!」杜青緣嘿嘿點頭,接著就轉移話題,「你要去玩嗎?去哪裡玩?是不是去找王妃?」
「王妃近來忙著跟她那個婆婆周旋,不一定有空。我是想讓你陪我去廟裡拜拜,聽說有個廣安寺,到哪裡去求子很靈驗的。」
「去寺廟求子?」杜青緣低頭盯著她平坦的肚子,「你真想生孩子啊?」
「不然呢?」楊彩蝶淡淡的嘆了口氣,「亂黨的事一完,他就會回北耀。雖然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是我也聽說過北耀侯不好相處。就我這樣的身份,我就算跟他回北耀也會被人羞辱的。與其那樣,我還不如早就決斷。我現在就想要一個孩子,然後回去重振莊園,在那裡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可是沈公子會放手嗎?雖然他人看著壞壞的,但我也知道他對你很在乎。」杜青緣揪心的看著她。
「他就算不舍也會是一時,你放心吧,等他回了北耀,北耀侯隨時都會為他挑選有家世有身份的女子,他都能答應北耀侯娶陶玉嫻,那也一定會娶別的女人的。」
「彩蝶……」
儘管她說得無所謂,可是杜青緣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受傷。
「青緣,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從一開始就想好了的,就算世俗容不下我這樣的行為,但我也不會後悔。反正回了莊裡,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也不怕遭人唾罵。」楊彩蝶說得認真又堅定,瞬間就把眼中多餘的情緒趕走了。
見杜青緣還要再說什麼,她又立馬問道,「你願不願意陪我去?等以後我生下孩子,他可是要認你做乾娘的。」
「那我們何時去?」
「你身子要緊嗎?如果要緊的話我們就多幾日再去。」
「王爺給的葯可管用了,除了有些淤青未消,其他一點事都沒有。你看我,都忙活了好一會兒了,不都好好的?既然你要去,那我們就明日去好了,我也想早點做乾娘,嘿嘿……」杜青緣充滿期待的傻笑起來。
她以後不嫁人也能有孩子,光是想想就好激動……
「做誰乾娘?」門外突然響起磁性的嗓音。
「啊!」兩個女人同時驚叫起來。
沈衍一腳踏進廳堂,頎長的身軀突然僵住,眸光複雜的盯著驚慌的她們。
「太傅,你剛回來?」楊彩蝶趕緊跑到門口朝門外張望。
「嗯。」
「太傅,你聽到什麼了?」
「有什麼不想讓我聽見?」沈衍蹙眉反問,最後把眸光投向另一個心虛的女孩。
「沒什麼,都是女兒家的秘密,太傅不用放在心上。」楊彩蝶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杜青緣揮了揮手,「青緣,我先回去了,你多休息,明早我再來找你。」
她就跟兔子一樣溜得飛快。
沈衍繼續蹙著濃眉,俊臉上有了不悅,「傷好了?」
「嗯。」杜青緣下意識的低下頭。
「回房去!」
「太傅,我、我閑得慌。」
「閑得慌?」沈衍眼眸微眯。
感受到他不悅的氣息越來越多,杜青緣腦袋埋得更低。
就在她以為他會生氣時,突然聽他冷聲道,「若閑得慌,就過來給我捏肩捶背!」
杜青緣猛地抬起頭,可他已經轉身朝書房走去。
她立在原地,嘴巴張著,一雙大眼睛不停的扎啊眨。
她沒聽錯吧?
叫她給他捏肩捶背?
她肩腿還疼著呢……
最最重要的是她從來沒做過那種事,要是把他捏疼了,他一掌給她呼來,就他那身武藝,她還能活嗎……
她在廳堂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跟著去了書房。
沈衍什麼事也沒做,就慵懶的靠著大椅閉目養神。
杜青緣走到他身後,突然發現椅背跟她肩一樣高,她試著的抬起手比了比位置,臉上頓時露出囧色。
椅背高不說,他後背貼著椅背,她一雙爪子最多能摸到他肩膀,而且還必須墊起腳才行。
「太傅,能不能換張椅子,我、我夠不著。」
「那就從手臂開始。」
沈衍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杜青緣也聽話,趕緊挪腳步到他身側。
好在扶手不高,不擋事。
她伸出手把他一隻胳膊抬起,手指在他靠近肩頭的地方捏了捏。
然而就捏了一下,她就忍不住皺眉。
不都是肉長的嗎,怎麼硬得跟石頭一樣?
她又捏了兩下他手肘附近,還是一樣硬邦邦的。
捏不動不說,整條手臂還又沉又重,她一手托著很吃力,乾脆放下,然後兩隻手抓著他膀子,捏不動就用指甲掐……
「嗯?」躺著的男人總算掀開了眼皮,雖然他也沒躲,可是眼神冷颼颼的斜視著她一雙用力的爪子。
杜青緣立馬收回雙手,一雙大眼心虛中又帶著一點點無辜,「太傅,你這身板就像鐵打的,我根本使不上力。要不我讓阿強來給你捏捏吧,他比我有力氣。」
阿強是練功房陪他練功的人。
「你是不會還是不想?」男人沒有應她的話,只是不滿的反問道。
「當然是不會了。」杜青緣想都沒想的的回道。
「那我教你。」
「啊?」
杜青緣驚訝不已,只聽他眼眸中多了一絲認真,「我只教一遍,能否學會還得看你自己。」
她趕緊點頭,「嗯嗯,太傅你只管教,我一定好好學。」
對學習這件事來說,她的興趣一直都很高漲的。
特別是他能親自教的東西,她更是無比重視。
要知道,她面前這位太傅可是皇上的老師,她能跟著他學東西,那可是別人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她要是拒絕,那就可是大傻蛋了!
將她眼中的興奮和期待一一收入眼眸中,沈衍突然朝書桌對面抬了抬下巴,「把椅子搬過來。」
「是。」
看著她小跑的身影,他唇角輕輕勾勒,眼眸中快速劃過一絲笑意。
很快,杜青緣把另一張椅子安置在他大椅旁邊。
「坐下,躺好。」
他面無表情的開口。
杜青緣趕緊照做。
她明白他的意思,要她學怎麼給人捏肩捶背,肯定要有人做示範。雖然讓太傅為她做這種事看起來有以下犯上、尊卑不分的嫌疑,可自己不親自領教,又怎能學好呢?
基於這一點考慮,她靠著椅背還漸漸的放鬆起來。
沈衍沒起身,只是將她的椅子拉近,方便他坐著也能抓到她。
見他要動手了,杜青緣還主動抬起胳膊。
她所有注意力都盯著他一雙修長的大手,完全沒看到他嘴角抽動的樣子。
沈衍一手托著她手腕,另一手落在她削瘦的小肩上。
只是他還開始用力,杜青緣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嘶……太傅……你、你輕點……」
「不是說傷好了么?」他沉著臉,眼神冷颼颼的颳了她一下。
「……」杜青緣垂下眸子沒敢看他。
隨著他指腹壓在她肩膀的力道,她立馬咬緊牙。
不過只疼了片刻,在他指腹緩慢的推移下,她突然覺得挺舒服的。
「嗯嗯……」
這種舒服勁兒也是她從來沒享受過的,一時間她忘了自己是學徒,竟閉上眼哼哼起來。
瞧她那忘其所以的樣子,沈衍眼中溢滿了笑。
指腹上推拿的力道越發輕柔緩慢……
也不知道他手指上有什麼魔力,杜青緣先是哼哼著,最後居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睡在床上,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我怎麼會睡在房裡?」
回過神的她嚇得不行,下床套好鞋子就往門外跑。
房門打開,一股涼氣灌入,她忍不住哆嗦,這才發現自己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裡衣。
等她把衣裳穿好重新跑去書房時,並沒有看到沈衍,問過院里的人才得知沈衍半個時辰前就已經出去了。
她望了望天,更覺得不可思議。
這都過了午時了。
換句話說她睡了兩個時辰……
摸摸自己的肩臂,不但感覺雙臂靈活了,而且疼痛感也少了很多。
再蹬蹬腿,也是一樣的。
「呵呵!太傅真是厲害,讓他捏幾下居然把腿一塊治好了!」
她在院子里蹦躂了幾下,突然抓著耳朵發愁起來。
完了,她都沒有好好學……
不但沒好好學,還讓自己睡著了。
難道要太傅再教她一次?
…。
隋媖貞說去廣安寺還願還真是說到做到。
不過她這次去,前腳一離開昭陵王府,古依兒和姬百洌後腳就跟隨了去。
進了廣安寺,他們像普通香客一樣先去進香,然後找到寺里主事的和尚,說他們遠道而來,想借禪房休息片刻。
結果被告知,說今日寺廟來了大人物,無法為他們提供方便。
古依兒一聽他拒絕,立馬拉長了臉,「這位大師父,你這樣說話可就不對了。菩薩普度眾生,講的是眾生平等,你怎麼能歧視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呢?難道大人物是菩薩的信徒,我們就沒資格做菩薩的信徒了?」
大和尚頓時被她問得語塞。
片刻的尷尬后,他又合掌道,「施主請息怒,我寺簡陋窄小,沒有可供香客休息之所,還請施主去別的地方暫作休息,阿彌陀佛。」
眼看他說完就要走,姬百洌在他轉身之際突然揚起手刀劈向他。
大和尚都來不及驚呼,瞬間倒了下去。
古依兒立馬誇張的叫喊起來,「來人啊,這位大師父昏倒了!」
聽到她驚呼聲,不遠處正在虔誠進香許願的香客們紛紛朝他們圍過來,好奇的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大師父暈倒了,大家快幫一下忙把他抬去後院禪房。我夫君是醫者,讓我夫君好好為他診治。」古依兒一邊焦急的招呼著一邊從人群中拉出兩個壯小伙。
而這兩個壯小伙也不是別人,正是喬裝過後的沈衍和沈少源。
其他人本來也想搭把手的,可見兩個小伙人高馬大很輕鬆的就把大和尚抬起來,自覺幫不上忙,只好給他們讓路,好讓他們儘快把大和尚抬去醫治。
姬百洌自然而然的跟上了他們。
寺廟裡其他的僧人發現這邊出狀況以後也趕緊跑過來。
古依兒攔住他們,激動的向他們描述經過,「這位大師父也不知道怎的,我們夫妻剛與他說上一句話他就突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諸位師父啊,是他自己昏倒的,可不管我們的事啊,你們可千萬不要懷疑我們哪!」
瞧著沈衍和沈少源抬著人去了後院,領頭的僧人臉色不太好看。
聽古依兒說完話他連回應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要往後院去。
古依兒接著就朝人群喊道,「諸位鄉親父老,你們可得為我們作證啊!」
人群里立馬有人回道,「是那個大師父自己昏倒的,跟他們沒有關係。」
古依兒拉著領頭的大和尚的衣袖,繼續激動的解釋,「聽到了吧,真的不關我們的事,而且我夫君懂些醫術,他已經跟著去救那位大師父了。」
「讓開!」大和尚莫名的低喝道,並一把將她推開。
古依兒蹌踉的退了出去,好在被一位大娘扶住才穩住身形。
眼見那大和尚推人不說,還氣勢洶洶的擠開人群要往後院去,人群里立馬就有人不滿了,「你這和尚好生無禮,人家也是好意向你們說明情況,你怎麼能對人動手呢?」
「就是就是,和尚居然還打人!」有人立馬附和道。
「這什麼和尚,莫非是個假的吧?」還有人直接提出質疑。
那領頭的大和尚臉色更加難看。
由於他動手,前來看熱鬧的香客越來越多,不但把他們的去路擋住,更有人高呼,「和尚打人,太過分了!把這裡的住持叫出來,問問看他究竟是不是這裡的僧人!」
被大娘扶著的古依兒偷偷的勾起唇角。
沒錯,這些吆喝的人都是他們的人。
通過幾日摸查,他們已經把廣安寺摸透了。
她現在就要看看,這群假和尚要怎麼偽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