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我不想等了(萬字)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強迫我去的嗎?」古依兒瞬間拉長了臉。
「沒有要你搬回府中,只是帶你回去坐坐。」姬百洌抬手撫著她柔滑的面頰,似要撫去她臉上的不悅,「不管如何,那也是我們的家,你再不喜歡,也要把她放在心中。」
「可你母妃那樣……」
「今日皇上封賜你娘為『賢義夫人』,想必母妃已經得知。如今你們母女也被古家認回,你大可不必擔心母妃再刁難你。」
古依兒沉默起來。
她今日回古家認爹,不就是為了這事嗎?
既然他都已經開口了,那她就去昭陵王府看看。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太皇太妃在得知她是古奎忠女兒后究竟是何反應。
瞧著她雙眼轉動,姬百洌緋紅的唇角不由得勾起,突然道,「你方才用的那招『溫柔鐧』不錯。」
「你是說讓我去討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母妃性子偏執,又喜爭強好勝,可她也是極重面子之人。」
聽他說完,古依兒這才明白他不是要她去討好太皇太妃,臉色這才好看起來。
仔細想想,他說得也很有道理的。
她現在有娘家了,如果她言語舉止中帶著冒犯,太皇太妃一樣可以找她的茬。但如果她一言一行做到位了,即便太皇太妃不待見她,也拿她沒撤。
她雖然不喜歡阿諛奉承那一套,但不能否認,這是為人處世的一種手段,很多時候都少不了的。
想想蘇裕梅林黛玉般的柔弱樣子,再想想她娘秋盈盈溫柔似水的一面,她眼眸中露出一絲黠色。
別人都能裝,她為什麼不能裝?
收住心思,她抬眸看著身前的男人,豐眉邃目,般般入畫,真是越看越迷人。
其實他這等風華冠容一直都很迷人,只是在他溫柔寵溺的包圍下,她最近才發現心跳總會為他加速,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哪怕她不願承認,但也否認不了,她真的被他溫柔的糾纏給打動了。
「看什麼?」男人抵著她的額頭,眸中笑意盎然,顯然是明知故問。
「看我夫君長得好帥!」她忍不住抬手捏他的俊臉。
姬百洌捉下她的手,眸光突然變得灼熱起來。
之前她也有承認他是她相公,但那是在苗嶺村,她是違心的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而這次,她是當面承認他是她夫君,這叫他如何能不激動?
「依兒……」他喉結蠕動著,動情的低喚著她,摟著她的手臂也猛然收緊。
古依兒這次可沒讓他得逞,眼明手快的將他薄唇捂住,沒好氣的道,「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別每次都偷襲,搞得我都怕你了。」
不是怕他親她,而是怕他『剎不住』。
從她被摟住開始,他身體就有了明顯的變化,到現在一直都『充滿威脅』。
她真擔心他把持不住在馬車裡把她……
見她不讓親,姬百洌又繃緊了俊臉,剜了她好幾眼,最終還是放棄了。
只是,摟著她的手臂卻怎麼都不願意鬆開。
古依兒抿唇偷笑著,他能這樣老實已經很不錯了,何況她也喜歡窩在他懷中,寬厚溫暖,踏實又舒心……
…
懿祥院
陶玉嫻離開以後,隋媖貞躺在床上,心裡又恨又愁。
如果古依兒做了昭陵王妃,那她如何向陶家交代?就算陶玉嫻同意做側妃,她也捨不得她委屈。
然而,她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姬百洌就把古依兒帶回了昭陵王府。
聽張福傳報后,她臉色忽青忽白,真是憋著一口惡血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讓他們進來吧!」
「是。」
在路上古依兒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進屋見到床上的『婆婆』時,笑得比見到親媽還親切。
「依兒參見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吉祥。」因為她和姬百洌的婚事還沒公開,她也就沒改口。
「依兒來了?」礙於兒子在場,隋媖貞還是假意的招呼了一聲,只是她躺著沒動,而且只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皮子。
她雖然沒讓起身,但古依兒還是自己直起了身,隨即轉向姬百洌,緊張又擔心的道,「王爺,你看太皇太妃氣色如此差,依兒真是好生心疼,你快給看看,可別誤了太皇太妃的身子。」
她不說話則以,一說話隋媖貞臉色又冷了幾分。
她的兒子,還需要一個外人來指使?
然而,她還是忍著什麼也沒說。因為她心裡清楚,自己沒病,她這兒子能耐大得很,真病假病他一目了然。
不過這次她意料錯了。
在古依兒話音落下后,姬百洌坐到床頭邊,不由分說為她把起脈來。
「哀家無恙,只是最近你不在府中,哀家日夜擔心你,致使心累疲乏,故而才如此虛弱。」
說著話,她眼神冷冷的睇了古依兒一眼。
古依兒哪會聽不懂她彎損的話?不就是怪她搶了他兒子嗎?
當然了,這個時候她肯定不會接話。
「母妃身子無恙,只需靜養幾日便可。」給她把完脈,姬百洌面無表情的說道。
「唉,哀家這是心病!」隋媖貞突然露出一臉哀愁,「江嬤嬤沒了,哀家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又時常不在府中,哀家一個人守著昭陵王府,縱有天大的喜事哀家也提不起那個神。這往後的日子,哀家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
「母妃若覺得孤單,那兒臣明日就讓人多買些丫鬟回來陪你。」
「丫鬟再多有何用?能陪母妃說貼心的話?」對兒子的提議,隋媖貞立馬錶示出了不滿,「再說了,府里的丫鬟還少嗎?哀家才不稀罕她們作陪!」
「那母妃的意思?」姬百洌盯著她的眸光突然沉了幾分。
「母妃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陶家那丫頭挺貼心,也深得哀家喜愛,如果有她陪哀家說話,那哀家縱有再多的煩惱都能消去。既然你沒時間陪哀家,那你就把嫻兒給哀家請到府里來,如此哀家不但每日都能喜氣洋洋,也能讓你在外安心做事,少為哀家的身子擔憂。」
說完,她再朝古依兒睇去一眼。
古依兒沒控制住,瞬間拉長了臉。
紅桃已經向她說明過了,這太皇太妃早就選定了自己心儀的兒媳,御史大人的千金。
只是沒想到她當著她的面,如此直白的要求兒子把其他女人接進他們府里。
這不是宣戰又是什麼?
別說她沒進府,就是她進了昭陵王府,也沒其他女人的份!
瞧著她難看的臉色,隋媖貞嘴角總算有了笑意,只不過是得逞的冷笑。
不過,她成功的給古依兒添了堵,卻忘了自己兒子還在身旁。
姬百洌一臉寒沉的起身,冷硬的嗓音如同一潭冷水朝她潑去,「忘了告訴母妃,上月兒臣離開京城那兩日,已經在苗嶺村與依兒拜了堂成了親,如今她是兒臣的妻子,你的兒媳。至於其他女子,母妃還是儘早斷了念頭吧。來者若是客,兒臣不會多問,可來者若是居心叵測,那就休怪兒臣目中無人了!」
「什、什麼?!」他這番話,把隋媖貞驚得都忘了自己身子『虛弱』,猛的彈坐起,震驚又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你再說一次?」
「母妃,還記得上月十五發生的事嗎?」對她的怒火,姬百洌不為所動,還突然反問道。
「上月十五……」隋媖貞收住瞪圓的雙眼,眼縫中快速閃過一絲心虛。
「托母妃的福,兒臣那一夜去苗嶺村,在途中遇襲,恰巧古夫人秋氏路過並救下了兒臣。在苗嶺村兒臣對依兒一見鍾情,並托村中百姓作證婚人,與依兒拜了天地結為夫妻。如今,依兒已是兒臣的妻子,認真計較起來,兒臣應當感謝母妃,若不是你那夜派紀仲到我書房下藥,兒臣也沒有那個緣分與依兒結百年之好。」
「你們……我……」隋媖貞瞬間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剛剛還瞠目圓瞪,此刻都沒敢正視面前的兒子,就連說話也如同結巴,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的心虛也讓古依兒更加冷顫心寒。
難怪說她性子偏執,她為了自己的喜好,居然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算計自己的兒子。
也幸好那晚紀仲以死護主,也幸好那晚她娘秋盈盈和慧覺師太路過,否則後果真不敢想象。
最最可憐的是,慧覺師太因為這事慘死於妓院中……
也難怪姬百洌不願回府,有這麼個娘,天天都得防著戒備著,稍不注意連命都沒了。
這是何其的心累、何其的可悲?
「母妃,今日兒臣帶依兒回府,就是想向母妃表達謝意的。多謝母妃的『用心良苦』,否則兒臣也無緣娶到依兒這般聰明能幹的女子。如今依兒被證實,她乃是太師流落在外的女兒,兒臣與依兒成婚,也算是門當戶對,想必母妃也很是滿意吧?」
隋媖貞輕顫著,咬著牙一句話都不說。
她能說什麼?
難不成要她承認自己派人在兒子的茶水中下藥?
「母妃……」
「哀家累了,你們退下吧。」聽他還要繼續說下去,隋媖貞鐵青著臉下逐客令。
如此的難堪,她知道說什麼都挽回不了自己的顏面。
何況,她也說不出什麼。
「既如此,那母妃好生休息,兒臣與依兒就不打擾你了。」姬百洌眼中總算多了一絲溫度,連語氣都軟了幾分。
隋媖貞緊緊的捏著被褥,目光陰沉的瞪向古依兒。
不過姬百洌也沒給她太多機會,隨即牽著古依兒的手離開她寢居。
瞪著無人的房門口,隋媖貞劇烈的喘著粗氣,真是差一點就被活活氣死過去!
可惡!
實在是可惡!
她給他下藥,原本是想讓他和嫻兒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
沒想到最後竟便宜了別人!
…
走出懿祥院,古依兒扭頭看著身側神情冷冽的他,蹙眉問道,「你這樣就不怕把她刺激到?她已經夠偏執了,如果咽不下這口氣,我們豈不是更麻煩?」
「不會。」姬百洌頓住腳,知道她心裡不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低沉而又篤定道,「我太了解她了,只有如此,她才會知道心虛,才會有所收斂,哪怕只是暫時,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他說得如此輕巧,明顯是習以為常。
可古依兒聽著,心裡不是滋味。
「王爺,你們母子關係這樣,不覺得累嗎?」
沒想到他薄唇勾勒,眼眸中露出一絲清冽的笑,「最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如今是從未有過的太平。」
太平?
古依兒皺眉擠鼻,被自己的母妃算計還叫太平?
那最難熬的日子會是怎樣的?
可姬百洌明顯不想多提,牽著她繼續往左邊長廊走去。
見他不是往大門去,古依兒好奇的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悅心閣。」
「那是什麼地方?」
「本王的寢居。」
「……」
她沉默的跟著,不再多問。
因為他之前就說過,她可以不來這裡住,但昭陵王府是他的家,她也必須放在心上。
這是她第一次來昭陵王府,傳說中讓人望而敬畏的地方。
進來以後,她才發現,其實也還好了,就是門禁森嚴了一些、侍衛多了一些,佔地面積寬敞了一些,風景優美了一些……
就連他住的地方也顯得隱蔽了一些。
從懿祥院到悅心閣,足足穿過了三個花園,兩處長廊,一座亭台。
她以為『悅心閣』只是單純的一個名字,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真是二層小樓閣。
一排連著三棟,紅牆青瓦、飛檐翹角,雲窗霧閣,在四周花園美景的簇擁下,氣派華麗到了極致,特別是樹叢中鳥兒清脆的鳴叫聲,竟讓這裡多了一種世外桃源才有的悠然自適的氣息。
一個字,美!
她以為芙蓉居已經很別緻典雅了,沒想到這裡比芙蓉居還賞心悅目。
難怪要叫悅心閣,光是往這裡一站,身心就無比舒暢。
將她臉上的喜愛之色盡收眼底,姬百洌也沒出聲,只是唇角揚高,任由她各處打量。
就在這時,晉山帶著幾人突然從一條小徑中跑出來。
古依兒見過他身後的兩人,是姬百洌府里的副將,龐飛和梁寬,其他都是他們手下的兵士。
「屬下參見王爺、參見王妃,恭迎王妃回府!」
看著單膝行禮的他們,古依兒有些不適應。特別是他們恭迎的話,讓她臉頰不自然的飄紅。
她只是來這裡坐坐的……
「都起來吧。」姬百洌掃了他們一眼,隨即牽著古依兒的手往中間那棟閣樓走去。
待他們一進閣樓,晉山立馬轉身朝倆副將擠眉眨眼,並攤出手,「怎樣,我就說了今日王爺會把人帶回來吧?願賭服輸,銀子拿來。」
龐飛和梁寬綳著臉,看著他那不要臉的樣子,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恨不得揍他一頓。
不過願賭服輸,他們也只能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砸到他手中。
「拿去!」
「斂財奴,祝你娶個醜媳婦!」
晉山完全不把兩人難看的臭臉當一回事,一邊喜滋滋的收好銀子,一邊邪惡的笑道,「放心,我才不會娶醜八怪呢!人我都看好了,等哪日王爺得空了,我就找他要人去。」
「你看上誰了?」梁寬好奇的問道。
「紅桃啊!」晉山笑得嘴角都歪了。
倆副將同時抽起嘴角,龐飛更是直接的罵道,「說你不要臉,你還真是!人家才多大一個丫頭,你也下得去手?」
「去去,你們懂個屁!年紀小怎麼了,養幾年不就大了?你們以為我跟你們一樣,一輩子打光棍?」說著他又朝閣樓擠眼,「連王爺都開竅了,我們做手下的,自然是要跟著學的。」
倆副將一句話都不想搭理他,只是默契的用眼神將他從頭到尾狠狠的鄙視著。
…
閣樓上
第一次到他房中,古依兒自然是好奇的四下打量。
他的房間跟他的性格差不多,黑色和暗紅色搭配的色調,低調中又不失典雅高貴。
只是……
她目光投向靠牆的梳妝台,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對她突變的神色,姬百洌看在眼中,不但沒覺得心虛,反而夾著笑意道,「不過去看看?」
古依兒也沒遲疑,沉著臉走了過去。
要是讓她發現他房裡有女人的東西,她非劈了他不可!
妝台上疊放著好幾隻盒子。
她打開最上面的一隻,眸光瞬間被定住。
盒子里是一套金燦燦的首飾,看成色明顯是新的。
回過神,她緩緩的回頭,眸光複雜的看著他,「這些是?」
姬百洌眉眼全是笑意,走到她身後將她納入懷中,低頭在她耳邊提醒,「你不是答應本王,要替本王的女人挑選首飾么?怎麼,忘了?」
「……」古依兒尷尬的紅了臉。
她怎麼可能忘記?
他那時一副被拋棄的樣子,現在想起來真是笑死個人了。
明明他就是在向她表露心跡,然而她這個傻瓜卻還不停的跟他搭腔,還教他要如何如何追他的王妃。
後來她說想請假去買首飾,他說幫她打造,她還當場拒絕不想白要他的東西。然後他就說也想幫他的王妃打造首飾,讓她幫著挑挑……
這男人,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她將下面的盒子都挨著打開看了看,無一不是名貴的,珍珠、瑪瑙、翡翠、金飾……
應有盡有!
看完后,她轉身仰望著他,輕道,「幹嘛準備這麼多?」
「本王喜歡。」
「……」對他簡短又霸道的回答,古依兒沉默了,在無語中靜靜的體會他帶來的感動。
金銀珠寶誰都喜歡,她不會矯情的說自己不在意。
但她更喜歡的是他把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都放在心上,他從來沒有張揚的顯擺過,他每做的一件事都是默默的低調的,這才是最打動她的地方。
他圈著她腰肢的手臂突然收緊,她快速回神,只見他俊臉上的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還記得你拜師時說過的第一句話嗎?」
古依兒皺起眉頭,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了臉。
但迫於他此刻的嚴肅,她也努力的回想自己當初說過的話。
她記得她當時也沒說什麼,就說過了一句。
「師父在上……」
後面的話都讓他給打斷了。
他說拜師就不必了,只要她聽話就行了。
她話音剛落,身前的他突然彎腰,她都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嗯,回答正確,為師正有此意。」
「……」
看著他臉上浮出的笑意,得意中又帶著一絲邪氣,古依兒驀然瞪大眼。再看他抱著她往那張暗色紅的雕花大床走去,她心裡猛地一顫。
她不是傻白的人,豈能不懂他的意思?
這傢伙……
可惜,當她回過神想起要反抗時,他已經把她放在了床上,而他也以一種捕獵般的姿勢霸道無比的壓在她身上。
「你……」
「我不想等了。」
姬百洌低頭抵著她白皙的額頭,炙熱的眸光緊緊的凝視著她,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逃避,同時將她的手帶到他身上,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她的慾望。
「啊!」古依兒就跟電擊似的,漲紅著臉驚呼起來。
他突然封住她的唇,在佔據她的氣息時,龐大的身軀也將她抵得更緊。
層層衣物似乎也阻隔不了他的念想,古依兒扭擺了幾下,可對上他情深且痴纏的眸子,她突然就不動了。
他那迷人的眼眸中像有火種在燃燒,恨不得將她全部吞噬,在慾望之下,他眸中又帶著幾分生怯,就連修長的身軀也綳得比她還僵硬,好似比她還緊張……
她眼睫顫動著,在羞赧的閉上雙眼時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軀猛然顫動,就連唇齒間的呼吸都瞬間變得緊促起來。
這一吻,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他的佔有慾全然爆發,雙手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遊動。
沒有技巧可言,她從他所有的動作中只感覺到了深深的亢奮和激動。
不知不覺,衣裳已盡亂,他身上華麗的錦袍拋在了床尾,腰帶除去,露出碩壯性感的胸膛,而她,香肩畢露,白色的肚兜也遮不住她身上的春色。
他埋首在她頸項中,炙熱的唇瓣流連之處,全是獨屬於他的印記。
而她,雙眼迷離,除了緊張的將他攀住外,在他撩撥之下只剩下難耐的嚶嚀聲。
就在做好準備徹徹底底變成他的女人時,身上的男人突然僵住不動了。
她眼眸恢復了幾分清明,看著他抬起手,那修長的指尖上一抹殷紅不但讓他瞬間黑了臉,也讓她忘了羞澀,當場噴笑起來。
「噗!哈哈……」
姬百洌狠狠的瞪著她,臨到最後關頭她卻來了葵水,他能不氣惱?
可氣惱又如何?
古依兒知道他心裡不爽快,也收了幾分笑,紅著臉把他大手抓下,隨手抓過外衫給他擦拭乾凈。
她還忍不住朝他小腹看了看,雖然他的褲子還在,可她還是暗暗吞了吞口水。
這傢伙,身材真是好到了爆。
今日的好事註定是完成不了了,姬百洌黑著臉從她身上離開,並把她也抱了起來。
見他要替自己整理衣裳,古依兒彆扭的把他大手推開,拿起脫落的外衫先把胸口的位置捂住。
「我自己來就行了,你讓人幫我打盆水進來。」
「有什麼好遮的,你身子早晚都是本王的!」對她的推拒,姬百洌很是不悅,賭氣似的把她雙手拉開。
「是是……那你別這麼凶行不行?又不是我讓葵水來的,是它自己來的,你就算有氣也不該朝我撒啊。再說了,你自己不看日子,非要在今天,關我什麼事啊?」古依兒沒好氣的瞪道。
姬百洌被她說得無言以對。
與她對瞪了兩眼,突然又將她緊緊抱住。
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古依兒又紅著臉道,「我葵水都快兩個月沒來了,今天突然來,肯定是喝了紅桃煲的那個雞湯。」
「那本就是為你調理身子的。」姬百洌在她頭頂回道。
「我就說嘛,怎麼來得如此突然,而且肚子沒疼,一點徵兆都沒有。」她試著推了推他,「你快把衣物穿上,最好幫我叫個女的來,那東西我沒法弄。」
她這身體營養不良,月經不調她是早就知道的。
只不過她一直沒放在心上,始終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大姨媽來不來都無所謂。
沒想到他卻先發現了她身子異樣,還讓紅桃給她煲湯調養。
其實聞著湯里的藥味,她就猜到雞湯的作用了,只不過礙於顏面不好意思問他而已。
想嘛,她沒病沒痛的,突然讓她葯補,除了那方面外,她每天生龍活虎的,哪裡還需要補?
一刻鐘以後,姬百洌才離開房間。
摸著被他咬疼的嘴唇,古依兒又惱又無語。
不就是壞了他吃干抹凈的計劃嘛,有必要拿她嘴巴出氣?
不過想起之前那一幕幕,她心跳還是很厲害,臉上火燒一樣的燙。
「王妃。」
就在她回味之際,門口突然出現一名三十多歲的女人。
她回過神定眼看去,要不是對方顯得成熟,她差點喊『紅桃』了。
「進……進來吧。」
女人捧著一疊衣物走到床邊,恭敬無比的行禮道,「奴婢參見王妃。王妃,王爺說您需要這些,特意讓奴婢給您送過來。」
她手裡的衣物上還放著一隻小盒子,古依兒拿過後打開看了看,嘴角勾起,沒猜錯,還真是月經帶。
再看向床邊的女人,她笑著問道,「你是紅桃的娘,對嗎?」
她知道紅桃是家奴的女兒,那她的爹娘自然就在昭陵王府做事。而且這女子和紅桃的模樣有六七分相似,不用猜也知道她們的關係。
「回王妃,奴婢叫阿秀,紅桃確實是奴婢所生。」提起女兒,阿秀恭敬中又多了許多感激,「蒙王妃賞識,紅桃才有幸能夠服侍王妃。王妃的恩德,奴婢定會銘記於心。」
「你快起來,不用如此多禮。」古依兒趕緊伸手示意她起身,笑著道,「紅桃又勤快又機靈,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她打理,我可是很喜歡她的。」
「王妃寬容大德,不與下人計較,紅桃能服侍您,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
「呵呵!」古依兒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從她手中接過衣物,「王爺能讓你來,說明你們都是他所信任的人,以後沒人的時候,你也不用這麼拘謹。我不是高門大院長大的,規矩禮數這些我不太懂、也不太看重。」
「是。」阿秀雖然應著話,可言行舉止還是畢恭畢敬。
古依兒多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在別人聽來很可笑,主僕之間怎麼可能不講規矩?
估計整個大燕國也就她才說得出這種話來。
「那個……阿秀,能不能幫我打盆熱水?」
「是,王妃稍等,奴婢這就去。」
看著她畢恭畢敬的退出去,古依兒輕笑著搖了搖頭。
摸著手裡嶄新的衣物,再攤開看看樣式,純手工精綉而成,連裙角的祥雲都繡的精緻生動。最重要的是尺寸大小和她穿的差不多,她稍稍一默就知道了。
前陣子她不是帶紅桃去買了衣裳嗎,為了買到合身的,她讓鋪里的裁縫幫著量身,紅桃就在旁邊。
當時她還奇怪呢,那丫頭不幫她挑選式樣,卻一個勁兒的盯著裁縫的尺子看,這是幹嘛呢?
再看看妝台上那幾盒首飾,這些衣裙怎麼來的,還需要多問嗎?
那男人,貼心得都快找不到詞來形容了。
…
把身子清理乾淨后,她換好了衣裙在房裡坐了許久,可都不見姬百洌回來。
不得已,她只能問紅桃她娘。
因為不讓幫忙,阿秀只好守在門外隨時等候使喚。
聽她問話,阿秀依舊恭敬無比的回道,「回王妃,北耀的沈公子來了,王爺正在樓下與他說話。」
她聽得輕蹙柳眉。
沈少源已經替他的人辦完喪事了?
他還真是會挑時間,他們剛回昭陵王府,他就找來了。
她也沒有要出去的心思。
首先,她不是很待見這個沈公子,與他談過話后總覺得他城府很深。
再者,她現在夾著月經帶,去哪裡都彆扭,總擔心側漏弄出尷尬的事情來。
既然如此,那就睡覺吧。
見她要休息,阿秀主動為她將房門關上。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對著陌生的房間,竟也不覺得生疏。
也許是枕頭上含有他的氣息,她閉著眼沒多久真睡了過去。
這一趟到昭陵王府,原本是以做客心態來的,可古依兒根本沒想到這一來就在昭陵王府住了四天。
紅桃是他們回來的當天午後到的,她一來阿秀就不見了。
古依兒也沒問她去哪了。比起阿秀的畢恭畢敬,她還是覺得紅桃在身邊要自在得多。
不過紅桃跟著回昭陵王府後,也對她改口叫起了『王妃』。
她知道,她和姬百洌的事早晚都會公之於眾。
雖然詔書一直沒下來,但她知道,不是姬百洌捂著,而是在等她適應,等她真正接受他。
在閣樓里住了好幾日,『大姨媽』總算走了。
想著來這裡好幾天都沒機會好好參觀這傳說中讓人敬仰的府邸,這天早上趁姬百洌去宮裡后,她用過早飯就領著紅桃在悅心閣四處轉悠。
這是姬百洌的寢居,里裡外外她都轉了一遍,也沒有什麼禁地,這點是她最為滿意的。
逛完了悅心閣,她就想去外面看看。
紅桃知道她第一次來,而且見她很喜歡昭陵王府的景色,也是喜滋滋的為她帶路。一邊陪同她賞景一邊給她解說各處的布置和來歷,以便她儘早熟悉起來。
不知不覺,她們路過一座假山,古依兒走在前面,紅桃在認真與她說話,兩個人都沒注意到假山另一面跑出來一個女人。
「哎喲!」
女人撞上古依兒,手裡提的籃子頃刻間掉在地上,籃子里的東西也都撒了一地,而她也吃痛的叫了一聲。
「王妃!」好在紅桃及時扶住,古依兒才沒有被撞到。
穩重身形后,她朝冒失的女人看去,是個四五十歲的婆子,穿著花馬褂粗布鞋,看樣子應該是府里做事的。
紅桃看清楚她后,主動問道,「田媽,你做何如此著急呀?」
被叫田媽的女人也是穩住身子后才看清楚被她攙扶住的古依兒,頓時眉頭皺得緊緊的。
「田媽,這是王妃。」紅桃見她瞪著古依兒,趕緊給她介紹起來。
「奴婢參見王妃。」田媽低下頭,很隨意的福了福身。
見籃子里的東西撒了一地,她也沒等古依兒讓她起身,趕緊蹲地上撿了起來。
古依兒先是盯著她人看,接著盯著地上散落的東西。
只是看了一眼后,她眼中露出疑色。
田媽把東西撿回籃子后,連招呼都沒打一聲,提著籃子又急匆匆的跑遠了。
目送她跑沒了影,古依兒這才朝紅桃問道,「她是誰呀?」
「回王妃,田媽是懿祥院負責採辦的婆子。」紅桃如實回道,隨即關心的打量她,「王妃,你沒事吧?可有讓她撞疼了?」
「我沒事。」古依兒又朝田媽消失的方向看去,接著又問道,「府里的採辦都是她負責嗎?」
「不是的,田媽只負責懿祥院的採辦。因為太皇太妃挑剔,總嫌採辦的人辦事不利,多次狀告到王爺那裡,王爺心煩,索性就讓太皇太妃自己安排採辦的事。」
「意思就是田媽買的東西不是給王爺買的了?」古依兒鬆了一口氣。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姬百洌那傢伙需要呢!
可隨即她又忍不住皺緊眉頭。
這府里應該就只有姬百洌一個男主人吧?
姬百洌不需要,那還有誰需要?
「王妃,怎麼了?」見她神色不對,紅桃擔心又好奇的看著她。
「沒……沒什麼。」古依兒回頭對她牽了牽嘴角,「時辰不早了,我猜王爺也該回來了,我們還是回悅心閣吧,免得他說我們亂跑。」
怎麼了?
事大著呢!
那田媽籃子里裝的東西可不是普通物品。
牛鞭、羊肚、鹿茸……
這些東西都是補腎壯陽的,甚至有催情的作用,難道太皇太妃還需要壯陽的補品?
也別告訴她這些東西是買給下人吃的。
她去過一次懿祥院,那裡除了丫鬟就是太監。
紅桃也看到那些東西了,不過古依兒也看出來了,這丫頭年紀小,閱歷淺,不知道那些東西的作用也是很正常的。
而她也沒有打算告訴她。
她們往悅心閣的方向回去,可走了一小段路,古依兒都是心不在焉。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幾樣特殊的大補品。
太皇太妃讓人買這些東西回來,究竟是給誰吃的呢?
那田媽還跟做賊一樣的慌張匆忙,難不成太皇太妃又想對姬百洌下手?
這不是沒可能的事。
她都能給姬百洌下迷藥,再整個什麼催情葯出來,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如果她真弄出了催情葯給姬百洌,那姬百洌的對象就一定不是她古依兒!
想到這,她停住腳步。
「王妃?」紅桃又好奇的望著她。
「走,我們去懿祥院,給太皇太妃請個安。」
想搞她的男人,門都沒有!
她古依兒可以什麼都不爭,但唯獨感情,任何人都別想染指!
就算姬百洌也一樣,若是他朝三暮四給她戴綠帽,她一樣不會放過他!
紅桃當然不願意她去懿祥院。
「王妃,我們還是回去吧,懿祥院那裡……」
「沒事,我就去給太皇太妃請個安而已,不用緊張。」古依兒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朝她吩咐起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回悅心閣等王爺,他若回來你就讓他快來。如果我們兩個都去了,待會兒出什麼事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說完,她加快腳步朝懿祥院的方向而去。
「王妃……」紅桃追了兩步,可想想她的話,又看了看四周,連個路過的人都沒有,她想讓人幫忙帶話都不行。
不得已,她只能轉身朝悅心閣跑。
不管王爺回來沒回來,她都要先回去打聲招呼,然後再趕去懿祥院。
這點時間,王妃應該不會有事的。
…
到了懿祥院,古依兒正準備進去,突然見到張福從不遠處走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名女子,而且張福對那女子的態度還挺和善的,一路上都帶著笑容。
她眯著眼朝那女子看去。
對方的年紀估計比她小一些,身高與她差不多,容貌算不上絕色,但娥眉杏眼、櫻桃小口,很是耐看,加上一襲水藍色襦裙,白底牡丹對襟長衫,遠遠望去很有一種風拂湖面、碧玉出水的感覺。
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女子氣質特好,那輕盈從容的步伐,典型的大家閨秀才有的儀態。
「陶小姐,這邊請。」張福不停的為女子引路,抬眼突然看到古依兒,他微微一愣,隨即像是沒看到似的,引著那女子繼續前行。
別說行禮了,他連招呼都沒有一聲,就從古依兒身邊走過去。
倒是那女子停了一下腳步,清麗的杏眼看向古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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