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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 37

  Chapter 37

  一時間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夏清時腦中理智尚存, 當下上身便不斷往後仰, 氣喘吁吁道:「喂,他還在外面呢……」


  「不管他。」霍先生言簡意賅,下一秒便吻了上來。


  霍先生在這裡自顧自地忙碌著,而沒有了趣多多的小皮球則在外面撕心裂肺地撓著門。


  無情無義霍婷婷!

  郎心似鐵霍婷婷!

  「唔……」霍太太被霍先生吻得□□, 但此刻腦中理智尚存, 她的兩隻手軟綿綿地推在霍先生的肩膀上, 強行掙扎出一口氣來,「你理理他……再不理他他要哭了。」


  「哭就哭。」霍先生看起來毫不在意, 可語氣卻是酸溜溜的,「讓他找他的晏時哥哥去。」


  夏清時沒料到他這樣幼稚, 居然會同三歲的小皮球置氣, 簡直不可思議。


  但轉瞬她便意識到自己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於是便悻悻的閉了嘴。


  門外小皮球的哭鬧聲不絕於耳:「哥哥,我的趣多多去哪裡啦嗚嗚嗚嗚!」


  這還是夏清時第一次聽小傢伙說這麼長的句子。


  霍廷易看出她在想什麼, 當下便笑起來:「你成天陰著張臉,他怎麼敢在你面前說話?」


  本來夏清時聽著小傢伙在外面又哭又鬧, 還覺得這樣晾著他不大好。


  但聽了一會兒,她才聽明白,這隻心機球哪裡是在哭, 根本就是在乾嚎假哭。


  霍廷易托著她的臀, 將她抱起來走了兩步, 放在了洗手台上, 門外那擾人的音量瞬間下降許多。


  夏清時趴在他的肩頭,悶聲笑。


  笑完又直起身子來,雙手撐在他的肩頭,「不行,我待會兒還得出去幫忙。」


  霍先生悶不吭聲,或輕或重地啃噬著她精緻秀氣的鎖骨。


  過了好一會兒,才陰陽怪氣的開口:「忙什麼?忙著和那個小鮮肉拍照?」


  霍先生心有不甘。


  他在這裡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著這一大一小兩個舅子。


  她倒是好,在一干記者和聚光燈面前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拍合照。


  他有那麼見不得人?


  這事簡直不能細想。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她難得溫柔的哄著面前的男人,又湊近他,吻了吻他的唇角,「明明是三人合照,怎麼——」


  話音未落,她又輕哼了一聲,尾音都飄起來,像只小貓爪子一樣撓在男人的心頭,癢絲絲的。


  「……現在不行!」她聲音發顫,按住男人不規矩的手。


  不過在霍太太心情好的時候,還是很願意哄一哄他的。


  當下她便又放軟了聲音,貼緊了他的身體撒嬌:「任淮西就是一個小毛孩,吃他的醋你不嫌跌份?像Kevin那樣的才比較——」


  話音未落,霍先生便強硬地擠進了她的腿間,再一看他的臉色,簡直黑得如鍋底一般。


  **

  關於Kevin的那段往事,此刻回憶起來,著實叫人十分尷尬。


  那天晚上,電話那頭的Kevin幾乎聽完了全程。


  起初她的那一聲悶哼來得毫無徵兆,Kevin察覺到,立刻關切道:「清時,你怎麼了?」


  夏清時咬緊了牙,強忍著沒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來。


  見她不說話,Kevin又一連問了好幾聲:「清時?你在聽嗎?」


  ……


  夏清時咬緊了牙關,不敢讓自己發出半點不該發出的聲音:「沒開燈……剛才撞到了茶几。」


  Kevin一聽,又立刻問道:「要不要緊?我現在上來看你。」


  ……


  她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對電話那頭的男人道:「不、不用。」


  下一秒,她便被男人抱進了卧室。


  ……


  她臉色潮紅,全身無力,掌中的手機早已跌落在了床上。


  Kevin還在電話那頭說話,「嗡嗡」聲響起,聽不清楚。


  霍廷易冷嗤一聲,拿起跌落在一邊的電話,摁下了免提鍵。


  夏清時又羞又惱,當下便伸手去打他,卻被他反握住手腕。


  男人一隻手便將她的雙手都牢牢固定在了頭頂。


  ……


  而Kevin還在電話那頭說話:「今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我看你吃得很少,現在會不會肚子餓?」


  夏清時咬緊了牙關不肯答,卻沒想到對方更加用力,她險險就要失聲叫出來。


  ……


  下一秒,霍廷易拿起跌落在床邊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還在不斷詢問的男人開口道:「我是她男人,以後不準來找她。」


  說完,便乾淨利落地按了掛機鍵。


  沒了顧忌,夏清時當下便掙紮起來,他一時不備,居然真叫她掙脫了一隻手。


  她一巴掌扇在男人臉上,「下流!」


  她的力氣就那麼大,一巴掌打在臉上也不痛不癢。


  ……


  如果他們能有個孩子就好了。


  霍廷易是這樣想的。


  可在結束的最後一刻,他還是放在了外面。


  算了。


  她不願意的事情,他不想逼她。


  這種事情……怎麼都要等到她點頭答應。


  兩人抱在一塊歇了好一會兒,霍廷易察覺到懷裡的女人似乎睡著,當下便吻了吻她的耳珠,「先別睡,我幫你洗個澡。」


  他這一叫,倒是將懷裡的女人的神智給叫了回來。


  她抬手便對著他重重打了一下,兩人一路從卧室打到浴室。


  將她扔進浴缸時,霍廷易的臉上已經掛了一道彩——左頰被她的指甲劃了一道口子,實在有些狼狽。


  他知道她有氣要出,索性由著她打。


  等她打了十來分鐘也不見停歇,他這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提高了音量嚇她:「還沒打夠?」


  夏清時抽回手,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王八蛋!不戴t!」


  不知為何,這話突然叫他心情很好。


  但他還是繃住了臉,冷聲道:「行,下次一定戴。」


  「下次?」她誇張的冷笑,「誰還和你有下次?」


  霍廷易的臉色變了。


  他擰著眉看她,驀地俯身靠近,「看上那個Kevin了?」


  她無可無不可的「哼」了一聲。


  他緊盯著她,瞳孔縮緊:「他能給你什麼?」


  夏清時抬眼看著他。


  問出這個問題后,他的心臟卻像是被人猛然攫住一般。


  如果她說出那兩個字,那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告訴她,他也能給她。


  下一秒,她便漫不經心地開口了:「我和你早分手了……再找個男朋友,當然是滿足生.理需.求呀。」


  說完這話,她的眼裡還閃著狡黠的光。


  這答案叫霍廷易氣得肝疼。


  他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不用找他,我也可以。」


  ***

  霍太太連腸子都悔青了。


  剛才好不容易將他哄得消了點氣,卻沒料到舊事重提,叫他想起了Kevin這檔子事來。


  正說著,門外突然又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婷婷,你在裡面嗎?婷婷。」


  是晏時!

  看來是小皮球去搬救兵了。


  夏清時狠狠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想要掙扎著從他身上下去。


  可霍廷易雙手撐在她身側,她整個身體都被困在他的雙臂中,半點也動彈不得。


  夏清時只得放軟了聲音哄他:「來不及啦……」


  她湊近男人,討好地在他唇上舔了舔,然後道:「婚禮還有二十分鐘就開始……」


  她有意刺激霍先生,於是用猶疑的目光將他審視了一番,「難道……你現在二十分鐘就好了?」


  這話絕對是對霍先生男.性.權威的挑戰!

  霍廷易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陰著一張臉鬆開了懷裡的女人。


  今晚有的是時間,倒是可以給不知天高地厚的霍太太看看,他到底要多久才好!


  ***

  整理好衣服,打開浴室的門,夏清時便看見了等在門口的晏時和小皮球。


  晏時顯然有些被弄糊塗了,「清清,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說完夏清時又去低頭看一邊的小皮球。


  果然,一到她面前,小皮球又變成了一隻乖巧球,既不幹嚎了,也不鬧著要趣多多了,一派乖巧軟萌的模樣。


  雖然已經知道多半是霍先生是在誆自己,但霍太太仍放心不下地彎腰摸了一把小皮球的屁股。


  還好是乾的。


  她心有餘悸的舒一口氣。


  據霍廷易反應,從前小皮球就經常被人借去當花童,算得上經驗豐富,無需培訓便可上崗。


  夏清時將小傢伙抱起來,問她:「以前有新娘子的時候,你都是怎麼做的?」


  小皮球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開口:「……我要在前面撒花花。」


  夏清時鬆一口氣,又低頭看向懷裡的小皮球,「做得好!……待會兒你也像以前一樣,拿著你的小花籃,在新娘子前面撒小花花,好不好?」


  兇巴巴的姐姐難得這樣溫柔,小皮球試探著開口:「那我要趣多多……」


  夏清時強忍著肉麻,親親他的小腦門:「好好好,都給你。」


  小皮球甜甜蜜蜜地將一顆小腦袋歪在她的懷裡,得寸進尺道:「要好多好多的趣多多!」


  夏清時:「……」


  可誰知道,真到了婚禮上,這個表面軟萌實則心機的小皮球,還是出了狀況。


  當時新娘正在等待入場,夏清時站在會場邊緣,將全場掃視了一圈,並未發現沈璐瑤的身影。


  先前知道沈璐瑤來了之後,為了防止意外,易霄的大哥易霦甚至專門調了現場的兩個保鏢過來,讓他們看著沈璐瑤,必要時可以直接將她掃地出門。


  當然,這樣的安排並無必要。


  現在看可不是么?

  也許一見到楊瑛,沈璐瑤便灰溜溜的跑了。


  夏清時朝著楊瑛所在的方向走去,然後在她身邊坐下。


  楊瑛轉過頭來看她一眼,沒有和她寒暄,神色冷淡。


  看對方這樣子,夏清時就知道她已經猜到了是有人故意將沈璐瑤安排在她身邊。


  夏清時笑笑,壓低了聲音道:「楊姐,聽說您有一個女兒,十分出息,現在在德國念醫學博士。」


  楊瑛皺緊了眉頭,一言不發。


  夏清時繼續笑:「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電視上鋪天蓋地都是您先生的廣告……嗬,好風光。」


  「不過嘛……楊姐,我要提醒您一句,非婚生子女可是一樣有繼承權的。」


  到了這一會兒,楊瑛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她扭頭看向夏清時:「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清時並不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當初沈璐瑤借孕逼宮,沒有成功,可你居然放任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既然當初這個私生女被生了下來,總有一天,她和她媽就還是會回到你和你丈夫面前的。」


  被揭開了最痛的一塊傷疤,素來冷靜的楊瑛終於控制不住,厲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音量大,已經引來四周人的注目。


  可夏清時依舊是笑盈盈的,她說:「二十年前,華晉是當紅小生,有名有利,抓住了他,沒有幾個女人捨得放手的。二十年後呢?他今年剛好五十吧?前幾年開始,他能接到的角色就都是爸爸輩了,一年到頭賺的錢,還不如您一部劇賺的零頭。」


  「二十年前,您為了保全婚姻、保全家庭,選擇挽留一個不忠的男人,挽救一個破裂的家庭……那時您沒得選,可現在,主動權都在您手上。」


  兩人的目的其實算是一致。


  夏清時要將沈璐瑤搞臭,如果當初被她三過的正房太太能夠出來發聲,想必會事半功倍。


  只是當她說完那番話后,先前還怒氣洶洶的楊瑛,卻在一瞬間平靜下來。


  「夏小姐,你今年多大?有沒有到二十五歲?……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也許就會明白家庭和婚姻對一個中年女人的意義了。」


  夏清時不再說話。


  對方若是無意,她強逼也無用。


  等到沈璐瑤母女再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大概就會主動來和自己合作吧。


  全場的燈光漸漸暗下來,音樂在這一刻響起。


  新娘子要入場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對小花童。


  男孩自然就是換上了小西裝的小皮球,女孩子是易家那邊一個親戚的孩子,小姑娘大概四歲,大眼睛齊劉海,比小皮球略高一些,穿著粉色的蓬蓬裙,背上還背著一對雪白的小翅膀,看起來粉嫩可愛極了。


  全場人屏息凝神,等待著新娘子出場。


  可誰知道,就在這一秒,小皮球將手上的小花籃抬起來,一把扣在了旁邊小女孩的頭上!


  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夏清時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跳了!


  可誰知小皮球居然還不罷休,下一秒,他又伸出胳膊,咬緊了腮幫子,臉頰兩側的肉鼓起來,看起來像只憤怒的小松鼠,緊緊抓住小女孩背上的一邊翅膀,用力地拽了下來!


  小女孩「哇」的一聲,哭得更加厲害了!

  夏清時只覺得腦袋要炸了,下一刻,她便「嚯」的起身,衝上了舞台,一把將台上的小皮球抱了下來。


  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也被家人抱走了,主持人忙著插科打諢緩解氣氛,在場眾人很給面子的笑笑,音樂聲重新響起,終於將這難堪的場面揭過去。


  夏清時又驚又怒,直接將小皮球拎進了後面的休息室。


  她關上門,一把將他放到了地上,怒聲道:「你怎麼這麼調皮?」


  小皮球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半邊翅膀,此刻聽見夏清時的訓斥,扁著小嘴,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可就是一言不發。


  見他這樣,夏清時更怒,當下便提高了音量:「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欺負別人?你媽媽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誰知這一個「媽媽」,卻叫小皮球立時乾嚎了起來:「我要媽媽!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是壞巫婆!壞巫婆!」


  見他這麼不服管教,夏清時真的是氣得狠了,當下便將他一把提溜起來,照著他的屁股便是狠狠一下。


  她頭一次見識到小孩子到底有多難管教,氣得聲音都在發抖:「我讓你不聽話!以後你還敢不敢欺負人了?」


  她本意就是想嚇唬嚇唬他,下手不重,可小皮球這回卻是貨真價實地哭了。


  他在夏清時的懷裡胡亂蹬著小短腿,哭得淚水漣漣:「她就是壞人!是她先欺負晏時哥哥,還說他是傻子!我就是要幫晏時哥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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