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氣急敗壞的蘇婉儀(一更)
喬伊靈欣賞了一會兒蘇婉儀的痛哭,心裡頓時舒坦了不少。有時候人的幸福是真的需要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之上。喬伊靈現在就覺得自己好幸福啊。
心情愉悅的喬伊靈繼續開口了,「父王,周新家的說是二弟妹指使她毀了我派人買的熊掌。父王不如聽聽周新家的是如何說的。」
喬伊靈說著,給下人遞了個眼神,立馬就有人將周新家嘴裡塞著的白布取出。
得到自由的周新家的,立馬「咚咚——」磕起頭,哭得比蘇婉儀還要痛苦多了,「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奴婢是聽二少夫人的指使才出手毀了那熊掌啊,否則就是再借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啊!」
蘇婉儀這會兒也不哭了,她紅這一雙眼,臉上明明是極兇狠的表情,可她卻笑著開口,「一個奴婢的話可信嗎?父王不會就憑這下人的一句話就要治我的罪吧。如果是這樣,那兒媳可不服氣。」
「蘇氏,你好大的膽子!誰許你用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跟孤說話,孤現在真想去找你父親問問,他是怎麼教你這個女兒的!」太子真是越看蘇婉儀越不順眼,什麼東西。
「求父王恕罪,兒媳是被人冤枉了,心裡難受,這才口不擇言。」蘇婉儀忍著羞恥,一字一句地說道。對太子低頭,蘇婉儀還是能接受的。
黃良娣此時也為蘇婉儀說話了,「殿下,蘇氏是一時情急,她心裡還是很尊重殿下的。」
是嗎?太子對此十分懷疑,但也沒繼續跟蘇婉儀計較下去。他可是男人,跟個小女子計較做什麼。
「二弟妹說的很有道理,總不能就憑一個奴婢的話,就治你的罪。我當時聽了這奴婢的話,我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啊。二弟妹怎麼會指使人去毀了皇祖父賞賜的熊掌呢。二弟妹怎麼會是這樣無恥下賤的人呢。二弟妹你說是嗎?」
喬伊靈只差沒指著鼻子罵蘇婉儀,你就是這樣的賤人,蘇婉儀心裡氣急,但她仍然只能笑著回答,「是!大嫂說的極是!大嫂這樣信任我,我——我可真是感激不盡啊!」
「二弟妹的感激我收下了。我那時候聽了這奴婢的話,我心裡那叫一個生氣啊。一個奴婢怎麼能這般紅口白牙地污衊主子呢!所以接下來我就千方百計地為二弟妹你找證據,以此來證明你的清白。」
太子妃古怪地看了眼喬伊靈,應該是千方百計地找證據證明蘇婉儀的罪責吧。
「於是我就開始調查了。我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不少事情,比如二弟妹你的貼身丫鬟幾次三番地和周新家的見面。這還不算,周新家在錢莊里的錢一下子多了許多,而我問了錢莊的人,那錢還是二弟妹的人給周新家的人存的。
二弟妹,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一樣是巧合,兩樣還是巧合,這都三樣了,你說我還能將它當成巧合嗎?二弟妹也可以說是你的人背著你做的。其他我都可以理解,我唯一一點想不通的是你的人不經過你這個主子,哪來那麼多錢給周新家的。二弟妹你能說說嗎?
當然二弟妹你說不說,我是沒資格逼迫你的。只是如今父王在聽著呢。二弟妹難道不該給父王一個交代嗎?」
太子聽到這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蘇氏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派人毀了父皇賞賜的——
「咳咳——父王,那熊掌是兒媳派人買的。」喬伊靈提醒道。
太子立馬改口,「對!對!是孤氣糊塗了,那熊掌是你派人買的。蘇氏你的所作所為令孤氣憤!妯娌之間應該相親相愛才是。你是如何做的?嫉妒陷害你的大嫂,你的所作所為更令孤作嘔!」
蘇婉儀到了這時候也不辯解了,還有什麼好辯解的。喬伊靈將所有的證據都擺出來了,她如今是辯無可辯。再繼續說什麼,只會更被人瞧不起。她蘇婉儀要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蘇婉儀恨恨瞪著喬伊靈,她輸了!這一局她輸了!不過喬伊靈也別得意,她蘇婉儀就不信,她會一直輸下去!這不可能!
一次贏,不代表次次贏!一次輸,也不代表會永遠輸!她蘇婉儀一定會找到機會贏過喬伊靈!一定會!
「太子,不好了!」
忽然間,有小太監急匆匆進來稟報。
喬伊靈聽到這聲音,眼底劃過一絲喜色。
太子心情正不好呢,一聽這小太監的話,心情是更加不好了,「嚎什麼嚎!哭喪呢!有什麼不好的!」
小太監捧著一件天青色綉著四爪龍紋的衣裳,小太監捧著衣裳的手都在瑟瑟發抖,「太——太——太子,這——這——這——」
太子這會兒也懶得聽小太監繼續結巴下去,不耐煩地掃了眼小太監,當他掃到小太監手上的衣裳時,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蹭——」地一下起身,快步來到小太監身邊,哆哆嗦嗦地從小太監的懷裡拿過了衣裳。
太子之前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只希望小太監手裡的衣裳不是他最喜歡的那一件,可事實總是如此殘酷,那破了一個大洞,還被燒的有些烏漆嘛黑的衣裳,真的是他最喜歡的一件衣裳!
「孤——孤——孤的衣裳怎麼會成這樣子!」要是普通的破損那還好,起碼還能修補好。可是如今衣裳成了這樣,要是還能修補好,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太子傷心的連話都說不全了,這可是他最喜歡的一件衣裳啊!因為破了一個小洞,他才送到東宮的針線房修補,結果就給他弄成這樣!
太子只覺得自己的心破了一個大洞,痛得他死去活來,這會兒真心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這會兒那麼多人在,尤其是自己的妻妾,還有兒媳婦都在,否則太子指不定真的能哭出來!
太子妃和黃良娣也認出了太子手上的衣裳,那可是太子最喜歡的一件。身為太子的確是可以經常做新衣裳,可是太子最喜歡的就是這件天青色綉四爪龍的衣裳,這件衣裳都已經陪伴太子三年了。也沒人知道那衣裳到底是哪裡合了太子的眼緣,反正太子就是喜歡,整整三年,新衣服做的再多,太子最喜歡的還是這間天青色的衣裳。平時就是勾個線,太子都能心痛個半天。這會兒衣裳破了個大洞,還燒成這樣烏漆嘛黑,顯然是不可能恢復原狀了。
看太子這傷心欲絕的樣子,似乎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小太監早就跪下了,支支吾吾地解釋,「可能是昨晚針線房的人沒看好燭火,不——不——小小——小心把衣裳給燒了。不止是這一件,還有其他衣裳被燒壞了,就——就是這衣裳燒的最厲害。」
太子覺得自己跟個小太監發火計較,那是一件很掉份兒的事情,太子要找就得找負責的人啊!
「蘇氏!孤把針線房交給你負責,你就是這麼負責啊!針線房昨晚居然起火!好在燒的是衣裳,這要是燒到人你說怎麼辦!蘇氏啊蘇氏,你說你一天到晚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東西。先是忙著陷害你大嫂,連一點點自己分內的事情都辦不好。你說你還能做什麼!」
先有蘇婉儀毀了御賜熊掌的事在前,又有蘇婉儀辦事不利,使針線房出了大岔子,最可惡的是,蘇婉儀竟然還燒了他最最喜愛的一件衣裳。
太子現在是怎麼看蘇婉儀怎麼討厭,越想越覺得蘇閣老不會養孩子,看他都養出了個什麼東西!
「不可能!針線房怎麼會起火!父王,這定然是有人陷害我!」蘇婉儀說著,目光不禁投向了喬伊靈。
喬伊靈笑了,十分無辜地開口,「二弟妹,你這是什麼眼神啊。難道你是懷疑我嗎?那我可真是要為自己喊冤了。針線房是你管著的,我哪兒有本事插手啊。如果二弟妹非要把這事賴在我身上,那我也沒話說。只要二弟妹你能拿出證據證明是我做的,那我就認了。凡事都要講證據啊!二弟妹你說是嗎?」
喬伊靈那似笑非笑的神態徹底激怒了蘇婉儀,她最討厭的就是喬伊靈這種眼神,高高在上,將她視為螻蟻!
「求父王明察。」蘇婉儀不再看喬伊靈,只是求太子調查這件事。
「兒媳也求父王明察。父王您也看到了,二弟妹這是明擺著懷疑上我了。父王總不能兒媳什麼都沒做,就被二弟妹污衊吧,兒媳還要不要臉了。父王還是好好查,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好還我一個公道。」喬伊靈義正言辭地說道,臉上還含了一絲被冤枉后的屈辱。
太子這會兒對喬伊靈是哪哪兒都滿意,相反,他對喬伊靈有多滿意,那他對蘇婉儀就有多厭惡了!他最喜歡的衣裳啊!可以說蘇婉儀做的所有事情里,最讓太子不高興的就是毀了他最心愛的衣裳。
「哼!蘇氏你說你大嫂陷害你,你倒是把證據擺出來啊!你讓孤看看,你大嫂到底是怎麼陷害你的!孤也很想知道你大嫂的手是怎麼伸得那麼長,都能跑去針線房害你了!」太子真是越看蘇婉儀越討厭,明擺著是做錯事了,還要在那裡砌詞狡辯!要是蘇婉儀老老實實地認錯,太子倒是能見諒一二。
蘇婉儀氣息不穩,脫口說道,「父王什麼都沒查,憑什麼就把所有罪責都算到我頭上!」
哎喲!這是死不認賬啊!
「蘇氏你怎麼跟殿下說話的,還不趕緊認錯!」黃良娣這會兒都想親自給蘇婉儀幾巴掌了,這個不懂事的東西。
太子妃這會兒對喬伊靈的印象很好。要說她現在有多喜歡喬伊靈,那還真沒有。但是太子妃現在很欣賞喬伊靈,她很聰慧。太子妃這時腦海中響起的是韓國公的話,現在太子妃是真的信服韓國公了,她的確是不如喬伊靈。如果她是喬伊靈,此刻她不可能做得這麼好。
蘇婉儀緊緊咬著嘴唇,她敢說,針線房出事一定是喬伊靈做的,偏偏太子這個蠢貨不相信,還硬是要護著喬伊靈這個罪魁禍首!她好恨啊!
太子見蘇婉儀那死不悔改的樣兒,心裡的火氣更大發了!
「哼!你說孤不辨是非是吧!好!孤現在就讓你去查,一天,到今天晚膳前你給孤一個交代,孤倒是要看看你能給孤什麼交代!」
「二弟妹你還不感激謝謝父王。二弟妹你說你多幸福啊,能有父王這樣寬宏大量,善解人意的好公公,要是換了一個人,你說他會給你機會查嗎?我也由衷希望二弟妹你能查清真相。」
太子看向喬伊靈的眼神愈發柔和了,看,這才是他的好兒媳婦啊!老大媳婦是真的好啊。
「你最好指望你沒有留下一點痕迹!」蘇婉儀咬牙切齒地開口。
喬伊靈燦然一笑,「那我怕是得讓二弟妹你失望了,我壓根兒什麼都沒做過,我能留下什麼痕迹呢。」
蘇婉儀當真去查了,她認定是喬伊靈在針線房縱火,她將針線房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一個一個地問過去。昨晚是有個老婆子在守夜,但問題是她臨時被針線房的管事媽媽叫過去,是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衣服才燒著火,幸好人趕回去的及時,要不然整個針線房都要遭殃!
針線房的人忙了一晚上,就是在查損失。這不,一發現太子最喜歡的一件衣裳出問題了,她們忙不迭地就來稟報了。
蘇婉儀整整詢問了兩個時辰,期間甚至讓人動了板子,可無論怎麼查探,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意外!意外!就是意外!所有人眾口一詞地就是說意外!蘇婉儀想把鍋甩到喬伊靈身上都做不到。
蘇婉儀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祁楓已經等在那兒了。相較於蘇婉儀的無精打采,祁楓就好多了,他正悠哉地喝著茶,閒情逸緻得很。
「祁楓!我是你妻子,如今我要倒霉了,你就這樣高興?!」蘇婉儀忍無可忍地上前奪過祁楓手中的茶杯,狠狠扔在地上,瞬間茶水四濺,茶杯在地上滾了滾,最終才停在桌腳。
祁楓終於捨得抬頭看蘇婉儀了,「你在我這裡發什麼瘋。父王不是給你機會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了。怎麼,你什麼證據都沒找到,現在開始發瘋了?」
「是喬伊靈狡猾!她做事不留痕迹,要不然我——」
祁楓打斷蘇婉儀的話,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少說這些有的沒有的。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就乾脆點認輸。你要是有本事證明是大嫂陷害你的,那是你蘇婉儀的本事。要是沒本事,少跟條瘋狗似的亂吠。我聽得心煩。」
被比作瘋狗的蘇婉儀胸膛起伏得愈發厲害,「祁楓我是你妻子!我們兩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倒霉了,你能落什麼好!你說啊!你不幫我,竟然還這樣奚落我,你——」
「蘇婉儀,你沒把我當丈夫,我也沒把你當妻子。對,妻子倒霉了,這當丈夫的臉上也沒光。可如果是你蘇婉儀,我是一點都不在乎丟臉倒霉,你丟臉倒霉了,我高興的很!所以你少這些話來激我,我不吃你這一套!」祁楓拍著蘇婉儀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祁楓你個混蛋,我跟你拼了!」蘇婉儀說著一頭撞向祁楓。
祁楓對蘇婉儀愈發的不耐煩,直接將蘇婉儀推開,「蘇婉儀你再敢沖我放肆,我有你好看的!你還是好好想想待會兒怎麼跟父王解釋吧!我會睜大眼睛看著你這次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