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 206 章
此為防盜章 「所以你跟米派德分手了？」斯科特皺著眉頭, 他真是沒想到只是一段時間沒有聯繫對方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不但家庭沒了，事業完蛋了，連男朋友都丟了, 這也太慘了一點兒！
拜露西安那頂級的攝影技術跟超高的審美素養以及自帶的糾錯功能, 他們總算是在太陽偏斜之前搞定了那些照片。然後三個人就走進了路邊的一家疑似小酒館的地方——據說是漢克他家開的, 因為這條路上進過車倆太少而導致了經營不善已經倒閉, 連招牌都賣給了康涅狄格州的博物館, 現在只剩下一棟小小的建築。
「確切的說是他甩掉了我，回劇團辦理手續的時候他是這麼跟我說的，因為他已經有了另一個女朋友。」露西安喝著漢克遞給她的礦泉水，一臉無所謂的說。
實際上就算是米派德不提分手她也會提的，放這麼一個熟知過去的人在身邊並不安全, 現在倒是省事了。
「嘖，早跟你說過了, 米派德不可靠。不過現在也好，離那個賤人遠一點兒對你的身心健康都有好處。」斯科特嘖了一聲, 放下手裡面的酒杯說。
「介意嗎？」隨即他又從外套裡面抽出一根煙來問露西安。
「你隨意。」露西安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不介意, 心裏面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據她所知，這位斯科特·薩默斯先生之前可是沒有抽煙這個習慣的。不過反正不關她的事情，她也沒那麼大的好奇心去探尋人家的隱私，所以並沒有說些什麼。
「好奇我為什麼會抽煙？」吐了一個煙圈兒, 斯科特笑了一下問, 一身的狂放不羈公子哥氣息。
「是有點兒好奇的, 你以前不這樣。」露西安愣了一下, 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語接了下去。
斯科特·薩默斯這個人，算是劇團裡面難得的跟露西安這個內向的姑娘關係不錯的男孩兒，平時還算是能說的上話，在因為家裡的原因離開劇團的之前還是她的搭檔，當初比她的那位男朋友還要關係好一點兒。而且他雖然喜歡享受，但卻並沒有抽煙的習慣。實際上根據露西安扒拉出來的記憶裡面這傢伙連酒都是不喝的，所以短短的一年時間裡面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他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且我記得你說過要對你的性向保密……」露西安是撞見過他跟男孩子親吻的，但劇團裡面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斯科特·薩默斯喜歡的是男人，他在這方面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可是現在他拍的那些照片一看就是要投往雜誌一類的東西上面的，根本就不是情侶間的自娛自樂，那麼這是怎麼個情況？即使露西安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但兩個人以前的關係也讓她必須表現出來一些關心，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要問。
「我被老頭子趕出來了。」磕了磕煙灰，斯科特不是那麼在意的說。
「你知道我的家庭狀況的，我跟愛蓮娜的關係很糟糕，之前她就跟老頭子告狀搞得我連芭蕾都跳不下去，後來更是雇傭了私人偵探，抓住了我喜歡男人的證據，所以就被老頭子趕出來了。」斯科特的聲音冷淡的很，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露西安眨了眨眼睛沒說話，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狗血故事，當初的合作夥伴兼夫妻能夠同甘苦卻不能夠共富貴，在為事業奮鬥的過程中，丈夫出軌了，然後后媽趕走了親媽，再然後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爹。本來一個生活恣意的大少爺從此之後走上了跟他爸鬥智斗勇的道路，可惜的是到底是年紀輕，社會經驗也淺，怎麼能夠斗得過老狐狸？再加上他爸那個恐同的毛病跟一個不斷煽風點火的繼母，他不悲劇誰悲劇啊！
「當初為了躲開他們我甚至跑到加州去讀大學，可惜的是就算是這樣也依然沒有逃過她的算計，為了讓我不至於讀大學讀到一半就的為了生活費輟學，我就只能找些兼職來做了。」斯科特聳了聳肩接著說。
他離開家的時候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帶出來了，就算是被凍結了銀.行卡，但生活上還是不成問題的。可惜的是跟露西安一樣，他讀的也是頂級的私立大學，斯坦福——諷刺的是當初的推薦信還是他爸找人寫的呢。這就導致了他要自己付學費跟生活費，而他帶出來的那些東西又能用多久呢？更何況有些東西他並不想要變現，這就讓他的處境更艱難了。
「但上帝總是會在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為你打開一扇窗，我有個學長家裡面正好是做這方面的相關事務的，他覺得我的條件很不錯，願意讓我嘗試一下。」這就是上一個好的精英大學的好處了，總會有些你能夠用得上的人脈等著你去發掘。
斯科特也是這樣。在下定決心跟父親決裂之後他就開始尋找新的經濟來源，有些東西他不了解也不會去涉及，比如說跑到股市中興風作浪這種不現實的事情，他既沒有這個資本也沒有這個實力。但是就像是他說的，上帝總不會拋棄你的，作為一個學習藝術的傢伙，他的圈子也跟藝術息息相關，而通常來說，這種圈子窄的可憐，更何況是身處加州？
所以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
「我跟漢克會先拍幾組照片，如果能用的話就是一份長期的穩定收入，而且我們商量過了，現在網路那麼發達，或許建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網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無論是照片還是視頻都可以放上去，我得說，付費下載真的是個好東西。」說到這裡，斯科特的心情好了一些。
感謝網路的發展帶來的便利，讓他們能夠以如此便利的方式來賺取收入。
「.……你們還真是看得開。」露西安無語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她倒不是對GV演員有什麼誤會。實際上很多這方面的演員都是兼職人群，平時幹什麼都有，而且來做這份工作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從大學教授到電工水管工的，缺錢了或者是想要減壓和嘗試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都會來這個行業裡面試一下水。甚至很多在GV界非常有名的演員本身並不是gay，在生活中都是有女朋友或者是老婆的直男！學霸精英什麼的就更不少見，所以對於斯科特的這個想法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出格的，沒準兒這傢伙以後還能成為GV界的大佬呢，畢竟業界有這種先例，而且還不少。
只不過這位從前有多麼的保守，現在就有多麼的開放也是讓人挺驚訝的。要知道他可是連練習的時候都會穿著dance belt的男人，露西安以前還擔心過這會不會造成他某方面的功能障礙！
「不看得開也不行，你知道我的專業是什麼，學藝術的學生花費的高，但收回成本的時間卻很漫長，而漢克，他學歷史的，還要還助學貸款，我們都沒那個經濟頭腦，所以還是來點兒實際的吧。」雖然說著沉重的話題，但斯科特本人倒是挺輕鬆的。
做兼職也要找自己擅長的，他們這種學生又不能像是學法律的跟經濟的那樣去華爾街和律師所實習，相對來說長著一身好皮囊是他們最大的優勢，既然投奔好萊塢無門，那麼就只能自食其力了。就當是直播情侶之間的生活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對了，正好你九月份才開學，不如幫我一個忙，別急著拒絕，我會付報酬的。」說著說著，斯科特又想起來了一件事。
他們請的那個攝影師其實也是兼職的學生，但是上午拍著拍著卻因為急性闌尾炎而送到醫院去了，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就沒有了攝影師，難道要他跟漢克一邊做一邊舉著攝像機來拍攝嗎？現在遇到露西安這個曾經攝影社的成員簡直不要太好運，反正GV又不是要在電影院上映的電影，技術要求也不高，她完全能夠搞的定，是吧？
是個屁！露西安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內心是完全斯巴達的，特么的老子不但要拍男男激情的照片，還要現場觀摩活塞運動，你考慮過我一個單身狗的心情嗎？可是聽到後半句她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了。
沒辦法，沒錢腰都直不起來啊！彼得倒是很好心也很很大方的給了她二十萬，正好夠付哈佛的學費跟生活費（哈佛大學的學費跟生活費是一起付的，比如說他們的食堂就不是用錢，而是直接用飯卡）。可問題是人生中又不是只有學習一件事情，她不可能在學校以外的地方不花錢，難道生活用品跟平時的社交活動不需要用錢嗎？
另外還有各種的保險也需要交納費用，亂七八糟的東西算起來花費也不少。而且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什麼生活節約的人，以前她賺的多，也習慣了賺的多的生活，可是現在，難道要她虐待自己嗎？
所以在聽了斯科特那不靠譜的『電影劇情』之後，露西安深吸了一口氣，果斷的把自己的節操降到了負值，「導演跟編劇還有燈光布景加錄音我全包了，但我要片酬加分成！」
米沙，我對不起你！她再一次的在心中高呼。
地下拳擊這種東西，無論是拳擊手還是觀看的客人，想要進入的首要條件就是不能讓警察知道，所以很多時候舉辦的場所都是臨時通知的。奧布萊恩也不例外，他手下有好幾個拳擊場，基本上都是輪換著來的。而瑪麗，這個家族裡面的自己人當然是能夠得到信任的，只不過下午的那場比賽並不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進行，所以也只能按照規矩來。
「行啊。」露西安無所謂的點點頭。
既然奧布萊恩都給她提供這麼多的方便了，她自己當然也得爭氣。包括修養身體加上恢復性訓練可是有兩個月的時間呢，無論是對他們雙方誰來說這個時間都不算短了。露西安很清楚奧布萊恩根本就沒有放棄想要把她給打造成為一個『伴遊』女郎的心思，而她自己也想要儘快的擺脫這隻黑色的手掌，所以兩方面都在暗搓搓的使著勁兒。
像是這位瑪麗小姐將要帶著她去觀賞的拳擊賽也肯定是帶著一種威嚇的姿態，希望她能在見到了這種殘酷之後知難而退當個乖乖的金絲雀。
正好，她也想要摸一下現在的情況，兩眼一抹黑的就扎進去不符合她的習慣。
所以很快的，露西安跟著瑪麗一起來到一所人聲鼎沸的地下拳擊場。
「乾死他！」
「上啊！」
「殺了他！」
「孬種！」
「上！上！上！」
……
他們到的時候拳賽已經開始了一會兒了，地下拳擊場果然不負它的威名，這裡的客人們比那些能夠上電視的拳擊比賽中更加釋放自己的天性，所有的那些道貌岸然跟儒雅有禮都已經被他們拋在了腦後，在這裡他們可以盡情的展現自己的真面目發泄心中的情緒。現在這些人們就一個個的臉紅脖子粗，宛如失去了理智一般的叫嚷著，整個場地都充斥著一股讓人血液燃燒的氣氛，僅僅一牆之隔，這裡跟外面就好像是兩個世界。
「今天的比賽是已經勝了六場的鋼鐵男孩跟剛剛完成了自己四連殺的快手伊恩的對決，從技術上面來看很有看頭。」瑪麗帶著露西安跟看守拳台的人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就帶著她從後面一路擠到了拳台前面。
這個角度要比在後面看的更清楚，在沒有電視轉播的情況下無疑是觀察兩人拳路的一個好方法。當然，看到清楚也就意味著衝擊力也大，瑪麗覺得近距離的觀賞一下生死之間的轉換對於勸說露西安『轉行』更有用處一些。
「幹掉他，伊恩！」
「殺了他，鋼鐵男孩！」
「為傑伊復仇！」
……
在一片的呼喚聲中也有帶著拳擊手名字的喊叫聲，露西安挑了挑眉頭，這大概是粉絲？那麼到時候她登上這座拳台的時候會被稱作什麼？神聖的露西安？
摸了摸下巴，這很有可能啊。跟她以前那個冷艷高貴的殼子不一樣，她現在長得一副聖母像，嗯，不是褒義或者貶義上面的形容詞，而是說她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很像那種文藝復興時期油畫上面走下來的天使，本身自帶一種憐憫世人氣息，搞得本來就長得很不真實的臉看起來更加不像是個真實的人了，腦袋後面加個手電筒完全可以cos一下聖母瑪利亞！
「噗——」腦補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之後，露西安忍不住笑了出來，讓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的瑪麗瞬間獃滯了一下。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露西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知道拳台上面的兩個人已經開戰了，快手伊恩的那雙手已經在鋼鐵男孩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這個看起來就好像一直純潔的小羊羔的姑娘是怎麼在這種場合笑出聲的？
「抱歉，打攪你的興緻了。」注意到瑪麗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露西安不是那麼有誠意的道了歉。
真是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來地下拳場的客人們要麼就是想要宣洩壓力，要麼就是來找刺激的，看看周圍的那些人群們，哪個不是在全神貫注的看著拳台上面的戰鬥？露西安對瑪麗的行為相當的不以為然，嘖，裝客人你倒是裝的像一點兒啊！
「不是，你難道不覺得讓兩個還沒有成年的男孩兒在拳台上面這麼搏鬥太過殘忍了嗎？」可憐的瑪麗被露西安鄙視的夠嗆但依然盡責的想要說服她。
鋼鐵男孩跟快手伊恩從外表上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出來還沒有成年，他們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四五歲，但是眼神卻已經變得比餓狼還要狠，每出一拳一腳都是沖著對方的要害去的，試圖把對方給從幹掉從而在這場比賽中勝出。
「有什麼殘忍的？既然走上了這個拳台他們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我不是照樣沒有成年。」露西安一臉冷漠的說，對著瑪麗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能有活頭誰會願意走上這個拳台？左右不過是一些走投無路的傢伙而已，就跟她一樣。況且只要有利益可以攫取，誰會管台上面的人年齡是多大的呢？別說是十四五的少年了，這個拳台上面連七八歲的兒童都不缺，就算是兩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只要他們的鬥毆足夠血腥照樣會有人買票進來觀看，說到底，這裡就是一個可以讓人肆意發泄心中的負面情緒的地方而已，只要能夠滿足這一點，誰管你去死？
而那些小孩子，說不定正是被自己的親人給賣掉的，再不就是從街上撿來的流浪兒童跟離家出走的孩子們，除了在拳台上面勝利爭取一條活路，他們還有別的辦法嗎？所以當初看了那些被迫生活在地獄裡面的孩子她突然就覺得只不過是一隻手不太好使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直接洗心革面的跑到非洲去做志願者了。一隻手不好使她還有另一隻手，幹不了高精度的腦科手術，縫縫傷口、處理一些日常的醫療工作還是不成問題的。
現在只不過是往日重現，即將走上生死台的人變成了自己而已，對她來說這真的不是什麼問題。瑪麗想要用這種東西來嚇退她未免想的有些太過簡單。
「呃——」瑪麗覺得她竟無言以對，露西安說的好有道理怎麼辦？
「走吧，戰鬥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快手伊恩是最後的勝利者。」露西安沒有再看下去。
那個小個子的男孩兒已經戳瞎了對手的眼睛，鋼鐵男孩沒有希望了。
瑪麗再次無言以對。這跟她想象中的小羊羔被血腥場面嚇退而瑟瑟發抖的結果完全不一樣啊，你這麼淡定讓我怎麼回去交差？就算彼得是我的堂兄也不代表著我就能不完成任務啊！苦著一張臉的瑪麗感覺恐怕她這次真的要失手了，對方的那種冷漠跟冷靜完全不正常！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很沉默。露西安是懶得跟這位同姓奧布萊恩的助理小姐說話，瑪麗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做好的計劃全都落空了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美妙。
「你知道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完全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必要去拳台上面拼死拼活。」經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瑪麗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實瑪麗覺得最適合露西安的職業應該是電影明星，她要是去混好萊塢的話就算沒演技都能靠著外貌當一個成功的花瓶。可惜，這姑娘運氣不好，她還從來沒見過欠了彼得錢的人不還還能活的逍遙自在的人，所以她最終也只能成為她那位心黑手辣的堂兄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更好的生活方式？你是說穿著華服坐在豪華別墅裡面跟老頭子們喝紅酒嗎？瑪麗親愛的，人生如果連自己睡什麼樣的男人都不能選擇是多麼悲哀的事情啊~」露西安靠著車窗輕佻的開口。
你一定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不自由，毋寧死。不過有些東西是東西方共通的，裴多菲說的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做個傀儡娃娃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個好的選擇，但對於她來說，從來都不是，也不想是。
所以弗蘭克生前的『熟人』，彼得·奧布萊恩就成為了她求助的對象。這位『慷慨』的先生也無愧於他號稱的跟弗蘭克關係不錯的名頭，對於一個一窮二白背負著一大筆債務的年輕姑娘，他大方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