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訂閱超過50%的小仙女可以看到最新的章節。重複章節為防盜章節  「橙子, 你看這個。」甄珠將手中的小木桶放在桌上,揭開木桶的蓋子。


  「哇, 饅頭。」趙尉然咽了咽口水,白面饅頭耶!

  「橙子, 給你吃。」甄珠將饅頭推到趙碧晨面前。


  甄珠昨天回家之後,一直悶悶不樂。呂繼山收工回來,看到妻子不開心, 清洗乾淨自己的手和臉, 他蹲到甄珠面前。


  「珠珠,你怎麼不開心呀?」甄珠喜歡呂繼山叫她珠珠。


  「橙子生病了,不能陪我玩。我喜歡橙子, 她對我好。」很難得甄珠可以說出這麼一長串有邏輯的話,要知道她前幾年還沒有這麼有條理的邏輯。看起來, 她也在長大。只不過緩慢了一點。


  呂繼山自然知道愛妻口中的橙子是趙碧晨, 有人願意善待他的妻子,他自然是高興的。


  「你做點好吃的給她送去,讓她早點康復不就行了。」


  於是, 才有了今天早上這一幕。


  這個小木桶可以看得出來是呂家人自己做的, 容積不大,裡面正好裝了三個大饅頭。


  呂家人住在小河的對岸,說起來,他們家左右都沒有鄰居。河對岸的呂家是呂繼山娶了甄珠之後, 依靠自己的能力修建的。當然老丈人和幾個哥哥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氣。


  鑒於呂繼山本來就有打獵的手藝, 他們家的日子不算是難過。雖然甄珠不能夠參加勞動, 可是他們家能夠算得上村子里過得很好的人家了。除了工分收入,呂繼山去山上打獵獲得的收入幾乎佔了家庭收入的一半。


  後來也有幾戶人家分家之後,搬到了河對岸。但是距離呂家還是有些距離的。農村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迷信,甄珠的智商讓大部分人都將她當做傻子。


  因此,大家並不清楚呂家的生活。倒是覺得有了甄珠這個負擔,呂繼山就算是再能幹,他們家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趙碧晨感動的看著眼前的饅頭。或許後世並不稀奇這樣的食物,但是在六十年代,好些人家即便是過年都吃不上白面饅頭。


  「呂家大嬸,謝謝你的好意。你端回去給自己家裡人吃吧。你看看,我已經好了,額頭也不燙了。」趙碧晨還依稀記得自己昨天暈倒后聽到了甄珠的尖叫。


  拉過甄珠的手,趙碧晨想讓她確定自己真的不發燒了。


  「咦,橙子真的不燙了。饅頭家裡有,這個我們吃。」她拿起木桶里的饅頭,塞了一個到趙碧晨手裡,再塞了一個到趙尉然手裡。最後的那一個,她歡歡喜喜的拿起來放進嘴裡。


  「好吃,你們吃。」


  趙尉然看著手裡的饅頭,咽了咽口水。然後扭頭看向趙碧晨,眼神詢問著姐姐的意思。


  「吃吧!呂大嬸給你你就吃。別忘記跟大嬸說謝謝。」趙碧晨在堂弟眼中看到了渴望。


  「謝謝呂大嬸!」趙尉然聲音洪亮,臉上的笑容是趙碧晨從來沒有見過的欣喜。


  「傻子,我說你怎麼跑這麼快,原來是來這裡了。饅頭!她手裡捧的東西是饅頭!」那天搶甄珠鳥蛋的幾個小孩子從甄珠的背後跑了過來,口中還辱罵著甄珠。


  見到饅頭,他們雙眼放光,一下子就衝到了趙碧晨姐弟和甄珠的面前。


  趙碧晨立刻將甄珠和弟弟護在自己身後,同時將手裡沒有動的饅頭放回了木桶里。三個男孩子貪婪的看向木桶,還有甄珠和趙尉然手中剩了一半的饅頭。


  「把饅頭交出來!」領頭的是一個叫大勇的孩子,今年已經十歲了。其?嗔礁瞿瀉⒆喲蟾乓簿褪瞧摺八歲的年紀。名字趙碧晨一時想不起來了?

  見趙碧晨他們沒有主動交出來的意思,三個孩子準備一哄而上,分彆強搶他們手中的饅頭。


  趙碧晨左手一拍,打掉想要拿木桶的手。右手一抓,一根扁擔已經橫在她的手上,她往前面一推,三個孩子都被推倒在地。


  還沒等趙碧晨說話,他們中更小的那兩個已經被聽到聲音快步走上來的呂向陽抓著衣領提了起來。


  「我警告過你們,別讓我看到你們欺負我媽媽!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那個還跌坐在地上的十歲大男孩瑟瑟發抖的看著高大的呂向陽,完了!被他發現了!

  呂向陽將他們放在地上,手上提著衣領的動作並沒有鬆開。


  「你們相互給對方兩個耳光,提醒對方要記住我說的話。」呂向陽沉著一張臉,表情嚴肅的說道。


  兩個小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也下不了手。


  「你們如果不打的話,那只有我親自來了。我的手掌可不是吃素的!」呂向陽說完,垂眼看了下坐在地上的大勇。


  「你也是一樣的,自己打自己兩個耳光,聽到沒有?」呂向陽大聲一喊,他手邊和腳邊的孩子都抖了抖。


  趙尉然握緊手裡的饅頭,靠近趙碧晨。向陽哥哥雖然很兇,可是他真的好厲害。這三個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小霸王,以前沒少欺負他。現在看到他們的孬樣,趙尉然只覺得解氣。


  「我數三二一,你們不打那就我來。三,二……」


  啪啪啪扇耳光的聲音響了起來。


  「太輕了,我沒有聽見!」呂向陽不滿意的看了他們一眼。


  這一下,他們也不敢有水分,都用力的打了下去。


  「好了,你們可以滾了!下次再敢欺負我媽媽和趙家姐弟,小心我打得你們跟豬頭一樣。」呂向陽提著衣領子一甩,兩個小男生差點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眼見終於脫離了惡魔,三個男孩子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要說之前他們只不過經常趁甄珠落單的時候,搶走她的食物,還警告她不許告狀。現在甄珠經常都跟趙碧晨在一起,他們就不方便再下手了。畢竟呂向陽是真的非常凶。


  村子里誰不知道他年初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在山上獵了一頭野豬回來。


  心中雖然不甘,但是在實力面前,他們不得不退避三舍。食物的誘惑太大了,那個傻子憑什麼吃好吃的!

  「向陽大哥,這裡還有一個饅頭,你吃吧。」趙碧晨原意也是想要警告一下這些男孩子們。既然呂向陽做了,她也鬆了一口氣。畢竟她擔心這幾個男孩子做出過激的行為,傷害到呂大嬸和堂弟。


  「不用,這是媽媽一早起來特意給你們做的。你嘗嘗好不好吃?」呂向陽將饅頭推了過來。


  現在媽媽經常跟趙碧晨來往,這讓他和爸爸也放心了許多。


  爸爸要上工,不可能帶著媽媽。他除了要做家裡的事情,有時候還要上山打獵,自然對媽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媽媽她不喜歡守著家,守著自己。她像一個真正的孩子,喜歡在外面玩。


  趙碧晨轉身一看,呂大嬸正在和趙尉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饅頭吃得津津有味。


  「我明天一早要上山,你們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去?」呂向陽關心的看了看趙碧晨的臉色,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隨即,說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幸好自己收拾完家裡的事情跟了過來。


  沒有農戶會嫌自己家裡的柴火多,畢竟每家每戶做飯都要用的。


  呂向陽考慮到趙家姐弟年紀太小,如果兩人上山遇到什麼事情不能夠妥善的解決。於是才想到叫上他們一起,有自己看著,應該問題不大。


  「嗯,要去的。家裡的柴火還遠遠不夠。」趙碧晨點了點頭。村子里的小夥伴大多也都是結伴同行,幾乎沒有哪個小朋友會單獨跑到山上去,家裡人也不放心。


  「呂大嬸,明天你去不去?」趙尉然已經將甄珠當成了朋友。他悄悄的問道。


  「我,我不去了。給大山的鞋還沒有做好,珠珠很忙。」甄珠吃完饅頭,變戲法似的從自己身後的牛皮口袋裡拿出鞋面樣子。給大山的棉鞋已經納好了鞋底,就差鞋面了。


  甄珠的媽媽因為擔心女兒燒壞了腦子嫁不出去,所以從小就教她做手工。導致她現在即便是智商跟個孩子一樣,手上的功夫可是一點都不差。或許是因為有一顆童心,她做的手工製品都非常漂亮。


  拜託趙碧晨多關照一下自己的媽媽,呂向陽也就離開了。家裡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他們家的事情幾乎都需要他來安排。


  石頭墩子後面,大勇咬牙切齒的看著呂向陽走遠。


  「哼,他媽媽本來就是個傻子,還不許別人說。傻子竟然可以吃這麼好的東西,這不是浪費了嗎?」


  之前見識過趙碧晨的武力值,還有她為趙尉然的雄辯,三個不甘心的男孩子到底是沒有勇氣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大勇哥,我好想吃饅頭。」


  「走,跟我來。我想到了一個可以弄好吃的主意。」大勇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知道怎麼懲治多管閑事的趙碧晨了!

  「珠珠,你怎麼不開心呀?」甄珠喜歡呂繼山叫她珠珠。


  「橙子生病了,不能陪我玩。我喜歡橙子,她對我好。」很難得甄珠可以說出這麼一長串有邏輯的話,要知道她前幾年還沒有這麼有條理的邏輯。看起來,她也在長大。只不過緩慢了一點。


  呂繼山自然知道愛妻口中的橙子是趙碧晨,有人願意善待他的妻子,他自然是高興的。


  「你做點好吃的給她送去,讓她早點康復不就行了。」


  於是,才有了今天早上這一幕。


  這個小木桶可以看得出來是呂家人自己做的,容積不大,裡面正好裝了三個大饅頭。


  呂家人住在小河的對岸,說起來,他們家左右都沒有鄰居。河對岸的呂家是呂繼山娶了甄珠之後,依靠自己的能力修建的。當然老丈人和幾個哥哥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氣。


  鑒於呂繼山本來就有打獵的手藝,他們家的日子不算是難過。雖然甄珠不能夠參加勞動,可是他們家能夠算得上村子里過得很好的人家了。除了工分收入,呂繼山去山上打獵獲得的收入幾乎佔了家庭收入的一半。


  後來也有幾戶人家分家之後,搬到了河對岸。但是距離呂家還是有些距離的。農村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迷信,甄珠的智商讓大部分人都將她當做傻子。


  因此,大家並不清楚呂家的生活。倒是覺得有了甄珠這個負擔,呂繼山就算是再能幹,他們家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趙碧晨感動的看著眼前的饅頭。或許後世並不稀奇這樣的食物,但是在六十年代,好些人家即便是過年都吃不上白面饅頭。


  「呂家大嬸,謝謝你的好意。你端回去給自己家裡人吃吧。你看看,我已經好了,額頭也不燙了。」趙碧晨還依稀記得自己昨天暈倒后聽到了甄珠的尖叫。


  拉過甄珠的手,趙碧晨想讓她確定自己真的不發燒了。


  「咦,橙子真的不燙了。饅頭家裡有,這個我們吃。」她拿起木桶里的饅頭,塞了一個到趙碧晨手裡,再塞了一個到趙尉然手裡。最後的那一個,她歡歡喜喜的拿起來放進嘴裡。


  「好吃,你們吃。」


  趙尉然看著手裡的饅頭,咽了咽口水。然後扭頭看向趙碧晨,眼神詢問著姐姐的意思。


  「吃吧!呂大嬸給你你就吃。別忘記跟大嬸說謝謝。」趙碧晨在堂弟眼中看到了渴望。


  「謝謝呂大嬸!」趙尉然聲音洪亮,臉上的笑容是趙碧晨從來沒有見過的欣喜。


  「傻子,我說你怎麼跑這麼快,原來是來這裡了。饅頭!她手裡捧的東西是饅頭!」那天搶甄珠鳥蛋的幾個小孩子從甄珠的背後跑了過來,口中還辱罵著甄珠。


  見到饅頭,他們雙眼放光,一下子就衝到了趙碧晨姐弟和甄珠的面前。


  趙碧晨立刻將甄珠和弟弟護在自己身後,同時將手裡沒有動的饅頭放回了木桶里。三個男孩子貪婪的看向木桶,還有甄珠和趙尉然手中剩了一半的饅頭。


  「把饅頭交出來!」領頭的是一個叫大勇的孩子,今年已經十歲了。其?嗔礁瞿瀉⒆喲蟾乓簿褪瞧摺八歲的年紀。名字趙碧晨一時想不起來了?

  見趙碧晨他們沒有主動交出來的意思,三個孩子準備一哄而上,分彆強搶他們手中的饅頭。


  趙碧晨左手一拍,打掉想要拿木桶的手。右手一抓,一根扁擔已經橫在她的手上,她往前面一推,三個孩子都被推倒在地。


  還沒等趙碧晨說話,他們中更小的那兩個已經被聽到聲音快步走上來的呂向陽抓著衣領提了起來。


  「我警告過你們,別讓我看到你們欺負我媽媽!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那個還跌坐在地上的十歲大男孩瑟瑟發抖的看著高大的呂向陽,完了!被他發現了!

  呂向陽將他們放在地上,手上提著衣領的動作並沒有鬆開。


  「你們相互給對方兩個耳光,提醒對方要記住我說的話。」呂向陽沉著一張臉,表情嚴肅的說道。


  兩個小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也下不了手。


  「你們如果不打的話,那只有我親自來了。我的手掌可不是吃素的!」呂向陽說完,垂眼看了下坐在地上的大勇。


  「你也是一樣的,自己打自己兩個耳光,聽到沒有?」呂向陽大聲一喊,他手邊和腳邊的孩子都抖了抖。


  趙尉然握緊手裡的饅頭,靠近趙碧晨。向陽哥哥雖然很兇,可是他真的好厲害。這三個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小霸王,以前沒少欺負他。現在看到他們的孬樣,趙尉然只覺得解氣。


  「我數三二一,你們不打那就我來。三,二……」


  啪啪啪扇耳光的聲音響了起來。


  「太輕了,我沒有聽見!」呂向陽不滿意的看了他們一眼。


  這一下,他們也不敢有水分,都用力的打了下去。


  「好了,你們可以滾了!下次再敢欺負我媽媽和趙家姐弟,小心我打得你們跟豬頭一樣。」呂向陽提著衣領子一甩,兩個小男生差點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眼見終於脫離了惡魔,三個男孩子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要說之前他們只不過經常趁甄珠落單的時候,搶走她的食物,還警告她不許告狀。現在甄珠經常都跟趙碧晨在一起,他們就不方便再下手了。畢竟呂向陽是真的非常凶。


  村子里誰不知道他年初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在山上獵了一頭野豬回來。


  心中雖然不甘,但是在實力面前,他們不得不退避三舍。食物的誘惑太大了,那個傻子憑什麼吃好吃的!

  「向陽大哥,這裡還有一個饅頭,你吃吧。」趙碧晨原意也是想要警告一下這些男孩子們。既然呂向陽做了,她也鬆了一口氣。畢竟她擔心這幾個男孩子做出過激的行為,傷害到呂大嬸和堂弟。


  「不用,這是媽媽一早起來特意給你們做的。你嘗嘗好不好吃?」呂向陽將饅頭推了過來。


  現在媽媽經常跟趙碧晨來往,這讓他和爸爸也放心了許多。


  爸爸要上工,不可能帶著媽媽。他除了要做家裡的事情,有時候還要上山打獵,自然對媽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媽媽她不喜歡守著家,守著自己。她像一個真正的孩子,喜歡在外面玩。


  趙碧晨轉身一看,呂大嬸正在和趙尉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饅頭吃得津津有味。


  「我明天一早要上山,你們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去?」呂向陽關心的看了看趙碧晨的臉色,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隨即,說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幸好自己收拾完家裡的事情跟了過來。


  沒有農戶會嫌自己家裡的柴火多,畢竟每家每戶做飯都要用的。


  呂向陽考慮到趙家姐弟年紀太小,如果兩人上山遇到什麼事情不能夠妥善的解決。於是才想到叫上他們一起,有自己看著,應該問題不大。


  「嗯,要去的。家裡的柴火還遠遠不夠。」趙碧晨點了點頭。村子里的小夥伴大多也都是結伴同行,幾乎沒有哪個小朋友會單獨跑到山上去,家裡人也不放心。


  「呂大嬸,明天你去不去?」趙尉然已經將甄珠當成了朋友。他悄悄的問道。


  「我,我不去了。給大山的鞋還沒有做好,珠珠很忙。」甄珠吃完饅頭,變戲法似的從自己身後的牛皮口袋裡拿出鞋面樣子。給大山的棉鞋已經納好了鞋底,就差鞋面了。


  甄珠的媽媽因為擔心女兒燒壞了腦子嫁不出去,所以從小就教她做手工。導致她現在即便是智商跟個孩子一樣,手上的功夫可是一點都不差。或許是因為有一顆童心,她做的手工製品都非常漂亮。


  拜託趙碧晨多關照一下自己的媽媽,呂向陽也就離開了。家裡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他們家的事情幾乎都需要他來安排。


  石頭墩子後面,大勇咬牙切齒的看著呂向陽走遠。


  「哼,他媽媽本來就是個傻子,還不許別人說。傻子竟然可以吃這麼好的東西,這不是浪費了嗎?」


  之前見識過趙碧晨的武力值,還有她為趙尉然的雄辯,三個不甘心的男孩子到底是沒有勇氣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大勇哥,我好想吃饅頭。」


  「走,跟我來。我想到了一個可以弄好吃的主意。」大勇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知道怎麼懲治多管閑事的趙碧晨了!

  誰知道,就在她許願這一刻,一顆流星劃過天際。


  趙碧晨是被凍醒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四周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腳上一踢,趙碧晨的心裡暗道一聲,糟糕!這一踢,還不得從實驗台上摔下來?

  然而,她睜開眼的時候,直接傻掉了。這裡不是實驗室!她明明趴在實驗台上睡著了,怎麼醒來躺在了一間黑漆漆的房子里?


  活動了一下手腳,沒有束縛感,說明自己沒有被綁架。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有一種稻草的味道和空氣不流通造成的略微酸腐的氣味。左右一看,趙碧晨吃驚的坐了起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是老家,她住了十八年的房間。


  厚重的蚊帳即便是冬天也沒有取下來,因為它可以遮擋一部分來自房頂的灰塵。瓦房房頂的正中央,有三匹亮瓦,一縷月光順著亮瓦照進了房間裡面。


  適應了黑暗的趙碧晨舉起自己的手臂,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隻手掌屬於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


  身上的涼意讓她渾身一個戰慄,這該不是在做夢吧?


  摸索著找到放在枕頭邊上的棉衣,趙碧晨立刻將它裹在了身上。可是,已經又破又舊的棉衣根本抵禦不了空氣中的寒冷因子。就在這個時候,趙碧晨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完了!又冷又餓,這就算是在夢裡,趙碧晨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來自胃和身體的抗議。


  套好衣服和棉褲,趙碧晨摸索著下了床。四周看了看這個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間,她終於確定,這裡真的是老家的房子。尤其是放在床頭邊上的立櫃,這可是媽媽結婚時候外公外婆送的陪嫁,她不可能看錯。


  伸出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趙碧晨抽了一口氣,再看看周圍的環境。沒有變,自己不是做夢,而是真的回到了老家。究竟只是空間變化了?還是時空都發生了變化?趙碧晨不敢確定。


  「吱呀!」一聲,趙碧晨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從她的房間門出來轉個彎就是廚房,趙碧晨打算給自己弄點開水喝。再不來點熱乎乎的東西,她整個人都快僵掉了。


  熟門熟路的找到瓜瓢,從石缸子里舀了兩瓢水倒進鍋里。趙碧晨一看放柴火的地方,全部都是大柴,沒有引火的蒿草。於是,她只得自己到房子背後的柴圈裡去拿點過來。


  廚房出來廊下不過五米就是趙家的後門。趙碧晨慶幸自己還記得老家的格局!


  不過,這個後門的門栓怎麼沒有掛上?


  趙碧晨愣愣的看著雖然合攏,但是沒有從裡面上門栓的後門。


  隨即,她瞭然的看了看後方十米遠的小叔家。一定是他們昨天晚上忘記鎖門了!

  趙家前面住的是趙碧晨一家三口;廚房出來一條過屋檐水的小溝渠之後,就是趙碧晨小叔趙啟明一家三口的住所。趙家上面的長輩都去世了,只留下趙碧成的父親趙旭東和弟弟趙啟明。


  因此,趙家兩兄弟即便是各自成家,依然沒有分家。


  輕輕的推開後門,趙碧晨借著淡淡的月光,走到了柴房門口。然而,裡面傳來的動靜讓她定住了腳步。


  「別弄了,我受不了了!」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可是趙碧晨一時之間並不能夠確定。不過,單憑動靜已經知道了柴房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樣?還是我更厲害吧?我跟你說,趙啟明他就是個孬種。放著這麼好的肥田,真是可惜了。我來幫他犁田,他得感激我!哦,放鬆一點,別這麼緊!」


  趙碧晨握緊了拳頭,真的是小嬸子!

  她怎麼敢?

  克制住自己想要扔石頭進去的衝動,趙碧晨輕手輕腳的走了回去。臨到後門口,她想起剛才聽到的男聲,利落的將後門插上。


  靠在後門上,趙碧晨想起了自家鬱鬱寡歡的小叔。他自從父親走後,一直供養著自己念書。哪怕小嬸子經常因為這件事跟他鬧騰,他也執意要承擔起自己這個大侄女的費用。


  就算是後來自己終於有了出息,小叔也從來沒有對自己提過任何要求。


  反倒是經常打電話給她,讓她在外面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


  麻木的走到堂屋中,四處張望的趙碧晨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點時間的線索。此刻,她的心裡亂極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嬸子竟然在自家的柴房裡偷人!


  「嘶!」趙碧晨在條桌上翻找東西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被剪刀劃破了一道小口子。


  就在這個時候,紅光一閃。堂屋裡面已經沒有了趙碧晨的身影。


  當趙碧晨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實驗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的一切都是個夢嗎?

  很快,她就發現了異常。原本實驗室是有一道進出的大門,可是這個跟實驗室一樣的地方四面都是牆壁。這個五十平米的空間中,頭頂是電燈,四面都是牆壁。門和窗戶都消失了!

  「滴!」電腦發出的聲音,驚動了趙碧晨。


  她來到電腦面前,發現黑色的屏幕上顯示了一串白字。


  「恭喜你!你已經被系統選中,成為第九十九個可以穿越時空回到小時候的幸運兒。你穿越之前的實驗室,也就是你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作為贈品附送給你。只要你在心裡默念三聲進去或者出去,就可以任意出入隨身空間。其他功能尚在開發中。溫馨提示:你重生到了1966年,請做好心理準備。」


  還沒等趙碧晨細讀第二遍,電腦屏幕已經恢復了黑色。而且,看樣子它似乎已經陷入沉睡,無論趙碧晨怎麼按動開關機按鈕,它都沒有反應。


  「見鬼!」趙碧晨原本打算一腳踢向電腦主機,結果一不小心提到了實驗台上。頓時,她抱著腳跳了起來。此時的她才發現,身上的破棉襖可真是破啊!補丁緊貼著補丁,腳下的棉鞋也是往年的,已經有點夾腳了。


  跌坐在實驗室的地板上,趙碧晨環顧著四周除了書籍就是書櫃,除了實驗台就是各種實驗器具的地方。早知道要重生,她怎麼也得多囤點物質進來。


  足足在地上坐了十分鐘,趙碧晨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就著實驗台上杯中冷水喝了一大口。


  透心涼的感覺刺激了她的神經,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剛才在柴房聽的的聲音。


  趙碧晨抓住實驗台上筆筒里的簽字筆,開始在一個嶄新的筆記本上寫下自己關於過去的記憶。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1966年的冬天,小叔去了採石場上班。幾乎要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


  爸爸和媽媽只生下了她一個女兒,因為媽媽在生她的時候傷了身體,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然而爸爸並不在意這一點,反而寬慰母親有一個女兒他已經很滿足了。


  零零總總,趙碧晨如同回憶錄一般,寫了好幾頁。放下筆的那一刻,趙碧晨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不就是重新再活一回嗎?


  心裡默念了三聲出去,果不其然,一陣強烈的光芒之後,自己回到了堂屋。手指上的血已經被她在實驗室里找到的醫藥箱給消毒止住了。摸索著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這個年輕而又熟悉的身體讓她不是特別適應。


  直到雞叫的聲音再次將趙碧晨驚醒。


  一個翻身,趙碧晨麻溜兒的穿好了衣服、疊好被子。她倒是要去看看,小嬸子怎麼解釋自己昨天晚上不在家這件事。前後門都鎖好了,她應該是進不來了!


  西南大山腳下的農村雖然質樸,可是家家戶戶晚上都是要從裡面將門反鎖好的。


  「晨兒,今天這麼早就起床了?」趙碧晨剛從房間里出來,就碰到了同樣剛從房間里出來的媽媽。聽著她那敞亮的嗓門,趙碧晨不由得有點鼻酸。上輩子爸爸放羊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滾落下來摔死了,媽媽也就因此倒下。不到一年的時間,兩人相繼離自己而去。


  「媽,我被餓醒了!」趙碧晨上輩子一直覺得媽媽兇巴巴的,現在看到媽媽,她自然的走過去抱住了媽媽的腰。長大以後才知道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行了,小丫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媽媽去給你做玉米糊糊。」羅淑芬用她的大掌撫了撫女兒的頭髮,女兒自小就不愛撒嬌,今天倒是奇了怪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扣扣索索的撬門聲從後門傳了過來。因為是清晨,所以聲音特別明顯。


  「噓!」羅淑芬驚覺的抬起頭,豎了一根食指在嘴前,示意女兒禁聲。抄起牆角的扁擔,羅淑芬躡手躡腳的往後門走去。


  「大哥,你現在每天放羊也就才十個工分,這已經是隊里最高的工分了。大嫂也是極其能幹的,一天能夠拿到七個工分。但是,你想過沒有,你們加起來還掙不到三毛錢。年頭不好的話,更少。」趙啟明早就有想法,只是離婚這件事讓他明白了很多東西。


  趙旭東聞言,皺緊了眉頭。現在的光景的確不好,可是一家人能夠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如果可以,我希望碧晨繼續上學。我希望尉然也能夠多讀點書。除了學費,我希望家裡人能夠吃飽、能夠穿暖。大哥,我要是去外地,工資會更高的。你放心,我沒事。趙家的男人,可不是沒有擔當的!」


  趙啟明的話觸動了趙旭東,現在的日子太艱難了。上次生產隊分的布票,他主做讓羅淑芬全部賣掉了。不然,家裡連玉米糊糊都吃不上。生產隊分的糧食,他們已經盡量挑粗糧,這樣可以多分一點。可惜,孩子們依然面黃肌瘦。


  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才十二歲,為了打豬草,把腳都扭傷了。趙旭東身為一家之主,怎麼能夠不明白弟弟話里的意思?

  「淑芬,把我的酒拿出來!我要跟啟明喝一杯。」趙旭東雖然沒有直接回答,趙啟明已經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酒在農村是極其珍貴的,畢竟連糧食都吃不飽,哪裡來閑的糧食釀酒?這瓶酒還是當初表彰趙旭東功勞的時候,一個部隊的領導帶過來的。剩下了半瓶,他一直沒捨得喝。


  第二天趙碧晨醒來的時候,沒有在床上看到趙尉然,吃驚的坐了起來。


  「然然,然然?」趙碧晨裹好衣服,一蹦一蹦的跳了出來。


  在後門的門檻上,趙碧晨找到了堂弟。此時的他,在冬天的寒風中流著眼淚。


  「姐姐!」趙尉然一把抱住碧晨,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媽媽,媽媽不要我了;爸爸,爸爸也不要我了。姐姐,我是沒人要的孩子!」小小的趙尉然雖然不懂得離婚的含義,可是昨天從村裡孩子的嘲笑聲中,他知道媽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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