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而與此同時, 陸嘉並不知道自己的那個生了半個月氣的女朋友只因為一頓腦補, 就輕而易舉得原諒了他。這會而他正在南法緊鑼密鼓的拍攝岩石單反的廣告。只希望工作能順利且提前完成，讓他能夠去附近拜訪一個人。
陸嘉的業務水平過硬, 很快的，廣告拍攝工作完美且提前完成。工作人員們紛紛邀請陸嘉一起去喝一杯, 陸嘉卻笑著拒絕。
「大家去玩吧！我這邊確實還有要緊事要做, 就不能繼續陪各位一起了。」說著他又拍了拍助理王小北。「你去跟著大家，記得把賬付了。」
「今天我請客, 算是給大家賠罪了！」
「陸哥是忙工作嗎？那把小北帶走幫忙好了！咱們這人多，不缺人手！再說了，聚什麼時候不能聚啊！」有工作人員突然插了一嘴。「在國外身邊還是有個人照看著比較好。」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了一片附和。
「一點私事。」陸嘉低著頭笑答道。「就讓小北陪你們一起好了。我對這邊熟！」他嘴角勾起, 那溫暖的弧度在這個冬天裡，讓多雨的南法都變得溫暖了許多。
目送著陸嘉離開的車子，有人戳了戳王小北八卦：「哎，我說陸哥不會是戀愛了吧？嫂子還是個國際友人？！」
王小北想起他嘉哥家裡的那個根正苗紅的腦洞精, 連忙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 沒有的事！」
陸嘉沒讓任何人跟著，自己驅車繼續向北來到了巴黎。他今天要去見的是一個專門訂做芭蕾舞足尖鞋的老鞋匠。言希以前還跳芭蕾的時候，她的足尖鞋就一直在這裡訂做。
這次裙下有火的試鏡結果已經出來卻還未官宣, 女主角焦糖就定的是言希去演。而且導演魚果在看了言希的舞蹈錄像之後決定不採用替身, 這就意味著在之後的是短時間裡, 言希的足尖鞋需求量極大。
之前她因為事出突然, 緊急訓練時穿的就是在門店裡買到的鞋, 雖然已經挑了店裡最適合她腳部狀況的鞋, 但總不如訂做得來的舒服。
在來法國之前陸嘉便已經託人把言希從前用過的鞋子挑了幾雙送到老師傅這裡，又給了言希腳部的尺寸，同老師傅訂做了一百雙足尖鞋。
今天，他就是專門過來巴黎取鞋的。
老師傅年紀大了，前兩年終於從一線上退了下來頤養天年，卻經不住陸嘉的懇求只得重操舊業。陸嘉來取鞋的時候，老先生一邊擺弄著自己的老花鏡，一邊很是不爽得對陸嘉吹鬍子瞪眼。
「鞋就在那邊放著，你自己去拿吧！」
陸嘉給老先生陪了個笑臉，連忙去取那些已經打包好的鞋。
「這次真的感謝您。」
「反正這鞋做好了，你就是拿回去了那丫頭還是得自己敲敲打打折騰一番才能把這鞋給收拾服帖！」老先生哼了一聲又道：「你說你這是在麻煩個什麼勁！」
「她的情況您最清楚不是？當年就是因為她腳部受了傷，NYCB才沒選她。雖然那傷過去那麼多年了，但接下來我們要拍的那部戲里她會跳很多舞，我怕她累倒腳傷又複發。」陸嘉好言好語得又一次給老先生解釋道。
「我做的和別人做的能有什麼區別！」老先生脾氣很大地懟了陸嘉一句，可看到陸嘉那副「您說的都對」的表情后，他又像是蔫了下來。
「好吧，確實有不同。但我懷疑這麼細微的不同那丫頭自己都不能感受得來。」
從不及格提升到九十分很容易，但從九十九分提升到九十九點五卻是登天般困難。老先生明白這個道理，也因此被陸嘉這種不斷追求無限逼近滿分的舉動所感動。
「你倆什麼時候結婚？度蜜月的時候記得要來法國。」這是在陸嘉帶著鞋離開之前，老先生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結婚，哎，結婚啊！
他也想結婚啊！可是有人的事業心太重，且妄自菲薄，天天在他耳邊掰扯什麼齊大非偶.……驅車回南法的時候，陸嘉在路邊注意到了一家婚紗店。他緩緩停下車按下車窗玻璃，隔著個人行道盯著那婚紗店櫥窗里展示的婚紗看了一會兒。
陸嘉摸了摸衣服下面他在脖子上帶的那枚指環——那是言希從給他的素戒，平日若是工作時他便把那戒指帶到脖子上。
哎，他是真的想要結婚啊！——
∞ ∞-——
從法國回國之後，還未等陸嘉拿出那些足尖鞋討言希歡心，他便發現小丫頭對他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不僅卧室讓回了，平日里對他的語氣也溫柔了許多。難道這真的是小別的力量？可是以前也沒覺得有這麼厲害啊！
就在這糊裡糊塗的甜蜜時光中，《裙下有火》終於迎來了拍定妝照的日子。
因為原著小說中，舞劇《胡桃夾子》出現過好幾次，女主角的微信昵稱也是《胡桃夾子》里的糖梅仙子，所以魚果導演計劃著拍一組言希穿tutu裙的照片，官宣的日子也定在了聖誕節那一天。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但有些人，總喜歡跳出來給自己刷一波兩波的存在感。
就在官宣的一周前，林馨突然在自己的微博上發了一組她穿著足尖鞋在練功房的照片。且不說照片裡面，林馨所表現出來的舞蹈功底到底深不深，她的一眾小粉絲們已經要因為這組練功房照片集體高.潮了。
魚果有兩年沒拍新作了，所以這次她要拍電影的消息已經放出便已經引起圈子裡不小的熱議，連帶著那本被改變的小說也受到了些關注。
很多人都在討論這一次的果女郎到底是誰，畢竟魚果這個「影后專業戶」太過吸引人，拿過獎的沒拿過獎的都想要和她來此合作。
而林馨突然發了這麼一組和芭蕾有關的照片，顯然就是在向公眾暗示，這新一任的果女王就是她了。
林馨的粉絲們在看到了她的九宮格后立馬激動了起來，微博評論下一水的舔顏舔身材，喊她是真仙女。甚至還有部分戲比較多的跑去了電影的官微和魚果導演的微博下熱情留言：「謝謝你們選擇了馨馨！她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說得這結果就好像真的已經被欽定了一般。
「所以林馨人蠢，連帶著她的粉絲也蠢？」言希一邊盤著腿坐床上抱著個平板刷微博一邊嗤笑道。「她不就是想要營造一個我搶了她角色的假象么！她的粉絲們也不動腦子想一想，如果真的定了女主角是林馨，那林馨這會兒發了這麼一組圖出來，是在暗示誰？」
「唔……估計是在暗示導演組和她多收點違約金，因為她違反保密條約？」陸嘉靠在言希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說道。
「其實吧，劇組能多點錢也是好的。」
「.……你說的對，但前提是，她得是這個劇組的人。」
兩人為了著並不存在的違約金惋惜了十秒鐘。接著陸嘉又繼續道：「等過幾天官宣了，她的那群粉絲一定會來diss你，你不要在意。」
當資源相撞，贏得資源的那一方被落敗的那一方的腦殘唯粉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樣的事陸嘉以前也經歷過。他倒是不怎麼在意，就怕言希因為這個難過。
「我好著呢，看笑話而已。」她偏頭對著陸嘉笑了笑道，又繼續刷微博。
「哎呦！瞧瞧這，熱搜上的芭蕾仙女人設都刷起來了！」言希又是嗤笑了一聲指著直接登上熱搜榜的#林馨芭蕾仙女#的話題給陸嘉看。
「.……」像是沒有預料到人類下限的陸嘉沉默。
「哎呀你幹嘛那副表情啦！」言希轉頭看向身邊的陸嘉，真男人這會兒的臉是真黑。她嬉笑著推了推陸嘉胳膊，手指點著他的嘴角花了個彎。
「笑一笑唄，看到小丑了還不笑啊！」
「我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麼放飛自我？難道林馨還沒意識到最近她工作突然少了許多？」
「她蠢唄！」言希搖了搖頭輕笑著道。「估計她背後的那人看中也是她夠蠢？」
「既然那麼想死，那我就發發慈悲，給她來一次公開處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