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與周元清的第一回合結束,張風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了勝利。
與大老板談生意,比的不是誰的嗓門大,那是路邊推銷人員的工作。
和金城這種人物做生意,首先比的是實力。
寶地控股雖然在全國還沒什麽知名度,但是,杭城一帶,隻要是接觸過房地產的人,便無人不知。
而周元清的公司,手頭上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項目,最大的項目不過是承接了一個小區的部份施工工作。
所以,張風贏了。
而且,他贏的非常輕鬆,非常漂亮。
在外人眼中,周元清與張風誰更有實力,誰更適合成為合作夥伴,通過這一回合的較量,高下立判。
“兩位。”
金城慢慢地又躺下去,端起馬小紅給他泡的紅茶,嘴角微微上揚。
“我隻關心誰能拿出更多的錢,你倆之間的恩怨,我沒心情知道。”
已經氣息紊亂的周元清搶先一步說道。
“金爺!無論他們寶地控股出多少錢,我周元清都比他們一平米多二十元!”
別小看這多出來的二十元,那塊地足有五萬多平方米,就以五萬平方米計算,那就得多出整整一百萬。
一百萬在當下可是巨額財富,任誰也抵不住誘惑。
馬小紅和大彪都是大吃一驚。
然而,金爺什麽反應都沒有,繼續喝自己的紅茶。
比金爺更淡定的是張風,他露出了輕鬆自在的微笑,看看信誓旦旦的周元清,他笑的越發開心。
周元清側過身子,對張風擰緊眉毛。
“你笑什麽!”
張風閉著眼點點頭,像是以高手的姿態謙讓菜鳥,稍微收斂了些笑容。
“敢問周總,你是否能滿足金爺一次性全額支付的要求?”
又是一句話,又是一句不急不怒地話堵住了周元清的嘴。
張風緊接著問道。
“竟然不能,那什麽時候能完成支付呢?兩年?”
張風搖搖頭,自問自答。
“且不說,簽合同之後,你給金爺多少,就是你現在就有錢開發,那麽大一塊地,少則也得三年以後才能預售。”
“且不說預售情況如何,預售開始後,銀行就得催你還款,材料供應商和工人的錢你得給吧?”
“還有!你現在花那麽多錢買地,是,現階段房地產仍處於上升階段,可是你敢斷言三年以後的市場會什麽樣嗎?”
一番專業領域的攻擊,把周元清徹底打蒙了。
周元清想要回擊,張風又不跟他玩了。
張風轉向金城。
“金爺,我想寶地控股和周總誰更有實力,誰更專業,您已經心裏有數了吧?”
周元清急迫地看向金城,在金城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落魄。
他這才幡然醒悟,原來,他已經輸了。
可是,他豈是容易認輸的人。
“張風……”
周元清剛開口,金城坐了起來,深邃的眼眸沒有一絲表情,周元清不得不把跑到嗓子眼裏的怒火咽下去。
金城端起紫砂茶杯,嘴角動了動,好像是在微笑。
“你能一次性支付兩個億?”
張風微微一笑,換了個更加自在的姿勢。
“金爺,我手上有兩份合同,一份簽了之後,幾個月內就能拿到兩個億,簽了另一份合同未來兩三年拿不到一分錢,但是,兩三年後,它能為您創造遠超於兩個億的收入。”
這個方案金城早已聽說過,一聽到張風的提議,他就麵露反感神色。
張風瞧出來了,接著說話,不給金城拒絕自己的時間。
“金爺,不瞞您說,我雖是寶地控股的股東,但我所占股份,隻有可憐的百分之七,您知道這百分之七是我花多少錢買來的嗎?”
這是張風的私事,外人本來沒什麽興趣,但是,讓眾人驚訝的是三百萬竟然隻換得百分之七的股份,原本沒啥興趣的原因,也就耐人尋味起來。
坐在茶幾桌邊緣的大彪動了下身子,顯然是被三百萬的天文數字給嚇到了。
周元清冷哼一聲。
“你有三百萬?哼!別開玩笑了,你有三百萬不第一時間買房子,把孩子接回去?”
懟完張風,周元清對金城說道。
“金爺,這張風公司破產後,就整日買醉,老婆孩子都回娘家了,他要是一下子真能搞到三百萬,那還不先找時間享受?怎麽會投給寶地控股嘛!”
他說的正是張風要強調的。
“對!”
張風向周元清微微欠身,以示感謝,“那各位,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
馬小紅和大彪的臉上都寫著大大的問號,特別是沒耐性的大彪。
就在空氣寂靜的這麽一會功夫,周元清再次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掉進了他的坑裏,剛剛那番話,簡直就是幫他助攻。
周元清懊惱不已,咬著牙不再說話。
金城點點頭,意思是讓張風往下說。
張風挺直了腰杆子,娓娓道來。
“哪怕我們不是房地產領域的從業人員,我們可以從過去幾年的房地產行情可以看出,房地產行業不僅是個暴利行業,它還有用一片光明的前景。”
“還有一點,相信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深有體會,十年前,我們的錢包還有一分錢兩分錢五分錢,我記得我小時候五分錢還能買顆糖,現在呢?連一毛錢兩毛錢,我們都很少使用,為什麽?”
“因為一切都在漲價,而錢!卻沒有漲價,換句話說,隨著我國商業的快速發展,貨幣正在急速貶值。”
“貨幣,過去在貶值,未來也會貶值,那我們攥在手裏幹嘛?發黴嗎?還是等到一百萬連套房子都買不起的時候,再拿出來買個廁所嗎?”
這番話簡直就是對金爺這種傳統思想人士的嘲諷,馬小紅聽出來了,金爺也聽出來了。
但是,他們都不敢衝張風發飆,因為他是對的,而且,他沒有點名道姓的嘲諷。
現場的話語權落到了張風手中,他更加有恃無恐,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大老板的恢弘氣場。
再看周元清,他想要硬氣,卻連腰杆子都挺不起來,像焉了的菜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