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三章合一

  23

  (一)放假


  學校成績在九點出, 閱覽室在8:55就變得無比安靜,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一起盯著正中央最大的屏幕,這場景彷彿回到了上個世紀的股票交易所。


  有人捏了一把汗, 甚至開始祈禱。雖然他們都覺得凌夏不可能過, 這場賭局必定會贏。但是正中央的凌夏如此淡定,讓他們的篤定有些減少了一些。


  在電子屏幕上的時間顯示9:00的時候,凌夏作為當事人動了,點擊查詢按鈕。頁面開始刷新。


  所有人盯著那個圈圈,看它慢悠悠地轉啊轉,第一次察覺校園網太慢的可惡。


  那個圈圈頓了頓, 所有人心提起來,空白的頁面顯示了字,卻是:頁面載入失敗。


  「操!」有脾氣暴躁的人受不住了, 這麼至關緊要的時候居然出現這種情況!


  人群在騷動,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換一台電腦!」「讓在宿舍的人查!」還有人揚言要打電話到教務處問問成績到底出來沒,系統哪裡出故障。


  凌夏不緊不慢地再次刷新, 就在人們一晃眼的時候,看到頁面刷出了成績。


  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瞬間,然後爭先恐後地湊上前去看。


  ————————————————————————【學科課程查詢】


  威艾遜學院-藝術學院-美術設計系1班


  凌夏4019xxxxxxx:


  素描繪畫專業必修課程:40(30)


  色彩繪畫專業必修課程:40(20)


  設計藝術專業必修課程:45(15)


  中外美術史公共基礎課程:100(10)


  中外設計史公共基礎課程:98(10)


  造型技術演變與發展公共基礎課程:99(10)


  大學語文公共基礎課程:99(3)


  大學英語(1)公共基礎課程:100(2)


  總成績:61.42(通過)


  大大的「通過」二字戳傷了全場的眼睛。凌夏看到具體成績也是鬆了口氣。


  61.42, 真的是低分飄過了。幸好她在看完了文史類的課程, 多少開了一點竅, 有了一些賞析能力, 三科畫畫有了進步, 勉強夠了四十,不然就算剩下幾科全都是滿分也沒法子救。


  其他人則都顫抖了。通過了!凌夏沒掛科?怎麼可能?!!


  但是看到後面的課程一溜的幾乎滿分,似乎還是有一點可能的,大夥的臉色都不好看。


  瓊芝也驚呆了,沒想到凌夏真的這麼厲害,還過了!揚眉吐氣,對後面那圈人說:「怎麼樣?賭局輸了吧?記得賠錢喔!」


  有人不死心,阻止準備關掉頁面的凌夏:「等下!我要算一遍!」


  凌夏聳聳肩,想到即將到手的五百萬,心情前所未有地舒暢。至於結果?

  這種小學生計算題,她這數學系的一眼掃過去就知道答案了。


  大家幾乎把眼睛黏在那成績單上,用手指艱難地計算。可惜數學實在不太好,掏出手機滴滴地開始按鍵。


  因為數字太多不小心還按錯幾次,這種按鍵機又不好刪除退格,只好滿頭大汗又重新按過。


  旁邊人看著著急,也開始計算。其他人則催促他們快點算出來結果。


  好一會兒,結果終於出來,的確是61.42,分毫沒差。


  歐陽軒臉色陰沉沉的,冷冷地說:「你那幾科怎麼這麼高?不是使了什麼手段吧?」


  瓊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拜託,這裡是哪裡啊?凌夏是有錢還是有勢能讓老師給她開後門?真有這個機會你們不早就上了還輪得到阿夏?」


  其他人都沒說話。的確,威艾遜的貴族子弟太多,為了公平公正、杜絕作弊,也是為了讓這些紈絝子弟好好學點東西,期末考核不說難度怎麼樣,流程是非常完善的。


  不說考試時候全程監控,就說收卷密封,再電子掃描進入電腦,打亂順序再給老師批改。老師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改的是哪個學院、哪個專業的學生的考卷,也就無從包庇通融。


  朱巧巧尖銳地說:「我不信!你要有這本事早就上A大B大了,哪裡用得著在我們這裡?」


  凌夏對比一下兩個世界的狀況。朱巧巧說的是這個華國top2兩個學校,她的學校也的確是中國的top2,不得不說這妹子真相了。


  不過不能親口承認,否則會被當傻逼。沉默沒說話。


  朱巧巧當她心虛,其他學生也不服這個結果,說實在的人才不是沒有,要在那三科考好,用上幾個月背誦複習也不是不行,可是三天之內背完?怎麼可能?


  而且還有大學語文、大學英語,眾所周知這兩個是看基礎的,別說幾個月,就是一年兩年都未必能夠考到滿分。有也不會在他們學校,要知道他們學校中文系的,語文最高分才八十多而已,英語系也差不多,哪裡來的滿分?

  凌夏冷哼:「那你們說怎麼辦?」


  朱巧巧說:「你證明給我們看!現場做!」


  「對!」


  凌夏張口一串英語,眾人懵筆。


  凌夏鄙視:「不是說證明?我說了一串英語啊!就是英語課本上第一課的內容。」


  第一課?呃,大家都沉默了。他們平時都顧著玩,也就考試前畫個畫,誰沒事看什麼英語課本。英語課?不好意思,談戀愛打遊戲呢。


  凌夏真是服了。看樣子現場背個名篇他們也不懂。朱巧巧臉上青白交加。歐陽軒反而想出了另一個辦法:「我們不懂有人懂。我是學生會長,正好前些天數學系來申請活動,似乎就在今天,你去參加看看?」


  「對對!這個最公平!」


  凌夏斜了歐陽軒一眼,眼裡閃過輕視。別以為她不知道歐陽軒在耍什麼心眼:「我只是語文英語好,為什麼證明要參加數學比賽?數學不好語文英語就不好了?開什麼玩笑?」偷換概念?這種邏輯錯誤在數學系畢業生眼裡真是渣渣。


  還有,出建議還順便說自己是「學生會長」,顯擺?像一隻時時刻刻炫耀的公孔雀。


  朱巧巧說:「那也沒辦法了呀~要不?你認輸?」


  凌夏一揚眉,啟口:「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會!」


  威艾遜的校道上走來浩浩蕩蕩一群人,定睛一看都是學校里最富裕的那批人,當中以校草、校園風雲人物歐陽軒為頭,這一陣容吸引了很多人,於是跟上來更多的人,詢問怎麼回事。


  原來是那場盛大的賭局。


  於是大家都去看熱鬧,還奔走相告通知其他夥伴來看。等凌夏他們到了那個場地的時候,已經把半個學校的人都聚集到了這邊。


  數學系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舉辦活動的數思社團,他們只是辦個活動宣傳招新,怎麼陣仗這麼大?

  數思社長已經大三了,本來只管大事,像這種小活動的舉辦肯定是讓大一大二的孩子們玩的。聽說歐陽軒學生會長大駕光臨,還帶了好大一撥人,立刻從圖書館趕來接待。


  來到看到這麼多人震驚了,鎮定地和歐陽軒打招呼。


  歐陽軒既然是家族繼承人和學生會長,在外面還是有那麼兩把刷子,很能糊弄人。有他出馬很快交涉好了,最後決定讓他們社團出一道題,讓凌夏上台現場解題。


  凌夏知道他們想的什麼,「可以啊!不過你們可別那種數學家才能寫出來的題目,要是你們都解不出來,卻要我算出來,不是為難人?」


  那群人嘀嘀咕咕地討論了一會,然後決定:「可以,就在高數課本裡面出。」


  其他人都同意,也不怕凌夏提前看過答案另類作弊,數學這學科,根本不是背答案能夠搞定的。特別是大學數學,答案長長几頁紙,數字一個接一個,符號代號和外文一樣多,看得人一個頭兩個大。


  就是死背也寫出來了,當中有一個兩個符號數字寫錯那就是錯,這個他們雖然不會看,但是這裡有數學系的人看著,而且有課本答案對照,不怕被忽悠。


  他們拿出來一個黑板,唰唰地寫出了一道題,圍觀人員看著那佔滿了半個黑板的題目,看也看不懂,聽說這只是一道題,嘆為觀止。對賭局有了一點信心,這種題目,他們絕對不相信凌夏能夠解出來。別的不說,就這滿黑板的題目,要寫對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更別說解題。


  瓊芝看著都怕了:「不是吧?這也是太難了!」


  其他人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雖然也覺得是在欺負人,但是好歹找回了底氣:「不敢?認輸啊!」


  瓊芝瞪了那人一眼,回過頭小心說:「阿夏你會不會?不會就算了吧,大不了不要了。」


  凌夏搖搖頭,無比淡定地說:「沒事。」事實上她快樂開花了,太簡單了。她怎麼也是畢業生了,高數課本哪有她沒做過的?以前那群教授還整天給他們擴展課外題目。


  在眾目睽睽下上台,抬手要寫的時候說:「先說好,這次是最後一次證明,如果我確實寫出來了,到時你們可別賴賬。」


  歐陽軒帶頭說:「放心,以我名譽擔保,這次你寫出來了,五百萬全是你的。如果寫不出來,你的五萬就沒收,還要倒賠十萬,怎麼樣?」


  其他人一聽這個好,都同意。凌夏嗤笑:「你們輸了就只是沒收賭注,我輸了就雙倍賠?就算我不賭,也不是這麼玩的吧?」


  歐陽軒沉聲道:「我們總共的數額太大。」


  瓊芝受不了他們,翻了白眼:「是阿夏押著你們賭她輸的?願賭服輸啊!」


  歐陽軒想了想,說:「如果輸了,我們再湊錢多給你一百萬!」回頭問他們:「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些人本來還猶豫,看起來凌夏挺有信心的,他們也拿不準。可是有些人急了,就等著凌夏輸了好拿回自動錢,現在就先讓她安心。急忙答應了,而且這次賭局他們和很多人當笑話說了,要是被知道自己輸了,錢還在其次,面子可丟不起。


  最後大多數同意了,少數不那麼富裕的拗不過那些有錢的,看看那一黑板看不懂的題目,咬牙同意了。


  凌夏沒想到還有這番轉折,高興得不的了,充滿幹勁,本來還輕視的態度也認真起來,像考試一樣無比嚴謹地做題。


  她認真做,也就沒看到下面人的反應。其他人不懂,就一直看數學系的人的臉色,結果看到他們由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面逐漸嚴肅,然後一行行比對課本答案,到最後的嘆服。


  所有人的心沉了下去。


  在最後一個數字落下的時候,數學社團的人全都自發地鼓掌起來,有人忍不住說:「太厲害了!和答案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數學是有固定答案,但是過程怎麼寫還是有區別的,但是只要最終答案對了而且證明正確就可以。


  但是凌夏,她居然把達到了和答案百分之九十的重合度!!

  (二)王氏


  這下不會再有人說什麼了,凌夏拍拍手上的粉筆灰,輕飄飄地從他們賬上提走了六百萬。


  至於這天以後她怎麼成為數學系的神話、藝術系的奇葩那就后話了。


  「凌夏!你真的太牛了!」瓊芝恍恍惚惚,原來凌夏真的這麼厲害!「對不起啊,以前沒怎麼和你接觸,都不知道你這麼強!」


  凌夏反而放心,其實還是莽撞了,貿然露出這麼大的本事容易被人看出不對來,雖然她真的覺得挺簡單的。


  幸好現在剛上大學,同學們互相還不熟悉,也無從對質。


  瓊芝想到賭注,痛心疾首:「早知道我就多下一點!哎呀!太可惜了!不過我也滿足了哈哈哈哈!一萬變十萬!」本來她就是友情支持,做好了這一萬塊打水漂的準備,沒想到賺了一大筆!


  「阿夏你說的對!這絕對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你是沒看見那些人臉色多難看,一臉菜色哈哈!聽說有的人為了在歐陽軒面前刷好感度,還投了不少,嘿嘿!賠慘了吧?」


  「真的?」凌夏眼睛亮了亮:「那以後支持他的人就少了吧?」


  「那肯定!什麼都沒撈著還賠了一大筆,誰還跟著他啊哈哈!」


  凌夏爽了,意外之喜,少了這麼多擁護者,看歐陽軒那個紙老虎還怎麼耀武揚威!

  多了六百萬巨款,凌夏想著要怎麼花,最後決定要錢生錢,對自家公司投資。首先就把那店鋪買了下來,然後裝修好。


  然後就去群里看了看,群里一切還好,比以前更加熱鬧了,先進來的人不斷在和後來的人推銷京城買的東西多好多好,大大拉高了銷售額。


  她每天泡在群里的上網記錄落在某個人眼裡,現在可以確定這就是個普通的代購商人,不是他的計劃出現紕漏,被派來調查他的。


  男人放心了,揚起一個魅惑的笑容,拿起電話說:「計劃可以開始。」


  「好,已經和王傑透露那個女人的行蹤了。」


  寧柔在期末考後,就馬不停蹄地繼續找工作,她脫離了那個男人,獲得自由和自尊的同時,也少了經濟來源,可是轉了一圈的確沒有合適她的工作,另一邊父親的醫藥費和公司的高額債務依舊壓在心頭,無奈之下她又去到了原來的夜總會魅色。


  楊芳一反從前的熱情,冷冷淡淡地給她安排了工作,就不再管她了。


  寧柔舒了口氣,她也不想和楊芳再多來往。


  可有些人也是沒法避開的。


  寧柔臉色蒼白地看著王傑,臉上有著防備和警惕。這就是上次調戲過她的人,然後……就遇到了第二次英雄救美的肖澤天,之後就有了那番糾纏……


  美人臉上的幽怨在燈光下更顯得楚楚可憐,惹人疼愛,王傑覺得自己是喝多了,一股子邪火一直衝向下腹。


  寧柔卻不讓他靠近,拚命閃躲:「王少,我要工作了。」


  王傑說:「急什麼?陪我玩一會。」


  寧柔見躲不過去,就壯著膽子說:「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做,如果……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就要找經理了。」


  還學會找經理?不過這魅色的規矩賊多,要是服務員不樂意他也不能奈何。特別是聽說這魅色背後有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還是別招惹太多麻煩,不過……如果是她自己樂意的話就沒人管得著吧?


  王傑眼睛閃了閃,覺得那人真是周到。而且他都特意過來堵人了,空手回去不是他的風格。


  笑著說:「好吧,我錯了,我不糾纏你,不過,你賞個臉喝杯酒?就當認識一場了。」


  寧柔抗拒,王傑臉拉下來:「這點面子都不給?那你去找你們經理吧,看他站哪邊。」


  寧柔為難,這裡的人都是人精,發現楊姨對她很冷淡之後,原來對她特別好的經理和領班都不再照顧她,總是推一些大家都不愛做的活給她。


  例如今天這大堂送酒的,大堂的客人沒包廂的有素質,借著喝醉的借口動手動腳,其他服務員都不願意來,經理就把她推來了。


  像這種要陪酒的實在是小事,領班都不願意管,來了也是讓她喝了算了,更別說她還被排擠,到時領班還要嫌她礙事。


  寧柔垂下眼眸,說:「好吧,我喝。」


  然而一杯下肚,暈眩感立刻就來,寧柔立刻察覺不妙,就見王傑獰笑著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早晚你也是願意的。」


  被捂著嘴拖到包廂,寧柔在房間里對抗著,然而哪裡手腳軟綿綿,更可怕的是渾身逐漸升起來的溫度,火熱躁動。


  寧柔絕望,今天怕是要栽了。


  就在這時,房間門猛的被推開,王傑一臉怒氣,還沒罵人就被人狠狠踹到了地上,寧柔抬頭,對上肖澤天的冰冷的眼。


  她竟然就安心了。


  之後便是混亂而癲狂的一晚。


  寧柔昏睡過去的時候,肖澤天拿起了電話,陰森森地說:「喂,王氏是吧?膽子很大,我的女人他也敢動?」


  看了看破曉的天空:「天涼了,是時候讓王氏破產了。」


  「曦勁曦勁,對方要動手了!」電話里失真的聲音難掩興奮。


  王曦勁眼裡劃過一道光:「是嗎?肖總一如既往地給力。他這麼配合,我們再給他一點小禮物吧。」


  掛了電話,轉過辦公椅,對著屏幕敲了一會。對著上面的資料笑了,按下「enter」,把資料匿名發送到了肖澤天的郵箱。


  「王氏最機密的所有資料,好的不好的,都送你了。」


  男人自言自語道。晨曦的微光投在他低垂的臉龐上,晦暗不明。


  偌大的王氏一夜間倒了。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王氏做下的眾多不法行為就滿天飛,偷稅漏稅、假冒偽劣這些讓人震驚的惡劣現象被披露出來。其惡劣程度讓公眾驚掉了眼鏡,而官方媒體的點名批評更是讓社會把目光放在這個企業。一系列的專家和時評員的探討爭論讓它成為熱點問題。


  高層管理在第一時間就被警方帶走了,到現在仍然在調查中。王氏的股份也一路下滑直至跌停板。


  其實這個事情鬧得這麼大還因為高層的各種私密的醜聞被暴露出來,□□、小三什麼都有。其中關於董事長王世才的家事更是引人注目。


  王世才一直以來給公眾的形象都是居家好男人,時常顯示他和夫人有多恩愛,不得不說他的好爸爸、好丈夫人設給他們企業帶來很大利潤。


  然而首先是一串照片表明這位好丈夫無比花心,床伴換了一個又一個。


  其次是這位所謂的幸福家庭其實是小三上位,王世才本人更是現代陳世美。王世才一直被人稱道的是他不同於其他有底蘊的家族,此人出身普通,現在的王氏就是他白手起家一手創立,然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一直被當做是草根逆襲的典。


  然而現在得知,在他辛苦創業的時候,是另一位夫人在陪他度過風風雨雨,而他卻在起家之後把人甩了轉而娶了現在的大家族妻子。並在兩個月後生下了現在的兒子王傑。


  為了掩藏這段事實,王世才堅決不承認原配所生的兒子,一直對外宣稱只有一個兒子。


  他所謂的好兒子王傑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在之後幾天被爆出試圖強女干良家婦女,且不止一次。


  總之這瓜是吃了一個又一個,社會上被王氏的諸多行為驚呆了。特別是董事長的家事,讓所有女人們對他無比痛恨,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王氏的信譽跌至最低。


  這樣的打擊之下,王氏在半個月內就宣布破產清算。之後便是各種民事追究。


  近近半個月,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就這樣被瓦解乾淨。王氏不復存在。


  (三)商城


  王氏的倒塌也震驚了行內眾人,同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氏這是得罪了人。有消息靈通的很快打聽到是乾盛集團的總裁肖澤天出的手,頓時對乾盛更加敬畏並在其後很長一段時間避其鋒芒。


  肖澤天卻沒有打敗敵人的痛快,他擰著眉問:「還是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作為集團的總裁,他的私人電腦卻被神秘傳入了資料,這讓他感覺非常不安全。


  即便那些關於王氏的資料幫了他很大的忙。


  集團的技術總監羞愧地說:「對方有意遮掩,查不到。」


  肖澤天面容冷峻,換了個方向:「大致猜測是誰的手筆?」


  乾盛的技術總監答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是M。」能夠擔任乾盛技術總監的自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加上他背後還有乾盛雄厚的資金支持和一整個團隊。這樣的情況依舊能夠進來發送資料,國內只有那麼幾個神秘的頂尖黑客了。


  M?


  「是的。目前國內的黑客裡面,有這樣手段的不超過五個,根據各種慣用手法和習慣,這種沒有留下任何記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手法,就是M風格。」


  肖澤天點點頭:「知道了。暫時來看應該沒有惡意,先不管他。」就算知道是誰發的也沒用,黑客本來就是收錢辦事,查到背後的僱主才重要。


  不過背後的僱主也很好猜,對方擺明了要置王氏於死地,還知道這麼多關於王氏的私密信息,那麼八成是王氏的仇人,或許還可能是內部人員。


  王曦勁阻截掉最後一波IP追蹤,再次給自己的設備加密三層,確保不可能有人能查到這裡。才懶散地倚靠在椅子上。


  「行了?」


  韓英說:「可以探視了。」


  看管所里。


  「是你?」王世才抬起頭,向來威嚴的臉龐像是蒼老了十歲。


  王曦勁笑了笑:「是我,爸爸。」


  王世才看著他那肖似其母的面容,彷彿看見那個溫柔的女人來索命。打了個寒顫,突然想通了所有關竅:「是你,是你泄露的消息。」


  他就說,知道得這麼詳細這麼齊全,一定是自家人,他還以為是哪個人背叛了他,結果居然是這個一直被忽視的兒子?

  突然厲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做到的?」就算他對這個兒子不聞不問,可他也知道這兒子無權無勢,哪裡來本事?

  王曦勁漫不經心:「這個就不勞您操心了。殺人嘛,又不一定要自己動手。特別是——你這樣猥瑣骯髒的靈魂,簡直髒了我的手。」


  「你個不孝子!你敢這麼說!好,我正要問你,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是,我是對不起你媽,可離婚也是她提的,她自己想不開生病也不是我的事。我沒害她!」


  王曦勁說:「我知道你沒害她,不然你以為你能不被判死刑?」


  王世才說:「那你圖什麼?我在你媽死後,把你接過來,讓你上最好的學校,供你讀書供你吃穿,全都和小傑用的一樣,你還有什麼不滿!」


  王曦勁冷冷地看他。


  王世才繼續說:「不就是沒給你個名分?那不是為了避嫌?我不是說了,等你長大以後,一樣可以繼承王氏。王氏有多賺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不能繼承董事長,可每年吃紅利也夠你大把大把地撒錢。你直接搞垮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王世才越說越氣,這就是他不喜歡這個兒子的原因,都什麼古怪性子?他是知道兒子對自己有不滿,可是換了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麼大一筆財富的!


  王曦勁聽他痛心疾首地,反而歡樂地笑了:「沒圖什麼。看到你痛苦心疼落難就是我最大的追求。」


  王世才氣得不打一處來。


  王曦勁看夠了渣爹的慘相,一身舒爽地走了。


  在外面韓英等著,兩人上了車。韓英說:「其實我也覺得你爸說的對。要報復方式多的是,你怎麼不搶過來把王氏整頓整頓,到時又能賺到一大筆。」


  王曦勁懶洋洋地軟在椅子上,聞言嗤笑一聲:「誰稀罕?蛇鼠一窩髒亂差,誰要啊!」


  韓英從金絲邊眼睛后看他那沒骨頭的坐像。比較傾向於這祖宗純粹因為懶。


  一直心心念念要整的人整了,王曦勁陷入了可怕的無聊之中。看看賬上花不完的錢和大把大把的時間,好了,接下來的日子要做什麼好呢?

  ——這漫長無聊的人生。


  王氏倒了。


  凌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窺屏,總覺得群里某個叫「明哥」的傢伙熱情過火了。


  結果突然看見這個新聞,說什麼王氏倒了。


  開始還不在意,突然一個激靈,不是她想的那樣?

  給寧柔打了個電話,很快知道了事情原委。


  再次深刻意識到這裡是一本無比狗血的總裁文。


  天涼王破什麼的……原來真的存在啊!!!!!


  以至於寧柔因為這場及時的英雄救美和轟轟烈烈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原諒了出軌的傢伙,凌夏都沒注意到。


  不過注意到她也啥都不說了。且不說男女主之間的磁場和命定的姻緣,就說這「天涼王破」這種又雷又蘇還爽的超現實劇情都能出現,男女主的cp是絕對不可拆的。


  膜拜了下劇情的不可抗力,凌夏就接著看群里的情況。上次說了,群里現在非常活躍,首先就是瓊芝媽媽「月亮之上」,每天樂此不疲地給新入群的人科普安利,聽瓊芝說現在水群已經超過美容成為曹母的第一愛好,沒天一醒來就到群里嘮嗑說話。


  凌夏看著群里所有人都喊她「月姐」並且以她馬首是瞻,對曹媽媽的這種做領導的熱情非常理解,並私聊她給她永久八折會員的優惠,讓她更加打雞血一樣每天和群友聊天。


  和她一起的還有群里其他老顧客,都是閑在家裡沒事做的家庭主婦,每天就和老朋友喝茶聊天打牌美容也是很無聊,現在有這麼多新朋友,這些主婦聊天的熱情前所未有地高漲。每天醒來凌夏就看見她們聊天,等睡覺了她們還在聊。


  凌夏嘆為觀止。


  而據她觀察,這些主婦的家人非常支持,就瓊芝說的,「媽媽再也不亂花錢啦」!

  少了美容和打牌,的確省了很大一筆錢,還能安安分分在家裡守著,主婦們的丈夫表示非常滿意,對這些主婦經常掏出一大筆錢去買這些京城的東西也很支持。


  造成這個結果凌夏苦笑不得。也就隨她們了。


  但是在昨天,玫瑰和她說,近來訂單少了很多,凌夏就覺得不大對勁。看群里這聊天的熱情,和對買的東西討論熱度,不像是不想買的樣子啊?


  盯了兩天,現在看到有好幾個人太過分熱情,而且不是曹媽媽那種主婦一樣的語氣,關注的也不是家長里短,更多的是在說這個商品怎麼怎麼好,在有人問的時候更是無比熱情地介紹。但是聊不一會兩人又突然不聊了。


  良久,凌夏冷笑,這是混進來一些店主吧?


  註冊了個小號,逮著一個安利蠶絲被的,就是那個「明哥」,凌夏就假裝有意要買,然後沒聊一會,對方就發來私聊:

  【明哥:你想買蠶絲被嗎?我這裡廠家直銷,可以省去代購費,只要一些運輸費用就好。


  夏日涼涼:請問你們廠家地址是?你的聯繫方式是?

  明哥:我是京城片區的代理商,趙明,139xxxxxxxx】


  凌夏拿出上次簽約要到的名片,好嘛,一模一樣!

  為防錯認,凌夏還打了電話過去:「趙明?」


  是那個負責人的聲音:「你好,凌小姐,有什麼事啊?」


  凌夏說:「你在我們群里?」


  那邊突然沒了聲音。再聽就是掛機的聲音:嘟——


  厲害了!

  這下很明確了,這趙明就是那個混進群里的人!

  好嘛!明晃晃搶生意啦!


  凌夏氣急,準備把人踢了,又想到玫瑰說的少了的訂單裡面不止是蠶絲被,各種品類都有。也就是群里不止一個店主混進來。


  對著群員列表猶豫了,一時也不知道哪些是店主哪些是顧客,要是錯踢了顧客對信譽是很受影響的。


  而且,凌夏心灰意冷,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總會有人進來截胡的。


  趙明又打電話來:「凌小姐啊,不好意思,剛才手機沒電了。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啊?是不是有人在冒充我啊?我一個片區經理哪有那個時間?」


  凌夏冷笑,沒電?是扣了去問情況吧?她也相信一個片區經理肯定沒空,就和她一樣,找了個助理幫他攬生意嘛!

  媽的!


  當她傻的,她都還沒說進的哪個群,進群是幹嘛的,自己就招了。說他無辜的她都不信。


  而且如果那「明哥」不是他們公司的人,群里人肯定買不到這些蠶絲被,那肯定就會投訴。


  冷冷淡淡地說:「好的,是我沒弄清楚,回聊。」就扣了電話。


  不行,要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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