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9、小景,他瞪我(3)
客廳里,楚逸痕靠在沙發上,眉宇間透著疲憊之色。
為了處理楚若涵惹出來的爛攤子,他整晚都沒有合過眼,一大早又要趕去公司開會,現在才得空休息一會。
「大少爺,您的咖啡。」
傭人放下咖啡,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去。
楚逸痕伸手拿過咖啡,抿了一口,黑咖啡的苦澀在舌尖縈繞著。
「逸痕!」
楚彥下樓來,看見楚逸痕在家,有些奇怪。
楚逸痕,「爺爺!」
「你今天怎麼不用去公司?」楚彥問。
「剛從公司回來。」楚逸痕放下杯子,說道。
「老爺,秦老爺子他們來了。」傭人走了進來,面色恭敬地道。
「秦家人?」楚彥皺了皺眉。
他們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幾個人來的?」
傭人,「兩個人,秦老爺子還有秦少爺的母親。」
思索片刻,楚彥道,「讓他們進來。」
沒一會兒,秦雄還有唐玉一起走了進來。
「秦雄,你們來我們這裡有什麼事嗎?」楚彥不冷不熱地問道,自從楚若涵和秦柏豪的婚事鬧僵之後,他們兩家的交情也就幾乎玩完了。
唐玉面色憔悴,雙眼微紅,自從秦柏豪的車從江里被打撈起來后,她幾乎是日夜以淚洗面。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生死不明,她怎麼能不難過。
「我兒子呢,你們把我兒子交出來。」
她衝上前一步,憤慨地道。
秦雄也沒攔著她,目光透著幾分不悅地看向楚彥和楚逸痕。
「秦雄,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楚彥也是知道秦柏豪墜江的事情,聽到唐玉的話,老臉驟然一冷。
秦雄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沉聲道,「有人通知我們,想要找到柏豪就來你們楚家要人。」
「什麼?」楚彥怔了下。
一旁,楚逸痕眸光倏爾一冷,抬眸看向秦雄,見他一臉凝重,不像是在故意誣陷他們楚家。
「誰通知你們的?」他冷聲問道。
「我們剛剛收到信息,是個陌生號碼。」秦雄也不隱瞞,直接道。
「陌生號碼?」楚彥諷刺一笑,「秦雄,就憑一個陌生號碼,你們就來楚家找我們要人,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再說了,秦柏豪的車是從江里被打撈上來的,你跑來我們這裡找人做什麼?」
秦雄慍怒,卻又知道他的話實在是太過蒼白無力,畢竟他什麼證據都沒有。
「柏豪和楚若涵解除婚約,你們一定是懷恨在心,所以讓人綁走了我兒子,你們快把人交出來。」唐玉沉不住氣,她滿心都是自家兒子的安危,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秦雄,你們今天是打算在這裡鬧事的嗎?」楚彥站起身,臉色有些難看。
秦雄猶豫了下,一時之間就懊惱自己看到信息就衝動趕過來。
楚彥剛想下逐客令,傭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打斷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老爺,景爺來了。」
「你說誰來了?」楚逸痕蹭地站起身,俊臉陰沉。
傭人被他身上冷冽的寒意嚇了一跳,說話也變得不利索,「景……景爺來了。」
楚彥也懵住了,權景吾?
「他和誰一起來的?」楚逸痕問。
傭人道,「景爺還有他的夫人。」
話落,楚逸痕身上的氣息更加凜冽了。
該死的,權景吾他們竟然那麼快找上門來了。
他餘光看到秦雄和唐玉兩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難道是……
看來若涵還有事情瞞著他沒說,這個蠢貨。
「讓他們進來。」
「是。」
楚彥看著傭人跑出去的背影,轉而看向楚逸痕,「逸痕,權景吾他們來我們家幹什麼?」
楚逸痕顧不上和他解釋,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秦雄和唐玉前腳來他們楚家要人,權景吾和簡清後腳就到了,這哪來的那麼多的巧合,一定是簡清和權景吾算計好的。
難道秦柏豪的失蹤真的和若涵有關係?
沒他想明白,權景吾和簡清便到了。
逆著光,兩人並肩走進來,十指相扣,彷彿沒有任何人能插入他們之間。
唐玉看到簡清,敢怒不敢言。
要不是簡清搶走了他們秦氏集團,柏豪也不會忙得焦頭爛額,也不會大晚上還出去,還因此生死不明。
楚逸痕看著兩人相牽的手,分外覺得刺眼。
簡清看到一旁的秦雄和唐玉,淡淡勾唇。
「挺巧,秦老爺子也在啊。」
「權景吾,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來我們家吧?」楚逸痕看向權景吾,冷聲說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暗中較量。
「呵!」權景吾菲薄的唇溺出一聲冷笑,斜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接著看著自家媳婦兒。
要不是陪他家寶貝兒來收賬,他才不來他們楚家。
「楚逸痕,楚若涵呢?」簡清掃了一圈客廳,視線停留在楚逸痕身上,聲音平靜地道。
「該不會是虧心事做多了,躲起來了吧。」
「簡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彥不悅地看著她,對付不了權景吾,難道他還怕她一個小丫頭不成。
簡清挑唇一笑,「什麼意思?」
話說一半,她掃楚逸痕一眼,聲音驟然一沉,「當然是來楚若涵算賬的意思。」
對上她宛如黑洞的墨瞳,楚彥怔了下。
「你……」
「楚逸痕,把楚若涵叫出來,不然就別怪我讓人把你們楚家給掀個底朝天了。」簡清不疾不徐地道,強硬的態度絲毫沒有要和他們商量的意思。
「簡清,你敢?」楚彥回過神來,聽到她的話,老臉上的皺子都快擰成了一團。
把他們楚家掀個底朝天,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小景,他瞪我。」簡清告狀道,眼底卻沒有半分害怕的神色。
楚彥,「……」
她都要掀他們楚家個底朝天了,她還怕他瞪嗎?
依他看,她才是膽大包天。
權景吾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寒眸似劍射向楚老爺子,毫不客氣地道,「讓楚若涵滾出來,我耐心有限。」
權景吾的狂,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整個京城誰狂得過他,囂張得過他,可是無奈,人家有資本啊。
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小輩落了面子,楚彥臉色鐵青,氣得吹鬍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