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宿敵,我懷了你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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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頻結束時,江夫人爬伏在餐桌上一動不動, 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般。可就是這過於反常的安靜, 讓顏柯軟了腳, 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過去。
伸出去的手顫抖著,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帶著哭音:「媽,你別不理我, 媽……」
「走開,別叫我媽!」江夫人反應激烈的打開他的手,眼眶微紅,字字誅心。
「顏柯, 我們江家哪點對不起你, 江郁哪點對不起你,要遭到你這樣的報應?」
她站起身, 看著不斷搖頭流淚的顏柯,逼問道:「你八歲那年,江郁在孤兒院門前發現瑟瑟發抖的你, 要不是他好心把你帶回家,你早就凍死在冰天雪地里了。你哥哥從小對你哪點不好,什麼事都順著你依著你, 可你呢?你是怎麼回報他的, 怎麼回報我們這個家的!」
顏柯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跪在地上乞求她的原諒。
他是真的慌了。
如果說失去江郁的寵愛,他還能無所顧忌。那麼失去江夫人的寵愛,他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江家萬人之上的權勢,江母無微不至的關懷,還有如花似錦的前程,通通都沒了。
想到這裡,他感到一陣強烈的恐懼,拚命地拽著江夫人的褲角,解釋道:「媽,我真的不是故意,我也是受人矇騙才會一時糊塗。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再也不會那樣做了!」
「矇騙?難道視頻里那個一臉傲慢的人,不是你嗎?」江夫人一臉失望的看著眼前的養子,內心即憤怒又悲痛。
她萬萬沒想到啊,他們江家疼愛了十幾年的人,竟然是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還是個妄圖推翻他哥哥,奪取家業的白眼狼!
難怪之前江郁對他的態度大變,怕是早就知道了他這幅德行,有所防備呢!
「我問你,研究成果你給雲天睿了嗎?」江夫人冷靜下來,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顏柯拽著她褲角乞求的動作頓住,眼裡閃過一絲慌張,嘴唇顫抖著:「還,還沒……」
其實早在一個星期前,他就從嚴經理手裡拿到了研究成果,並交給了雲天睿。
但他心裡還帶著一絲僥倖,或許他撒個謊,就能騙過大家……
江夫人活了大半輩子了,哪是他一個毛頭小子能騙過的,以前是對他抱有寵愛,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認定他就是一個騙子,所有的騙術當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啪!」清脆的一巴掌。
顏柯的臉被打偏到一旁,臉頰紅腫,他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夫人。
顫著音兒,道:「媽。」
「別叫我媽,你沒資格!」江夫人怒吼一聲,眼眸里泛著一絲猩紅,她指著門口的位置說道:「你給我走,我不想在看見你!」
她憤怒到極點,竟還能保存一絲理智,沒有發了瘋似的抽打眼前的人。
她不敢想象,如果這樣的一條毒蛇留在身邊,並且他們還毫無防備的話,江家會被禍害成什麼樣子……
「媽,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能不要我啊!」她理智了,顏柯卻是瘋了。
他跪著爬過來,抱緊江夫人的大腿,被踢開后又纏了上去:「我今天要是走出這扇門,那些人就會殺了我的,我不會有好日子過得!我在江家時他們都敢暗中放箭,我要是不在了……他們不得直接殺了我!媽,你捨得我去死嗎?」
她捨不得,她當然捨不得。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會把自己孩子往火坑裡推啊!
可人心也是偏著長的,這人不安守本分,妄圖陷害她的親生兒子。她怎麼能坐視不理?!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們江家養了你十幾年,責任義務都盡到了。如果不是你貪得無厭的話,江家的財產總會有你的一份!你急個什麼勁兒啊!」
她望著一臉淚痕的養子,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顏柯,我們把你當至親的家人,你呢,是把我們當敵人了嗎?」
顏柯哭了這麼久,嗓子早就嘶啞了,火辣辣的疼得鑽心。
他很少受委屈,哭了這麼久還不見打動江母,心裡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怨念。
此時,又聽見她問這個問題,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似得,也不怕掀開最後一塊遮羞布。
破罐子破摔說道:「你根本就沒有!說什麼疼愛我、愛惜我,還不是把江郁看的比我重要!」
江母被他這句話震住,痛苦的閉上眼。
再睜開眼時,氣勢凜然:「你給我滾出江家,管家送客!」
顏柯震驚的睜大眼睛,想要在說些什麼,卻被管家帶來的幾名男僕架著肩膀,強硬的給抬了出去。
江老爺就在樓上看著,老態盡顯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看透凡塵的一種大徹大悟。
他搖了搖頭,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
江家門外。
顏柯掙扎著不肯離開,僕人們將他趕出門外,他就在門外徘徊逗留。沒辦法,管家只能命人將他押進車裡,把他送的越遠越好。
上車前,管家問他:「顏少爺你可曾想過,如果當年少爺不帶你回來,你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光景?指不定一張薄席捲屍骨,或者在哪個地方漂泊無定呢。」
顏柯瞪了他一眼,不願再聽他嘮叨,啪嗒一下關上了車門。
看著逐漸遠去的汽車,管家感嘆了一聲:「人啊,要學會知足。」
寂靜的車廂內,還搞不清狀況的司機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顏柯,問道:「顏少爺,你要去哪啊?」
顏柯的臉埋在陰影里,下巴緊緊的綳著。
許久才聽他說道:「去雲氏集團。」
被親人拋棄又怎樣,至少他還有一個盟友。
到了雲氏集團,顏柯黑沉著臉下了車,火急火燎的往大廈頂層趕去。
雲天睿曾經和秘書打過招呼,所以他一路暢通無阻,輕易的打開對方辦公室房門。
一開門,就急聲說道:「天睿,我和嚴經理的談話被偷拍了,江郁知道我們的事情了,那個研究成果恐怕……」是假的。
辦公室內,雲天睿從雜亂的資料上抬起頭,眼眸裡帶著一些血絲,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顏柯驚訝。
「你看看這個。」雲天睿遞來一份文件。
顏柯粗略的看了過去,那個研究成果剛一到手,雲天睿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了開發。由於太過於信任江氏的科研水平,他們來不及做實驗,就購買了一大批製造材料和機械。
可等一切準備就緒,他們開始生產時,卻發現一個問題——
這個研究成果是假的,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我期初還不相信,就一次次的實驗,一次次的失敗。」雲天睿泛紅的眼珠里,透露出一絲瘋狂,他自嘲道:「到後來我才不得不接受,自己被江郁反將了一軍。」
資料上顯示的經濟虧損,簡直觸目驚心。
顏柯尷尬的笑了笑,找理由安慰他道:「這又怎樣,傑誠集團還不是被你拿下了?論輸贏,還是你的勝算要大一些。」
提起這個,雲天睿臉上的挫敗感更深了,他蹙緊眉頭,眼神渙散的盯著某處。
低喃道:「沒用的。」
顏柯:「什麼?」
「傑克跑了。」
顏柯瞪大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就算是他人跑了,你們合同已經簽訂了啊,公司也已經轉到你們的名下,傑誠的各項不動產跑不了啊!」
「問題就在這裡。」雲天睿雙手搓了下臉,可臉上始終一片冰冷,怎麼也捂不熱:「等接手公司后我才發現,傑誠公司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它何止是沒落,簡直是一個空殼!一個填不完的黑洞!」
周以恆被這眼神盯得心慌,忐忑的喊了一聲:「老闆?」
江郁沒有回話,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勾得人心癢又難耐。
他下巴點了點一旁,簡言意駭:「上車。」
周以恆怎敢違背他的指令,當即爬上車的後座,抱著零食袋安靜的縮在角落裡。
江郁一低頭,就看見他像個小學生似的端坐著,腰板挺得倍兒直。
他輕笑一聲,也上了車,坐在周以恆身旁。
當車行駛出巷口的時候,一陣尖銳的叫喊聲鑽進了車窗,在靜謐的車廂內清晰可聞。
「別,大哥別打了!」
「我們知道錯了,腿,腿要斷了!」
「……」
龍哥的聲音太凄慘了,棍棒打擊肉體的沉悶聲響,混合著他們殺豬似的哀嚎聲。讓聽得人都心驚膽戰。
周以恆沒防備的被嚇了一跳,抱著零食袋的手緊了一緊。
塑料袋摩擦的刺耳聲響,將江郁的視線引了過來。
身旁,男孩分明已經嚇得肝膽俱裂,卻還要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目不斜視的看著司機的後腦勺,眼神錯也不錯。
在他的注目下,周以恆汗如雨下,將零食袋往懷裡扒拉了一下。企圖掩蓋罪證。
江郁無語:「……」
他又扒拉了一下,把零食袋藏進衣服里。
江郁眼角抽了一抽,這是當自己眼瞎嗎?
小爪子戲那麼多,以為自己是倉鼠呢?
「你沒吃晚飯?」他瞥了一眼男孩的肚子,藏著零食的衣服微微鼓起,活像懷胎三月的孕婦。
周以恆下意識的捂住肚子,結巴:「沒,沒吃。」
這麼說的時候,他心裡還存著一絲絲僥倖。
看在他可憐的份上,老闆會不會放他下車呢?
他這麼兢兢業業的工作,老闆應該有被感動到吧!
誰知,江郁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打碎他的幻想。
「正好,我也沒吃,晚餐我們一起用吧。」
這是陳述句而不是問句。
簡單來說,就是沒得商量。
還準備掙扎一下的周以恆,被這句硬邦邦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一路上欲言又止,眼神哀愁的望著自己的上司。
江郁比他的段位高多了,在這種眼神攻擊下也能不為所動,認真的盯著電腦屏幕處理工作。
周以恆悄咪咪的瞧了一眼,一愣。
又瞧了一眼,還是一愣。
誰來告訴他。
電腦上花花綠綠的頁面是什麼,他以為自家老闆一臉凜若冰霜的模樣,是在處理什麼上億的大項目,誰知道,他竟然在刷微博!
而且還是他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