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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蕭老闆有點急

  蘇玉琢沒有跟著眾人一道回去,她將杜母送回家,又在家多陪了蘇父幾天。


  村子里拆遷建設集體農莊的事已經落實了,相關的補償文件也已經下來,除了政府的房屋與金錢補償,開發商也補償一部分錢,各家各戶不僅能分房子,還有錢拿,沒有不樂意的,都積極地簽了拆遷合同。


  這次拆遷,最大的開發商就是京城來的那位蕭老闆,現在人人都知道蕭老闆是蘇父的女婿,蘇家院子里的人就沒斷過,有的想通過他的口多得一筆錢,也有想得長遠的,想等將來廠子建成了,能謀個不錯的崗位。


  蘇父煩不勝煩,蘇玉琢跟他提議:「要不您跟我一道走吧。」


  「你媽跟你姐……」蘇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兩位亡人。


  蘇玉琢:「北邊的那塊地,將來也要承包出去。」


  蘇父:「你的意思是?」


  蘇玉琢:「我想把她們遷去京城,找個風水好些的墓地。」頓了頓,她說:「早晚要遷的。」


  蘇父沉默了一下,「想好了?阿硯和你爸怎麼說?」


  蘇玉琢:「我還沒跟他們說,不過,那是我媽跟我姐,立碑也是以我的名義,他們如何想,影響不大。」


  蘇父又默了默,「還是跟他們說一下吧,你父親畢竟是你姐姐的生父,你跟阿硯是夫妻,有事還是要有商有量的好。」


  ……


  晚上,蕭硯打來電話時,蘇玉琢跟他提了遷墳的事。


  蕭硯沒說什麼,只道:「明天讓人挑選墓地,等這邊安排好了,你那邊再行動。」


  「要風水好些的。」蘇玉琢交代。


  「嗯。」蕭硯一口答應。


  頓了幾秒,他問,聲音冷感而溫柔:「想我嗎?」


  剛才還是沉重傷感的話題,忽然變得曖昧,蘇玉琢適應了一下,才說:「想。」


  「有多想?」蕭硯語調變了一變,低沉中帶著淡淡的曖昧和黯啞,性感得讓人招架不住。


  蘇玉琢隔著屏幕,也忍不住臉紅心跳。


  敞開心扉之後,她對這個男人的抵抗力越來越薄弱。


  「我要睡了。」蘇玉琢伸手把床頭柜上的玻璃水杯拿在手心,暖流從手掌竄進心裡。


  耳邊,是男人遺憾的低喃,性感撩人:「在你身邊就好了,我很想你。」


  「真睡了,晚安。」蘇玉琢說完,想要掛電話。


  聽筒里傳出蕭硯溫柔而內斂的聲音:「蘇蘇,等這邊安排妥,就回來吧。」


  普通的幾個字,情愫尤重,平實溫馨。


  蘇玉琢內心湧出一股強烈的思念,點頭,她說:「好。」


  兩天後,蕭硯打來電話,京城那邊已經安排好墓地,並且給她和蘇父定好了機票。


  翌日,起墳時,村裡來了不少人幫忙。


  「這福氣不是誰都能有的,二丫頭小時候我就看出她是個富貴命,果不其然,首長的千金,又跟京城的大老闆訂了婚,以後老蘇的好日子我們想都不敢想啊。」


  這時候,已經沒人再提蘇玉琢離過婚的事。


  雖然他們還不知道蘇玉琢的前夫就是現在的未婚夫。


  「老蘇,你以後還回不回來了?不會過個二三年,就忘了我們這些窮鄉親吧?」


  「人家記住你幹什麼,你以為自己誰呀?」


  眾人說說鬧鬧,一點沒有遷墳時該有的沉重和嚴肅。


  青灰色的天空下,母親的墳起開了,露出深色的檀木骨灰盒,蘇玉琢蹲下身子,輕輕捧起來,拂去上面沾到的薄薄塵土。


  耳邊的喧囂,她此刻聽不到。


  這次去京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她和生父都在京城,不想將母親和姐姐留在這偏遠之地。


  據村部傳出的消息,北邊這些莊稼地,等集體農莊建成了,確實是要承包出去。


  早晚都要遷,不如早一些。


  去了京城,他們也算一家團圓了。


  又將姐姐的骨灰盒抱出來,蘇玉琢手指微微收緊。


  「姐,我要結婚了。」


  在嘈雜的人聲里,蘇玉琢的聲音很小很輕,甚至連她自己都聽不真切,「和蕭硯。」


  「他對我很好,我也愛他。」


  「姐,我也愛你。」


  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遷墳時間以不過『午』為佳。


  雖然現下社會已經沒有過去那麼迷人,但有些方面依然很講究,比如亡人入土的時間還沿襲著『不過午』的習俗。


  所以,蕭硯給蘇玉琢和蘇父定的是早上七點十五分的航班,兩個小時航程,到京城正好九點多,機場去墓地需要一個小時,時間足夠讓蘇玉琢母親和姐姐十二點之前入土。


  蕭硯安排車四點就在蘇玉琢家門后待命,車子帶他們去北邊取完骨灰盒,五點半直奔機場。


  一路上,車子行駛得很穩。


  看得出司機是個穩妥的老司機。


  從這裡能反應,蕭硯是用了心的。


  到了京城,出機場,蘇玉琢便見著了蕭硯。


  看到男人冷峻白皙的臉孔,她平靜的情緒起了波瀾,如果不是地點時機不對,她可能會撲上去,抱住他,親吻他。


  這些天,好想他。


  當著蘇父的面,蕭硯行為內斂,從蘇玉琢懷裡接過兩個包了黑布的骨灰盒,淡淡開腔,神色凝重:「走吧。」


  蘇父手裡的行李箱,被蕭硯的助理接過去。


  這次來京城,蘇父不再回去了,他想帶的很多,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但最後蘇玉琢只讓他帶了幾件平時換洗的衣服。


  其他的,需要時可以重新買。


  ……


  不到十一點,車子停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墓地門口。


  看著蕭硯虔誠地將母親和姐姐的骨灰盒放進墓穴,又對著母親的墓碑磕頭,蘇玉琢內心湧出說不上來的感覺。


  蕭硯站起來后,蘇玉琢瞅見他西褲膝蓋處沾上的灰,彎腰用手拍了拍。


  男人視線投下來,帶著溫柔與深情。


  蘇父輕咳兩聲,說:「回去吧。」


  然後帶頭先走。


  蕭硯牽起蘇玉琢的手,十指相扣,放進自己大衣兜里。


  十二月下旬的京城,風刀劍霜,男人衣袋裡溫暖舒適,蘇玉琢忍不住往蕭硯身邊靠了靠,抱住他的胳膊。


  蕭硯帶父女倆在外面吃了午飯,先將蘇父送回家,然後送蘇玉琢去京和醫院。


  景逸的兒子還留院觀察,聞人喜陪著住在醫院。


  京和醫院有VIP病房,布置格局像間酒店套房,設施應有盡有,一米八的大床為病床,不看床頭的吊瓶支架和床鈴,以及嬰兒保溫箱,真要讓人以為走進了酒店豪華套房。


  蘇玉琢到的時候,景逸和景老夫人都在,門口守著兩個警衛員。


  「小蘇來啦?」


  景老夫人瞧見孫女,臉上露出笑容,「遷墳的事處理妥了?」


  景逸本來也說到現場去,蘇玉琢沒讓。


  她是女人,了解女人,再大度,內心的醋意和不舒服還是有的,她不想聞人喜不開心,況且景逸要是心誠,日後去看母親和姐姐的機會很多,沒必要在聞人喜剛遭罪替他生下兒子的時候,做讓聞人喜難受的事。


  「嗯,都妥了。」蘇玉琢把包隨手擱在沙發上,走到保溫箱前,「看起來好像比以前壯實了些。」


  「是吧?」景老夫人也過來,愛憐地看著小孫子,語氣里難掩激動:「我也覺得這幾日大了一圈,也白了點,他們還都不信。」


  「你一路過來累了吧?裡面有休息間,過去睡一會兒。」景老夫人看完孫子,又看向孫女。


  蘇玉琢確實有些累了,也沒客氣,躺在休息間的床上閉上眼,伴著外面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很快陷入了夢想。


  早上起得太早了。


  不知過去多久,迷迷糊糊感覺臉上痒痒的,有什麼東西在蹭她的臉,抬手揮了一下,又蹭過來。


  皺著眉醒來,睜開眼,窗外天色已經泛黑,休息室光線昏暗,昏暗裡,有道挺拔寬闊的長影立在床邊。


  蕭硯白皙的俊臉好似發著光,那雙眼深而暖,流轉柔情,帶著笑意。


  他單手插兜,另一手捏著一縷蘇玉琢的髮絲,見她醒來,拿髮絲在她臉上掃了一下。


  「你來多久了?」


  蘇玉琢笑著躲了一下,坐起來,一手撐著床,仰頭看他。


  蕭硯在旁邊坐下,手指把玩那縷長發,送到鼻尖嗅了一下,模樣輕佻又曖昧。


  蘇玉琢伸手拿回頭髮,「你把燈開一下。」


  門口有開關,床頭的牆上也有開關。


  蕭硯身軀前傾,手臂以圈住蘇玉琢的姿勢,去按了下床頭的按鈕,離得近了,蘇玉琢聞到男人身上清冽的體味,夾帶著淡淡的煙味,兩者混合出令人心醉的味道。


  啪,眼前一亮,蘇玉琢從蕭硯淡漠卻溫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把我外套遞給我。」


  蘇玉琢話音未落,蕭硯的吻先落下來。


  嘴唇相觸,蘇玉琢愣了一下,閉上眼睛回應。


  外面,似乎是查房了,隱約傳來護士和景老夫人的對話,想必景逸和聞人喜也在。


  休息室的門沒關緊,留下巴掌寬的縫隙,蘇玉琢疑心會不會被人看到,心頭一時緊張,一時享受,身體倒生出些奇怪的情緒,激情又刺激。


  蕭硯的手伸進衣服里,她渾身戰慄著。


  不怪古往今來男人都喜歡偷情,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極大地放大了其中的樂趣。


  身體變得異常敏感。


  不過兩人也沒敢忘形。


  整理好衣服出來,兩人神色泰然,只是仔細的話,會發現蘇玉琢耳根處暈染著薄薄一層緋紅。


  晚餐是季儀送過來的。


  景老夫人招呼蕭硯也在這吃,蕭硯沒推辭,他和景逸坐在一處,兩人說著話,蘇玉琢戳著碗里的米飯,聽著蕭硯的聲音,心裡便湧出幸福感。


  飯後,兩人坐了一陣。


  蘇玉琢見時間還早,就沒急著走,約七點的時候,她手機響了一下,漫不經意掏出來看,竟是蕭硯發來的簡訊。


  她看了蕭硯一眼。


  這麼近,還發簡訊。


  聽著景老夫人給孫子洗屁屁的念叨,手指點開簡訊,只有三個字:回去吧。


  蘇玉琢揚起笑,回了五個字:別急,再坐會。


  空氣里傳出輕微的手機震動聲。


  餘光里,瞥見蕭硯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敲著什麼。


  沒一會兒,蘇玉琢收到他的回信:很急。


  唇邊的笑止不住往外溢,蘇玉琢收起手機,等了會兒,尋了個合適的時機說:「時候不早了,奶奶早些回去休息吧。」


  「幾點了?」景老夫人問。


  「七點多了。」


  「那是不早了,你和阿硯也回去吧。」景老夫人說。


  蕭硯似乎就等著這話,立刻起身,「那我們先回去了。」


  ……


  出了病房門,蕭硯摟住蘇玉琢的腰。


  電梯里沒人,緩緩下行時,蕭硯湊過來,嘴唇蹭她的額角。


  「別鬧!」蘇玉琢推開他,抬頭看了眼攝像頭。


  蕭硯視線跟過去看了一眼,忽地摟住她的腰,帶著她轉了半圈兒,將她壓在電梯壁上。


  「放心,我幫你擋著。」


  吻,隨即落下。


  VIP病房集中在頂樓,電梯是專用的,不怕中途有人上來,蘇玉琢撐著蕭硯的胸膛,掌心隔著衣服感受到男人的強壯和結實,小腹處漸漸有了異樣的感覺。


  電梯終於停下。


  蘇玉琢臉紅心熱,腦袋一陣陣暈,被蕭硯牽著手往停車場走。


  車子開得有些快。


  回到家,還不到八點,這會兒蘇父正在看家長里短的婆婆媽媽劇,見兩人回來,他關心問:「晚飯吃了?」


  「嗯。」蘇玉琢脫下外套掛在架子上,「您身上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


  他第一次來時水土不服,後來又來了兩次,癥狀一次比一次輕,這也是蘇玉琢想將他留在身邊的原因之一。


  「身上感覺還好,就是放心不下家裡。」家裡的房,家裡的地,心裡總惦記著。


  蘇玉琢:「以後習慣了就不想了。」


  她笑:「家裡的房子過段時間就拆了,總要另找住處,您就當已經拆了,安安心心把那些都放下。」


  要不是因為如此,蘇父說什麼都不來京城的。


  嘆了嘆,「下次再回去,估計我都找不到家在哪裡了。」


  蘇父有些傷感,蘇玉琢在他身邊坐下,「我在的地方就是您的家……」


  蕭硯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這父女倆說個沒完,起身去吧台倒了三杯熱水,遞給蘇玉琢一杯的時候,他手指刻在她手背上重重按了按。


  其中的暗示與急切,蘇玉琢懂。


  嘴角不自覺揚起笑,她像個沒事人,喝了口水,繼續跟蘇父說話。


  蕭硯:「……」


  從茶几下抽出一本雜誌,心不在焉翻了幾頁,見那父女倆聊到什麼表姑身上,他把雜誌放在茶几上,發出輕微一聲『啪』。


  「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你累了先去睡吧,我陪爸再聊會兒,很快上去。」蘇玉琢揚著唇,眉眼彎彎。


  蕭硯:「……」


  又坐了一會兒,他起身,從蘇玉琢身邊走過時,手指勾了下她的頭髮。


  頭皮感受到微微刺疼,蘇玉琢抿唇笑。


  「今天奔波了大半天,要不你也早些睡吧。」蘇父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單純心疼女兒。


  「我也回房睡了。」蘇父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然後起身。


  蘇玉琢沒說什麼,將他送到門口,說了聲晚安,她把門帶上。


  蕭硯倒的水沒什麼溫度了,她端去吧台倒掉一些,添了點熱水,邊上樓邊小口喝著。


  推開卧室門,蘇玉琢還沒看清裡面情形,手臂被人一把握住,猛地一拉,下一瞬,跌進結實又溫暖的懷抱。


  杯子里的水濺出來,灑了她一身。


  蘇玉琢低頭,看了看濕掉的衣服,而後抬頭不滿又嬌嗔地瞅向蕭硯,「都濕了!」


  蕭硯低頭,視線牢牢攫住女孩清艷的五官,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摩挲,然後俯身,薄唇蹭著她的唇瓣,開口的嗓音低沉曖昧,氣息灌進她嘴裡、鼻腔里。


  「濕了才好。」


  說著,他空閑的手從蘇玉琢掌心拿走水杯,擱在一旁柜子上時,吻落下來。


  蘇玉琢秒懂他話里的深刻含義。


  心中一漾,抬胳膊摟住男人的脖子。


  蕭硯兩手掐住她的胯,食指先鑽進她的衣服里,順勢,兩隻手整個滑進去,掌心貼著細膩緊緻的腰側肌膚,往上撫摸。


  ------題外話------


  老蕭你變了!

  ……


  月底了,月票再不送,要過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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