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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這就是你要做的事?

  「大哥也挺有意思,從神壇墜落,還能談笑風生,實在叫人佩服。」蘇玉琢沒理會蕭承的陰陽怪氣,從容微笑:「有句話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倒是要多嘴勸一勸大哥少做點雞鳴狗盜之事,免得將來報應大了,承受不住。」


  「牙尖嘴利。」蕭承臉色先是變得難看,後來又笑起來,「得意吧,多得意兩天,以後或許沒機會了。」


  說完,他看了眼走到跟前的蕭硯,冷笑一聲,轉身下了樓。


  「馬、翁、沈三位董事在董事會上提議取締嘉誠影視,理由是大哥接手公司以來業績連月下滑,不但沒給集團賺錢,還從集團財務部撥了幾次款去維持嘉誠的運作,說你不適合管理,提議派你去香港擔任海天項目的工程師,畢竟大哥以前是工程師出身,做回老本行,想必更得心應手。」


  蕭硯說出第一句話時,蕭承的腳步已經停頓住。


  聽完最後一句,他的臉色堪稱精彩絕倫。


  「大哥屋裡都漏成了這樣,還有空來管我屋裡的閑事,是不是太本末倒置了?」蕭硯冰冷的語氣里透著不屑。


  蕭承氣得咬牙切齒,「你想趕盡殺絕?」


  蕭硯淡漠一笑:「那是馬、翁、沈三位董事提出,我這邊還沒給回復,大哥這麼說,真是叫我這做弟弟的心寒。」


  「嘉誠影視虧損不是一年兩年的事,若非你在背後授意,那三個老傢伙不敢說這種話!」蕭承恨不得撕了蕭硯,讓他去做一個空有外殼的影視公司總監,他已經憋著一肚子火,現在又要取締公司,叫他回去做工程師,簡直欺人太甚。


  馬翁沈那三根牆頭草,等著吧,將來總有一日,他要連根拔了這些人!

  「你別高興得太早,公司章程,你那位子四年一換,你最好祈禱下一次選舉大會前不犯錯誤,否則……」蕭承想到無意間看見羅剪秋手機里的一段聊天簡訊,狠狠『哼』了一聲,扭頭下樓去。


  羅剪秋若真和蕭硯有點見不得人的,蕭承作為羅剪秋丈夫,勢必要受人嘲笑,但相比起來,對蕭硯卻是致命的打擊。


  蕭承和蘇玉琢姐姐的事已經讓他在集團里名聲降到最低,可想而知,到時候蕭硯會是什麼結果。


  如此一算,他可能受的嘲笑簡直不值一提。


  ……


  蘇玉琢感受到蕭硯對自己的維護。


  蕭承走後,她腰靠著欄杆,仰著頭,靜靜地看著蕭硯:「其實你不必這樣,我是個白眼狼,你對我再怎麼好,我都不能給你同樣的回饋,將來……你說不準要後悔現在做的。」


  蕭硯曾說,娶她不過是想把她看管在眼皮子底下,防止她背地裡放冷槍,可這幾個月下來,他對自己所作所為的縱容,對她的百般維護,她不是沒有感覺,如何感受不到?

  她想不通他為什麼對自己這樣。


  當初找機會接近他,她並沒報多大的希望。


  蘇玉琢是不信愛情的,看姐姐和蕭承就知道了,姐姐那番痴心,得來的又是什麼?

  「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沒良心。」蕭硯抬手颳了下蘇玉琢臉頰,「早都習慣了,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邊,別的都不重要。」


  蕭硯的手今天有點涼。


  蘇玉琢臉頰一冷,心裡卻熱了一下。


  「我不懂為什麼?」


  她眼神帶著迷茫和不解,從蕭硯的角度看去,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清晰秀麗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卻有個圓潤的鼻頭,嘴唇略顯豐滿圓潤,正面看上去,有股清冷婉約的美。


  蕭硯自個也說不清為什麼。


  許是那晚燈太亮,她眼裡的故事太沉,許是那天她哭得太傷心,又許是那個雪夜,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太悲痛。


  她有很多情緒失控的時候,每次都是為了同一個人。


  她內心是柔軟脆弱的,哪怕她將自己偽裝得冷漠帶刺。


  蕭硯勾了下嘴角,沒回答蘇玉琢的問題,轉而道:「一會我要去趟公司,先送你回去。」


  「急嗎?」蘇玉琢問,頓了頓,又問一遍:「我的意思是,你急著去公司嗎?」


  蕭硯食指勾起蘇玉琢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輕饒兩圈,頭髮纏繞在他修長手指上:「有事?」


  「看樣子是不急了。」蘇玉琢拉起蕭硯的手,朝他的房間走去。


  門一關上,蘇玉琢摟著蕭硯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


  轉移陣地的間隙,蕭硯聲音帶笑:「這就是你要做的事?」


  「剛才你在大哥面前維護我的報酬。」


  「斤斤計較。」


  「這樣不好?」


  「呵。」


  ……


  蘇玉琢窩在柔軟的被褥間,一瞬不瞬瞅著床邊穿衣服的蕭硯,「我有點累了,睡一會兒再回去,你先去公司,等小愛回來,我叫她送我。」


  「辦完事過來接你。」蕭硯打好領帶,俯身在蘇玉琢額上親了一口,才去拿西裝往身上套,一面說:「安心睡。」


  「那你幾點過來?」


  「六點之前。」


  臨走,蕭硯又親了親蘇玉琢的嘴唇。


  蘇玉琢推了他一下,「快走吧,耽誤這麼長時間。」


  很快,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接著漸漸遠去,蘇玉琢躺在床上,看著簡約卻華貴的吊頂,心裡像塞滿了東西,漲漲的,卻又像被挖空了似的,空落落的。


  她察覺到自己內心的動搖。


  但一閉上眼,姐姐那雙含恨不甘的眼睛叫她魂魄難安。


  她靜靜地躺著,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一瞬,她擁著被子坐起來去拿床腳的褲子,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三點。


  蕭愛飯後跟余有韻出門去了,不知道什麼事,蘇玉琢打電話過去,聽見那邊背景十分嘈雜。


  「什麼時候回來?」蘇玉琢問。


  蕭愛聽不太清楚,蘇玉琢連問了好幾次,她才勉強聽明白。


  「還早呢,你有事啊?」


  「有點急事找你幫忙……」


  半個小時后,蕭愛獨自開車回來。


  在客廳一見著蘇玉琢,她就道:「我二姥爺沒了,我媽不讓我回來,我是為著你才偷偷跑回來的,什麼事這麼十萬火急?」


  客廳里沒其他人,蘇玉琢說:「前幾天逛街,我買的情侶戒指你還記得?」


  「嗯吶,怎麼了?」


  「我那個沒了,不知道丟哪裡了,你幫我找找。」蘇玉琢道。


  「就這個?你直接叫家裡傭人幫你找好了……」


  蕭愛的話沒說完,蘇玉琢打斷她:「我不想蕭硯知道,不然他還以為我不重視。」


  「三哥哪有那麼小心眼?」蕭愛說:「你也太小心了,就這麼怕他呀?」


  蘇玉琢:「如果王錦藝把你送的情侶項鏈弄沒了,你生氣嗎?」


  蕭愛下意識回:「他敢!我把他腦袋擰下來!」


  蘇玉琢挑眉。


  「……」蕭愛訕笑:「我是我,三哥是三哥……」


  蘇玉琢看著她。


  「好吧好吧,我幫你找,你別這麼看我行不行,怪滲人的。」


  ……


  兩人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沒發現蘇玉琢的戒指,蕭愛說:「會不會是被誰撿走了?我把傭人叫過來問一問……」


  「倘若是傭人撿走了,肯定要交出來,如果誰想私下吞,你問也問不出什麼。」


  「那怎麼辦?你不怕三哥不高興啊?」


  「小魚不是說,楚荊姐店裡的首飾都是她自己設計自己製作嗎?你陪我過去一趟,讓她再給我做一個,順便改一下尺寸,上次那枚女款,我戴著稍微有點大。」


  「你當時不是說正好?」


  「有一點松,不影響戴,說正好也沒錯。」蘇玉琢說著,圈住蕭愛胳膊:「現在時間還早,你開車送我一趟吧,早點做一個,我也早點安心,我可不想蕭硯覺得我不在乎,你沒看他一直戴手上么?說實話,當時買的時候,我真怕他不願戴。」


  蕭愛開車送蘇玉琢去季楚荊的珠寶店。


  從店裡出來時,蘇玉琢似漫不經意地叮囑:「這件事你可別說出去,被蕭硯知道,生我的氣,我可要找你的。」


  「知道啦,我的好嫂嫂,你都說N遍了,你不煩,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蕭愛不疑有他,只當蘇玉琢真是不想蕭硯生氣她粗心大意,瞧見路對面有家新開的海鮮館,見天色已晚,她笑眯眯地敲詐:「想讓我守口如瓶,是不是得給點封口費?」


  蘇玉琢笑:「你想要什麼?」


  「請我吃海鮮!」


  ……


  海鮮館分上下兩層,蘇玉琢和蕭愛要了樓上的位置,五點多,京城已經花燈初上,遠遠一望,灰濛濛的天幕下燈火遍地,別有一番滋味。


  蕭愛正吃得開心,瞅見樓梯那邊上來兩熟人。


  羅剪秋和羅含羞姐妹倆。


  蕭愛滿心歡喜頓時一掃而空,尤其是看見羅剪秋朝這邊走來,嘴巴更是撅了起來。


  「小蘇小愛,你們也在這?」羅剪秋一點不見外,似乎與蘇玉琢曾經的種種都沒發生過,她指著兩人旁邊的桌子,對服務員說:「我們就坐這桌。」


  羅含羞也知道蘇玉琢和蘇粉雕的關係,語氣有些不屑:「幹嘛跟這種人坐這麼近?」


  「不許胡說!」羅剪秋呵斥一聲,又向蘇玉琢和蕭愛說抱歉話,「別跟她計較,就當小狗叫了一聲。」


  「姐!」


  「還不閉嘴!」羅剪秋臉一冷。


  羅含羞不敢再說。


  實在搞不懂姐姐怎麼想的,以前,可是姐姐在她面前痛斥蘇粉雕如何勾引姐夫,現在,居然對那狐狸精的妹妹笑臉相迎,嫁給蕭硯又怎樣?也改變不了蘇粉雕是個J女的事實,蕭家也真是,什麼女人都敢收進門,蕭硯腦子也被門夾了。


  看姐姐笑得,臉上都能開出花兒來!

  羅剪秋是真的高興,沒有一點作假的勉強。


  中午她發給蕭硯的那條簡訊,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收到回信。


  有十四個字:重要的東西,應該給懂得珍惜的人。


  這是蕭硯對她說的字最多的一句話。


  每一個字,都叫她心花怒放,甚至這會兒看見蘇玉琢,她都多出幾分好感,多虧蘇玉琢不懂珍惜,才能輪到她。


  羅剪秋右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包上,她把那枚戒指,藏在包的夾層里,撫摸著包,就像撫摸戒指一般。


  「吃完飯我請你們去看電影吧,昨天新上映一部喜劇電影,影評不錯。」羅剪秋眼神真誠地看著蘇玉琢和蕭愛,「時間還早,看了電影再回去也來得及。」


  「我二姥爺沒了,一會兒我還要過去披麻戴孝呢,沒時間看電影。」蕭愛拒絕得乾脆。


  羅剪秋知道她對自己有意見,也知道她不敢把事情說出去,笑了笑,視線投向蘇玉琢:「小蘇呢?」


  「我也不看了,本來和蕭硯說了六點之前去老宅接我,我跟小愛出來逛街都沒告訴他,這會兒估計已經到老宅那兒了……」


  她這話沒說完,蕭硯的電話進來。


  蘇玉琢揚了下手機,「說曹操曹操就打電話來了。」


  她沒迴避接電話。


  羅剪秋從蘇玉琢的話里,大致能判斷出蕭硯說了什麼。


  等蘇玉琢說完那句「那我在這等你」,羅剪秋嫉妒得兩眼通紅。


  蕭硯要來接蘇玉琢!


  他怎麼能來接她呢?!


  蘇玉琢掛了電話,笑眯眯看向羅剪秋:「蕭硯說一會兒來接我回去,就不跟大嫂去看電影了。」


  羅剪秋咬牙忍下怒氣,嘴邊生硬地扯出一抹笑:「你們夫妻感情真好。」


  「大嫂跟大哥也不錯啊。」蘇玉琢說得沒心沒肺。


  蕭愛在旁邊簡直要急死,她這麼大神經的人都看出羅剪秋在吃醋,在強顏歡笑,偏蘇玉琢沒看出來。


  咬著嘴唇沉默許久,她說:「我想去衛生間,大嫂你跟我一塊去吧。」


  在蘇玉琢看不見的角度,蕭愛沖羅剪秋使眼色。


  ……


  走在去衛生間的路上,蕭愛就已經忍不住質問:「你答應我以後不再對三哥有非分之想,你怎麼還……」


  「我怎麼了?」羅剪秋打斷蕭愛的話,「我是強抱蕭硯了,還是強吻蕭硯了?」


  「你吃醋了!」蕭愛據理力爭。


  「每個人都有愛的自由,我剋制自己不做出格的言行,難道我的心你也要管?當初你喜歡季思源,你敢說在他跟陶蓁結婚後,你沒吃過醋?傷過心?」


  「我……」蕭愛啞然。


  羅剪秋:「你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憑什麼要求我管住自己的心?」


  蕭愛:「……」


  「我聽說……」羅剪秋看著蕭愛怔愣的臉色,又道:「……你男朋友,以前是季家老四媳婦特別要好的朋友?」


  「你提這個幹嘛?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你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關係特別要好,甚至處處照顧那女人,知道這說明什麼?」羅剪秋嘴邊的笑帶著惡意:「說明那男人喜歡那個女人,只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你|、你胡說什麼!」蕭愛聽完最後一句,氣得不行,「小藝才沒有!」


  「有沒有,你回去問問就知道。」羅剪秋道:「不過我建議你,在他沒防備的情況下問,那時候他的回答是最真實的,哪怕他反應及時否認,但,只要他有一點點的遲疑,就說明他當初確實對人家女孩心存非分之想。」


  說完,羅剪秋拍了下蕭愛的肩膀嘆道:「你太單純了。」然後隨手拉開一間格子間門走進去。


  蕭愛氣得跺腳,怒道:「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


  見蕭愛氣沖沖回來,蘇玉琢眉頭皺了皺:「你怎麼了?」


  「不吃了!我們走!」蕭愛拉上蘇玉琢就要走,蘇玉琢忙拿上包,到收銀台結了賬,與蕭愛一道走出海鮮館。


  「你怎麼了?一趟廁所回來,火氣這麼大。」


  蕭愛這會兒稍微冷靜下來,手指帶著憤怒指著樓上:「羅剪秋挑撥我和小魚小藝的關係,居然說小藝以前喜歡小魚,你說氣不氣人?」


  「就為這個?你都知道她在挑撥你們關係,那你還氣什麼?」


  「她說得太討厭了!」蕭愛一副要抓狂的樣,「簡直可惡!」


  ------題外話------


  票票……


  某瑤發自內心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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