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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我要她全須全尾地出來(一更)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早已準備就緒,季臨淵抱著宋羨魚下車,兩步並作一步上前將宋羨魚放上推床。


  急診樓人少,空曠的過道回蕩著推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催命符一般擾得人心惶惶。


  季臨淵一直握著宋羨魚的手,男人手背青筋鼓起,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可女孩的手卻軟趴趴地搭在他掌心,肌膚骨骼舒展,像被人輕輕攥著。


  快速關上的搶救室門,阻隔了那雙深邃的視線。


  嘭——


  輕微的關門聲,卻有如鐵鎚重重敲在人心上。


  頭頂的燈光顯得格外蒼白。


  季臨淵左手撐著牆,湛黑的視線盯著右手掌沾滿的血,許久,緩緩蜷曲手指。


  程如玉從後面拍了拍他寬闊的肩,聲音自責:「都怪我,不該引著你說那些有的沒的。」


  季臨淵那番話旁人聽不覺得什麼,換位站在宋羨魚角度想一下,孩子剛沒,孩他爸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甚至還想著藉機推遲婚禮,確實不大好接受。


  而且這男女差距太大,小姑娘內心或許還有別的壓力和顧忌。


  說著,程如玉看了眼季臨淵冷靜深刻的側臉。


  程如玉認識季臨淵時十八歲,那時季臨淵二十歲,剛回季家,季老爺子辦宴,程如玉第一眼見到他就是一副鎮定從容的樣子,十幾年來沒再任何場合下見他變過臉。


  若不是他腳上還穿著沒來得及換的室內拖,程如玉幾乎要被他此時的臉色矇騙,以為他不在乎裡面那女孩的死活。


  另一邊,史雅蘭奉季老夫人的命過來貢院七號看宋羨魚,順便帶了些補身子的營養品,到了之後卻被洪姨告知宋羨魚大出血,又進了醫院,頓時嚇壞了,趕忙打電話回去。


  景獻獻正陪著老人家聊天,得知這個消息心下重重一驚。


  跟著去了醫院,搶救室外除了季臨淵和程如玉,史雅蘭和季楚荊也到了。


  景獻獻扶著季老夫人走過去,季老夫人擔心又心疼:「好端端的怎麼大出血了?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面對指著,季臨淵一言不發。


  「孩子沒了對她的打擊挺大,可能是傷心過度所致,季奶奶您先坐下,來醫院之前我已經叫人弄到她在流產醫院的病案,治療起來會比較有把握,應該不會有事。」


  程如玉邊安撫邊扶老人家坐下。


  景獻獻站在那兒,視線落在季臨淵身上。


  男人的白襯衫沾滿了血,尤其是腹部和右胳膊肘處的布料,挺括的黑色西褲腳下是一雙藍灰色室內拖,可見當時他送女孩來醫院時多緊急。


  她從來沒見過季臨淵如此不修邊幅的模樣,在外面,他從來西裝襯衫挺括,皮鞋鋥亮。


  不知過去多久,季臨淵掏出煙點上。


  程如玉想提醒這是醫院不讓抽煙,張了張嘴,又沒說出來。


  「媽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跟楚荊就行。」史雅蘭見時間不早了,便道:「獻獻,你送你外婆回去。」


  季楚荊也道:「小魚不會有事,一有什麼消息我就打電話告訴您。」


  卻在此時,病房門打開,護士拿了份同意書急急忙忙出來,「病人家屬!」


  季臨淵在她出來的那一瞬已經丟掉煙,踩滅上前:「我是她丈夫。」


  聞言,景獻獻身形一晃。


  護士看了季臨淵,聽說病人是哪個大人物的親眷,院長親自交代醫院最資深的醫生搶救。


  「病人血流不止,血壓不斷下降,周醫生試了很多辦法都止不住血,病人已經昏迷,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切除子宮保命。」說著,護士遞上同意書,「麻煩簽個字。」


  所有人臉色齊齊一變。


  季臨淵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看向護士的眼神,越發壓迫:「我要她全須全尾地出來。」


  男人無論五官還是氣場都十分深刻威嚴,氣氛忽然緊張,護士不由得後退一步,眼睛求助般看向程如玉。


  程如玉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皺眉:「沒法子了嗎?」


  護士:「周醫生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上了,主任您看……」


  說著她把同意書遞給程如玉。


  「我說了,她必須完好無損地出來。」季臨淵看著護士,眼神平靜且強勢:「去告訴醫生,她要少根頭髮,你們都別想好!」


  強硬狠厲的話,讓眾人心頭一震,此話言辭鑿鑿,可不是隨便說說的,而且季臨淵的身份實力,對付這些醫生護士動動手指頭的事。


  護士小臉嚇得發白。


  程如玉接過護士的同意書:「讓周醫生再想想辦法。」


  ……


  「怎麼會這樣,小魚這孩子也著實可憐。」季老夫人哪裡還走得了,雖然接觸不多,不過那孩子機靈又有禮貌,那晚在貢院七號與她同床睡覺,小娃娃講了好些笑話逗得老人家心花怒放。


  那股機靈可愛勁兒,是景獻獻這樣端莊優雅的富家千金做不出來的。


  史雅蘭和季楚荊都面色凝重,子宮對女人有多重要,身為女人再清楚不過,何況宋羨魚還那麼年輕……


  景獻獻快要把手裡的包絞爛,她認識的季臨淵,鎮定、從容,處事說話縝密周全,剛才卻為了宋羨魚說出這樣雷霆震怒的話,足見那個女孩在他心中佔了多重的分量。


  季臨淵大步走到走廊窗前,把玻璃窗開到最大,讓初秋的冷風吹進來,抬手扯開脖子里的紐扣,男人兩手撐著窗檯,高大的身軀微彎前傾。


  「你應該把同意書籤了,萬一裡面出現緊急情況,不得已之下還是保命要緊。」程如玉跟過來,主動掏煙盒抽出根煙遞給他。


  季臨淵直起身,沾滿血的手接過煙塞進嘴裡,另一手伸進褲兜拿打火機。


  點上煙抽了幾口,氤氳開的青白煙霧朦朧了男人深刻的眉眼,「人一旦有了退路,做事難免不夠用心。」


  如果他簽了那份同意書,醫生很可能因不想擔人命而選擇最容易的保命方式。


  季臨淵切斷醫生的後路,再施壓,醫生不得不全力以赴。


  就像獵狗追捕兔子,往往兔子跑得更快,為什麼體形更大更威猛的獵狗跑不過小而柔軟的兔子?獵狗跑慢了只是少了只兔子,而兔子跑慢了丟的則是命。


  一個是儘力而為,一個是全力以赴。


  程如玉也想到這一層,不禁失笑:「你這人,這種時候都這般冷靜。」


  換做是他,早簽了同意書,哪還想得到這個。


  「就不怕小丫頭真出不來?」


  季臨淵挺拔修長的身軀靠著窗檯,一口接一口抽著煙,聞言把煙灰點落在窗台上,「你不是安排了最資深的醫生?」


  程如玉笑:「再資深的醫生也有失手的時候,你當真不怕?」


  季臨淵慢慢吐出嘴裡的煙,不語。


  「說實話,你這性子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可在感情生活中實在不討喜,孩子沒了我不信你真一點觸動沒有,可你偏偏一副不動聲不動色的樣子,你叫人小姑娘怎麼想?人家肯定會覺得你不在乎孩子不愛她。」


  程如玉回想起當時小姑娘站在緩步台小臉慘白的模樣,搖搖頭:「小姑娘這回是真傷心了,你想想以後怎麼哄吧。」


  ……


  夜漸漸加深,搶救室門口鴉雀無聲,只有護士進出送血袋時才會響起一陣腳步聲。


  「奶奶,您該回去了。」季楚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二點。


  「我送外婆回去吧。」景獻獻主動開口:「我相信小魚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奶奶也別太擔心。」


  老人家歲數大了確實撐不住,這次沒有反對。


  乘電梯下樓時,季老夫人頗為傷感:「前些天司晨剛發生那樣的事,現在小魚又……唉……」


  「我倒挺羨慕小魚的,她雖病著,可有四表哥在外面守著她,替她擔心……」景獻獻眼眶泛紅,「要換成我,病多重我都願意。」


  季老夫人一直知道自己著外孫女喜歡老四,奈何老四這麼多年不肯與她跨雷池半步,「別難過,外婆回頭給你找戶好人家。」


  「外婆……」景獻獻終於撐不住哭出來,每每想到那個不願正眼看她的男人為另一個女人牽腸掛肚,心就如刀絞:「您說我哪裡不好?他為什麼不肯喜歡我?」


  「你鑽牛角尖了。」季老夫人拍拍外孫女的手,「感情的事本就不好說,不是你喜歡別人,別人就一定得喜歡你,你喜歡他是你心甘情願,他喜不喜歡你,是他自己的事,強求不得,明白嗎?」


  ……


  此時,搶救室里。


  醫生滿頭汗,臉也煞白。


  「周醫生,病、病人心跳停了……」護士聲音發抖,能讓院長親自交代搶救的人,必定身份尊貴。


  這要死了,可就倒大霉了。


  周醫生比護士還怕,她以前給季家人看過病,見過季臨淵,知道他掌權VINCI集團,也聽過關於季臨淵如何睚眥必報的傳聞。


  躺在手術台上的可是那位的老婆,而且護士把季臨淵的話一字不差地傳達了一遍,宋羨魚若真沒命出去,她們這群人只怕好日子要到頭了。


  「快!上電擊!」


  ……


  東方漸漸亮起。


  季楚荊和史雅蘭互相靠在椅子里睡覺,程如玉有點事走了,只有季臨淵還筆直地佇立在搶救室門口。


  隨著天大亮,醫院漸漸有了人聲。


  季臨淵想抽煙,捏到空空的煙盒才發現煙沒了,隨手丟進垃圾桶。


  抬手揉了揉眉心,兜裏手機振動。


  邵允提醒他:「理事會和監事會的人都已經在會議室等你了,你什麼時候到?」


  「我有事走不開,今天所有會議都取消,有事給我打電話。」季臨淵聲音沙啞,透著煙嗓子的性感味道。


  邵允剛想問出什麼事了,季臨淵就結束了通話。


  近段時間局勢不穩,尤其是基金會出了那樣的事,今天安排的會議不少,且都十分重要,季臨淵取消一整天的會議,著實有些不妥。


  也正因為不妥,邵允意識到可能出了大事。


  於是打電話給洪姨。


  聽完洪姨的話,邵允驚了一驚,他倒是不知道宋羨魚已經流產了,問了在哪家醫院,邵允處理完手頭的事趕過去。


  到地方瞧見季臨淵的樣子,他嚇了一跳。


  男人白襯衫染了大片紅褐色血跡,黑西褲染的血幹了,布料變硬,能看出來面積不小。


  「洪姨說她昨晚六七點就送過來了,怎麼還沒出來?」


  「有煙嗎?」季臨淵答非所問。


  邵允從兜里掏出煙盒遞給他。


  季臨淵接了走向窗邊。


  史雅蘭和季楚荊熬了一夜,終究沒頂住,回去休息了。


  邵允跟過去,「之前孩子不是保住了么?怎麼忽然又沒了?」


  季臨淵點了根煙,讓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經,「醫生說情緒過於激動所致。」


  邵允立刻聯想起下雨那天宋羨魚出現在西山墓園,「跟那件事有關?」


  他沒說清是哪件事,季臨淵卻懂,沒否認。


  宋羨魚雖說是在宋末出事之後流了產,但季臨淵清楚,墓園那件事才是主導。


  「誰帶她去了西山墓園?」邵允嘴裡這樣問,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季臨淵眸色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邵允與林逾靜共事十幾年,林逾靜辦事利落,應付棘手問題很有一套,邵允挺佩服那個女人,只是在感情上太過偏執。


  有心想替她說句話,抬頭瞅見手術室亮著的燈,話到嘴邊怎麼也吐不出來。


  兜裏手機忽地振動,邵允掏出來接聽,是公事,接完他把事情跟季臨淵說了,兩人就著工作上的事聊了一陣。


  季臨淵頭腦依舊清晰,邵允挺佩服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這份理智,換成旁人估計早亂了陣腳。


  說完工作的事,邵允又把話題繞回林逾靜那兒。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季臨淵抽著煙,不語。


  他越是這般沉靜,邵允越替林逾靜心驚。


  ……


  從醫院出來,到露天車場,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人影。


  邵允扭頭瞧去,果然見林逾靜朝急診樓那邊走。


  他跑過去將人逮住。


  「你還敢到這來!」


  林逾靜笑看他,「我聽說宋羨魚沒了孩子還血崩在搶救,特意過來關心一下。」


  「不怕臨淵剝了你的皮!」邵允嚴肅,眼睛里流露失望,「是你把她帶去墓園的是不是?我猜你肯定添油加醋說了打擊她的話,是不是?」


  「聽不懂你說什麼。」林逾靜一臉平靜。


  「我都能猜到,臨淵肯定早就想到了,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有你好受!」邵允說完這句,把林逾靜狠狠一扔,轉身走開。


  林逾靜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怨懟。


  ……


  中午,景獻獻給季臨淵送飯。


  「吃點吧,表姐說你早上也沒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面前的男人似乎一夕之間消瘦了一些。


  他身上還是昨晚的衣服,腳上也還是那雙室內拖,男人坐在那兒,不衫不履的穿著絲毫沒損他氣場,仍舊尊貴強大,令人生畏。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在景獻獻眼裡慢慢變成深情的模樣。


  若真無情,他大可不必這麼不眠不休地守著,也不會僅僅一夜就能讓人看出清減來。


  捧著保溫盒的手有些抖,景獻獻忍著淚意勸:「我知道你沒心思吃東西,可你這樣很容易弄垮身體,等小魚出來你還要照顧她,你若是病倒了,誰來照顧她?」


  季臨淵兩腿分開,雙肘撐在膝上,彎腰額頭抵在交叉的手上。


  聞言抬頭,湛黑的眸深沉,「說完了就回去吧。」


  「……」男人的語氣那般平和,卻讓景獻獻感受到拒人千里的冷漠。


  正怔怔不知如何反應,程如玉兩手抄白大褂的兜過來,看了眼緊閉的搶救室門,「要我進去給你看看情況?」


  昨晚到現在,這扇門始終緊閉,只有護士取血袋才會開一下。


  季臨淵看著他,沒反對。


  程如玉抬手準備開門,裡面出來一臉色煞白的護士。


  季臨淵立刻起身走過來,深邃的視線一錯不錯看著她,氣氛不知不覺緊繃起來。


  程如玉也看著她:「怎麼樣?」


  小護士僵硬地點點頭,口齒不利落:「成、成了……」


  忽然間,空氣中似有根弦鬆開了,程如玉心頭一松,旋即皺眉:「好事啊,你怎麼這副表情?」


  季臨淵轉個身,一手扶著腰帶,另一手捂著額,閉著眼用力拍了兩下。


  景獻獻從他這不經意的動作中,看見了愉悅。


  ------題外話------


  有二更。


  看到有小可愛說沒法領瀟湘幣,我一直以為只要訂閱過就可以領,原來要當年訂閱才能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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