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人的黑暗麵
月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猛的一拍桌子，“好，顏玉珠預算不準，說好了十月才下雪，結果九月就開始下冰雹，地裏的菘菜都來不及回收全部被打在地裏。”
“原本我都忘了這一茬，正好你找上門來，這個損失你來賠吧！”
大娘瞬間傻眼，什麽？賠償？
“不不不……這不關我的事兒，是顏玉珠的……我不要賠償……”
月華冷笑，“不賠償？那好，出一個人去礦上做苦工，正好大冷天的沒人樂意幹活呢。”
大娘真是慌了神，牙齒都在打顫，她眼珠橫了橫爬起來就跑。
到門口被一月手中的長劍攔住，她不得不退回來。
“城主您看，這事兒是顏玉珠做錯的，要罰也是罰她啊，我跟這事兒真沒關係。”
月華臉上木然一片，世上有多少母慈子孝是被錢給毀了的？
又有多少母慈子孝被權力給毀了的？真是可悲。
三月在一月耳邊說了幾句話，一月走到月華身邊，跟她耳語了一陣。
月華眨巴一下眼睛，麵無表情，揮揮手說道：“我知道了。”
一月離開，守在門口，那大娘沒敢動，不安的搓著手。
月華淡淡的說道：“這樣吧，不管怎麽說顏玉珠也算是給我一個預警，這功過相抵，你走吧。”
“好好好……”大娘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一月看了看月華，忍不住問：“為什麽要這樣做？成親還得處處算計。”
月華知道他問的是顏玉珠，她無奈的說道：“畢竟她有長輩在，所以婚姻大事得長輩兒說的算。”
“幸好她發現的早，所以設計自己嫁人，脫離了本家之後再與現在的人和離，這樣一來她就是自由人了。”
一月還是不明白，“可是她不能求你庇護嗎？非要走嫁人，和離的路，據說和離的女人不好再嫁的。”
月華也是沒辦法，隻好耐心的給這個機器人解釋，什麽是人性。
“如果她尋求了我的庇護，是可以脫離那個家，但是她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不孝，一個被人罵不孝的人，那麽失去的不僅僅是名聲，還有信譽。”
“那以後她做什麽生意都不會有人光顧，等於毀了後半生。”
一月又問：“那不是她的家人嗎？怎麽會這麽絕情的毀掉她呢？”
“嗯……你知道提款機嗎？”月華問。
一月點頭，“知道。”
“嗯，那就好說了，顏玉珠對他們來說就是個提款機。”月華回答。
一月撓撓頭，覺得人類太複雜了，搞不懂。
月華失笑，“想做人可是最難的，等顏玉珠和離之後提醒我，我要給她送一份大禮。”
“知道了，”一月點點頭。
墨炎從空間出來，舒展了一下筋骨說道：“看來你挺忙的，我最近沒什麽事兒，出去轉轉。”
“去吧。”月華沒在意墨炎為什麽這個節骨眼出來，反正自己也不限製她的自由。
墨炎離開後，月華去找厲風行，結果厲風行不在賬房，月華又出城主府去找溫如新。
溫如新正在衙門後堂坐著，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毛皮大氅在烤火，似乎是染了風寒，鼻頭紅紅的。
“老溫，你染了風寒？”月華進門問道。
溫如新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之後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叫我？”
“廢話，難不成我叫自己？”月華側目，這是凍傻了嗎？
溫如新歎口氣，“哎呀……年紀大咯……”
月華噗嗤一笑，“病了就趕緊去看看，別耽擱了處理案件。”
溫如新瞥了她一眼，臉上不僅沒有懼怕，甚至還帶了積分嫌棄，“下這麽大的雪，天這麽冷，誰出來鬧事兒？”
“就連平常愛鬧騰的大娘大嬸都安生了，我給衙役們放了假，反正沒事兒做。”
月華點點頭，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在爐子上烤了烤，她拿出做好的驅寒藥丸，就是以前那個治療風濕病的丹藥。
“給你一瓶，特別冷就吃一粒，你是父母官啊，可別倒下。”
溫如新不客氣的接過來，吞了一粒藥，臉上浮現了紅暈，不像剛才那麽慘白。
他說道：“你可算想起給我點東西了，難不成你是在報複我最初拒絕你？”
月華側目，“誰給你的臉啊，居然敢這麽說，你這樣的我還真看不上。”
溫如新笑了，“就知道你看不上，你來找我幹嘛？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月華問：“現在有私煤嗎？”
溫如新搖頭，“沒有，這年頭媒人不好做，所以有成親的都是請官媒。”
“那好，發一條法令，不準私下定親，如果要成親，必須男女雙方滿意，有一方不滿意就不能給婚書。”月華說道。
溫如新愣了一下，“那不成，不能說。”
“為什麽？”月華愣住了，這有什麽不對嗎？
“你是城主，本來我不該反駁你，但我覺得我反駁一下也不至於被砍了腦袋。”
溫如新果然還是以前那個蠢萌的家夥，他接著說道：“如果這樣做，可能會讓男的強硬的得到女子，這樣一來嫁不嫁呢？”
“這樣……”月華真沒想到這個問題。
溫如新接著說道：“男婚女嫁，多數還是要聽父母的，除非子女自己有本事設計什麽。”
月華歎口氣，“就是覺得身為女人為了自己的前程還得犧牲名聲，這有點難受。”
溫如新笑道：“你放心，我們城裏現在男多女少，別說和離的，就是寡婦都大把男子盯著，那顏玉珠就是個好樣的，敢於自己去闖一番。”
月華側目，“你怎麽知道顏玉珠的？難不成是你給出的主意？”
溫如新連忙搖頭，“不不不，我可沒有跟她說什麽，是她過來說想算計一下，問我會不會觸犯律法罷了。”
月華明點點頭，“好吧，我也不幹涉了。”
她起身要走，前麵的鳴冤鼓卻被人敲了響了。
看門的老者慌忙跑進來喊道：“大人，顏玉珠渾身是血的擊鼓鳴冤，她看起來不太好，臉上被撓了好幾道血痕。”
月華心裏一顫，怎麽會這樣？她連忙扯著溫如新往外跑，溫如新叫道：“我要換衣服升堂，快放開。”
月華忍不住踹了他一腳，“還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