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不是冤家不聚頭
“玲子起來啦,我們今日要去天山采藥!”鄔凝在玲子床邊喊道。
玲子被這刺耳的叫聲驚醒了,看著鄔凝正撇著嘴巴看著自己,不由得弱弱的縮了縮脖子,而後迅速梳洗好。
天山是天界最大的藥山之一,也是天界藥山之首。
但是藥山種的可並不都是救命藥,毒藥也是應有盡有。
“在這天山上行走,你可要仔細你的皮。一不小心被什麽藥草割傷了皮膚,可能就是致命的危險。”
鄔凝說的一分不假,這天山有這六界之中最毒的毒藥容千,容千的葉子外形堅硬如刀片,非常容易劃傷人。
玲子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跟在鄔凝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毒藥劃傷皮膚。
“姐姐我們今天來采什麽藥啊?”玲子背著籮筐,滿頭大汗。
“雙問。”鄔凝答。
“雙問是什麽東西?”玲子在心裏小聲嘀咕,並沒有再開口問她,畢竟在這半山坡上,每走一步都極為困難,那還有心思問雙問的療效。
采藥歸途還是非常歡愉的,從山頂往山下看一切都是那麽的心曠神怡,各種草藥夾雜在一起彌漫著淡淡的芬香,每呼吸一口都覺得決定格外香甜。
鄔凝和玲子下山是騰雲而去的,不一會兒便到了藥庭閣。
“師傅藥采了回來。”鄔凝將藥材放在紫玨醫師的香爐麵前。
紫玨看了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臨走之時還囑咐鄔凝道:“半個時辰後打開香爐,將練好的藥丸送去臨泉宮。”
鄔凝點點頭,帶著玲子便出去了。
一出門就看見卓陽站在門外,似乎是等很久了,整個人都有一股疲憊感。
鄔凝興奮的戳了戳玲子,然後一臉壞笑的走開了。
玲子有些愁容,可為了望舒她立馬就對卓陽笑臉相迎。
“小啞巴,我今日下午就要回廬陽宮了,可能不能和你經常見麵了。”
卓陽說此話時神情有些落寞,眸子裏有一股淡淡的藍色憂傷。
玲子本想在他的麵前將啞巴裝到底,可現在為了能讓卓陽在藥庭閣多待一會,隻能開口挽留。
“卓陽君的病,理應多休息幾日,現在就回去我會……”,玲子故作嬌羞態,惹得卓陽心生憐愛。
“你會怎麽樣?”卓陽的心就如同春日的潮水,一直動蕩不停,那種歡愉早已占據了它整顆心。
“會擔心!”
玲子聲音說的極小,可還是能被卓陽聽見。
卓陽正準備像玲子訴說愛慕之情時,玲子又像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美人計還是奏效了,卓陽果真就沒有立馬走了,反而是開開心心地回到了,屬於他的那間病房。
“真是個傻瓜!”玲子抿了抿唇,露出一抹邪惡的笑。
“上沅上神你怎麽又來了?”看門的童子長的都肥頭大耳的,見上沅三天兩頭的往藥庭閣跑,心裏不禁也有一絲疑惑。
上沅捏了捏童子肥嘟嘟的小臉,然後一臉春風得意的走了進去。
鄔凝注意到上沅又來了,連忙把紫玨交代的任務又交給了玲子去辦。
昨夜好不容易和鄔凝解開誤會,若今日玲子不應了這份差事,鄔凝定是又要同她置氣。
想到這一點的玲子,立馬爽快的答應了鄔凝的請求。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臨泉宮裏住的人是她的死對頭,是在人間親手掐死她的林嬋。
飛到臨泉宮大殿時,玲子的右眼就止不住的跳,心也是慌的厲害。
“我這是怎麽了?”玲子深吸一口氣,然後敲了敲臨泉宮的大門。
“你是誰啊?”一個穿鵝黃色的小仙娥探出腦袋問。
“我乃是藥庭閣的奴婢,領了紫玨醫師的指令前來送藥。”玲子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心裏慌得緊。
看了腰牌之後,那黃衣仙娥便領了玲子進去,“我們家公主脾氣不好,你可要小心點,千萬別出了岔子!”黃衣仙娥囑咐道。
玲子也不想惹是非,自然是乖乖點頭答應了。
“公主,藥庭閣的人來送藥了。”黃衣仙娥的聲音竟然是在顫抖,臉色也變得鐵青難看。
玲子見這婢女如此畏懼她的主子,心裏也有一絲好奇。究竟是有多囂張跋扈的人,才能讓自己的婢女嚇成這樣。
“呈上來吧!”屋內傳來一陣熟悉卻又討厭的聲音,這聲音使得玲子立馬聯想到一人,那就是林嬋。
玲子將藥丸舉過頭頂,透過手臂的縫隙盡快的掃視了眼前人。
“果然是林嬋,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玲子咬著牙,全身的怒氣都油然而生了。
林嬋接過玲子手上的藥,並沒有正眼直視她,而是完全把玲子作為一個婢女看待。
“姑姑你快服下,服下病就會好了!”
林嬋的聲音有一絲哽咽,眼眶中的淚也在來回打轉,仿佛隻要有一個契機,下一秒她就要嚎啕大哭。
“公主,若沒什麽事的話,奴婢還要趕回藥庭閣當差”玲子說話的聲音極其小,生怕露出什麽破綻,若在此時和林嬋大打出手,吃虧的還是玲子自己。
識時務者為俊傑。
“回去吧。”林嬋冷冷道,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落到玲子身上一秒。
玲子起身立馬向門外的方向走去,可卻感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等一下!”林嬋嗬斥住她。
玲子的手心已經出了許多虛汗,心裏更是慌張不已,她緩緩的轉過身去,目光和林嬋對上。
“聽說北寒也在你們藥庭閣,不知道他的身子可大好了?”
林嬋咬了咬牙,目光又挪到了別處,似乎提及北寒她的眸子裏多了一絲悲傷之意。
聽了這話後,玲子總算是放鬆了許多,剛剛那幾秒她幾乎都要窒息。
“奴婢隻是一個灑掃院子的仙娥,沒資格伺候北寒仙君,所以奴婢並不知曉北寒君的近況。”
玲子也是如實答話,她雖然知道北寒深受重傷,但她這幾天的確沒有去探望他,也沒有功夫去。
“下去吧。”林嬋有氣無力的說,那雙明亮的眸子裏充滿了失望與難過。
看透了一切的玲子,忽然咧嘴一笑,麵紗之下的她仿佛擁有另一副麵孔,即是最原始的自己,好像又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