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結仇

  筏一將玲子攬到身後冷冷地說:“望舒,今日來梓明學堂所為何事?”


  “喲,喲,喲,這護的,我還沒說什麽呢!還有小東西,你別瞎猜我是桃樹精;請尊稱我為望舒伯伯。”望舒不屑的說。


  咳咳,一旁的筏一咳嗽了一聲說:“望舒,你別打擾我見梓明,下次來我洞府,請你喝上好的竹筒酒”。筏一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給這小妖精拜師傅啊?可惜了,可惜了,拜梓明為入室子弟也沒用了,還是帶我去喝竹筒酒吧,有幾百年沒去你洞中了,不知道人類的供奉還是不是很多呀?”


  望舒的話說完,回頭望去才發現筏一帶著玲子已經進入了學堂裏麵了。


  “哼!幾千年都不見改的性子,這麽執著,小鬼就算現在潛心修煉也不可能活過五百歲的。“望舒在心裏暗暗的說。


  臉上卻漏出愛恨交錯的表情,他與筏一的故事就說來話長了,但是他對筏一也可謂是忠心耿耿,士身不二了。


  進了庭院裏,筏一和玲子就直奔廳堂,隻見遠處有一位老者坐在正堂位置,麵朝南方。


  這老者雙眼緊閉,手裏拿著一串紅瑪瑙佛珠,嘴裏默念著佛經。


  筏一,所謂何事來?若真的如望舒所說為這個小妖來,那就打道回府吧。


  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的老道像一下子看出所有一樣,語重心長的說。


  這位老先生滿頭銀絲由一根木釵束起,雙眼微迷,身著白色與墨色相間的道服,椅子左邊放了很多書卷,右邊放了一盞正冒著熱氣的綠茶,遠遠望去,像極了得到的高僧,或者是學識淵博的人間私塾先生。


  “打道回府?為什麽所有人見到我都這麽說,難道因為我有疾,平時又懶得修煉所以資質又差,師傅都不要我?”


  想到這裏,玲子為平時偷的懶;感到深深愧疚。也因為有疾讓年幼的自尊心蒙上了一層深色的灰,她對眼睛的渴望,就像魚對水的渴望一樣,都是無聲的。


  “梓明,希望你記得我們的約定,不要毀約”。


  筏一平靜的話語卻極具威力。


  梓明,頓了頓,想說些什什麽,又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悲傷。


  過了半晌,梓明說:“真的值得麽?幾千年都過去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何況她也不一定就是她啊?”


  她不是她?是什麽意思?從前隻聽聞說老道說話高深,但未曾想這樣高深。玲子篤定他一定是得到的高僧。


  你不懂……希望你能履行約定。筏一說。


  筏一的眼神遊離而縹緲,他也不知道玲子是不是她的重生,但他也確定他的信仰,要護玲子此生周全。


  筏一的話雖然簡短,但是讓人有一種無法拒絕的力量。“約定”,更像一種契約。


  “難道爺爺與梓明有什麽契約關係麽?”玲子歪著頭胡思亂想。


  “如果這幾百年來,你過得很開心?我願意收她為入室子弟,也會想盡辦法治好她的眼疾。隻是一旦東窗事發……”


  梓明關切地問。


  “什麽?治好我的眼睛?爺爺這幾百年來都未找到法子,難不成他有辦法麽?”


  玲子的心七上八下的,她既驚喜有人說要治好自己的眼疾,卻又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畢竟這麽多年,喝了多少人參補藥,都是一場空。


  “不必了,梓明。就讓她和茲九在一起學習,不需要格外照顧,還有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筏一說話仿佛在下命令一般,而一旁鼎鼎大名的梓明卻像一個侍從似的。


  玲子對眼前的一幕十分好奇,爺爺以前隻和她說過自己是個雲遊四方的妖怪,而她是他在雲遊時撿到的一株野薔薇。因根被淹在被湖泊裏,奄奄一息時,在湖上飄過的爺爺便將她帶回洞中救治。


  而這幾百年來爺爺也沒做過什麽大事,為什麽大名鼎鼎的梓明師傅對爺爺如此恭敬呢?


  “啊~好疼,爺爺你彈我腦殼做什麽?”玲子憤憤地揪著爺爺的衣擺。


  “你這小腦瓜子在想什麽呢?快跟著梓柏師傅去上課。別想太多了,晚上爺爺不來接你了。和茲九一起回洞中吧。”


  玲子癡癡的笑了,非常開心,爺爺終於可以讓她自己一個人去闖蕩這天地了呢!

  等一下,筏一望著玲子的背影說:“過來,把這個手環帶上,記住時時刻刻都不要取下來。”


  筏一輕輕的卷起玲子的袖子,將紅色的玉手鏈,為她戴上。


  玲子不明白為什麽,隻是靜靜的點頭,然後說:“師傅你快走吧,我一個人肯定很好的,而且我還有茲九呢!她法力可是很厲害的呢,都能幻化各種形體了,爺爺去外麵也要早點回來,別忘了今晚帶蜜桃酥和桂花丸喲”。玲子甜甜地說。


  “知道啦,小吃貨。”


  筏一勾了一下玲子的鼻子,便幻化一道紫色雲煙消失了。


  跟在梓柏身後的玲子大力的嗅著他的味道,以便記住這個人是自己的師傅。


  同學們安靜一下,梓柏師傅大聲的說。“這是這學期新來的同學,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她”。


  梓柏是梓明的孿生兄弟,但是性格卻大相徑庭,梓明這個人雖然學問很高,但是絲毫沒有擺架子,板著臉對待學生;但是梓柏就不一樣了,他不苟言笑,要求學生極其嚴苛,時常體罰學生,學生每逢遇見梓明都會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說一聲先生好,但若遇見梓柏則會繞道而行,生怕與梓柏師傅迎麵相撞。


  此時台下一片歡呼聲,甚至還有口哨聲,茲九看見入學的是玲子,高興的手舞足蹈;在位子上大聲呼喊著玲子的名字。


  肅靜。梓柏師傅嚴肅的說。


  此時台下一片寂靜,誰也不敢出聲。


  你自我介紹一下吧!梓柏師傅依舊板著臉說。


  大家好,我是一株薔薇精;我的名字叫玲子,我爺爺叫筏一,是一隻鶴妖。我如今三百歲了,希望和大家能夠一起修煉成仙。多多指教。“


  什麽,才三百歲,不是說學校隻收大於四百歲的麽?不過她三百歲也太矮了吧,我們三百歲都有成年男性的高度了,她是不是就是妖界傳聞的袖珍妖精呀!笑死人了”


  你說什麽呢?殿業。一旁的茲九,對著這個自以為是狼族首領的兒子,怒視板眼。


  殿業是狼族首領之子,父親是沙漠灰狼,母親是雪山白狼,自幼寵愛無數,因一百歲就無師自通召火訣,其父便更加以培養,悉心照料,在他剛滿四百歲時就送來梓明學堂,學習修仙之術,希望將來以振狼族恢弘之勢也。


  切,看我不打好她,殿業心裏這樣想:“你也隻不過是仗著自己法力高而已,等我修煉好了,連你也不放過,叫你平時欺負我,和我作對”。


  殿業咬牙切齒,麵目凶狠。


  “時辰到了,放學吧。回家將風語咒,好好練習一下。明天來測驗一下你們風語咒的練習,倘若誰不能騰雲駕霧,我就扒了他的皮,用烈火烤。”梓柏師傅嚴肅的說。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氛圍,學生對梓柏的話,不敢不從,他是最嚴厲的老師,而且要求極為嚴格,學生們此時都敢怒不敢言。


  梓柏的氣味消失了。玲子便知道他已經走了。


  “茲九,我們回家吧,說不定爺爺已經在等我回去了”玲子對茲九說。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試試先生教的風語咒吧,怎麽樣?”茲九暖暖的回應道。


  “恩,好啊,那我們就先試試是誰先到家吧?”玲子淘氣的說。


  “惡心的兔味,早點回家,小爺我都被你熏一整天了”殿業挑釁的說。


  殿業總是喜歡掛著一幅我是惡人的臉,但其實殿業的心也算是狼族中最友善的。


  看我不拿出法寶,打死你。茲九心裏想,便順帶給了玲子一個暗號,讓玲子知道待會打過殿業後,便立馬用風語咒逃跑。


  玲子心裏早已記住風語咒的口訣了,其實多長的口訣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因為爺爺在家中便時常教她口訣練法;何況這簡簡單單的風語咒,肯定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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