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會讓她離開半步
陸亦霆一走出房間,蘇曉眠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生產的疼痛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此刻,她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力氣再來面對陸亦霆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麼樣,陸亦霆已經放話出來了,不管她如何選擇,他這一次,都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半步。可是,讓她就這樣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和陸亦霆一起回到N市,她也絕對是做不出來的。
蘇曉眠痛苦地閉上雙眼,為什麼,為什麼,她和陸亦霆之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他要突然出現,還是在她最最脆弱的時候?
如果,他不是這樣子出現的話,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軟,彷彿只要陸亦霆一句話,她就會不顧一切地妥協,忘記所有的過去,與他一起,重新開始。
然而,蘇曉眠卻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臉面來,無法讓自己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所以,她現在才會這樣的痛苦。
與此同時,陸亦霆也並不好過。他走出房間,並沒有走得很遠,而是走到了樓梯間,倚著牆壁,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支,放在唇邊,點燃。
狠吸了一口,陸亦霆才把胸腔中的那股子煩躁給壓了下去。
蘇曉眠離開的這半年,他又重新開始吸煙,比從前更加的兇猛,彷彿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才能夠壓抑住自己對蘇曉眠的想念,才能夠讓自己不會那樣的衝動,不顧一切地跑到A市來把她帶回去。
有很多次,陸亦霆都已經到了A市,卻也只是遠遠地看著她,看著她一個人,步履蹣跚地去吃飯,去散步。看著她在岑北的陪伴下,置辦著嬰兒用品。
也看著岑北拿著她家中的鑰匙,不分時間地自由進出。
每當那個時候,陸亦霆內心的嫉妒就灼燒著他,撕扯著他,讓他幾乎就要失去理智,想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她的公寓大樓,敲開她的家門,狠狠地把岑北拎出去,暴揍一頓。
然而,他不能夠,他不能夠在他什麼把握都還沒有的時候,就不計後果地衝過來。
好在,岑北還算是個紳士,他雖然自由出入蘇曉眠的家門,卻從未在她的家中留宿,從來也沒有做過任何超越界限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陸亦霆今天才沒有下更重的手,才讓岑北不至於比現在還要難看。
一支煙燃盡,陸亦霆卻仍然覺得心頭煩躁,又點燃了一支,狠吸了幾口,才把煙頭按滅到門旁邊的垃圾桶上。
轉身走回到病房門口,陸亦霆並沒有走進去。蘇曉眠現在的情緒並不好,他知道,她更多的,是在怪自己,乖她對他心軟,怪她就連恨他,也恨得這樣沒有骨氣。
陸亦霆能夠理解她的想法,也願意給她更多的時間。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陸亦霆打了個電話給鍾叔:「鍾叔,恐怕,你要來一趟A市了。」
嘆了口氣,陸亦霆把手機放回到口袋中去。
蘇曉眠看來是鐵了心地要與他軸,她不肯和他回到N市去,那麼,就只好他不顧一切地來N市。
好在,他已經算準了蘇曉眠的想法,這半年來,早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起來。
鍾叔很快就從N市飛來了A市,順帶著,把喬醫生也給壓了過來。
喬醫生一見到陸亦霆,就求饒道:「陸總,陸總裁,陸先生,算我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求你了。」
陸亦霆直接無視掉喬醫生的無賴模樣,壓著他就到了蘇曉眠的面前。
蘇曉眠一見到喬醫生,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她能夠想像得到,在她前腳離開N市以後,後腳,這個辦事不牢靠,做人沒信譽的傢伙,就怎樣把她的行蹤都給暴露了出來,又是怎樣,把他答應了她要演的戲,原原本本地說給了陸亦霆聽。
所以,當陸亦霆看到她挺著個大肚子的時候,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意外,更加沒她故意欺騙他的氣憤。
而這一切,全是拜了眼前這個正在對她討好的男人所賜。
蘇曉眠別過臉去,冷哼一聲,道:「他來做什麼?」
這話,自然是問陸亦霆的,只不過,她也並沒有看向陸亦霆。
陸亦霆看著喬醫生,很明顯,他並不准備幫喬醫生說話,畢竟,他幫著蘇曉眠欺騙他這筆帳,陸亦霆還深深地記在心裡呢。
喬醫生見狀,連忙撲到蘇曉眠的床邊,好生討饒到:「姑奶奶,陸太太,陸夫人,算我求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我這窮苦醫生一般計較。」
蘇曉眠氣得直哼哼,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假裝向她討饒,實際上,根本就是在陸亦霆那裡刷好感。
呵呵,心機可真深啊。
蘇曉眠不滿地道:「叫誰陸太太,這裡可沒有一個姓陸的太太。」
喬醫生尷尬地笑了笑,這可倒好,他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腹背受敵,兩面夾擊,根被就是要被這一對夫妻給玩兒死的節奏。
可憐他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磨人的小妖精,就算再有骨氣,也不得不向這兩位低頭。
只聽他極其狗腿地說道:「姑奶奶,你就原諒我這一回,我保證,以後,我都會為您和陸先生鞍前馬後,做牛做馬,上到上下火海,在所不辭。」
蘇曉眠翻了個白眼,說了跟沒說一樣,還是把她和陸亦霆扯到一起去,蘇曉眠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人哪裡是來求得她的原諒的,根本就是來做陸亦霆的說客的。
沉默著轉過頭去,決定,暫時,絕對不理會這個傢伙。
正好,護士抱著想想進來,蘇曉眠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要餵奶了,閑雜人等,馬上離開。」
閑雜人等,自然指的是喬醫生,只不過,他並沒有這個自覺。
只見他兩眼放光地從護士的手上接過想想,連連稱讚道:「天啊,到底是陸先生和陸太太的基因好啊,這小娃娃,長得可真好看啊。」
蘇曉眠再一次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她的兒子,當然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