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重逢岑北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來勢兇猛,一時間,也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蘇曉眠被擋住了去路,站在門口,扶著自己的腰,站在醫院的門口,等著雨停。
就在這時,有人向蘇曉眠走近,蘇曉眠下意識地看過去,卻愣了一下,看著眼前越走越近的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直到,他抬手在蘇曉眠的眼前晃了一下,笑著說:「怎麼?認不出我來了?」
蘇曉眠聽著這個並不陌生的聲音,對上他笑意溫暖的表情,才猛地叫出他的名字:「岑北!」
蘇曉眠怎麼也無法把民宿中的那個做飯很好吃的岑北與眼前這個很明顯是穿著醫生的白大褂的男人聯想在一起:「你怎麼會……」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穿成這樣子?你怎麼會……
蘇曉眠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個你怎麼會要問,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從哪個問題開始問起。
岑北笑了一下,才替蘇曉眠問出來:「好奇我怎麼會在這裡?」
蘇曉眠點了點頭,要說她的內心沒有震動是不可能的,自己隨意挑選的一個就近的機票,跑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裡來,卻在這裡遇到了最不可能遇到的人,這是怎樣的一種緣分,又是怎樣的一種讓蘇曉眠瞬間找到了親人的一種激動感覺。
「我本來就是這裡的醫生啊,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岑北問,目光在蘇曉眠的身上來回地探究。「你老公呢?」
蘇曉眠躲閃了一下岑北的視線,沒有說什麼,轉了個話題,問:「你以前怎麼沒說你是個醫生啊?」
岑北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以後再告訴你。」
說完,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了一把傘,朝著蘇曉眠晃了晃,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蘇曉眠瞧著外面,這雨一點停下來的趨勢都沒有,點了點頭。
她現在也不合適與岑北扭捏,她的確需要他的幫助。
岑本很快去把車子開了過來,蘇曉眠坐了進去,報了一個地址。
送蘇曉眠回家的路上,岑北在超市停了一下,飛快地買了一大袋的東西回來,才重新發動了車子,往蘇曉眠的家裡開去。
蘇曉眠打開家門,岑北毫不客氣地走了進來,蘇曉眠在後面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進了浴室。
換好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出來,岑北已經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蘇曉眠在沙發上坐下,遠遠地看著岑北的動作,直覺告訴她,岑北出現在A市並不是巧合,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岑北是特意因為她而來的。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蘇曉眠給否定掉了,卻還是忍不住多想了一下。
許久沒有好好地吃過特別合胃口的飯菜,蘇曉眠只是聞著味道,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每天定時定點給她送外賣的,到底也還是外賣,吃了這麼久,蘇曉眠早就已經膩歪得不行了。在加上,A市和N市的飲食口味有著巨大的差別,蘇曉眠真的一直都沒有習慣下來。
好在,現在遇到了岑北,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蘇曉眠總是覺得自己有了一種得救了的感覺。
一定要把他扣留下來,為自己做專屬的廚師,這是蘇曉眠剛剛在醫院確認了眼前的人的確就是岑北以後就蹦出來的想法。
「發什麼愣呢?叫了你半天都沒有反應。」岑北走過來,抬手在蘇曉眠的眼前晃了晃,她的臉色其實很不好,也不知道,她懷孕的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準媽媽應該有的幸福模樣。
蘇曉眠回過神來,看向岑北,笑眯眯地說道:「岑北,你是A市醫院的醫生,那你現在擅離職守,會不會受處分啊?」
岑北笑了一下,說:「我是挂名而已,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
蘇曉眠茫然地看著他,哪有醫生是這樣囂張的?
「別擔心那麼多,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岑北盛了一碗湯放到蘇曉眠的面前,把勺子遞給她,說:「快補補,你瘦了好多。」
蘇曉眠接過勺子,依然在向剛剛岑北的話,挂名的醫生,那豈不就是……
「那你以後,是不是有很多空閑的時間啊?」蘇曉眠問。
岑本點了點頭,雙眸眯了眯,看向蘇曉眠,一副防備地問她:「你想幹嘛?」
蘇曉眠笑嘻嘻地看向他,說:「岑北,我懷孕了。」
岑北抽搐了一下嘴角,廢話,他有不瞎,她的肚子那麼大,他當然看得出來她已經懷孕了。而且,據他的觀察,她這個肚子,沒有六個月,也有五個月了。
「所以,岑北,你看我,一個人在這裡,你能不能,有空的時候,多來照顧照顧我啊?」蘇曉眠這話說得毫不客氣,絲毫沒有把岑北當作外人地要求。
岑北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蘇曉眠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佯裝思考了一下,岑北故意說道:「蘇曉眠,要請我來照顧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知道,我是專業的,所以,我很貴的。」
蘇曉眠翻了個白眼,很貴?說得好像她差這點錢似的。
「多少錢,隨便你提。」蘇曉眠說著,大手一揮,一副本小姐有的是錢的樣子。
岑北眯了眯眼眸,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蘇曉眠不差錢,這件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他現在,比較想要弄清楚的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蘇曉眠一個人來到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尤其,還是在她已經懷孕了的情況下?
不過,蘇曉眠顯然沒有想要與岑北過多地討論這個問題的想法,岑北也就沒有再開口問出來。反正,只要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還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知道的。
只是,看著眼前已經懷孕五個月卻瘦了好幾圈的蘇曉眠,岑北的胸腔內湧起了一陣怒氣,這無名的怒火壓抑著他,讓他的手指都緊緊地蜷縮在了一起,久久無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