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找到了
朱莎小國。
這是李朔第二次來到此地,為的是那對著自己笑的西域女子。然而這沙漠地帶,女子都生得五官深邃,除非自己親眼去辨認,否則還真的很難辨認出到底是哪個。
站在大街上,人來人往那麼多,這女子一個個都輕紗遮面,用以遮蔽風沙襲擾,你又不可能上去把人的輕紗給扯了。所以要想找人,的確有些困難。
而記憶中那幅畫上的女子,也不全然是清晰的。
李朔只記得有這麼一個女子,僅此而已。
深吸一口氣,李朔就站在街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銳利的眸不斷的掠過眼前的女子。只希望能再見到那女子,可惜……在朱莎小國足足待了數日,也未能見到那女子的蹤跡。
延辛道,「爺,約莫這人早就離開了,所以……咱還是趕緊回去吧!此處不在,許是去了別處,咱們再讓探子多找找就是。」
李朔覺得很是失望,若是能找到這女子,說不定桑榆身上的蠱毒……
人在何處?
到底在何處?
「爺!」親隨上前行禮,「咱們在北邊的位置,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有人說看到過這女子。」
李朔當即抬步就走。
越往北走越是荒涼,最後是戈壁。
不遠處有幾戶人家,李朔眉心微蹙,回頭望著四周。
此處離開鎮子有些遠,四下又沒什麼人。
李朔帶的人不多,所以……
「爺,此處怕是不太周全。」延辛戒備著,「要不,咱們先走吧!」
李朔輕輕的咳嗽著,抬步往前走,如今的他還有什麼可害怕的?桑榆因為蠱毒而昏迷不醒,孩子也在慕守業的手裡,若是自己能努力著,讓桑榆得解,那這一切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這幾戶人家,房門緊閉,不遠處已經起風了。
大漠里的風,說來就來。
延辛道,「爺,起風了,趕緊走吧!」
李朔回望著那報信的探子,「是在這裡嗎?」
「方才這兒站著一個老婆子,就是這樣說的。」親隨行禮。
「看樣子……」
李朔這話還沒說完,這幾戶人家的房門頃刻間大開,蜂擁而出黑壓壓的一片人,當時就把李朔等5;151121779088459人悉數圍困其中。齊刷刷的冷劍出鞘,明晃晃的刀劍刺得人眼睛疼。
風沙刮在臉上,眸光凜冽到了極處。
「爺!」延辛駭然。
李朔揉著眉心,「是哪兒來的?」
一幫人直勾勾的盯著李朔,可見是想要李朔的性命。
不等多言,雙方當即動了手。
李朔站在那裡,冷眼盯著為首那個黑衣人。
低低的咳嗽著,這風沙侵著肺脈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不過要對付這些宵小之輩,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李朔不出手,只是在等待時機。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雖然都是大漠人的打扮,可這武功路數,卻遮蓋不了他們是中原人的事實。
是以現在,李朔可以出手了。
李朔的速度很快,快如閃電。
對方還來不及出劍,就已經被李朔摁住了刀柄,一個人反手擒拿,直接扣住對方的肩胛骨就勢摸骨而過,緊接著便是脫骨。
一般來說這是近身赤膊最好的法子,也是李朔在沙場上常用的。
不殺人,只是活捉。
黑衣人當下撲在了地上,李朔趁機脫了他另一條胳膊。
這下兩條胳膊都脫臼,便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該殺的殺,該拿下的拿下。
李朔不緊不慢的踩上那人的脊背,「這大漠風沙大,埋個人倒是不留痕迹。死在這大漠里,也算是你們的光榮,要知道這黃沙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冤魂遊離。你們與他們作伴,定然不會孤單寂寞。」
延辛輕哼,血染冷劍,「死在這兒,想來也不會有人知道。」
「殺!」李朔下令。
頭顱一個接一個的落地,鮮血飛濺在為首之人的臉上。那張滿是驚懼的容臉,帶著死灰般的顏色,渾身抖如篩糠。直到延辛染血的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他才疾呼出聲音來。
李朔冷了眉眼,「帶回去。」
這些人既然要殺他,必定是為了權勢。他李朔自問私底下可沒什麼仇人,唯有這朝堂之上,實在是說不準。
「真是熱鬧!」有清脆之音縹緲而來,「聽說你在找人,是在找我嗎?」
李朔驟然轉身,瞧著不遠處的沙丘。
沙丘之上,有一女子坐在馬背上,輕紗覆面。
說話的,大概便是她。
女子慢慢掀開臉上的輕紗,朝著李朔揚了揚手。輕紗隨風而去,她勒緊馬韁,快速策馬而去。
李朔當即牽過延辛手中的馬,上馬急追。
「爺!」延辛急了,緊隨其後。
若是李朔出事,那誰都別想活。
從黃沙漫天,到戈壁淺灘,李朔緊追不放。他倒要問一問,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媚骨之毒的解法?若是真當有解,那……
李朔內心激動得不能自己,終於在沙棗林之前,將女子攔了下來。
女子依舊坐在馬背上,冷眼看著李朔,「大齊的晉王李朔。」
「你到底是誰?」李朔問。
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段,倒也瞧不出真實的年紀,只覺得這雙眼睛帶著幾分魅惑,幾分蠱惑之意。這眉眼間,凝著淡淡的愁,也有著散不開的涼薄。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找誰。」女子盯著他。
李朔覺得,這話倒是在理。
「我在找一個人,先帝曾經寵幸過一個女人,位置大概是在利州附近,具體的誰都說不清楚。只聽說是個西域女子,才華橫溢,很有本事。」
「昔日那雲華公主還為此離宮,想著要去拜她為師。誰知,半道上出了事,此事就不了了之。」李朔盯著她的臉,「不知道姑娘,可知我在說什麼?」
女子眉目微沉,只是神色略顯複雜的看了李朔一眼,俄而別開視線彷彿不願與李朔對視。許是生怕李朔,會看出點什麼來!
「傅雲華……死了很久了。」她低低的說,聲音輕得彷彿說重些便會疼到了骨髓,夾雜著異樣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