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沐雨珊冷笑兩聲,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因為賭債已經成了魔,所以不管她說什麼,程來鳳都不可能輕易放棄眼前的搖錢樹。
不緊不慢的收起了玉鐲子,沐雨珊瞧著自己發紅的手腕,「娘,你也希望我嫁得好吧,總不想讓我跟沐桑榆一樣連個名分都撈不著,對嗎?」
程來鳳連連點頭,「那是當然,你是我生的,那沐桑榆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撿來的野種罷了!你呀,若是找了高枝兒可別忘了娘啊!雨珊,娘對你總是真心的吧?」
沐雨珊笑得溫婉,「娘,你生我養我,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呢?若是有朝一日我飛黃騰達了,您可是我的親娘,怎麼能不帶著你享福呢?」
「那就好!」程來鳳面上在笑,可心裡頭卻在打著如意算盤。
這閨女心裡有了人,在外頭不知道搞什麼東西,估摸著是要飛了。沐桑榆始終不是自己生的,自己不可能死拽著沐桑榆不放,這丫頭實在不靠譜,而且心思太重。
但沐雨珊可是自己的親閨女,大不孝總不至於。
然則人心易變,與其抓著人,還不如抓著錢。她才不管沐雨珊跟著誰家,當妾室還是當正妻,只要能好吃好喝的待著自己,給自己錢花就行。
這世道啊,總是這樣現實。
別看這沐雨珊文文弱弱的,可這嘴巴是忒硬,程來鳳知道自己不可能逼著沐雨珊說實話,所以只能緩兵之計。
出了門,程來鳳尋思著不如找蘇嫻弄點錢。這外頭賭坊里逼得緊,自己沒敢出晉王府大門,否則前腳出門剁前腳,後腳出門剁後腳。
程來鳳遠遠的瞧了一眼,主院那頭的燈還亮著,想來蘇嫻也沒還沒睡。
那不如去碰碰運氣??
再一眨眼見著李朔走得很快,大步流星的朝著書房走去,程來鳳趕緊跳出了欄杆躲了躲。這晉王殿下脾氣不太好,自她入府便沒見著這位冷麵王爺怎麼笑過。
聽底下人說,王爺在沙場上殺人不眨眼,所以程來鳳也沒敢在李朔跟前造次。
小人物,有小人物害怕的東西。
「你來幹什麼?」胭脂攔住了程來鳳。
小小丫鬟居高臨下,程來鳳自然不高興。不過想起賭坊里欠的銀子,程來鳳只能按捺,死皮賴臉的賠笑臉,「胭脂姑娘,側妃睡著了嗎?」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這麼晚了,趕緊回屋歇著吧,若是擾了主子安睡,有你好果子吃?」胭脂掉頭就走,吩咐人關門。
「等等等等!」程來鳳急了,「我這不是緊趕著來找側妃說情況嗎?我發現了沐桑榆的異常,我得跟側妃彙報彙報!」
聽得這話,胭脂眉心微蹙,一時間還真分不清這老刁婦嘴裡說的是不是真話。
見著胭脂猶豫,程來鳳眼珠子一轉,湊上去低低的說,「我說的是實話,你若是耽擱了,可別怪側妃降罪下來。那可是你的事,跟我老婆子沒什麼關係!」
說著,程來鳳作勢要走。
「等等!」胭脂深吸一口氣,極為不耐的哼哼兩聲,「在這裡等著,我去通稟一聲。」
蘇嫻其實沒睡,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只是不想搭理程來鳳,不想被這樣的低賤之人纏著,到時候糾纏不休的自降身份。
聽得胭脂來報,蘇嫻眉心微蹙,「真的這樣說的?」
「話是這樣說的的,但具體是不是真的就有待考究了。」胭脂冷笑,「主子,這老太婆可不老實,只怕是另有所圖。」
「窮酸地兒出來的,八成是為了銀子。」蘇嫻坐定,瞧著自己指甲上的蔻丹,這一次的顏色甚是靚麗,最是好看,「讓她滾進來。」
胭脂頷首,不多時這程來鳳便屁顛顛的進來了。
見著靠在軟榻上悠閑自得的蘇嫻,程來鳳急忙行禮,然後笑嘻嘻的湊上去,「側妃!」
胭脂趕緊上前,伸手就攔住了程來鳳,不許程來鳳靠蘇嫻太近。
程來鳳悻悻的輕咳兩聲,蘇嫻開了口,「就站在那兒說吧,我沒聾,能聽得清楚。」
「好!」程來鳳在進來之前已經想好了說辭,說什麼呢?當然得說點有關於桑榆的事情,反正那丫頭也拿不出錢來了,她不如就挑起雙方沒有硝煙的戰爭,如此一來……
她程來鳳就漁翁得利!!
好主意!!
「我若是說了,側妃能兌現承諾給我相對的好處嗎?」這才是程來鳳最想要的東西。
蘇嫻笑得涼薄,「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並且對我有相對的價值,我自然會給你好處。」說著,蘇嫻沖著胭脂使了個眼色。
胭脂會意的去取了一包銀子過來,隨手丟在了案上。
「錢就在這裡,就看你有沒有能力拿到手。」蘇嫻倦怠的合上眉眼。
胭脂冷笑,壓低了聲音望著程來鳳,「若你敢騙側妃,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晉王府能不能容下你們母女,如今還得看咱們主子的意思。過幾日便是側妃納禮,若出了岔子,晉王殿下會吃了你。」
程來鳳的身子抖了抖,眼中多了幾分恐懼。
晉王……會吃人?
深吸一口氣,程來鳳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繼續往下編,「這些日子沐5;151121779088459桑榆看上去好像身體不太對,總有種倦怠的感覺,我是過來人,這種狀態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嫻蹙眉,「什麼意思?」
「你們沒成親的姑娘家自然不懂,想當初我懷著雨珊的時候,也是這樣吃不好睡不下的,總感覺身子犯懶想睡覺。」程來鳳其實就是扯個慌,她統共就見了桑榆幾次,都是以為了錢,怎麼可能看仔細。
她原想著,不過是說一嘴。
反正沐桑榆是個命硬的賤骨頭,怎麼弄都死不了,這蘇嫻就算要對付沐桑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蘇嫻睜開眼,「你是說……沐桑榆可能有了身孕?」
程來鳳不敢把話說得太死,只能討好的笑道,「我也只是猜測,但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晉王殿下的種。她這搬離主院已經有一段時日,而她懨懨的只是近幾日,所以……」